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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我满心欢喜,要知道三分之二可不是个小数目。
论法大会即将临近,馒头庵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自然鹤仙等人也就无暇陪我们,只好我们自己闲逛。无意之中我发现了一个大情况,为何不把如来佛祖跟观音大士的佛像放在一起,而是分开供奉。我跑去问师叔,师叔说圣像太大,放不下。我不信,又跑去问师父,师父的回答是男女不可同处一室,你没有听说吗?
可是,即为神,何有男女之分,便是同处一室,难道还会有外人说佛祖与观音有染吗?
难说。师父这样的回答着实让我很吃惊,这才叫我领略到“人言可畏”这句话的可怕,过后我做什么都更加小心,以免别人说闲话。
那一年,我才十五岁。
在佛法大会的前一天晚上,师太召集了所有弟子在观音圣像面前集合。以商榷明日大会的事宜以及如何应付突发状况。当时地嗔大师提出了一个名为“天网”的计划。实际是这样的:暗地里派百多位佛家高手埋伏在观音堂的附近,并且每人手持三个以上暴雨梨花针,以摔碗为号,同时启发,这次量是神仙也恐怕逃不掉千疮百孔的下场。
另外还有一个附件:启发时妄不可瞄准观音圣像,这是亵渎神灵,死后得下地狱,和尚也不例外。
我没看错,地嗔大师果然是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佛家高僧,我暗暗佩服。这让我不由的想到一句话,咬人的狗不叫,而混在他们中间的我却是一只真实迷途的羔羊。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被害,想到这些,我暗地里下决心,要想他们学习,这才能保住这个在尘世间的肉身不被破坏。
着即,师太出来劝阻,这样不好,同时我们的人也是难逃恶劫的。
为了成全大我,只能牺牲小我,地嗔大师斩钉截铁的说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就只能默认这个计划了。
人就是这样一种可笑的动物,明明知道自己不想去做,但碰到所谓的正义时,又不得不去做,尽管他是做了一件后人认为是正义的事;可是后人又哪里知道他真正去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怕别人说他没有正义感而丢面子。况且很多时候人总认为他自己做的是对的,是正义的,是对某些人有好处的,哪儿知道数百年后无人问津,且有时会被他认为受到好处的人唾骂。
既然默认了这个计划,那么下一步做的便是如何更好的执行计划。
大家志同道合之后开始了研究,最终除了最后一项,即摔碗为号;师父认为这样做极为不妥,理由是出家人行为不可过猛,更何况在外邦人和观音大士面前,就更为不妥;现如今各庙各庵都有困难,此例一开,以后每逢大事都摔碗,这样也摔不起。更重要的一点,历史上有很多行动都是以摔碗为暗号的,难保那些外邦人不知道,倘若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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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十三)
尽管地嗔大师口口声声声称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遵照大家的意思修改了计划的某些章节。其中暗号部分的修改幅度很大,把摔碗改成了摔茶盖。
尽管上面写着修改计划的原因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不过我想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我在此不做更多的解释。后来回到禅房,我问师父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父告诉我说我们这是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
我说我不懂,师父告诉我以后会懂的,我问是什么时候,他说是佛法大会之后,我们大家都会懂。我对师父的话深信不已,即是师父说的话,我理所当然就回去休息了。
回到禅房,看见乌青等人每人都手拿几个纸筒,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暴雨梨花针,其呈圆柱形状,半径一寸,长约三寸,原来据说是用来射杀蚊子。
瞧着这些小巧玲珑的东西,我不由的感叹,一样事物在一个人的手中发挥着某种作用,而到了另外人的手中,他又会发挥其他各式各样的作用,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我问我的在哪里,乌青等人一听,不由得脸拉了下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深情地说道,乌鸦,你很幸运,被分到内堂,有机会参与佛法大会,那时你将是我们保护的对象。
一听内堂我想我是明白了,我默默的念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话,爬到床上睡下了。
那夜我一直睡不着,我想这是正常的,大凡一个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心情总是不能平静,即是心情不平静,才证明你还是个人,你还活着。但是对于某些东西我始终放不下,时时刻刻舍不下,其中包括师父答应我的那三分之二的水果,这样想着想着,我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醒来已是天明,大公鸡已经不叫了。
我搂了搂眼睛,发现周围一个人都不见了,定是埋伏去了,我想。不管他们,我自顾自洗脸。洗完脸,来到膳堂,一路上发现大家看我的脸色铁青,连鹤仙今日也不一样,我想他们是已经知道我今天要走了吧。
走进膳堂,看见里面热烘烘的挤满了人,再走进去一点,发现在膳堂的中央有一段空位置留着,我只好走到那里去用膳;走进时才发现上面的早膳已经摆好,还有我最喜欢吃的各式水果,我想哭,但我没哭出来,为了铁鉴寺和我个人的荣辱。我咬了咬牙,坐了下来,吃光了上面的所有东西,然后拍了拍僧衣,便径直往师父房里去了。我发现当我走时,他们都在小声的议论我;我很喜欢这种被议论的感觉,我想这种感觉佛祖他老人家也会喜欢的。我一边走一边对自己的说,乌鸦啊乌鸦,既然要当英雄就当到底,留一个光辉的形象在小尼姑的心中,也不枉你来这庵里走一遭。这样想着,我故意放慢了脚步,放慢了速度,并且两只手不自然的摆起来,游荡游荡的来到了师父的房里。
请完安后,发现师父的脸色与往常样,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我想他肯定知道他死后至少是个罗汉,可以到天上去享福了,所以就无所谓;而我顶多算个小沙弥,搞不好还有被转世的可能,不过有一个当罗汉的师父,我应该知足了,至少比乌青他们强。想到乌青等人,我不免有点为他们伤心。想来他们活一世也不可能活到乌鸦我这份上,顶多活到师叔们的份上,那也得等到年岁大了,才能在寺里混吃混喝。哪有我用十五年时间为我自己打造的名垂天下的美名。
我想我这一辈子没白活,而乌鸦他们这辈子显然是白活了,尽管他们这辈子还没活完,但究其质量;无疑;打个比方:我是皇家贡品里为数不多的珍品,而乌青他们便是阿猫阿狗吃饭用的食盆;我是天上飞的丹顶鹤,他们便是湖上飘着的花脚蚊子。
越想越觉的可怜,终于脑子里走过一个想法,无安慰安慰他们。无奈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想也没意思;只好作罢。
师父问我好了没有;我回好了。他便会意的领我出了禅房,绕过了走廊,拐过凉亭来到了地嗔大师的房间门口,正要进去,却碰了个满怀,相互问好之后,我们一伙人便往师太那里赶。一路上,我对凤嗔说他没白活,临了做了回英雄。他说彼此彼此,我们相互很得意。
路上,我又禁着急起来,如果死时姿势比凤嗔难看,那可不是一件小事;直接影响到我和铁鉴寺的。于是一路上我盘算,最终在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我打定了主意:一旦地嗔欲摔碗时,我立马坐下打坐,然后运气震断全身经脉,那样身体的肌肉就会在短时间内僵硬,我想我为了铁鉴寺算是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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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十四)
来到师太那里;照例是问好;之后我们一行五人便赶到了庵门口,等待外邦人的到来。要知道我们中华民族向来是礼仪之邦,必要的礼数还是要的,并且师太吩咐下去,今天的斋菜都是要最好的;因为他们吃了这顿饭就要上路了。所以一定要好,不能怠慢。
经过了两个时辰之后……
才见一位身披白衣的洋毛子在当地地保的陪同下,缓缓上山。还不时的在路边指手画脚,他到我们这里竟用了半个时辰(从我们见到他起)。我猜想他是故意的,我怀疑他也知道中国有“摆大谱这句话”。
照例,又是相互的行礼。
之后,众人一行来到了观音大士堂前参佛,鹤仙早已在桌上摆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和糕点。我很高兴,我很有福,临走时还能再吃上一顿。
等师太招呼大家坐下后,参佛正式开始了:师父问传教士他们那边佛可经常光顾,传教士说他们那边没有佛只有上帝。我们一听觉得可能是各地的叫法不同就比如桔,在北方称为枳,在南方就称为桔,是同个道理。于是不便与他争,索性又继续下去,我至今已经记不起他们当时讨论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把当时离我最近的一盘糕点给吃了个精光。
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师父竟要拿出如来佛祖的画像赠给传教士;同是礼尚往来,传教士竟也要送师父上帝的神像,师父不拒绝,欣然答应接受,只是旁边的地嗔大师气的干瞪眼。
两人一交换礼物才知道,原来佛祖与上帝竟是这样的不同;佛祖看上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派正气;而那上帝,不消说那几片烂布片,就是那几根肋骨,师父师太们看了都同情的连连叹道,南无啊米拖佛。我们原来以为外邦人很厉害,可现在看来,我才真正意识到——其实他们也不容易,他们也难呐!
后来话题慢慢的扯到了大小上面;我们一方理所当然的认为佛祖的辈份应比上帝高,这从长相,派头上面都看的出来;而那传教士死活坚持上帝才是万物之主,假如没有上帝的抚育和恩赐,哪来我们的快乐和幸福。他一直强调上帝的重要性,而我们却不以为然,因为如果上帝那边顶不住了,我们这里还有如来佛祖、观音、地藏等众菩萨,是完全不用怕的。这时我想起了师父教导我的一句话“世间万物没有一样是离他不行的”。可同时他又跟我说“万物离不开神灵”。
我很苦恼,对于这两种相互矛盾的说法,我的理解是不懂,可佛缘禅机却总是往往以这种形式表达,所以我又不得不跑去请教师父。
师父说不要为难,只要抓住重点,你的佛途就不会错。我问有何重点,师父告戒我说,不要相信世间所谓的妖魔鬼怪,那些都是封建思想,禁锢人的心灵;要相信世间是有神灵存在的,那样才能敞开人的心扉。
我深深的望着师父,师父也深深的望着我……
我想那一次我对自己彻底失去了信心,因为我始终无法理解。后来乌青对我说他理解了。我问他是怎么理解的。他说你要晓得,世间是不允许鬼怪存在的,但允许神灵存在。打一比方:好比人们痛恨恶意的谎言,却爱惜善意的谎言一样。
那次,也就是第一次,我感觉到了乌青是有脑子的,我应该有所提防,尽管他在我心里仍旧是个白痴,并且在我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白痴的特点没有好转反而越加的严重,致使参佛这样的大事也与他擦肩而过,这样眼睁睁的痛失早日脱离苦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