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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钱都不要,人家也有骨气,被秦妈妈强塞钱的时候就一板脸,正义凛然的说再这样就是嫌弃他们了,当外人了。
时间长了秦妈妈也不好意思了,平日家里做什么鸡鸭鱼肉虾都是多做一些,让秦绒给楼下的人送过去。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一街道的人其乐融融,虽然无亲无故,但相处的还是和一家人一样。
真真应了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不像后世,住上下楼的十几年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不了,王叔,我去找爸爸。”
秦绒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一街道的人揶揄道:
“秦绒成了小蝌蚪了,昨天找妈妈,今天找爸爸。”
秦绒脸皮厚,憨憨的笑着,脚步不停拐了个弯。
秦大姑的门面和秦绒家离的并不远,跑个十来分钟就到了,是最近刚开发的新街,工程已经差不多完工,一些商贩闻着消息在这开了一家家高档的门面,渐渐人们熟悉,新街也成了高档商品的代表。
秦大姑就是其中之一,在里面开了一个服装店,卖各种名牌,人品好口碑也好,渐渐生意就做大了,秦绒记得,她大学毕业的时候,秦大姑已经把声音发展到了海外,创立了自己的品牌。
秦妈妈自秦爸爸过世后,就是跟着秦大姑干,才有能力一个人养活秦绒。
秦绒自小就往秦大姑的店里跑,前前后后算起来不下万遍,所以就算大学毕业有了自己的人生,再也没有来过,她的腿还是自动自发的把她带了过去。
夫妻小店
秦大姑店铺的牌子。
现在还没有后世的霓虹灯,旋转门和液晶电视,秦大姑的店面装修的很简单,架子只用漆红色的木头,衣服单单的挂在上面,谁想要就说,秦大姑就给她取下来,不像后世门口站个板正苗顺的小导购,顾客走到哪跟到哪。
秦姑父不在,应该是进货去了。秦爸爸正跟秦大姑推搡着什么,看见秦绒,秦大姑圆圆的苹果脸笑了,伸着胖乎乎的手招呼道:
“小绒,快过来,试试这个裙子。”
“大姐,真不行,这是名牌,单进货价也不便宜吧!”秦爸爸一脸无奈,下巴指了指旁边的袋子说“小绒有那几件穿就行了。”
“那怎么行?”秦大姑毕竟人高马大,胖乎乎的,一个使劲就把修长文弱的秦爸爸给撞开了,拉着秦绒打量,渍渍渍叹道:
“我们家绒绒真是漂亮,这么小就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了。”
秦大姑喜欢女儿,但连生了两个儿子,气的她哇哇大叫,提溜着两个小皮蛋儿子一天三顿抽,对秦绒,总是眯着眼,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她留着。
记得秦绒小时候被两个小皮蛋堂哥揪辫子欺负,秦大姑看见了,一双蒲扇似的巴掌一人一个忽煽过去,愣是整的两个小堂哥一看见秦绒就夹着尾巴走,生怕她一个委屈就跑去找秦大姑告状,给他们一顿竹笋炒肉吃。
秦绒当然对这个宠溺她的大姑十分喜欢,仗着人小,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蹦:
“别人都说侄女随大姑,绒绒觉得,自己的漂亮绝大多数都是继承了大姑的基因,大姑,几日不见,你好像又漂亮了,头发好美,像云一样。”
秦大姑最喜欢别人夸她了,特别是最喜欢的小绒绒,嘴甜的心都要化了,搂着心肝宝贝的叫。
秦爸爸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耍宝,一脸无奈。拿着衣服的手拿着也不是放着也不是,左右为难。
秦大姑的两个儿子,赵大壮和赵大柱进来了,他们刚才就听见秦绒的话,单纯又果断的认为是昧着良心讨好,继承了大姑父刚正不阿的他们当然不看好,背着秦大姑给秦绒做鬼脸,刮鼻子,各种搞怪。
两个留着票秃头的小屁孩张牙舞爪,秦绒看着不禁失笑,蹭着秦大姑嗡嗡的告状道:
“大姑,两个哥哥吓绒绒。”
小小的女声清脆又呆萌,秦大姑听着心都软了,回头,正好看见赵大壮和赵大柱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胳膊,顿时虎目怒瞪,轮着胖乎乎的胳膊就过去……
赵大壮和赵大柱瞬间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秦绒看着好笑,趁着混乱拉着爸爸的袖子,悄悄溜走的干活。
秦爸爸对这样古灵精怪的闺女十分无语,点着她的额头宠溺道:
“你呀……”
秦绒脸皮厚,舔着脸陪笑,眼眶深处,已经微微湿润。
她麻木的,都快忘记了独属于爸爸的音调,爸爸的宠爱……
走了一会,秦爸爸就要去推自行车,说最近老掉链子,刚放在老李的修车铺,估计现在都修好了。
秦绒一个激灵,果断吊着秦爸爸的手臂,各种撒娇耍赖,反正就一个意思,鬼哭狼嚎不让去。
秦爸爸被闺女的无赖样已经整的无语,但宠爱闺女的他也不舍得说句重话,摸着她的脑袋想了想,还是依着无理取闹的闺女了。
反正车放在老李那里,他什么时候拿都是一样的。
但秦爸爸还是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刮了刮小秦绒的鼻子嗔道:
“不让骑车,就只能走回去了。”
秦绒小爪子一挥果断表示不介意。
没了车子,秦爸爸就扯着秦绒走了人行道,这正合秦绒的意,她记得爸爸走时就是骑着自行车,在一个十字路口被汽车撞过之后,车也逃逸,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过世。
秦绒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司机不逃逸,愿意把爸爸送到医院,那她家三口的顶梁柱,是不是还尚且存在……
可是,想象,终究是想象。
中午正是人少的时候,刚刚下过雨的天空也没有炙热的阳光,旁边种着一颗颗绿叶浓密的大树,秦绒吸着心旷神怡的空气,乖乖跟着秦爸爸,一双遗传到妈妈的杏核眼,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他们现在正走在新街与老街的分界线,前面不远,就有一些聪明的商贩在那里卖起了小吃,热干面,凉皮,米线,串串,麻辣烫……
她尚未500度的眼睛,模模糊糊还能看见人潮涌动的轮廓。
她记得高二时那里的商贩就被城管驱逐了,一个大老板承包,打造了大型商场……
现在还在,那她……
“小心点。”正想着,前方传来秦爸爸的声音,秦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看看四周才明白,原来他们正在过十字路口。
这是……
爸爸过世的十字路口……
秦绒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扯着秦爸爸的手动都不敢动。
秦爸爸奇怪,发现闺女的手瞬间冰凉,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疑惑道:
“绒绒,怎么了?”
秦绒呆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努力抑制着颤抖,满面苍白的仰头,看着爸爸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爸爸,我……我不舒服,能不能,休息一会?”
秦爸爸不疑有他,恰巧旁边有蛋糕店,便扶着秦绒过去。
这是个装修颇前卫的蛋糕店,秦绒被放在窗户口,正好可以看见十字路口的情况。
秦爸爸把她放在凳子上,柔声道:
“绒绒先坐一会,爸爸去给你买奶茶好不好?”
秦绒点头,看着父亲越走越远的身影,成功的舒了一口浊气。
终于不……重蹈覆辙。
想着,时刻观察着窗外的情况,秦爸爸买来了珍珠奶茶,放在桌子上刚要问闺女的怎么样了,便发现自己闺女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秦爸爸奇怪,顺着看过去,只看到十字路口上一个白衣少年骑着单车,依稀看着纤细修长,如玉淡雅……刚要消失,一辆奔驰更快的飞过来……
一条直线……
然后……
碰的一声……
刚才美好的一切,都消失了……
奔驰车好像也发现了什么,只是略微停顿了片刻,立刻就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只是受害者……换了个人而已。
秦绒想她绝对不会忘记那一天,她人生最重要,却缺席的一天。
蛋糕店里的工作人员无聊的发着呆,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里的工具,微弱的,阴霾后的阳光透过窗口折射进来,折射在摆放着美丽可爱蛋糕的柜台上,折射在古典的桌子上,折射在……她苍白的脸上。
时光好像只是停顿了一秒而已……
秦爸爸误以为闺女被吓住了,安抚的摸了摸头,就飞一般的冲了出去,秦绒顿了一顿,紧跟其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欧痕
这是个非常俊秀帅气的少年……
君子如玉,空淡如兰……
直观来说,秦绒不得不承认,虽然活了几十年,但她还没见过比他更帅气的男人。
轮廓纤细且棱角分明,眉毛浓密又不粗大,狐狸般的桃花眼不勾自扬,挺拔的鼻子,白皙的,怎么看都没有毛孔的皮肤,下面是淡漠的薄唇。
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却怎么看都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
但是,柔弱的白衬衫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薄弱的嘴角泌出鲜红色的液体,俊秀的脸上皱皱巴巴,抽搐着,满含痛苦。
秦绒麻木的心底,也不禁微微颤动。
她应该内疚的,秦绒想。
她改变了命运的轨道,虽然不是直接,但也是把他替换了父亲。
本来不应该是他的,躺在这里的本来是父亲,孤孤单单,求救无门的,寂寞的躺在这,那他呢,是不是在上世的这个时间,无动于衷的看着父亲,漠不关心的走过……
他依旧是帅气的少年,也许风还会吹过他的衣衫,像巨大的布帆,也许还会拂过他的刘海,亲吻俊秀的脸庞……
这个世界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依旧开始着他漂亮的人生。
他怎么会关心,一个毫无关系的生命,消逝呢?
“绒绒,你先回家吧!”
98年还并没有手机,秦爸爸只检查了一下,立刻决定送他去医院,转头对秦绒嘱咐道。
秦绒只是呆愣了片刻,立刻诺诺开口道:
“爸爸如果你是要送他去医院的话,还是先去老张叔那里借三轮吧。”
老街离医院很远,最近的二院也要徒步奔跑二十分钟,爸爸还抱一个少年的话,也许半个小时也到不了……
半个小时……
这个少年,恐怕坚持不到。
她秦绒虽然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一些不积德的事,还是不愿意做的。
秦爸爸只思考了片刻,就做了决定,让秦绒看着他,起身跑向前面老张的烧饼铺。
那时的人还是很爽朗的,借东西就算只是吃过几次饭的交情,开口说句话就可以,麻溜推走。
秦绒看着父亲的身影渐渐远去,果断蹲下做包扎。
魏林和她在一起时摔断过腿,她衣不解带的伺候,换药按摩都是她做的,怕弄的不对还特意请教了护士手法。
然后魏林好了,她对外伤的包扎也是熟车熟路。
刚才是怕父亲看出来怀疑,所以她一直站着,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她感觉那样才是十三四少女应该有的表现。
包扎需要用布条,秦绒捞着他的衬衫果断撕开,白白嫩嫩的皮肤露了出来,少年痛苦的表情一顿,因痛苦而皱皱巴巴的脸上,竟然泛起了微微红晕。
哦……
秦绒突然想起来,现在的人可不像二十一世纪那样奔放。
现在是牵个手都脸红的时代……
不禁微微囧了一下,秦绒手依旧麻溜的动作,小声开门见山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