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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线条细腻的颜面,眉眼柔和,薄唇,长发扎在脑后,再洋洋洒洒地垂在身体两侧,就像在齐燕妮的周围挂了黑发的帘子一般。
不过……
他干嘛趴在她身上?!
她刚想喊叫,却猛然发觉自己无法发出声音,身体也完全不能动弹!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子伸出指头,慢慢解开她腰间的衣带。
这种古装穿着好看,窄袖、直裙,干净利落,外面披一件超大袖子的彩衣也很华丽,但不好的地方就是脱起来也超级方便。尤其是遇到色狼的时候,腰带一拉,就跟肉粽似地散了叶子。
喂喂,她只是比喻而已,没必要真动嘴吧?
那个漂亮的男人咬了咬她的脸颊,一双眸子玩味地看着齐燕妮瞪大的双眼。“巫苏,做我的巫吧,巴人再也不能限制你了。”他轻声说,声音清得简直就像用电脑处理过那样,一点杂质也没有。
“你为什么这样惊恐地望着我?”他微笑着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覆盖住她的眼睛。
这下齐燕妮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听见那个男人低声埋怨自己。
“论资历与实力,我等是比不上计隆,但你身为上巫,也应该有辅佐新神的自觉吧?计隆身死,你就这样殉了他,也于事无补。”
“帝不允许我等向巴境坠下一滴雨。我降一寸雨,他就收一寸。巴必定大旱三年,即使是你用命来换,也是改不了的。因为,巴人曾经帮助过周军灭殷商啊……”
什么巴、周、殷的……
“连计隆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又能怎样呢?”
计隆是谁……
“丰隆昨日违令作法排云布雨,今天已去向他请罪了。”
丰隆又是谁……
“你也应当替我们着想,姒苏……”
唠唠叨叨地嘀咕一会儿,这男子估计也说得累了,最后做出一个结论:“所以,还是直接选我就好。对不对?”
覆盖在眼上的手移开了,落入齐燕妮眼里的是一张写满委屈与惆怅的俊脸,甚至是,有些撒娇的。
——但关我什么事呢?
她回过神,这才发现离开双眼的那只手移往了她的胸部,正图谋不轨!
——等等!你要干什么!
她吃惊地睁大眼,虽然半夜跑来压在女人身上就没啥好事,但刚才听了一大堆不明白的东西,还以为这人是单纯趴着聊天呢,谁知绕半圈还是登徒子!
齐燕妮一急,突然发觉指头能动了,她又再集中精力,将全部的努力灌注在手臂和肩膀中,猛地一挥,“啪”一个不甚响亮的耳光拍到帅哥脸上。
打击的力道不大,但却震住了那个男人。
他不敢相信地说:“……你打我?姒苏?”话音未落,眼里已生出氤氲水色。
齐燕妮费力地张嘴,挤出几个字来:“我……我不是什么姒苏!你上错床了!”
帅哥眨巴眨巴眼睛。
他轻咳一声,扶起齐燕妮的肩,用额头抵着她的额首:“奇怪,好像没发热么?”
——这人听不懂她的话吗?
突然,一道绿光自草帘外面飞入,将帘子一分为二,绿光径直朝榻上的两人冲来。
“屏翳!(yì,音意)离开她!”有人喝道。
唤作屏翳的男子迅速一手护住齐燕妮,另一手将绿光接在掌中。
待到光芒散去,齐燕妮才看清那是一把碧绿的玉石斧头。
草帘垮塌了大半,月光漏进客房里,齐燕妮的眼睛终于能分辨室内的物件,那屏翳依然仿佛泛着微光般、清晰易见。另外,庭院里还立着另一个人,估计那玉斧就是他掷出的。
屏翳把齐燕妮搂得更紧,拥在怀里不让春光外泄,勾起嘴角:“哦?离开姒苏,把她让给你?”
院里的人指着齐燕妮吼道:“笨蛋!姒苏死了!帝另外安排了一个灵魂附在她身上!她不是姒苏!”虽然齐燕妮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却能直觉地认出,他就是刚穿越来的时候,在云层里看着自己的那个人!
心脏怦怦地跳。
她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心儿狂跳不已。
听清另一人的话语,屏翳唇边的笑意消失了,他抬起齐燕妮的下巴,轻柔但却充满寒意地问:“告诉我,丰隆说的是真话吗?”
那个人,就是丰隆?
齐燕妮可不怕屏翳的目光,恶狠狠地吼回去:“我不是说你上错床了吗!难道怪我啊?”
话刚一出口,她的下巴上那两根指头就立刻一紧,痛得她呜了一声。
“你是什么人?”屏翳似笑非笑地问,手上的力道略有偏转,却是把齐燕妮的头颅提得往上仰,露出雪白的脖子来。
拨开颈项旁边的长发,他意料之中地见到那个熟悉的印记。
看来确实是姒苏的身体,但那缕香魂,已远去了……
他松开手,退到月光里,取出一张方巾擦拭自己的指头,仿佛触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皱起眉头。
“丰隆,你打算怎样处理姒苏的尸首?”他问庭院里的人,指头却优雅地提起,指向……
齐燕妮。
燕妮听了头皮发麻,忙叫:“什、什么尸首?我是活人啊!”
屏翳头也不回地冷哼:“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那个叫丰隆的人影走了几步,从屏翳手中接过自己的玉斧,别在腰间。不知为何,与屏翳相反,齐燕妮一直看不清这丰隆的面貌。
“帝令我调教这新魂,以使人间多一名为他效力的巫觋。”丰隆说。
屏翳冷哼:“哼,随意抓个落魄魂来,难道就能驾驭姒苏的法力?”
他们同时转过头来看看姒苏,发现了她好奇而又事不关已的表情,两个男人无声对视,就此打住,没有再说些什么给她听。
丰隆大步走上草榻,问齐燕妮:“你叫什么名字?”
“……齐燕妮。”她有些迟疑地回答。
这两个人说的东西,简直就是天书!她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是大概知道这么两个可能:第一,他们是疯子;第二,他们认识姒苏,然后还觉得自己有权来“处理”她这具“尸首”?
那个面目不清的人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说:“齐燕妮,忘了这个名字,以后你就是姒苏!你是名誉海内的上贤之巫,主雨水之祀。你的养父名为计隆,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雷公!我是云师丰隆,他是雨师屏翳,我们是自然神中的小辈,称作有师。你必须记住!”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
雷公?云师雨师?还上巫有师?
等等,有个词她好像明白!“你刚才提过的帝是不是皇帝啊?”
丰隆用纳闷的语调回问:“黄帝?”
抱着双手,屏翳倚在房柱上:“一只被剔除神格又不肯安分过活的妖兽罢了,若我入了神格,第一个收拾他!”
丰隆回头对他说:“你,另找一个巫吧,姒苏尸是肯定没有姒苏那样强的法力了!”
“自然。想到是个俗人,我就恶寒。”屏翳一脸不屑地瞥了齐燕妮一眼,拂袖而去。
燕妮一愣:“……什……什么态度……我还不稀罕被你看上呢!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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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仙?妖怪?
翌日晨。
米熊咂着舌跨过草帘的残骸:“美人,你好像睡得很活泼嘛?”
而齐燕妮,顶着一对熊猫眼醒来:“……”
啪地一声,米熊在她面前击掌,招魂了:“魂归来兮,归来兮!”
“……你干嘛……我很累耶……”她揉着眼嘟哝,“……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又吼又叫的,你们居然都不来救我!”
“昨天晚上?没响动啊。“米熊无辜地歪着头,“很安静,我们都睡得很好。你睡糊涂了吧?——我就不提了,如果有什么声响,叔颜一定会惊醒的。”
“哪有?我明明——”
话音嘎然而止,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被剥掉过的模样。别说是她自己穿上去的,那个腰带和衬布,她还没学会把自己裹起来呢!
莫非真的是她在做梦?
她莫名其妙地眨眨眼,趴到庭院的小池塘边洗了把脸,等水面平静之后,慢慢端详这姒苏的长相。
三个字:美、人、啊!
脸蛋精致得不像话,鼻子和耳朵简直就跟用豆腐雕刻出来的一样,小巧而水嫩,她看了都想扑上去咬一咬。眼睛不大,睫毛也不长,但双眼皮的线条特别明显,要不是她知道自己没化妆的话,肯定会认为是描过线的!这样看上去眼睛很立体,优雅且脉脉。
并非一副大气侠女的模样,更像是养在深闺的小家碧玉!
那她之前跟米熊打打闹闹的,不是很破坏形象么?
正呆愣着,她头发上什么东西突然一闪而过,咕咚,滑进水池里去了。
昭叔颜来请她去前室的时候,便看到这俏女子趴在池子边上,伸手往水底拨弄着。
“怎么了,巫苏。”他绕道廊下,缓步走到水边。
齐燕妮侧首望他一眼,刚想说是发簪掉水里了,谁知这一转头,又一根发簪滑出发髻!
本来么,睡觉时候她是拆掉了头上的“大包”的,到早上再自己胡乱挽一挽,把能插的都插上了事。但是看来,她插得太松,没达到“顾影自怜”需要的标准,以致头上的发簪一一叛变!
一头乌丝顺势瀑布般地松散开来!
等她从池水里面捞起自己的头发时,发尾只能湿漉漉一片贴在身上了。有些尴尬地冲昭叔颜笑笑,她指了指水底的玉簪子。
昭叔颜这才回过神,轻咳一声,道:“请让我来吧。”
齐燕妮踮起脚尖移到旁边的石头上,给他让出空间。这个人虽然没米熊好玩,但却给她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如果说米熊是有趣的朋友,那么叔颜做新好老公应该更加合适。
“那个,叔颜……大哥,”在米熊面前她敢这样叫叔颜,但是当着本人的面,就怎么也喊不出口了,情急之下,只好加了大哥二字,“你有老婆吗?”
啊!
她原本只是想找点话题而已,谁知一出口竟然直捣重心!
昭叔颜原本已经拈起了她的发簪,猛然听到这样的问题,又给惊落了回去。他抬手拭汗,试探地回道:“巫苏是问……”
“呃,就是说,有没妻室嘛?”
暗地里做个鬼脸,想不到这个时代还不兴管妻子叫老婆呢,呵……那叔颜刚才一惊又是怎么回事?算了,不想了。“有喜欢的女孩吗?”
“这……”叔颜不想回答这么私密的问题,但想到师傅的话,便叹气答说,“尚未婚配……也没有……心仪之人。”说完,俊脸已是微红。
他垂首,从水里捞起两支发簪,掏出白巾擦拭干净,双手递给齐燕妮。见他如此毕恭毕敬,齐燕妮不禁也小心起来,脸跟着发烫,接过玉簪,认真表示感谢,也没敢再问出什么逾礼的话来。
待到将发髻固定好之后,她才猛然发觉:不妙,跟昭叔颜在一起,她有被感染成古人的趋势!囧!
昭叔颜收回手,道:“其实在下前来,是因为有人求见巫苏。此人自称丰隆,说巫苏自然认识这个名字。”
“丰隆?”齐燕妮惊叫起来。
——这么说昨天晚上不是做梦?
前厅的席上坐着一名褐袍的男子,戴了高高的头冠,冠带系在下颌处,眉目间傲气十足。
这就是丰隆?
齐燕妮心里不知何处轻轻一动。
见两男一女从屏后转出,丰隆起身对熊晁行礼。
“楚子英武不凡,盛名久仰!在下云师丰隆,受命护卫巫苏周全。”看到熊晁放在姒苏腰上的手,他眼神一泠。
熊晁颔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请丰隆落座。
这时期,荆楚才受周王朝封子爵不久,自然觉得“子”尚受用,还没非“王”称呼不可。也不像后来某位熊先生,小心兮兮地让三个儿子当王来试探风声。
“巫苏既已同意迁居楚地,她的安全自然由楚人保证。”
熊晁说着,瞥向坐在右侧的齐燕妮,见她又不自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