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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娘问道:“欧阳公子,你适才所言,都是真的吗?不是你存心激怒拙夫?”
欧阳克讪笑了一下,说道:“当然不是。我和武兄的确有些不快,但是某些关键之事我是不会开玩笑的。”他不是存心的?才怪。
武三娘又问:“那欧阳公子可是真心喜欢阿沅这孩子?不是因为她是我们的女儿吗?”
欧阳克道:“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已经很喜欢她了。”又是第一眼,该杀千刀的第一眼。这些个人,就没有新鲜一点的话吗?
说起来,要是没有欧阳克对我的所谓的第一眼,我可能早早地夭折了,其实那倒好了,就不用活在这世上受苦了。我的人生,整个儿就是一场悲剧。
武三娘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注视着我,问道:“阿沅,你老实对我们说,你和欧阳公子之间到底有没有越礼之事?”
我一时呆滞,不知该做何反应。武三通紧紧地盯住了我,神情十分紧张,更叫我浑身不自在。
武三娘略一思忖,说道:“若是有,你就点点头;若是没有,那就摇头。”点头,摇头,她以为我是害羞呢。
欧阳克蓦地冲我眨了下眼睛,略点了个头。我心内十分反感,但是为了武三通好,咬了咬牙,我还是点了个头。我绝对绝对不能给武三通任何的希望。
等出了这个门,我再跟欧阳克算账就是,谅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他似乎已经认定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了。退一步讲,就算不是兄妹关系,好歹他还指望着我给欧阳锋的《九阴真经》呢。
武三通怒吼一声,就要杀将过去。武三娘死死地拖住了他,软语道:“相公,欧阳公子纵然再有不是,也已经是我们女婿了,你怎可伤他?”
欧阳克笑道:“夫人说的甚是。武兄,你我二人从此结为翁婿,尽释前嫌,岂不妙哉?你又何必这般固执?”
武三通一把推开了武三娘,满脸悲愤:“他糟蹋了我的阿沅,我要将他碎尸万断!”
我听了这话,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欧阳克打个哆嗦:“武兄,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武敦儒睁着一双满是求知欲的大眼睛,问道:“爹爹,什么是‘糟蹋’?”
武三通被这句童稚之语噎了个脸红脖子粗,手足无措。武三娘则是低着头连连咳嗽。
我赶紧出声做了解释:“儒儿过来,听姐姐说,‘糟蹋’就是早上踏了人一脚的意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凡是有教养的人都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武敦儒乖乖地跑了过来,一脸疑惑得解的欣然样子。
欧阳克本来一直憋着笑,看到我们这情形,再也忍不住,笑了个前仰后合。
武三通气得又要发作,武三娘及时拉住了他,红着脸道:“相公,此事虽然于理不合,但是木已成舟,无法可想,还是坐下来商量婚事要紧。”
武三通怒道:“没有什么婚事!此事万万不行!”
欧阳克道:“武兄,你我二人之间确曾有过过节,区区本来也不敢奢望能与你化敌为友。只是因缘际会,天意如此,非我所能抗拒。我为了阿沅,宁愿向你低头认错,任打任罚。这样你总没话说了吧?”
武三通全身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许久没有说话。
武三娘道:“相公,我看欧阳公子还是有诚意的,你就宽宥了他吧。”
武三通突然伸指点中武三娘穴道,说道:“这事你不要管。”冲着欧阳克吼道:“欧阳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跟你小子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武三娘愣愣地望着武三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相公,你……”
此事变起突然,我吃了一惊,大叫道:“爹爹!你不要杀他!”
欧阳克笑道:“武兄,你听到没有?你杀了我,阿沅会伤心一辈子的。”
武三通道:“就算对不住阿沅,我也要杀你。”掌击脚踹,全无章法。任我怎么在边上叫唤,他全然不听。眼看着欧阳克力不能敌,我把武修文放到一旁,也冲了上去。
武三通一掌拍飞了我,说道:“阿沅,你不要怪爹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和这人去的!”
欧阳克避到一旁,无可奈何地道:“武兄,我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你为何还要斤斤计较呢?难道要我给你跪下磕头吗?”
武三通呸了一声:“贼畜生!受死吧!”身手越发疯狂。
武三娘突然道:“相公,难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念念不忘钟小姐吗?”
我好不容易爬了起身,听了这话,顿住了。武三通的神情明显地一愣,动作缓了下来。欧阳克逮住机会,居然一击即中,点住了武三通的穴道。
武三娘道:“相公,当初你我成亲,我就知道你心中不愿。当年若不是你与钟小姐结缡无望,你绝对不会娶我。大错已经铸成,难以挽回。我原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我原以为岁月能够让你淡忘一切,没想到……”
武三通愣了一会儿,说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待我向来很好,我心里都有数。”
武三娘面上凄楚:“你嘴上虽然不提,心中却没有一日不在后悔。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举了。钟小姐气度高华,才学过人,我本来就比不上她。她死了,我就更比不上了。”
武三通黯然良久,才道:“你不要这么想。你是你,她是她,本来就不需要比。”
武三娘道:“阿沅是个好孩子。你不要为难她,让她好好地走自己的路吧。”
武三通讷讷道:“我不是在为难她,实在是不能啊……”
武三娘道:“咱们这样的身份,原本是该循规蹈矩,不违礼数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二人都是真心的,还是成全他们吧。”
武三通又激动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武三娘的眼泪夺眶而出:“你终究还是放不下,这又是何苦呢……”
武三通也流下了眼泪:“这和那件事没有关系。我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突然门外一个声音叫道:“欧阳兄,你快快放了我的岳父大人,不要再戏弄他了。”我心里一跳,正要起身逃跑,一个人闪进门来,正是杨康。
前门无望了,我低头缩身,欲往后门而去,却发现欧阳克的三个白衣男仆全堵在那儿。真是该死啊该死。
欧阳克神色有些不自然:“不必你说,我也要解开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的心肠越来越软,连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伸手解了武三通的穴道,一揖到底:“武兄,在下刚刚确实是在开玩笑,对不住了。你放心,我和阿沅妹妹绝对是清白的。眼前这位才是你的女婿。”
杨康冲我一笑,居中一跪:“小婿杨康,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武三通哼了一声,扫了杨康一眼,径直去解开了武三娘的穴道。
武三通一直阴着脸不开腔,武三娘问了一声:“阿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一个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和欧阳公子串通一气?”
我躲也没处躲,只好出来了,却不知道该怎
么回答:“我,我……”
欧阳克道:“全是我的主意。我怕武兄不肯吐露阿沅妹妹的身世,才故意这么做的。现在真相总算大白了。”
武三娘有点摸不着头脑:“阿沅的身世?你们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武三通勃然怒道:“是那老毒物叫你来试我的吧?他自己怎么不来?”
63我的主心骨
武三娘满面狐疑;欲待开口,正巧武修文又哭起来了;她迅速走过去抱起了婴儿;柔声哄着。
接二连三地从武三通的嘴里听到“钟小姐”“老毒物”几个词;我只觉得胆战心惊,起了一阵很不好的预感;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武敦儒这神出鬼没的小屁孩不知什么时候又蹭到了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嫩声问道:“姐姐;你怎么流汗了?是不是很热?”
我忙用袖子抹了一把;点了点头;顺口说:“是啊,天太热了。”领上了武敦儒,凑到武三娘的身边去。
到此时,我才明白,我的所谓“近乡情怯”,不过就是因为,我生怕武三通会给我一个我最不想要的答案。那就太可怕了。
杨康这小子彻底被武三通两口子晾在边上了,我也不好叫他起来。看他眼神憋屈、腮帮子小鼓,一副受气小媳妇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明媚又哀伤的四十五度忧郁……
欧阳克收起了嬉笑之色,黯然良久,才道:“叔父他老人家已经失踪多日,也不知道现今怎么样了。”怎么十多天过去了,欧阳锋竟然还是没有再出现吗?真奇怪。
武三通“哼”了一声,冷笑道:“像他这种极恶之人,会有什么事?不外是又有人为他所害罢了。”
欧阳克不悦道:“武兄,在你心底,你是正,我叔父是邪,正邪从来不两立。但你可曾想过,血脉亲情能以正邪划分开吗?你一直对阿沅妹妹隐瞒她的身世,造成叔父和她相见不识、相识不认的局面。你安的是什么心?你知不知道,她险些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武三通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我隐瞒什么?这一切都是他欧阳锋自己造成的!这个伤天害理、没人性的东西!眼睛瞎了是不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
他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在我听来犹如晴天霹雳,立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疯了,你们所有的人都疯了,是不是?”片刻之间,我努力筑就的心理防范全线崩溃。
天哪天哪,我该怎么办?连武三通都在说,我是欧阳锋的女儿。
欧阳克道:“这是我叔父毕生恨事,他这十几年之中,未尝不是日夜苦受煎熬。但他的确是因为不知道真相,才会铸成大错。可是你武三通居然以此为借口,推卸自己的责任,心性凉薄如此,真是枉为正道中人。”
武三通道:“我行事自有我的理由,用不着你这浑人来说三道四。”
欧阳克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道:“武兄,还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瑛姑前辈差一点就真的将阿沅妹妹许配给我了,叔父不明就里,也曾经有过此等提议。我方才对你的那番试探,绝非空穴来风。”
武三通道:“你这禽兽不如的色鬼,你要真敢这么做,老子豁出命去,也要将你剁成肉酱!”停了一会儿,骂骂咧咧道:“该受千刀万剐的骗子,又要触老子霉头!还嫌戏耍得老子不够吗?”
欧阳克怒道:“武三通,你这家伙好了不起吗?值得公子爷一再戏耍你?阿沅妹妹生得如此玉雪可爱,性情又天真烂漫,世所罕有。倘若她对我一往情深,我纵然对她无意,天长日久地,却未必不会动心。又有瑛姑前辈和叔父在旁撮合,我一个抗拒不力,结下了什么孽缘,我们兄妹两个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武三通默立不动,就如石化了一般。看样子,他是不得不承认,欧阳克的话很有几分道理。
是啊,欧阳克本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