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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定泫缓步走向前,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待到站稳却是再也无法迈出步子,她是他的皇嫂,是皇嫂,是当今的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高贵到不容许他亵渎的女子。
沐定渊拧紧眉头,沉重地与苏吟风说道:“吟风,你发现了什么?初音中的是什么毒?”
是呢!大家都看出来了,她是真的中毒了呢!
“是……”苏吟风变得越来越沉重:“这样的毒只出现在传说中,我并不曾接触过,传说这毒是临溪国的一位皇帝所研制,为的便是控制人心,这样的毒难以察觉,若是没有解药数日之后便会五脏具碎……胭脂碎,我记得这种毒的名字叫做‘胭脂碎’。”
胭脂碎?多么妖娆伤感的名字呵!林初音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到了此刻,她算是明白了临楚韫对沐定渊所说的话,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将她交至他的手上,是呢!若是不想她死,作为夫君的他还能怎样做呢?原来临楚韫并不是自负自大,而是自信,他口口声声说爱上了她,可是却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她留了一手,为了得到她而痛下狠手……
断魂胭脂碎(三)
断魂胭脂碎(三)
恨吗?不恨吗?
当然恨!林初音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仿佛临楚韫就被捏在手心中的那般用力,她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匍匐在他的脚下。
“解药呢?”沐定渊假装镇静,也隐藏起了所有的情绪。
苏吟风垂头一叹,眼中有刻骨的凄楚,解药呢?他也想要知道解药在哪里,可是……“解药或许只有临溪国的皇帝才有,也就是说临楚韫才有。”纵使不情愿说出这般残忍的事实,然而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逃避。
既然不能够逃避,那就坚强地面对吧!林初音低垂下眼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颓然,不想去求临楚韫,也便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她没有万念俱灰,反而觉得一切都变得平静安宁了起来。
沐定渊脸色一寒,拳头重重地捶打在墙上,“砰”地一声沉闷地巨响,带着鲜血一同破碎。
“卑鄙!卑鄙的临楚韫,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万劫不复……”
一直沉默着的沐定泫突然说道:“皇兄,臣弟倒是听说过‘胭脂碎’这种剧毒,还有一个美丽而恐怖的传说呢!传说此药除了解药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解毒。”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他将要说出的答案。
他微微一笑,阑珊的笑影里有着刻骨的凄凉:“那便是……爱人的血,以及爱人的心……”他目光炯炯地望向沐定渊:“皇兄,你可以么?”
沐定渊在这一瞬沉默,可以么?不可以么?他不知道,他的思绪变得好混乱,因为一个临楚韫,他的生活她的生活他们的生活都乱了。
“我可以!”沐定泫温柔一笑,大步走到林初音的身旁,抓起她的手腕挤出一滴鲜血在清水之中,又不假思索地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入同一盏清水之中,只要喝下去或许就好了,他没有办法不让自己有这样乐观地想法。
然而……
清水中的两滴血并没有融入清水之中,只是慢慢地、徐徐地、缓缓地交融在了一起,直到化为一体。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为何两人的鲜血会如此契合地融在一起了呢?这世间除了骨肉相连的亲人还会有谁能够如此呢?
血浓于水(一)
血浓于水(一)
怎么回事?林初音与沐定泫深深凝望,仿佛是了解了一些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了解,或者说他们谁都不想去了解。
沐定渊夺过那盏清水,再一次确认两滴血确实交融在了一起之后,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莫名的喜悦,若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血亲的话,那么他与她便再也不可能,于他,是好事。
“初……”沐定泫顿时觉得眼中一阵酸涩,最后转首以一种渴求的目光望着苏吟风。
苏吟风不动声色地与沐定渊交换了一个眼神,终还是幽幽叹息道:“臣作为一名大夫,就不能够成为庸医,所以有些时候必须要说实话,所谓的‘滴血认亲’便是用这样的方法,请容许臣大胆地猜测,或许定安王的父亲并不是先皇,而是……”林陌这个名字明明已经到了唇边,他看见林初音悲痛欲绝的双眼,竟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沐定渊眼眸一沉,接着苏吟风的话语:“是林陌。”多么残忍的现实,可是每一个人都不得不面对这最残忍的现实。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沐定泫失神地靠在一边的墙上,无力地微启着薄唇:“不可能的,我的父亲永远都是先皇,永远都是先皇元成帝,我不是……”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倚靠着墙的身体也缓缓向下滑去。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他记起了母后曾经说过:“谁都可以,惟独她不可以。”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眼中滴落的是泪水,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疼得深沉。
林初音绝望地闭上双眼,选择什么都不去想,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头脑保持到一片空白,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便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
从没说过一句话的萧啬突然笑了,笑得放肆:“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场战争、一颗毒药竟然揭开尘封了十六年之久的秘密。”
沐定泫的脸在瞬间变得煞白。
玉念惜在一旁狠狠地掐了萧啬的手背,瞪着她的双眼仿佛要将她凌迟了一般,他却依旧是笑:“回京之后,臣相信皇上会妥当处理此事的。”他的语气平和却隐藏着威胁,他知道皇上从来都视太后与林相为眼中钉肉中刺,或许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他都不愿意放过的机会,更何况皇上呢!
血浓于水(二)
血浓于水(二)
沐定渊伸手扶起沐定泫,唇角突然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定泫,若是我真的对你的母亲或是父亲做了什么,都是有我的苦衷的,皇兄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更不要恨我。”
沐定泫无力地瞥了他一眼,终还是低下头去,什么话都不说。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玉念惜只觉得快要窒息,“定安王说爱人的血爱人的心能够解‘胭脂碎’的毒,这个可是真的么?”巧妙的转移开了话题,玉念惜对着苏吟风眨了眨眼。
苏吟风心神领会地点了点头附和着玉念惜的话语:“倒是有听说过这样的方法,只是无论怎样做都是要让一对深爱的恋人生离死别,何其残忍。”
沐定渊将沐定泫抚着坐到了椅子上之后,毅然地走至林初音的身边柔声说道:“我也可以的,初音。”
林初音缓缓转过头,眼眸中有什么在流转,她凝望了他片刻之后叹息:“可是我却不愿意,你是沐仪王朝的君王,你又怎么忍心抛下锦清帝一手打下的江山呢?”
“可是我又怎么忍心抛下你不管呢?”沐定渊回问一句,沉思片刻:“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向临楚韫投降,以割地换取解药……”
他还未说完,林初音便高声打断他:“不可以,我是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况且临楚韫要的并不只是割地那么简单,他的野心是想要一统天下,怀拥丽人。
萧啬突然跪倒在了地上,眼中盛满了恨意:“皇上,臣是怎么也不会忘记哥哥是怎么死去的,若是皇上真的要割地给临楚韫,臣决不答应,因为……臣不想哥哥死不瞑目。”
沐定渊垂下眼眸,哀伤寂寞地无止境地流淌开来,究竟他该怎样做,初音才不会永远离他而去,临楚韫也乖乖收起他的野心呢?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心已经乱成麻,剪不断理还乱。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一天之间仿佛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只是……纵使天要塌下来了,生活还是一样要过下去的,她与他、她与他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悲的解药(一)
可悲的解药(一)
林初音的伤势在苏吟风的照料之下已经快要痊愈,但是谁都没有因此而开心,因为胭脂碎这种致命的毒药在她的身体里无限蔓延了开来,若是再没有解药,怕是……
“启禀皇上,外面有人自称是临溪国的使者,说是奉了临溪国皇帝的命令来送东西了!”士兵的声音回荡在简陋的驿站之中。
沐定渊霍然起身,怀着一丝希望:“宣。”
只一会,临溪国的使者便已经进入,当他的身影闪现在所有人的眼帘之时,大家都大吃一惊,不是别人,正是将林初音偷走的奸细唐晏。
“是你?”沐定渊虽是不可置信,但是他并没有将惊讶表现出来。
唐晏诡异一笑:“回皇上的,正是我。”他斜眼望了望一旁的沐定泫、苏吟风以及萧啬,直接切入正题:“此次我来并不是求和的,只是为了送来这个。”说罢他托起手中的锦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那一双双满怀着期待的目光让唐晏的笑意更浓。
他轻而缓地打开锦盒,里面一颗暗红色的药丸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他顿时没有了笑意,认真地说道:“这是‘胭脂碎’的解药,皇后恐怕日后是要靠这个才能够活命了呢!”他的心在隐隐作痛,谁人能够知道他其实并不想做这个使者的呢?又有谁人能够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呢?没有人了解他的心他的爱,更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地在意着初音。
“就一颗?”沐定渊压抑着自己狂喜的心情依旧保持着平静,但是面上却是再难止住笑意。
“就一颗!”唐晏看着昔日朝夕相处的沐定渊,突然感到一阵惆怅,以前他待他并不薄,只是……他终究是临溪国的人。
“不够。”苏吟风的声音幽幽传来。
唐晏斜眼睨了他一眼,“足够,足够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一个月。
一个月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慢慢研制解药的配方,但是一个月对于他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但是,一个月的生命对于此时此刻林初音来说将是多么奢侈。
可悲的解药(二)
可悲的解药(二)
一个月……沐定泫的眼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启的唇好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依旧选择了沉默。
沐定渊挑起眉峰冷笑一声道:“朕只是没有想到,你唐晏居然还敢当这个使者,当你在朕的后宫劫走皇后之后,你便已经该死了一万次了,难道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唐晏得意一笑,将手中的锦盒在众人面前晃了一晃:“现在,你们谁都不敢杀我。”
是呢!谁都不敢杀他呢!他可是手中握有“胭脂碎”解药的人,纵使再恨他也无法动他的一根毫毛,就像他们此刻无法动临楚韫一般。沐定渊狠狠地握紧拳头,指尖深深地陷入手掌,隐隐的疼痛传来也并不知觉,胸中的那一股恨意在瞬间转化成为了强大的力量,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唐晏的脸上,顿时他的脸上迅速泛起五个清晰的指印。
“这是朕为了初音而打,若是当夜你没有劫走她,她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