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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结,我应该早就知道,他除了逃跑,不会想出什么好办法的!
却听岳飞哼了一声,万分不悦,对着刘光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刘都虞,刚刚你在城头上,说的那些话,可都不是开玩笑的!”
刘光世奇道:“我就认他当爷爷,又怎么了?反正我认得干爹干爷爷也多了去了!难不成为了这个,让我白白去送命?”
岳飞怒道:“刘都虞,金兵可不知,刚刚说话的是你刘光世,他们只当,是陛下!你既不敢出去,就不要夸下海口!现在闭门不出,等到明日,天下就会传遍,陛下竟然认贼作父,见到兀术要磕头,让我大宋,以后如何立足?让我大军,如何与金兵作战?”
岳飞话音未落,便已经听得城外的士兵,数数完毕,开始谩骂起来,什么大宋皇帝是乌龟王八蛋,什么大宋皇帝认我四太子做爷爷!什么还不快些出来,孝顺你爷爷。
还有甚者,喊得竟趋近下流,连身下承欢都喊了出来,不堪入耳之至。
岳飞一张脸,气得发紫,拳头亦握得咯咯作响。
我亦有些生气,刘光世有些慌张,眼珠转了转,对我低声道:“陛下,别管他们,被人骂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还是……”
刘光世话音未落,便听得岳飞厉声喝道:“刘光世,你闭嘴!陛下的名声,全毁在你手中了!你若还劝陛下逃跑,本帅决不与你留情!”
说毕,翻身上马,提了铁枪,对着城楼下已经聚集的数千名精骑,大声说道:“主辱臣死,陛下如今,受此大辱,我等为臣者,岂可做视不理?众位随我出城,将城外金贼,尽数全歼,不可放跑一个!”
众人尽数上马,城墙处的暗门也严阵以待,准备开启,我上前一步,拉住岳飞的马缰,只见他身子都气的微微发抖,生怕他有所闪失,柔声劝道:“鹏举,你别冲动,朕被骂两句,也真不会掉块肉!这当口,兀术恐怕正等着你……”
岳飞剑眉倒竖,对着我亦不客气,喝道:“陛下让开!臣今天,不砍了兀术,决不回来!”
刘光世亦在旁劝道:“岳元帅,金兵厉害,不可意气用事……要不,要不等他们骂累了,再……”
岳飞对着刘光世冷笑一声,铁枪指着刘光世,怒不可遏:“等我收拾完兀术,再回来找你算账!”
说毕,转过头,对一旁的一名将领说道:“你就在此,看着刘光世,要是此人,再敢胡言乱语,或者劝陛下逃跑,就给我直接砍了!”
刘光世大惊失色,对着岳飞有些气结:“岳飞,我可是三衙长官,你没权……”
刘光世话尚未说完,就被城外一声叠一声的谩骂声掩盖过。
骂的内容,更加不堪,什么皇帝陛下不用认爷爷,把白白的屁股送上来,让我们四太子舒服舒服,今日之事,保证不传出去。
岳飞一手握着铁枪,一手拉着马缰,额头青筋跳动,一双眼睛,喷出火来,对着城楼上的陈规大声叫道:“陈知府,你掩护本帅出城!”
城墙上的暗门,此刻左开一个,右开一个,岳飞大喝一声,座下的马扬起四蹄,冲出了侧门。他带着的四千精骑,亦相继出城。
骂声停止,代替的,是厮杀之声。
交战设伏'VIP'
我狠狠的瞪了刘光世一眼,疾步登上城楼,刘光世跟在我身边,陈规见了刘光世,亦不太客气,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他。
刘光世耷拉着脑袋,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上嘴巴,我站在陈规旁边,听得他调度指挥,城楼上射出的箭,亦十分密集,更有些士兵,将七梢炮,撒星炮搬到城墙上来,装了泥丸做的炮石,朝城外发射。
只见岳飞出城,带着的四千余名轻骑兵,分为两路,直冲入金兵阵中,岳飞亦一马当先,长枪舞动,直逼兀术。
两厢埔一接触,立刻散开,又再次冲击,到了跟前,便展开了肉搏,陈规亦在城楼上,发令指挥城中的士兵,依靠城墙攻击趁机想要攻城的金兵。
月色渐隐,星亦慢慢的稀少,看样子,已经到了下半夜了。
金兵来的人果然不多,骑兵尚不到五千人,剩下一些步兵和攻城的,都是未带金环的其它各族被抓来临时充当军队的签军。
从未见过岳飞带出来的军队,同金兵交手,此刻一见,方知绝非寻常。
与其他各处的军队都不一样,在岳字旗下的士兵,都显得勇猛异常,见了金兵毫不畏惧,一个倒下,立刻就有人跟上,没有号令,更不会后退半步。
我懊恼异常,跺脚对陈规说道:“朕真是不该来!闹得成了这个样子,如何是好?”
陈规微微一笑,对我摇头道:“陛下此言差矣,此次出战,士兵们比往日都要勇猛数倍,定然是听到刚刚那些谩骂之言,心中激愤的缘故!岳帅虽然极怒,可亦非失去理智,陛下你看他指挥进退,皆有度数,并未被刚刚那些谩骂之言,气得失去理智。依臣看,此番兀术,是弄巧成拙,最多再撑半个时辰,就要败北!”
我心中难安,点了点头,却不想陈规竟不知从何处搬了两张椅子,放在城墙边上,自己在其中的一张上坐下,对我笑道:“陛下不必担忧,不如坐在此处,半个时辰内,岳帅定然凯旋而归!”
我点了点头,哪里能像陈规那样悠然自得?
在陈规旁走了两步,却不想刘光世对陈规陪笑道:“陛下不坐,不如我坐你旁边罢……”
刘光世话未说完,就看见陈规一脚踢出,哗啦一声,将那张空着的椅子踢得散了架,给刘光世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看向城外。
刘光世讷讷的,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闭了嘴,过了一会,又将手中的羽扇送到陈规面前,对他陪笑道:“陈知府这般镇定自若,应该拿把扇子才配,想当年武侯诸葛,羽扇……”
不等刘光世说完,陈规便夺过扇子,咔嚓一声,就将扇子柄给折断了,扔到城楼之下。
刘光世彻底没辙,不敢再去招惹陈规,朝着陈规伸了伸舌头,不再去给他赔笑了。
我看着城楼下,果然如陈规所言,渐渐的,我也能看出来,兀术有些支撑不住,招架颇为吃力了。
等到星收起了最后一丝光线,天空全然黑下来,看不见城下的情形,只能听见城下厮杀之声的时候,终于听见金兀术高叫道:“岳飞,算你狠!你等着,我还会再来……”
金兀术的声音,混着马蹄声,渐渐隐去,依稀中,看见岳飞亦带着一队人追去。
我有些担心,问陈规道:“陈知府,岳飞带兵去追,恐怕有失,是否该派人前去接应?”
陈规摇了摇头,道:“陛下放心!岳元帅知道分寸的,知道该如何,不会有失!而且城中,也没剩下几匹马了,就是想去帮忙,也帮不上,不如在这里等吧。应该到了天亮的时候,岳帅就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在城楼上等岳飞回来。
天边的一丝霞光展现,城外尸横遍野的景象,再次呈现在我面前。
有金兵的,也有宋军的,心里不是滋味,过了半晌,才道:“就为了几句话,闹得两军交战,血流成河,朕实不安……”
陈规笑了笑,弹了弹衣衫,道:“陛下想太多了!金兵每次来攻,都是这般景象,陛下来不来,也没甚太大的区别!今天是有由头,往日甚至什么由头都没,不是一样出战么?”
我叹了口气,背着手站在城楼上,期待岳飞快些回来。
仍旧没有看到岳飞的影子。
直到太阳都到了头顶,还是没有他的影子。
我有些担心,问陈规道:“你不是说,天亮岳飞就快要回来了么?怎么他还没回来?”
陈规亦有些奇怪,想了想,道:“可能是追的远了些,所以回来的慢!”
我在城墙上来回踱了两步,皱眉道:“不会,不会是岳飞紧追不放,中了埋伏吧?”
陈规听见这话,畅怀笑了两声,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臣平日也同岳帅讲起过兀术,他这些年来,多次扰境,也有人提议,派人前去将兀术暗杀,最后都被岳帅否决,陛下可知是为何?”
我茫然摇头,道:“朕不知!”
陈规笑了笑,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道:“那自然是因为,金兵的各个将领之中,兀术爱带兵,打仗的水平却又不高的缘故!若是兀术真死了,换上其它的如粘罕,洛索等能征善战的将领前来,恐怕我军应付起来,更加吃力。保住兀术的命,让他领兵,等于变相的帮我军打仗了!”
说道这里,陈规看了刘光世一眼,毫不客气的指桑骂槐:“就好像有些人,同敌军交战,却能顺利的逃跑掉,是一个道理!”
刘光世脸上立刻变得异常的黑,对着陈规不再赔笑,重重的哼了一声。
陈规继续说道:“岳帅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去真的将他杀了。既然不想去杀他,那就绝不会中了兀术的埋伏!”
我沉默不语,听到这种话,心中有些不太高兴。
也不知是为何,这种话,可是没听岳飞说过,寒了脸,紧紧抿着唇,过了一会,才淡淡的道:“原来如此!朕受教了!”
继续在城楼上等着,直到中午,还是没看到岳飞的影子,心中那一丝淡淡的不悦,早已经变成了不安和担忧。
来回走了两个圈子,对陈轨道:“派出去找岳飞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陈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对赶来的岳云说道:“赢官人,你带一队人,前去看看你父亲,为何还没回来!”
岳云领命而去,我继续等。
期间有侍卫端来饭菜,我也没了心情吃。
黄昏,不仅岳飞没回来,岳云亦没回来!
真正的坐立不安起来,急的团团转,取了盔甲套上,亦骑了马匹,被陈规拦下,劝我再等等,说岳飞智勇双全,不会有失,陛下此次出去,又无军队护卫,恐怕不太妥当。
只得在城中继续等。
好容易等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月亮再次上了天空,北门处才有一骑飞来。
是岳云带出去的人,我连忙奔下城楼,打开那人送来的火漆印信,竟然是岳云写来,他出城不久,看到岳飞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寻,却不料被许多金兵缠住,无法前进,只得依山林,边战边退,无法再抽身去找岳飞,特来送消息。
我看到这封信,脸都白了,想也不想,跨上战马,对拦住我去路的陈规说道:“岳飞定然有难了!朕不能坐视不理,要带兵前去相救!”
陈规站在我面前不肯让开,只摇头道:“以岳帅的能力,他还带去了四千轻骑,定然能够支撑三到四天,臣发求救令,准备北伐,附近各镇都驻有兵马,只等上两日,便可无虞!”
我咬了唇,低头不语。
陈规写信,派人出城,送往各处。
二更十分,一名背上插了数枚羽箭的人,跌倒在城门外。
去看时,已然气绝。心惊肉跳,竟然是岳飞带去的人。
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阵子,搜出一封信。
信封上写的是给陈规,我横了陈规一眼,不去管他,强行拆了他的信。
是岳飞的字迹,仓促之间,并未有笔墨,信也不是用纸写的,而是随手撕下的,他的衣衫。
写了两行字:情况有变,似走漏消息,金兵大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