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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欣怡拿手指着傅晨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我等他,有事跟他说”说罢本来羞红的玉脸越是浓红。
傅晨回手指了指自己“找我?”
韩欣怡重重地点了点头。
马殷东这才回过意来,挠着后脑瓜子傻傻笑道“哦,原来你找傅晨啊,那我就先回家了,傅晨你等下自己搭公车回家吧,呵呵”说罢,从韩欣怡身旁走了过去。
“喂,我没车费诶,”傅晨想起自己是没有钱搭车的,忙喊道,
马殷东头也不回,说:“自己走路回家吧,我也没钱”
“可是我有伤诶”傅晨又喊,
“你不会跟你老婆借着先啊?”马殷东语出惊人,
韩欣怡咬着下唇,羞得差点把晶莹剔透的嘴唇给咬破。傅晨气得就要弯下身脱下一只鞋来砸向慢慢走远的马殷东。“哎呦”身子一动,就痛得傅晨叫了出来。
“怎么了” 韩欣怡一着急就过来扶住傅晨的手臂。
被韩欣怡扶住手臂的一刹那,傅晨的心一颤,身体情不自禁微微一抖。脸热得可以抄菜,
迟迟才说出一句极轻的“没事”
韩欣怡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竟在挽着傅晨手臂,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放手又不敢放。毕竟她是亲眼看着傅晨摔倒的
傅晨心跳急剧,心里全是: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而韩欣怡又羞得像只小猫一样,静静站在旁边挽着他的手臂,
两个没有恋爱过的家伙待在一起,一时间广场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我们去石凳那边坐吧”最终还是傅晨来打破尴尬的局面
韩欣怡“恩”了一声,便扶着傅晨向不远处的石凳走去。
两人并肩坐了下来。
“很痛么?”韩欣怡声音虽轻,语气却含满关切。
傅晨点了点头,说:“现在好多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韩欣怡迟疑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说“我想买一只白色小猫,你能帮我吗?我可以给你酬劳”
傅晨听到后面的“酬劳”二字,心里有些恼,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说:“你很想养猫吗?”
韩欣怡紧张的心情略松了些,出水芙蓉般的脸已没有刚才那么害羞了,她缩着脖子望着天空,说:“我妈妈不喜欢猫,所以就不肯让我养,但是我很喜欢猫,一直都很想养一只,前几天妈出国去了,要半年后才能回来,所以我想趁这次她不在家的机会养一只,但是我家里的佣人都不敢帮我买,因为我妈知道后,一定会解雇了帮我买猫的人。所以只能拜托你帮我买一只了,可以吗?”说到最后,她侧过头望着傅晨。
傅晨看着韩欣怡的清澈,美丽的大眼睛,心就像着魔了一样,点了点头,说:“可以呀”
空中广场的伤2
“谢谢你了,晨”韩欣怡羞羞地说,
韩欣怡银铃般声音说到这个“晨”的时候,傅晨的心猛跳了一下,继而喜悦充满整个心脏。激动得嘴唇都在发麻。
韩欣怡从书包里找出一瓶拇指大的跌打喷剂,转过来,绝美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但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韩欣怡羞红着的笑容,傻傻的,更纯真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来自一个高一女生所拥有的笑容。
最美的笑容,天啊~ 这一刻傅晨看痴了。
“你哪里痛,我帮你擦吧,”突然,韩欣怡在最美的笑容里说出来
“啊”傅晨高分贝的尖叫起来,同时倒向另一边,半躺在石凳上,指着韩欣怡的手不住颤抖着,“你,你,你…。。”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韩欣怡见到傅晨的动作,美脸一沉,不再说话了。
傅晨见韩欣怡神色突然变得不开心的样子,也愣了一下子。忍着痛疼支起身子,坐回原位,看到韩欣怡仍低着头,心里一酸,出奇大胆摸了摸着韩欣怡柔发如水的头,语气黯然问:“怎么了?”
韩欣怡突然抬起头来,双眼似水一样看着傅晨,说“我想我喜欢你了,我要追你,我要做你女朋友”
傅晨鄂住了,彻底鄂了,看着面前这个美得可以让许多男生疯狂的女生,他完全鄂了。
好久后,傅晨又笑了,笑得比韩欣怡还要灿烂,但不是很纯真,他问道:“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要做女朋友?”
韩欣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从你把水果篮放到乞丐面前,从你把两块公车钱放到那个生满锈的铁桶里就开始就喜欢了,我要追你,是因为你不会追我。我要你做你女朋友,是因为刘惠萍,还有很多女生都在喜欢你,我怕我会错过。”
傅晨仍然笑着,但开始变淡了,淡得就像白纸一样。他又摸了摸韩欣怡那头柔得似水的黑发,说:“傻瓜,不过我不能接受你的表白,同样也不会接受刘惠萍还有更多女生的喜欢,或者表白。因为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但你会是我最好的同学,”语气有些正经,正经得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说出来的话。说罢,傅晨从石凳坐起来,朝石阶的方向走去,一拐一瘸的,有点像残废的人,但他并不是残废,所以知道的人都会从他的背影看出来,他真的伤得很重,很痛。
果真如此,傅晨在篮球赛时真把自己给摔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明明连嘴唇都咬出了血,却还装出没事人一样的口气,说:“我会帮你买小猫的,就明天早上吧,我给你带来,”
傅晨没有回头,因为他怕被韩欣怡看到他装着。
韩欣怡坐在石凳,望着傅晨离开的背影,心就像被一百摄氏度的白开水泡着一样。
将那瓶在下午篮球赛结束前跑到校外的药店买的药剂紧紧捏在手,美丽的大眼睛一眨,弯而长的睫毛下就有了不会再停下来的眼泪。
从雪白如玉的脸颊滑落,直至在尖俏的下巴才像星星一样掉下来。掉到被晚阳染成深黄色的砌石上,砸出一朵,一朵花。
初秋夕阳的尾未,本来深黄色的广场已经有些昏黑,就像从愁伤变成悲伤。
伴随夕日落尽,傅晨的背身也在韩欣怡的泪眼里掉下了地平线。
她不是不想去追,而是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刚才的表白,这是她的第一次表白。
“下人”的自卑,让傅晨不敢接受一个他心里明明很喜欢的女生。所以他只能承受心伤。
傅晨拖着一个身痛心伤的躯体走着,没走一步身痛加剧。心伤不止。
终于他也忍不住流泪了。甚至哭出一丝细细声音。
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昏黑的世界,连他自己都会因为走在这个世界而感到无助,
他却还把他最喜欢的女生一个人丢在山顶上,让她一个人呆在这个世界里。让她等着黑暗把她侵蚀掉。
傅晨用力地闭上眼睛,瞬时两条泪河直下。他痛绝的心在说:“不管多么痛都要坚持住,不可以回去的,拜托你了傅晨,真的不能回去的。
爱不起
先穿茫长而又繁华的街道,又晃过一条从半空架过的江桥……。
渐渐远离市区往郊区的马家大院而去的傅晨。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天已经黑了好久。
没有车辆或路人的柏油路,在昏黄的路灯下摇摇晃晃,傅晨感觉不到自己就像孤魂野鬼一样晃走着,因为四肢彻底麻木了,剧痛变成剧烈的压抑。。
突然一阵清脆的喇叭声响起,耀眼的光亮投在傅晨的背身,就像舞台登场的演员灯光。
傅晨立在光柱中,眼前的柏油上一个影子拉出好长。身后不远处一辆奔驰跑车,车头一对像大眼睛的车灯投光而来。
奔驰跑车的驾驶座,韩欣怡正握着方向盘,她的眼睛被黑影遮住,神情黯然。
傅晨没有回过头来,而是继续走着,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身后车上的人是谁。
韩欣怡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向傅晨跑来,
“别过来!”傅晨的声音很厉。让韩欣怡不自觉地停住脚步,隔着3米的距离看着傅晨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愤怒。
“你这样子,算什么意思,让我内疚,让我难过,让我觉得对不起你”略带哭音的愤怒语气,韩欣怡抹了下眼泪,继续朝傅晨喊:“难道你就非要这样子来折磨自己达到目的吗?你可以不用这样做的,因为我昨天打了你一巴掌后,我就一直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你在球场上摔下来的时候,我的心也在痛,你知道吗?”
傅晨猛地回身过来,脸上抽搐着的表情,看得出来是在强抑制着极度的情绪,指着泪人似的韩欣怡,“你不明白,你以前说过我——别当我以为真可以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但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也别当自己真的可以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我的痛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语气十分生硬。傅晨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用嘲笑的口吻说:“这张脸很帅吧,让你们女生很喜欢吧,就连你这个大美人也没有例外,嘿嘿”
傅晨说着,脸瞬间变得很凄厉。撕吼起来“到现在我还是初恋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你,但我说服不了自己去跟你在一起,那种感觉多痛苦你知道吗?看到山上那栋别墅没有,我是马家的下人,我是一只狗,他们说我是一只狗,一只畜生,没父没母的畜生”
傅晨霍然转过了身,背对着韩欣怡,他想走开点,不要再感觉到她的存在。身体极限,让他的脚一软,就摔倒了。他奋力地爬起来,疯似的想要跑起来,又摔倒了……。。
韩欣怡没敢去扶他,只站在原地捂嘴痛哭。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摔倒,韩欣怡的心就像被一只粗手掌用力拿住。欲破之痛难以承受。
傅晨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在前面,韩欣怡把车开得极慢,慢到车轮转一圈就要一秒。和傅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车灯把傅晨周围小片世界照亮,傅晨虽然不愿意和她坐进温暖的车厢。但她也不愿意让傅晨感到无助,孤独。用车灯把他周围小片时间照亮会让傅晨他感觉好点的。
“你以为你有车子开就很了不起吗?非要在我面前显耀吗?!!”傅晨突然转过身,冲着奔驰喊道。
车里的韩欣怡透过玻璃看着傅晨,听到他那把几近沙哑的声音,泪水斑斓的脸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愤怒。
奔驰跑车的机械声加大,在傅晨面前摆了一个圈。“轰”的一声,韩欣怡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就向昏黄色的深处快速驰去,红色的尾灯很快就变成小点。只留下傅晨站在原地,
双眼黑洞洞的。泪水就像长虫一样从黑洞里冲出。他没有办法,韩欣怡对他越好,他就越不愿意让自己去接受她,因为他在这样想,难道让他和我一起做下人么?
回到马家大院时,马殷东早已站在大门外等着了。傅晨远远见到马殷东站在门外。心里就一阵复杂的思想在缠绕着。有温暖,有感动,有周俊军对他说的一句“你不过是马家的一只狗”还有远去的悲伤,在现在的傅晨看来,他和韩欣怡之间的事算是结束了,韩欣怡今晚受了够多他的言辞侮辱,或许也已经恨上自己了吧。
马殷东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傅晨,怎么搞到那么晚,现在可没公车了喔,韩欣怡送你回来了吗?”
傅晨在快回到马家大院就把眼泪擦干,压住内心的多味感伤,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伪笑容。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