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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罕原本没想那许多,身体比脑子却先行了一步,刹那后,才想起了自己的话,有些笨嘴拙舌,“别难过,有我在。”
忽的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握住了什么,她小小的手指柔软无比,被他全然包覆在手心,同样的热度传来,正似自己那颗心的热度。
下意识的,除了那只手,便想抓住更多。
他猛然间反应过来,瞧着阮小幺皎洁如月般的面庞上已是一片晕红,妍秀如春花一般,直教人移不开眼。
阮小幺只觉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在了那只手上,脸上烫得能煮鸡蛋,好半天,对面那人却似傻了一般,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平日里那副英明精悍的模样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就是个痴子。她挣了挣手,没挣开。
然而这动作惊醒了察罕,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件什么失礼的事,面色一变,飞也般的松开手,张着嘴,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抱歉……”
她胡乱地摆了摆手,摇头道:“无妨、无妨……”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说什么是好,一个偏着头,一个垂着眼,车中气氛有一些微妙的尴尬,还残留着一丝未消散的**。
阮小幺想了想,不知怎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偷偷拿眼瞄了瞄察罕,却发现他正也在看着自己。
“你笑甚?”他问道。
她摇摇头,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察罕也乐了,看着她笑出了声。
刹那间,方才的尴尬又从两人之间渐渐淡去,车中只剩了彼此间从心头发出的阵阵笑意。
一路只觉路太短,终是到了皇子府,察罕将她带下车,看着她挥手告别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偏门里头,被黝黑的垣墙吞噬,心头定了定,转身离去,却毫不自知,嘴角处还留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今日后宅院儿中值夜的是个叫青桑的丫鬟,她向阮小幺微微行了个礼,轻声道:“姑娘请跟我来。”
阮小幺跟着她进了大院,原向前日里那屋过去,然而青桑带着她穿过了前一排,到了南面的后一排屋前,却不是原来那间。
她敲了敲门,“小曲儿!”
若里头没人应声,阮小幺还当她是要来听曲儿的。
却没想到里头还真有人应声,“来了!”
不一刻,门便开了,里头站着的是个披着衣的女子,发髻早已松下,有些散乱,惺忪着眼望了两人一回,在瞧见阮小幺时,面上的睡衣立马去了大半,笑道:“这便是阮妹妹吧!”
阮小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被她拉了进来,听她道:“外头怪冷的,赶紧进来吧,也不早了,洗漱好便去睡了。”
青桑在外头,道:“小曲儿,阮姑娘就在这儿住着,我便去了。”
小曲儿笑着应了声,关了门。
原来白日里阮小幺不在时,纳仁海珠早给她换了间屋,先前的那间惹出了纠纷,既没给锦绣香玉那边的丫鬟,也没留给自己手下的人,倒是从前院中调了个资历老的妈妈来住,这段事便告一段落。
这一举动,一院儿的丫鬟看在眼中,不明白的以为阮小幺失了宠,精明一些的,都要艳羡她的运气。鲁哈儿冒冒失失随便挑了个屋子给她,纳仁却将她从这是是非非的漩涡中拉了出来,往后有纳仁护着,恐怕也不好随随便便挑阮小幺做欺生的对象。
阮小幺想通了这一点,心头再一次暗谢纳仁海珠。这间屋子虽是两人同住,也没有方才那间瞧着好,却也还不错的。
小曲儿给她指着各处的布置,道:“我睡在东边,西边的那张榻已铺好,姑娘就睡那头,洗漱用的都在这处的架子上……”
如此如此,一应指点给了她,最后熬不住困,自己去睡了。
小曲儿比自己大个五六岁,面貌长得一般,往日都负责主子们小食的调配,因干事勤恳,没那许多机巧的心思,也颇得纳仁青眼,阮小幺与她一间,纳仁也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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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初来府上的提点
铜盆搁在架子上,热水还剩一些,阮小幺就着不多的水草草擦了擦,也到西边榻上躺了去,一整日从东赶到西,动弹时不觉得,此刻歇下来了,便感觉全身酸痛,困顿不堪,脑袋沾到瓷枕没片刻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是被小曲儿叫醒来的,阮小幺正睡得香,足足被叫了十来声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小曲儿已然穿戴好,向她道:“阮姑娘醒醒吧,天已不早,待会要去纳仁姊姊那处的。”
“……嗯?”她从鼻尖哼出了个音调,只见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没听懂。
小曲儿无奈摇了摇头,大声道:“不早了,姑娘赶紧起身吧!”
阮小幺想了半天,这才想起自个儿如今的情况,懵懵懂懂点点头,胡乱找衣裳套到身上,伸手摸了许久,也没摸到昨日里那些衣服。
“先用这套吧,你原先那衣裳太脏了,穿出去怕要失礼,我这恰好有套小一些的,你穿也合适。”小曲儿从自个儿那头衣奁中捧出了一团,递给她。
阮小幺道了声谢,边穿着,随口问她:“我原先那套衣裳在……?”
小曲儿笑了笑,“我已经拿去浆洗房了。”
她愣了愣,有些别扭。知这人是好意,但一声不吭便将自个儿衣裳拿走,还是……还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恐怕有点不妥吧……
小曲儿见她比着衣裳不动,又催了一句,“纳仁姊姊昨日着我带你过去,快些吧,否则她要去主子那处伺候了。”
“哦、就好!”她点了点头,将那股别扭劲儿抛到了一边。
出屋时,才发现外头天还未亮,也有丫鬟齐备好出来的,毕竟不多。为首的屋子正点着烛火,窗外透出了一团晕亮的光圈。小曲儿带着她,敲了敲那屋的门,“纳仁姊姊,我把阮姑娘带来了。”
屋门被打开,迎面便是纳仁微笑的一张脸,牵住了她,道:“进来吧。”
小曲儿退了下去,阮小幺被她拉进了屋。
这是间独屋,纳仁海珠一人住着,与前日里阮小幺住的隔壁间差不太多,只是似乎更多了一些摆设。妆镜那处还未收拾完全,想必是她刚从妆台前起身。
纳仁将门阖上,道:“昨夜还住的惯吧?”
她点点头,“多谢姐姐安排。”
“小事而已,”纳仁摆摆手,笑了笑,又想到了什么,一副嗔怒的模样,“鲁哈儿那人做事太鲁莽了,差点害了妹妹,妹妹别记挂在心上。”
“不会不会!”阮小幺忙摇头,“他将我从刑院中提出来,我还要感谢他呢!”
鲁哈儿为人与医药营的十一有些相似,都是人不坏,却总摆出一副冷脸,不知道的人恐怕还要以为他是个好苛待手下的。
纳仁指着张凳子让她坐下,自己坐到一边,道:“你能如此想,便太好了。我知你是主子看重的人,因此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望妹妹不要嫌烦才好。”
阮小幺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妹妹是大宣人,听说以前也不是奴才,想来对下人间的弯弯绕绕所知不多。只是你既到了皇子府,便要守府上的规矩,昨日锦绣与香玉待你无礼,可她们毕竟是侧妃那处惯常使唤的,得了脸,行事霸道些也无人说甚。妹妹有些特别,主子看重你,这便是好的,但要记住,万不可恃宠而骄!”
纳仁海珠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一口,娓娓道来。
她也担心昨日这小丫头受了锦绣香玉二人的气,如今被叶大夫所看重,必也被主子挂心,若心怀一丝报复之心,恐怕就要打错如意算盘,若再把这份看重当成了倚仗的资本,迟早,便会大祸临头。
阮小幺默默听着,这一番话有些刺耳,却是真正的逆耳忠言,无论面前这人是出于维护府中秩序或是什么心思,能与她这样说道一番,她已经十分感谢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纳仁一般提点自己一两句,更多的,是站在一旁看好戏,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无数次在想,若阮小幺没有附上李玲珑的身,若这身子还是原主,她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自己已然带着二十年的记忆,知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可若是真正的几岁孩童,如此三四年,恐怕就要被彻底毁掉了一生。
所以,无论纳仁海珠的话怎样,都恰如一盏明灯,照亮在一条狭小的、崎岖的黑暗道路上,给走在路上的自己带去一丝明亮与暖意,哪怕那灯只照得见一足之地,她已十分感激。
阮小幺神色有些感慨,笑了笑,“多谢姐姐提点,阮小幺终生受用。”
“你不怪我多嘴就好,”纳仁道。
她又与她说了一些零零总总的事项,各处的丫鬟排布、府中主子的景况、各人的职责等,阮小幺认真听着,总算搞懂了一些事儿。
皇子府的主子并不太多,兰莫一个,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侧妃、一个小皇孙,再没了其他。兰莫已丧母,如今只娶了一侧室,剩下个孩儿,对充实**之事一毫儿兴趣也没有,只专注于做皇帝的好儿子。
主子省心,便是府中一干下人们的福气。
兰莫往常不太理会内宅之事,仆婢们勾心斗角,只要不明火执仗搁到面上,不给自己添乱,爱怎么去怎么去,他对下人的所有要求只有一个——忠心。
再好的奴才,不忠心,也是不能用的。
纳仁海珠说到此处时,神色有些微微的变化,被阮小幺敏锐的捕捉到,却很有自知之明的继续沉默,没有问出口。
想必曾经出过什么吃里扒外的奴才吧,也不知什么下场。
琐琐碎碎说了一堆,最后外头的响动大了一些,丫鬟们都差不多起身了,纳仁这才停了住,向她道:“时辰到了,你先去教礼的嬷嬷处,跟着学一学,这两日我会安排你的去处。”
阮小幺再次道了声谢,在她走时,终于开口问道:“锦绣与香玉二位姐姐……如今怎样了?”
纳仁顿了顿,道:“你见着便知晓了。”
什么叫见着便知晓了?她想不明白,纳仁却已出了屋,带着自己身边的小丫鬟,向主屋去了。
阮小幺将门替她锁好,也出了去。先回房去收拾了片刻,待到丫鬟们都走光了,差不多时,便出了来,瞧着身上还赶紧利落,便向纳仁告诉自己的教礼处去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刚锁好屋子,一转身,正正好与后头一排屋中出来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锦绣与香玉。
初一打眼,便瞧见了她们身上穿的靛青的明兰纹袍子,镯子耳环俱已摘了,各自的面上都有微微发青的几道印子,眼眶也是微肿,半垂着头,不复先前那样嚣张跋扈的模样。
她记得,靛青是二等丫鬟着的色。
怪不得纳仁说见着便知晓了,原来是这两人被降了一等,其余惩处,想来也不会轻了。
她头疼地捂了捂脑袋,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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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教礼房
阮小幺垂下头,不去看那两人,匆匆往外走,却被眼尖的香玉瞧了个正着,“哎呦”了一声,招手叫道:“阮妹妹!”
那一声“妹妹”直听得她一个激灵,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她顿住了脚,便见那两人迈着小碎步朝自己这处过了来,面上带着热络的笑意。
“妹妹可是去教礼房?”锦绣先问道。
阮小幺点点头。
她克制着让自己眼中不要浮现出过多的厌恶与警戒,如今这两人……真是还不如两看相厌的好。
香玉向她拜了个礼,垂头低声道:“昨儿个我脾性急,下手没了轻重,如今也知错了,望妹妹好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