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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以后你我成婚,小日小月的父亲永远是章令,我只是他们的游叔。为了让小日小月愿意和我交往,我可以做先生,可以把他们当成亲生骨肉一般看待。小淑你要是还担心我亏待了他们,可以等小日成亲了,我们再要孩子。”唠唠叨叨的话语渗出一股苦涩,苦得令人想哭,苦得令人心痛。
“小淑,你到底不习惯什么?告诉我好吗?”
不习惯什么?习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为什么要对一个人说习惯,又为什么要说不习惯?到底自己不习惯什么?南淑脑袋里转过一段又一段的片段。有一年轻的男子安静地注视一名男子,男子身边围绕两名小童,画面又是一转,两名男子,两名小童坐在桌子边,开开心心吃饭,小童时不时偎依在身形较瘦削的男子身边。画面再度一转,两名男子领了两名小童行走在河岸边,小童蹦蹦跳跳,手里举着点头,玩具,两名男子笑意融融。。。。。。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其中一个身形看着眼熟,南淑忍不住一步一步走近身形瘦削的男子,近了再近了,瘦削的男子猛然回头,南淑惊慌之际和瘦削的男子直直注视。南淑倒抽一口气,这名男子长得好像自己,不,不是好像自己,是像。。。。。。对,是现在的自己。是现在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人?
借尸还魂的一幕缓缓滑过脑中,自己就是那名身形瘦削的男子,就是他,他是。。。。。。南淑。南淑就是他。
自己是南淑,那另外一名男子又是谁?
“小淑,小淑。。。。。。”喃喃细语不断徘徊在耳边。
是他!游甯!
往昔的一切清晰地在眼前掠过。南淑心里叹气,自己是不习惯,不习惯处于人下,但仅仅因为心里的一个坎,就连累游甯等待至此吗?如果当日在田庄一番拒绝后,游甯知难而退,一切就算了,但游甯没,数年来,步步相随,步步相护。。。。。。一个坎而已,闭了眼睛,跨过去便是。
南淑心中叹息,从前自己也是好男儿一名,来到这里,不过数年时间,已经便改造得随波逐流。
罢了,一切顺其自然。
南淑睁开眼睛,看这面前熟悉的眉眼,手指轻轻抚过,游甯瘦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瘦了许多,眼角眉梢,手指可触及处,除却一层薄薄的皮肉,皆是骨头。是因为自己吗?
额头相触,鼻尖相对,嘴唇相碰。
就一瞬间,原本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如同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两点星光,闪闪发亮。
“你,你没睡着?”南淑不禁红了脸,偷吻人,前生不是第一次,今生还是新手,还想到碰上一个伶俐的,第一次就失手。
“小淑。”拖得长长的尾音,似带上无尽的倾诉,更是委婉的撒娇,“小淑累了,让为夫代劳。”
“啊?”南淑只来得及惊讶一声。为夫?就偷一个吻就成了夫了,速度太快了。但这时候哪里还有南淑讨要解释的时机。
大被翻转,红浪绵连。南淑觉得自己搭上一条小船,在无尽的海洋中不断摇晃,晃得他头晕眼花,扁得风浪没半分怜惜,一浪接一浪,似要把小船完全覆在水下。
“晕了……晕了……别摇了……”南淑不自觉挥手,想拍开海浪,或者拉一把小船也好。
果然,风浪平静了一下,紧跟着又是一轮汹涌。这一回南淑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南淑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就那么动个不停呢?好像,似乎,比自己从前好像……厉害了不少啊。
这已经是南淑昏迷前最后一段意识。
当南淑醒过来会是怎样?但该做的已经做了,醒了,日子还得继续,该接着干的事情,还得继续干。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妹纸,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了,后面的都是番外。有南淑的生子记,章日和梁童的纠结史,徐绣和徐聚的忐忑记。妹纸们可以选择喜欢的购买。不放在正文里面,是小晚觉得文章写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交待两人以后的生活,干脆就直接写番外啦。追文的妹纸也可以圆一件心事啦。
文章开始到现在,谢谢各位一直坚持陪伴的妹纸们,谢谢大家。
66 番外:生子记(一)
“主家玛玛,别动,快快放下。”窦玛玛神色慌张制止南淑的危险动作,“主家玛玛,水盆太重了,我来搬。”窦玛玛这边张罗着搬水盆,那边猛地看见南淑拿起衣服要往晾衣杆上搭,慌得忙丢下水盆,“别动!”
南淑吓了一跳,举了两手回头看窦玛玛,“又怎么了?”
“不能抬手。”窦玛玛一手抢过南淑手上的湿衣服,“主家玛玛你就不能注意一□子,大人不管不顾,难道肚子里面那个小的也能不管不顾吗!”
南淑瞪大眼睛,咬着唇,吃了窦玛玛一顿排头,不忿气反驳,“不就搭一件衣服,能有什么事。”
“不成就不成。游公子交待过了,他出门这段时间,得好好看着主家玛玛。不单我要看,徐绣要,两位小少爷都要。”
“那我还活不活了,干脆坐牢算了。”南淑一甩袖子,大踏步往正厅走。
“等等等。”窦玛玛一把扯住南淑袖子,“主家玛玛不能这样走路。”
“走路都要管!”南淑这回不瞪眼睛,干脆直接扯回袖子,一扭身,疾步往正厅走。
“主家玛玛!”窦玛玛一跺脚,飞快跟在南淑身后,伸出两手护住前后,眼睛牢牢盯紧南淑,就怕有一个好歹,立即出手护主。
南淑前脚踏进正厅,窦玛玛才松了一口气,黑了脸,伸手扶住南淑坐下,“主家玛玛,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怕什么,还不是好好的。”南淑大方摆摆手。摸摸自己现在还是很平坦的肚子,琼州那一晚,居然就这样怀上了。南淑听到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第二反应就是蒙了。居然就这样就有了,居然就这样就有了。从前自己和老板也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才成功,现在居然一击即中。
摸摸心口位置,等南淑反应过来时,心口差点跳了出来,有了怎么办?生下来吗?想想贺明敏生产时的情景,南淑又蒙了。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生就生吧,好歹是一条生命,南淑发现自己懵懵懂懂的时候居然被人打包送回了县城。
这下好了,窦玛玛,徐绣两个人天天围着他,四双眼睛盯住他,天天动弹不得,走一步,有人掺扶,咳嗽一声,有人请大夫。数天下来,南淑被折磨得脾气暴躁了几倍。想背了窦玛玛和徐绣偷偷快步走,偷偷蹦两下,一被发现,两个玛玛,又是皱眉头,又是苦了脸,嘴巴溜出大段大段的埋怨。
南淑摸摸肚子,从前是十月怀胎,这里应该也是十月吧,好像贺明敏就是十月的。自己应该也是吧。
“你说你像我,还是像他?”南淑自言自语,想起从前老伴未生时,自己常常摸着老伴的肚子,和老伴一起猜测孩子的性别,孩子的样貌,争论着孩子的眼镜,耳朵,鼻子到底像谁比较好。
“像谁还不是一样的,尼人肖爹,主家玛玛和游公子都长得好,生出来的小少爷肯定好看。哎呀,我倒是忘了一件事。”窦玛玛冲冲跑出正厅,不一会儿,捧了一堆布料回来,“这是游公子让人送过来的,主家玛玛看看,选喜欢的做新衣服。”
“不是还有衣服嘛。不做新的,太浪费了。要穿的时候,翻以前的旧衣服穿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主家玛玛和游公子行大礼的时候难道还穿着从前的红衣裳吗”窦玛玛不由分说,从布料中选了两块大红的料子,一块红色带富贵牡丹暗图纹,一块红色带连绵缠枝花纹。
南淑看看肚子,内容物已经有了,说不成亲什么的,太矫情了。为了孩子,也算是为了自己,亲是一定要结的。
南淑看看窦玛玛手上两块布料,嫌牡丹暗纹太女气,点了缠枝花纹的。窦玛玛又拉出几块布料,说是要做成婚后的见客的新衣服。
“以前的衣服不一样穿出来见人,怎么以后就不能穿了。”南淑不乐意了,还没成亲就花大钱,别说章家只是小富,就算游甯的生意也不过刚有点起色,是不是太浪费了。
“游公子说了,就做几件,不做多。主家玛玛,游公子是真心疼惜你,你何必不如他意呢。”
“我事事如他意思,他就得花钱如流水。”南淑不由得数数手指头,算算答应成亲之后到底花了多少钱。
首先游甯说要在县城置办一个三进的小院,要比章家小院宽阔,一家几口子统统搬过去。南淑一算帐,立即不同意,买院子少数要上百两,就算有银子也不能这样花。
好不容易打消游甯的念头,他又说要重新粉刷章家小院。好吧,粉刷就粉刷,刷一遍后,一年几年就不用花钱装修了。
房子的事一了,游甯又张罗着酒楼筵席的事。南淑本来的意思是,你我两个人简简单单,请几个相熟的朋友吃顿饭,算是知会过就可以了,毕竟不是头婚,肚子里还有一个,不可能太操劳。谁知道游甯眼睛一瞪,头一摆,硬棒棒丢下一句,“小淑,这事你不用操心,我担保做的好好看看,让你满意的。”
南淑一下噎住,说不出话。好看,让人满意,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花钱啊。花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坐吃山空,入不敷出啊。南淑真想拉住游甯告诉他,自己挺满意的,随便一顿饭也能令自己满意,但游甯刚说完,马上拔腿就走,连半分机会也没留给南淑。
南淑自个儿郁闷了几天,想想,自己这身体是二婚,但游甯好歹也是初婚啊,想大操大办也是正常的。算了算了,南淑唯有安慰自己,一顿饭,摆上几围,能花多少钱,县城小地方,顶天了就一百多两。
南淑刚安抚好自己,很快就收到福子传话,说筵席安排在府城的顺风酒楼,要摆一百桌。南淑慌得没当场从椅子上摔下来。一百桌,那得多少银子啊,难道在府城摆喜宴,还能有一桌一两银子的。南淑记得自己是当场揪住福子的耳朵,要他立即把游甯找回来。筵席不摆了,自己这亲也不成了。
福子当时怎么说来着,南淑摸摸脑袋,福子说“主家玛玛,这是我家老爷的意思,少爷说了一切从简,老爷听从少爷的意思,已经一切从简了,一百桌最少了,不能再少,再少就要失礼了。”
南淑当时的脑袋一蒙,老爷……老爷……两个词从脑袋的左边飘啊飘,飘到右边,又再飘到左边。游甯原来是有阿爹的。
“主家玛玛,主家玛玛,在想什么了?”窦玛玛一连问了两声,没听见南淑回答,上前轻轻拉拉南淑衣袖。
“啊?”南淑回过神来,茫然看向窦玛玛。
“主家玛玛,你怎么又跑神了,身子不舒服?”窦玛玛左手拿了一支金步摇,一支莲子花金簪,两支钗子在南淑头上比划了两下,“主家玛玛,你喜欢哪一个式样?”
“怎么又有这些东西,还要是金子?”南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大力捶大腿,“败家啊,真败家。”
“这是游公子让人送过来的,说是成亲那晚上带的。”
“退回去退回去。有那个闲功夫把金子雕成花,倒不如直接把金子送给我收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