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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小贼算是走倒霉运了。今天晚上,他刚好象个笨伯一样,站在她会下瞪着地的窗口,灌着一大瓶老酒。他恨自己像个发情的傻小子一样,恨自己想自那间敞开的窗口飞进去。
然后,像作梦一样,他现在就坐在她床上了。还好,上天垂怜,她此刻却在楼下的街上等他。
也许,她已不在街上了。聪明如她,此时该已纠集了卫士就要上楼了。
只是,他跳到街上时,却发现她仍缩在原地等他。
“公爵夫人,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她不晓得他那种十分平常的声调是装出来的,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装出来的。
“你是说,没有人到我房里去?”
“我可没说。你有两个访客,不过,都解决了。我到大厅去等你。”
“不,等一下!”她近乎颤抖的叫道。“我不能经过大厅。万一,被人看到我这样子呢?”
考特看着她,他衷心的感激这黑暗的阴影裹着她。原来,她是因衣着的问题发糗。其实,她该担心的人不该是那半睡半醒的柜台职员,她该担心的人是他。
“你喜欢冒险,不是吗?”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又不远。你只要再把我拉上去就好了,好不好?”
她走到刚才下来的那个角落,只是,他却毫无行动。他怎么了?又不是没做过?
这夜里的冷风,教她打了个哆嗦,她真是等不下去了。于是,她催促着:“考特?”
没想到,他已来到她身后,大手悄悄的搭上她的肩,使她浑身一震。她忽然莫名的把他的枪交还给他,他收了枪才又伸出手。然后,顿了一下,他手一收就跳上屋顶去了。
他粗鲁的把她揪上屋更。“快点吧!该死的!”
她坐在屋顶上瞪着他的背影,然后才咬牙切齿的跟他走到窗口。
现在,又有问题了。她的手抬高,恰好攀到窗口,只是,她的两手已发麻,恐怕跳不过去了。
她也不想要他帮忙,但是,她总不能一直站在窗外。而他又不主动来帮忙。
“能不能请你再推我一把呢?”她问。
他看着他应该推她一把的部位,和她如此接近,已令他神昏意乱了。他能碰她,而又适时的放手吗?不能!他受够了!受够了就是受够了!
“别想,公爵夫人。”他尖锐地说。
她也火大了。“哦?真抱歉,我没有办法自己跳过去。我的手有点受伤,我也快冻僵了,我又累……你以为,我跳窗而出纯粹是为了好玩吗?”
“女人,在这种深夜里,还有谁会在这里跳上跳下的?”
“你!”她僵硬的说:“还有,在我房里那两位先生。谁敢说,他们没有同伙在楼下大厅等着?”
没错!不过,她也别想教他再去碰她一下。
“好吧!过来。”
他先跳进她的房间,他不愿意与她单独在房间里。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个能忍耐、能吃苦、能受罪,而又有意志力的人,直到他遇见了她,他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他能怪她吗?是他自己太容易受她影响了。
真的,他曾经是个很能控制自己的人。只是,现在他一见了她,就只有那个念头;他只知道他渴望着这个他得不到的女人。
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揪上窗台上。任务一完成,他立刻往门口走,也不管她是否可以自己下窗台来。
“考特!”她泣道。
他没停下脚步。“公爵夫人,如果我再碰你一下,你就惨了。”
“请你扶我一下又不会把你……哦!算了!”
若瑟琳身子一倾就跳下地了,她忍着痛冲上前去。他正想开门。
“你真是最差劲、最不入流……老天!”一见她房中凌乱的情况,她不禁低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们以为我藏在柜子里?”
他停下脚步了,至少,这话题还挺安全的;而且,他离她很远,只要他别看她,就……安全了。
“公爵夫人,他们找的不是你。”
“他们一定是找我的,长鼻子是吗?”
“这一次不是他。你的长鼻子还没找到我们呢!他找到的时候,我会知道的。”
她相信他,因为他一天到晚在车队之外巡视。
“那么,他们是谁?”
“一些小偷,可能是地方上的混混。你门口的卫士可能就是诱因,他们会认为一间有卫兵站岗的房间,里面必有价值之物可偷。”
她这才想起她的卫兵。“劳比?他……他是不是……?”
她不敢说下去了,因为她误以为考特不敢正面看她,是因为他不忍心告诉她劳比死了。
他在地上捡起一个丝质的蓝色蝴蝶结,然后就打着蝴蝶结说话。
“你的人被人从后面打昏了。明天一早醒来,他的头会很疼的。此外,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他的头很硬。”
“那两个贼呢?”
“你想听详细的情况吗?”
“考特!”
一阵沉默之后,他才开口。
“他们是得到报应——昏了,没死。不过,我拿了你一双长袜把他们绑起来了。现在,走道上躺着三个昏倒的人。他们都将在明天早上才会醒来,不过,你的门口得换一个卫兵了。明天,你们再把那两个人送官法办吧。”他顿了一下子,才又说:“你应该多一点保护网才是。”
平常,她是不只有一个卫兵,今夜本来是为了他才只用一名卫兵的,而且还是温妮莎的心腹劳比。
现在,考特真的在她的房里了;加上这一场闹剧,他应该看不出她早先的布置。
只可惜,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因为,他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她得面对现实,今夜不可能是那种夜了。
“考特,我只有一个卫兵是你的错。”她微微一笑,心想他不可能猜得到的。
他身子一僵。
她连忙解释。“我是指间接的错。因为,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觉得安全多了,因此也就疏于防范。同时,我希望大伙儿令天晚上能好好的放个假。”
“不管你希望如何,你要那一堆无法保证你安全的人干嘛?”
现在,轮到她全身发僵、发狠了。“你又怎样?我真是笨得可以,竟然信任你这种人,你的救援行动不也很粗鲁、很没效率的吗?”
“你本来就笨得可以!”
这就对了!他连骂她的时候都不敢看她。
“晚安,桑德先生。”
她看着他走出门去,用力的甩上她的门。
若瑟琳一见考特甩门出去,便懊恼的脱下睡袍往地上扔。为了泄恨,她正想踢那睡袍几脚,那可恨、顽固的死脑筋……
“还有,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锁上你这个鬼……门?”
考特忽然很难喘气,而她也一样。他的突然又走进与他那叫骂声的嘎然而止,都令她窒息。这教人喘不过气来的一刻,他的眼光终于纠缠上她的眼。
他的手还握着门把,一看到脱下睡袍的她,他只能愕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的眼饥渴又饥渴的吸吮着她身上每一寸曲线,从那火红的秀发到那裙摆下的脚趾头。而她身上的睡衣,丝绸的线、摇曳的梦——耶稣基督!她就站在那里,美得像雾,性感得像神。他宁可化为地面上的灰尘,任她踩、任她踢。
“我常常在……想,你都……穿什么睡觉?”
若瑟琳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站在原地,两腿发软。他从来不会对她温柔的说话,而现在这触电的一刻,他竟是如此的温柔。
考特凝视她,缓缓的走向她,门已锁上,热情正炽,他的视线再也离不开她身上。
于是,她有种预感;今夜,他将拥有她,即使她拒绝了,他一样会得到她。然而,她是要他的,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拒绝的。不管他的热情是原始的或是狂暴的,她都接受他。在她脑子里,他是注定要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的。
她也害怕、也惶恐,考特自她那张得大大的眼睛就看得出来,而她这种情绪却带给他一种更原始的刺激。他给了她一个最后的机会,最后的拒绝。
“公爵夫人,你现在尖叫吧!等一下,你就没有机会了。”
若瑟琳真希望他没说出这一句话。“为——为什么?”
她的声音像磁铁一样,把他吸得更近了。
“因为,我就要把你放到床上去,并且和你躺在一起。”
天!她就希望这样。光是这句话就教她血脉贲张,小鹿乱撞了,她何必尖叫?她也许,只需呻吟即可。她等着他,心里已一声一声的呻吟着了。
当他的手指碰到她的那一刻,就像石破天惊,热情似雷霆,再也无法阻挡。他揪着她的头发,激切的吻着她。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是一个又饥又渴的吻,是一种压抑了很久、追寻了很久,又急又气的吻。
果然,温妮莎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对她的确是掩藏了一份深情。
她偎在他怀里,他们喘息的交视了一会儿。当他那炽热的眼光开始往她身上一点一滴的燃烧时,她的唇蠕动,她想说话,说一些使她不那么紧张的话。
只是,他对着她摇头。
“公爵夫人,现在不行了。”他近乎警告的说。“你已经没机会了。”
她咽下一口气,干涩的说,“那就叫我若瑟琳。”
此时,考特终于明白她是自愿的,他看着她的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惶恐,更无嫌恶,只有一股生涩的不安,在她眼里则更有一份浓浓的情。
这种表情像烈酒一般,使他燃烧。他呻吟的伸出手,颤抖的手抚摸着她发烫的脸,一直到她喉头,一直到她胸前,于是,他触摸到她狂跳的心律。
若瑟琳叹了一口气,不再害怕,地奉献出她的红唇,而他欣然接受了。她扣着他的脖子,而他不再粗暴,只是有点迫不及待。
他想看着她、抚摸她、吻她,他想立刻与地纠缠成一体。他吻着她,两手热切的在她身上膜拜,他爱她的发,爱她的肌肤,爱她苗条修长的身躯,爱她眼底那两抹熊熊的火苗。
“你需要我。”他情不自禁的说。
“是的。”她耳语道。
她那轻柔的睡衣在瞬间如粉蝶般坠落在她腰际。
“背后还有一些结。”她轻声的提供资料。
“你在乎那些结?”
“不在乎。”
于是,他用力一扯。一个个蕾丝花边做成的结便被扯开了,那美丽的睡衣被抛得老远。
她羞赧的看着他,不知下一步她该如何行动。脱他的衣服?到床上等他?
她尴尬的看他自己脱衣服,接着,她转过身,想走到床边等他。
他粗嗄的声音叫住了她。“我要抱你上床,我刚说过了,你别动。”
今夜,他脱去了帽子,一走近,她才发现他留有两条细辫子。比利说过,考特那一身印第安人的打扮,是怕被人误认为白人。至于,他为何怕被误认为白人,比利就没有说了。她不知道,这一点与他的苦涩与自嘲是否有关。
她希望她能了解他对自己肤色那种自嘲或自卑的原因,因为,她热爱他,她希望他快乐。
他抱着地上床时,她不知道他快不快乐,事实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她的心快跳出来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而温妮莎也没说清楚。不过,温妮莎倒是说错了一件事。他很温柔,温柔得令她流泪。她觉得,她是个被他珍惜的女人,被他热爱的情人。
第五章
“他的妹妹莫拉很迷人。”温妮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