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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话一出,桑若的眼神却柔和了下来。她微微低头,想起百年前与这个人的相遇。“我很抱歉……”她说“你最终没有找到自由和幸福……”
越来越急的风吹起来两人的衣袖。“可是……”黑发女孩突然抬头:“不在你那里,也不在我这里,它们,究竟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吗?白哉别过头去。当看到桑若回到瀞灵庭时纯净的笑容,他以为最终回到了她那里。但是事实上,她并不快乐。“你说的东西,从来不存在。”这个戴牵星箍的男子默然地说。
他们两人,其实是太相似地存在着的。但因为都是太隐忍,太决然的人,反而意识不到自己与对方的共鸣。对话,沉默,离开。于是,双方都不知道彼此之间,建立的默契。
“那么,回见。”
“……”
就这样离开,徒然让人感慨。
“浅和管家……”伴随着流苏与锦旗的摇曳,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青井林府邸回旋。
“大小姐,您回来了?”
“嗯。”但见两鬓班白的老管家颤巍巍地出来迎接,桑若沉吟着,轻轻越过这个老人。她的心情还未从刚才墓地的阴郁缓和过来,所以神情有些许的寂寥。“你说的东西,从来不存在。”那个清冽的声音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挥之不去。
“大小姐,您今天有什么心事吗?”见自家小姐伤神的样子,浅和管家小心翼翼地说。
“啊?”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桑若猛然回头。“没事,”她微微一笑,尽力做出很快乐的样子。“浅和管家,把那些流苏锦旗都卸了吧,明元节都过了有些时日了。”
“……是。”老人点头。他诧异于黑发女孩的笑容:明明前一刻还沉郁着,下一秒却明媚得让人忘记了忧伤。“那么,还有什么吩咐吗?”最后,他问。
“……不,没有了。”桑若抿抿嘴,“我去书房。”说着,她转身离开。
目送黑发女孩远去的身影,浅和荣裕叹气。他的大小姐,是个奇怪的女孩。明明雅若少爷和光若少爷早在100年前便安排她上山修行远离这个喧嚣的瀞灵庭,但是纵使知道哥哥们的用意,100年后,她还是执意回来。她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可是事实上,她还是义无返顾地挺身而出。想到这里,浅和无奈。
但是,还好,还好。老管家旋即又庆幸起来。至少在他看来,大小姐还是快乐的。老人拍拍身上的落叶,他骨子里“万事如意”的思想让他巴不得希望所有人都幸福。所以,硬生生忘却刚才在桑若眼中看到的,一瞬间的忧伤。然后就此下定义,告诉自己一家人都欢欢乐乐。可是,他不知道,所谓的快乐,哪是简简单单的定义就可以确定的。
书房中的檀香一点一点熏染着书籍。桑若轻轻移开椅子,在案台下坐定。整个房间,连同那高高一叠家中要处理的文件都沉静着。黑发女孩轻叹一声,开始批改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你说的东西,从来不存在。”
“你说的东西,从来不存在。”
可是越来越喧杂的思绪纠缠在一起,它们彼此缠绕着,牢牢困惑住她的心。让桑若无法动弹。蓦地,她直起身来,随着木制凳脚的嘶叫,一个人出神。
窗外,风吹起大片树林,簌簌作响。
“朽木白哉……”黑发女孩轻语。无论是站在屋顶冷漠的少年,还是穿白色法披的倨傲男子,他总是可以让自己暗暗思索起一些记忆。也许,这就是故人吧。想到这里,桑若微微皱眉。因为突然间,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真空在自己的胸腔缓缓盛开,让她窒息。
但是黑发女孩终究只是轻叹。她的心思就如徐徐暗香,盈在袖中,不知所踪。而朽木白哉,就连桑若也没有意识到,他实在是她生命中,太特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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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一首关于大白桑若,自己作的闲词。
清平乐 白桑
怜月①在案,几度故人回。白袖起舞弄霓裳②,何处墨色怡人?斑斓樱径西望,恰见桑荫旖旎。料银纱轻拂去,伊人伫立左岸。
①指怜月枷
②桑若的卐解叫墨舞霓裳
第二十一节
当阳光再次投影在叶片上时,便又是新的一天。
桑若轻轻挽起长发,室外的鸟声还是那么嘤嘤成调,她对着镜子慢慢上扬嘴角,这是标准的,36度的微笑。似乎依旧那么纯粹,纯粹得可以让人忽略了眉头带出的不自然。但是桑若知道,这样的她,模糊得就连自己也觉得不甚清楚了。
黑发女孩微闭双眼,突然间,她想起了昨天公墓中的相遇。
鬼使神差。
或许也只可以这么说了。她是后悔的,不管或多或少,总是有一点心悸于自己的言语。如中般的质疑,这绝对是疯狂的。但是纵使如此,桑若却还是莫名的安心着。是直觉吧,直觉说,朽木白哉,他可以信任。
“早上好,青井林副队长!”
“哦?早。”
日复一日,就这样穿梭在十三番队中。瀞灵庭是机械的,死神,也是机械的吧。桑若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缓步行进。
美丽优雅的贵族大小姐,虽说实力应该也不错,但也不可能拔尖到10年就坐上副队长交椅的地步。再加上为人处事又散漫,看起来倒像只庸懒的花瓶。
部下对自己的评价,她也不是不知道。桑若抿抿嘴,反正是故意装出来的,再过分点也未尝不可。想着,黑发女孩倒也觉得无所谓。她一心一意地迈着步伐,前往每天例行的桑树林。
“桑若,你以后要进几番队?”
“我会进十三番队,你呢?”
“九番队,我以为你也会进这个队。”
“啊,是。很不错的番队。但是它总让我想到大哥。”
“所以不想提?”
“也不是,只是想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提。”
“时机成熟?”
“是。虽然九番队是青井林家世袭的,但是光若哥哥一直不想离开七番队,那么只有我了。可是在此之前,我还要做一些事。”
人总是会在恍神的时候想到一些什么。回到当时,正因为知道修兵是一个正直的、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所以进十三番队的理由,桑若也没有瞒着他。但是如果真要说除这个以外还有什么理由,也就是这片桑树林了。十三番队可是离这里最近的地方了。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面生。”
呐,会不会真有这种事。只一眨眼,那低矮的鲁桑丛中就会出现少女幽蝉的身影。定是黑发灰眸,笑容狡黠的。呵呵,明眸皓齿,让人觉得像初生的月弯。
桑若的嘴角在不经意见向上轻翘,但是下一秒,却停在嘴边,不知如何收尾。
“山本,山本总队长好!”黑发女孩蓦然起身,对着林中老者略显疲惫的身影弯腰。
山本元柳斋重国慢慢回头,他脸上刀刻般的皱纹没有一丝松懈亦或是紧绷。事实上,他只是用老者特有的泰然象征性的点头,有回过身去。“十三番队青井林副队长。”他折下一片桑叶平放在手中。
“是。”桑若回应。
“成片树荫着实让人可喜,你有否听说过关于桑树的任何说法?”
老者的声音平淡,但是黑发女孩却心头一紧“有一个传说是青井林听一个老前辈说的。”桑若握着斩魄刀,手心微汗。“站在桑荫左侧默念爱人的名字,就会永远在一起。但是她虽然这么做了,负心人终究是负心人。”
“是吗?”山本元柳斋重国像是对黑发女孩,又像是对自己轻问。他慢慢将叶片捏碎,撒落,然后突然转身。“你的斩魄刀叫墨衣是吧。”
“是。”
“数千年无主之剑?”山本缓缓地说,他的语句有些模糊,但是奇怪的是,字字分明。
“……”桑若眉头微皱,这说法古老,再加上几千的隐蔽,本以为只有幽蝉一人知晓墨衣的来历,没想……
“应该是记错了,老了。”但是就在黑发女孩打算表态时,这个老人却一拂袖,旋即离开。
“重国,这桑荫左侧的说法,我一定要告诉我最得意的弟子!”
“嗯,为什么,幽蝉?”
“因为弟子是我最得意的啊!苯呐,我们未来的十三番队总队长。”
“那你算是聪明过头了。”
“什么?”
“过头到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
“喂!”
幽蝉的,最得意的,弟子。
果然。山本元柳斋重国一个人思索着。他于她,许是愧怍太久,抵上这生,也无法释怀了。
即使有修兵乱菊喝酒划拳的日常来访,和人家十番队小队长气得发青的脸来调剂生活,桑若还是觉得瀞灵庭让人沮丧。所以,早早打点好一切,她便一刻也不想停留地向家赶。
哥哥常规性的尚未归家,管家照例性的亲切问候。也罢也罢,桑若叹口气,坐在塌下开始慢慢饮茶。她当然也察觉到了,她的二哥,似乎很是苦恼。
青井林光若就这么踌躇着,他有些急切,又有些不安。这是条日日必行的路,但是对于今天的他来说,走过它,不似平日的温暾平常,反而更像是痛苦煎熬。
青井林家三兄妹,大哥,已殪;二哥,时任七番队队长;幺妹,时任十三番队副队长。光若知道,在这百废待兴的时候,容不得他那样的想法。但是这个穿白色法披的男子却也不愿看到妹妹脸上“哥哥还是瞒着我什么”的表情。
“光若少爷,您回来了?”
终于还是在恍惚中走进了家门。光若微微点头,“桑若呢?”他问。
“大小姐在花园品茶。”
“哦。”光若耸耸肩,向庭院深处走去。
斜阳,流水,还有恬静的身影,真是一副绝美的画。
“在想什么呢,桑若?”换下死霸装,身为哥哥的坐定。
“啊,在想我们七番队队长回家越来越晚了呢!”黑发女孩调皮一笑,嗔怪起来。
“认错,认错。”光若做投降的手势。
“哎,哥哥还真没意思。”
“嗯?”
“叫你认错就认错,岂不太没水准?”
“啊,没水准是我的错。认错,认错。”
“原来你是存心气我啊!”
“被阁下猜中了。”
“呵呵呵呵……”
兄妹之间的日常幽默,光若微笑。在桑若身边,他总能感到自己的安心。这是亲人,他知道。但是为什么,当在那个人的身边时,他亦感到如此。
有树叶凋落的声音,不响,但清晰。“那么,二哥在想什么呢?”沉默了一会儿,桑若问。
“嗯?”
“哥哥的说谎技术向来不好,这我知道。”看着光若故做奇怪的表情,桑若补充说。
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听到这里,光若苦笑。他应该知道,他的妹妹,拥有一颗太过透彻的心。
“桑若,爱一个人,会怎样?”放下茶杯,这个有浅黑发色的男子问。
黑发女孩明显一楞。“我不知道……”她沉吟着,“但是幽蝉奶奶说过,爱一个人,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嘴上说我有多爱他,有多想他。而是,当有一天起床,突然脑海里布满了他,然后终于承认,那人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是吗?”光若轻叹,“我,爱上了一个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