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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亲对她的宠爱还在,那两个女人,又如何能够夺走自己的一切呢!她还记得邱雪珊是如何让自己失去了父亲的宠爱的,那个时候,邱雪珊表面上是对她体贴照顾,她不想读书,她就劝说父亲不要勉强自己,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嫌弃针线活伤手,邱雪珊就说她是大家小姐,不需要做下人才会的事情。
直到最后,她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骄横无能的大小姐,对下人动则打骂,还总是做一些出格之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京城中的贵妇圈子里面,有了跋扈骄纵,无才无能的名声。父亲对自己的行为日渐厌恶失望,最终对她不闻不问。
“奶娘,谢谢你!舞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以后,舞儿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没有分寸。”
“我的傻小姐哦,你明白就好,别担心,奶娘会一直陪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奶娘!”初舞感动地抱紧了她,依靠进奶娘的怀中。温暖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不会再是孤身一人面对。
虽然初舞想明白了,以后最好不要做出与邱雪珊正面冲突的事情,她也并不会轻易地接受让她进门。然而现在的她,却只能伺机而动,等待机会。她已经想好了一些大致的计划,首先,她必须做一个懂事乖巧的好女儿,赢得父亲的宠爱。其次,离邱雪珊嫁进墨家还有半年,这半年的时间内,她要尽量摸清楚邱雪珊母女的底细,最好能够找到机会,让父亲对邱雪珊彻底失去兴趣。就算做不到,她也要慢慢积累实力,保护好自己的一切。
她知道,父亲一直以来都觉得愧对邱雪珊母女,而她,也要让父亲对她产生这样的心思。她,要成为父亲的骄傲,要做父亲的掌上明珠,任谁,也无法取代!
“奶娘,你去把我的针线拿过来,我要亲手为爹爹缝制一双鞋子!”初舞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改变自己,就要从此刻开始!
“哎,好!”奶娘欣慰地笑了。
第十二章 墨家家主
初舞从五岁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针线厨艺,娘亲一直都对她严厉教导,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产生了一种逆反的厌恶心理。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喜欢,能躲就躲,也正是因为如此,邱雪珊进门后,在这些事情上面一路的顺着她。从来都不强求她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还经常包庇她。
严厉的母亲和慈祥的姨娘,也许就是这样的对比,她渐渐地敞开心胸接纳了邱雪珊。却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而已。她最终成为了大名鼎鼎的“草包美人”,惹来一身的白眼与轻视。
而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她要成为人人称赞的大家千金,让父亲对她另眼相看,她要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最夺目的存在!
多年未曾接触过针线,此时此刻的她简直就像第一次学那样手忙脚乱。幸好有奶娘在一旁指点,只是绣出来的东西,却有些不堪入目。这让初舞难免有些气馁,看着被扎得红通通的十个手指头,她咬了咬牙,硬是没有叫过一声。反倒是奶娘看得心疼,极力劝她休息一会,不要再绣了。
“没事的奶娘,我太久没有做这个才会这么生疏,以后我一定不会偷懒,好好跟你学习针线活。这几天父亲都没有来看过我,我心里实在是有些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了父亲的宠爱,这点小伤口,一点也不碍事的!”
初舞摇头拒绝,翦羽双瞳里面充满了坚定。奶娘看着她这样,终于不在劝阻,而是守在一旁,指点初舞的针线指法。小柒送来晚膳,初舞匆匆忙忙地用了,又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付出总会有回报,渐渐地,初舞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几天之后,她终于在废寝忘食中迎来了自己的劳动成果。爱不释手地看着眼前这双鞋子,初舞脸上颇有一些自豪的神色。这是她上辈子,这辈子,唯一一个是由自己亲手缝制的东西。
“奶娘,你看,好不好看?你说,父亲会不会喜欢?”
她兴奋地拿着鞋子展示到奶娘面前,惹来奶娘慈祥的笑脸。
“好看好看!老爷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的!夫人在天有灵,看到小姐你的一双巧手,也会很安慰的!”
“真的吗?”初舞的眼中闪现出喜悦的泪花,她擦了擦眼角,吩咐小柒为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她如今还在孝期,便穿了一件米兰色的裙子,头上只是简单地挽了发,戴上一朵白花。素净的妆容掩不住她出尘脱俗的绝美容颜,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坚毅,她微微一笑,开口道:“走吧,去瑄园!”
墨府府邸占地巨大,初舞的父亲墨瑄所在的地方乃是墨府的主屋,也叫做瑄园。园中亭台楼阁,假山长亭,极为精致奢华,比起皇宫都不遑多让。以往的这个时候,墨瑄都是在瑄园的书房中处理生意上面的事情,初舞直接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了书房的桌子边,正坐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爹爹!”
第十三章 讨取欢心
墨家家财万贯,主要经营丝绸衣衫,珠宝玉器,甚至还是专门负责进宫给皇室的皇商。在整个大齐国,墨瑄虽然只是一介商人,却也与很多权贵人家来往,关系融洽。墨瑄乃是墨家独子,上无父母高堂,下无妾侍美婢。他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经商手段更是万中无一,因此在盛京之中,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无不倾心于他,可以称得上是所有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君人选。
而初舞的娘亲,却是大齐国三朝元老,内阁大学士邱泽仕的嫡女,更是有名的美人和才女。一个是年轻有为,一个是温婉尊贵,两个人最终结成了夫妻,羡煞了盛京的男男女女。初舞一直以为,父母应该是恩爱的,可是现实却让她多少有些失望。如果父亲真的深爱娘亲,又怎么会在她走后没有多久,居然要娶自己的妹妹呢?如果父亲真的深爱娘亲,又怎么会在那之前,居然就已经和别人暗有私情,甚至,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姐姐呢?她的心里不可避免的对父亲产生了不满,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当初娘亲的寂寞与悲伤。这本来就是一个男子为天的时代,她忽然有些害怕,以后,她也会和娘一般,过上这样的日子吗?
书桌旁的男人,高大挺拔,面容俊美,三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比起那些年轻的毛头小伙,更多了一丝男人的稳重与沉着。这是一个女人看到了,都会深受吸引的男人。即使已经有了一个十二岁的女儿,死了前妻的墨瑄,现在依然是很多女人爱慕的对象,挖空了心思想要嫁进墨家的女人更是多不甚数。从这里面,也可以看出邱雪珊的厉害之处。凭借墨瑄的条件,想要娶什么名门淑媛不行呢?可是她却让墨瑄许下了承诺,在年后迎娶一个寡居女人成为墨家的女主人!
“爹爹!”初舞定了定神,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纯真依恋的笑容,小鸟依人般飞奔了过去,拉着墨瑄的衣袖撒娇。
“是舞儿啊!爹爹最近事情挺多的,没有抽出时间来看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看到自己宠爱的女儿,墨瑄俊美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摸了摸初舞柔软的发丝。
“爹爹,舞儿身体好多了。娘亲去世后,舞儿成日里伤心难过,也忽略了爹爹。爹爹那么爱娘亲,事情也那么忙,肯定比舞儿还好辛苦。舞儿却很不孝,不能为爹爹分忧。”初舞低着头,有些愧疚地开口,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极为惹人怜爱。
墨瑄倒是有些宽慰了,老实说最近舞儿脾气不好,总爱和他生气。他说过要娶雪珊进门,舞儿也强烈反对,最近父女两个关系闹得有点僵。难得小丫头想通了,居然关心起他这个爹爹来了,顿时有些高兴起来。
“爹爹,舞儿亲手为您缝制了一双鞋子。您现在每天忙进忙出的,一定很辛苦!舞儿在鞋垫里面加了棉花,穿起来绝对不会难受。您看看,喜欢吗?”
献宝一般地将鞋子取了出来,初舞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第十四章 父女交心
“哦,舞儿竟然也会做针线了?不会是让奶娘她们帮你做的吧?”墨瑄挑了挑眉,接过初舞手上的鞋子。黑紫色的面料,上面用银线绣了一些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元宝花样,鞋垫针脚细密,看得出来费了一番苦心,手艺也不错。
“爹爹,舞儿不依,这真的是舞儿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是舞儿的心血!”初舞有些急了,撅着嘴辩解。墨瑄看到她那副瞪大眼睛的气愤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爹的乖宝贝,爹爹相信你!这可是我女儿亲手做的,我啊,现在就要试试看!”
“我来,我要亲自为爹爹穿上!”
初舞这才露出了笑脸,乖巧地为墨瑄脱靴,就在穿好了的时候,她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将右手飞快地藏到了背后。
这一幕自然是被墨瑄看在眼里,他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爹爹,你试试看怎么样?”初舞绽放笑容,若无其事地开口,试图转移话题。她这样拙劣的伎俩,怎么可能瞒过商场老狐狸的墨瑄。他顿时阴沉下脸,怒道:“把手伸出来!”
初舞惊吓般地向后退了一步,咬着唇摇了摇头,最终抵不过墨瑄的威压,战战兢兢地伸出了手。洁白如玉的手指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上面还有着刚刚结疤的细小伤口。墨瑄的怒意一下子就平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柔软。
他微微蹲下身子,拉起初舞的小手,轻声道:“疼不疼?”
“不疼!”初舞怯怯地开口,“爹爹喜欢舞儿做的鞋子吗?”
“爹爹很喜欢,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交给下人来做就行了。你可是我墨府的嫡女,怎么能做这种粗活?知道了吗?”
“可是,舞儿亲自给爹爹做的,和下人做的不一样。舞儿喜欢为爹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初舞睁大了眼睛,很认真地回答。她这样的赤子之心,很明显的让墨瑄受到了感动,他把初舞抱到自己的膝盖上,父女之间难得的亲近。最开始,初舞被父亲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已经是十二岁的小姑娘了,不再是幼时的孩子。而父亲,自从她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抱过她了。刹那间,初舞的眼圈红了。
“爹爹,您好久没有这样抱过舞儿了,爹爹,舞儿好开心,可是也好难过!”她扑进墨瑄的怀里,小声地抽泣起来。其实墨瑄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正要放下她,却被女儿的话说得心中一软。于是也就只好不太自然地安慰道:“好了好了,舞儿是大姑娘了,爹爹自然不能一直当你是小孩子一样抱啊!别哭了啊!”
“爹爹,你是不是娶了新的女人之后,就不要舞儿了?”初舞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开口。
“谁说的!”墨瑄阴沉了脸,“你永远都是我墨府的嫡女,是我墨瑄的女儿!谁在你耳边乱嚼舌头?这样的人留在府中何用,打发出去便是!”
“没有别人说什么,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初舞摇了摇头,目光激动而又期盼地看着他。
“真的,爹爹保证!”
初舞开心地笑了,她将头埋在墨瑄怀中,遮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父亲,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