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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那夜一样,你想做,我奉陪,只要你甘心承受……”
汐墨愣愣地看着身上的人,似乎还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衣襟被粗暴地扯裂,才开始有了反应——
抵抗吗,这是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弟弟,连梦里都是他的容颜。
接受……可是如此屈辱的方式,绝非他所愿。
更何况,他的心里,从未有过自己。
不再给他思索的时间,厉破用衣带将他背在后面的手腕绑住,黑暗的室内,汐墨看不见他脸,他想自己应该点盏灯,有了灯,就能看清。
“为什么……”苦笑着问,“你根本不喜欢我。”
厉破手中动作一顿,捏住他下巴,迫他抬头仰视自己,“想你死心,这个理由够吗?”
赫然睁大双瞳,浅灰色的眸失去了所有神采,“只是……这个理由?”他喃喃问着,似是难以置信。
“是这个理由。”
斩钉截铁的话不带丝毫犹疑,汐墨脑中嗡了一声,但他心里越是波涛翻滚,面上越是平静。
一直以来他带着妖族偏安一隅,其中艰难,远非厉破所能想象。
他挑起唇笑,那笑在厉破眼中极为刺耳。
厉破咬住他耳际,轻轻舔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就会有欲望,更何况,你这样的身子,尝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衣衫顺着肩膀向下滑落,战栗的身体,激情的爱 抚。冷月悄然移至中天,又寂寥地落下。风呼呼作响,黑夜肃杀而冰凉。
汐墨觉得身下湿漉漉的,心想留了很多血,有了血的滋润,身上的人更加卖力地折磨自己。这是场没有半分强迫的性 事,滚烫的岩浆,袭掠而过,融化了所有该有不该有的爱恋。
痛到极致,心里反而渐渐安稳,今后再也不会比这更痛,再也不用忐忑不安,再也不用担心,这人什么时候会将锋利的长矛对着自己。
“你今后打算去哪里?”
厉破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会问这种问题,脊背陡然紧绷了一下,心里闪过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对方淡淡含笑,是他熟悉了的笑容,漠然掩盖了悲凉,这人本就是做戏的高手,将什么情绪都掩藏得很好。
若没有离开前的那夜,自己也不会知晓他的心思。
去哪里?过了今夜,汐墨断不会再强留自己,那么去仙界,厉破摇摇头,根本不可能,且不说辛慕天不会与自己好,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帝陛下,也铁定容不得自己放肆。
“也许会去人间……出生后便一直呆这里,还未曾见识过人间的繁华。”
那一刻,汐墨看到厉破的眼,朦胧得像湖上的烟波,又像山野间的炊烟,烫得可怕,也冷得如冰石。
人间吗……是该出去走走,不能像自己,一直被困着。
停下的节奏再次复活,汐墨身体已经开始痉挛,大腿无力地张着,他眯起眼,死死注视着对方,但黑夜,很沉很沉,沉得他大脑凌乱,他忍不住闷哼了下,厉破深深看他一眼,忽然吻上那血肉模糊的唇瓣。
汐墨惊骇地睁大眼,厉破顺势将头靠在他胸口,一言不发。肉体摩擦的声音越演越烈,一下一下,在沉闷的夜里发出有力的撞击,每次都如同要把他碾碎一般,汐墨恍恍惚惚,身子冰凉,汗水粘粘地迷糊了眼睑,既然什么都看不清,干脆什么都不想。
只任他在自己身上驰骋,恶狠狠地纠缠……
以生命……为祭奠……而后……埋葬一切纷扰……
黑暗的门,无声关上。
好半天,汐墨慢慢醒过来,眼睛睁开了一些,风吹在身上凉幽幽的,他挣扎着想爬起,无奈身上太冷太痛,对方的利器将他的肉 体与灵魂割裂成风屑。
“厉破……”沙哑的声音,唤不出缠绵的效果,哑哑的,只能闷闷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离开的人,已经没法听见。
很多年以后,厉破回到这里,天的尽头,是望不断的沙漠。
那个时候,没有青色的墓碑,没有闪着白光的长廊,更没有迎接他的男人。
有些东西,他自以为不在意,其实,只是拥有的时候太过任性太过肆意妄为,等他明白过来的那刻,已经遗失了回去的路……
那个时候,整个妖族,已经被湮灭在黄沙之中,尸骨无存……
汐墨离开的那年,按元纪计算,是89810,那一年,下邪魔域的曼荼罗盛开得格外妖艳,覆盖过红色的大地,散发出浓烈的死亡气息。
千晨星端了汤药,却见魔帝陛下怔怔望着窗外,他将手护住腹部,像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珍宝。
“父王。”安静地垂下眸子,“该喝药了。”
尽管是魔尊的身形,也经不起里面那个胎儿的折腾,幸得魔域珍贵草药甚多,平时多补补,面色也不似刚回来时那般惨白。
冽炎无意识地接过,“现在什么时候?”
“酉时。”
天空黑沉沉的,原来,自己又过了一天。
汤药温度刚好合适,冽炎正要喝下,神情忽然一凛,冷冷注视着淡紫衣衫的少年,“什么东西?”
“‘断魂’。”千晨星回答得铿锵有力。
冽炎稍一思索便明白,之前仙魔边界有场小战争,魔域攻占了他们一座城市,只怕这药,是用那城市换得。
‘断魂’——世间最强的毒药,喝下后将毒素凝固在胎儿附近,也许真的可以杀死。
不用自己动手,反正也不用自己动手。
小心翼翼凑近嘴唇,因为过度的紧张指尖一阵发白,千晨星也屏住了呼吸,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万没料到,他会答应。
这人以前死了心要生下孩子,如今,定然也是被凌宇伤得狠了。
千晨星眼睛有些湿润,他用力眨了眨,他已经很久不曾落泪,青龙说只有当他成长成真正的男人,才能执着剑,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想,他要成为那样的男人,刚硬似铁,锋利似刀。
“啪”的一声,碗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千晨星弯下身,将残片一块块捡起,手心被割裂,鲜红的血浸红了白色的碗片,他却浑然不觉。
“你还记得吗,晨星……”冽炎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起来,他紧紧抓住桌沿,黑眸一圈圈,荡开涟漪,“你尚在我腹中的时候,凌宇想要杀你,他对我说,‘他只希望,我们的羁绊,比鲜血还要凝固’,我……忘不了……”
“父王,会好起来的,”千晨星上前将冽炎的头抱在自己怀中,他伸出手,想安抚对方,但看起来极为笨拙,“慢慢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只能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诞子
仙界的莲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如此,无数个春秋。
晚霞给淡蓝的天空染上迷离的光晕,皓君白塔,阵阵暮鼓。
莲花池中,一片片洁白无暇的花瓣,在碧波中轻轻荡漾,他站在池边,一袭衣衫纯净如雪,不染丝毫纤尘。
眉心朱砂妖艳,勾魂噬魄般夺人心神。
他情不自禁将手放上栏杆,两百年,原来自己已经熬过了两百年。
那人狠心离开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被玩弄的恼怒,被伤害的仇恨?什么也说不清,道不明。
“君上,慕天殿下即将诞子,长老请你过去。”
诞子?那人竟是要诞子了吗?
心脏不自禁紧缩,半响方反应过来,要诞子的不是那人,是慕天。
“知道了。”淡淡扬了下手,内心已平静无波。
临天阁,一片慌乱,自慕天被自己迎娶为妃,他已不再住在篁竹林的小屋。
凌宇还记得婚庆的当夜,他吻上对方同样含泪的眼,呢喃着说,‘我本以为他会来的……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决计抵不过他的骄傲。’
身下的人颤了颤,冰凉的泪顺着晶莹的脸庞滑落,不发一语。
混乱的夜,红色的蜡烛,纱似的帷幔,轻盈得像一场梦,偏偏狠绝地将他唯存的希望碎成残渣,未曾给他留下半分的机会。
童子端着一盆盆血水,神情慌张,殿内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凌宇忍不住拦住一个,皱眉问,“怎么还没好?”
那童子恭敬地低下头,“殿下男身生子,自要多受些苦楚。”
男身生子……凌宇身形一震……算下来……那人的胎儿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苏醒,那孩子如此凶险,他又如此倔,便是痛了也不会吭一声,也不知魔域有没有人关心他照顾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啊……”
凌宇很想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听见慕天的尖叫,它们像把锋利的刃,将他的心狠狠剖成两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魔域那人可能正经历着同样的事。
盆中的血水渐渐融化,整个视线,一片红潮,“下去吧……”
凌宇的手,紧紧攒紧,有什么东西快要覆盖过来,他呼不出气,但他找不到那是什么东西,他只能在灭顶之前,仰起头,耳边嗡嗡作响,天边的云微微有了天空的色彩,薄薄的一层淡蓝,极浅极浅。
……
魔域,血染就的大地,黑色的花吐出浓郁的死亡之气,淹没整个王城。
残阳被黑云遮蔽,灰蒙蒙的天,沉沉笼罩。
大殿的门突然打开,黑压压的屋子泄入光亮,千晨星身形颤了颤,一个劲往角落缩。
朱雀见他动作,眼里已有泪光,“殿下。”
“关上你的心,别给我看……”情不自禁将手指含入口中,他已经很久不做这个动作,他长大了,他要做男子汉,但此时他还是紧张,紧张得声音都颤抖,“我不要看你在想什么,才不要看。”
将额头死死抵在墙上,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抠刮,泪水还是渐渐迷了眼,“朱雀阿姨,你走好不好,我不要见你,谁也不要见。”
朱雀重重跪下,泪水终是夺眶而出,“求殿下去见陛下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千晨星久久无法回味,最后一面,过了今日,再难相见?
再不会有人宠溺地将自己抱在怀中,再不会有人关心自己爱护自己……
“不……”他不能接受,绝不能接受……
他疯了般站起来,双腿一软,狼狈地摔在地上,强烈到极致的酸楚狠狠冲刷鼻腔,外面的光亮无比刺目,周围昏黄一片,他扶着墙,想让自己站得有尊严,唇却不自禁地战栗,“朱雀阿姨,你过来抱抱我,我走不动。”
朱雀抬起头,夕阳微弱的光芒撒进,少年埋着头站在那里,华贵的淡紫衣衫粘满尘土,漂亮的小脸紧紧皱在一团,悲伤像潮水般将彼此淹没,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
“殿下……”
那一日,在千晨星的记忆里无比无比漫长,昏黄的天空,浴血的大地,叫嚣着,奔腾着,埋葬一切。
昏暗的寝宫,泪水湿了衣衫,额间鲜血横流,青龙还是一个劲在地上猛磕,“陛下,求你不要再等,他成了亲,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更不会挂念你半分。”
迷离的人黑眸亮了片刻,又悄悄黯淡下去,“出去……”
不是在等他,真的不是在等他……
搞丢了……无论去哪里也找不回来……
只有这个孩子……是自己与曾经的他唯一的牵绊……
明明只有这个孩子了……为什么还不要我生下来……
进来的朱雀和千晨星闻到室内呛鼻的血腥味后顿时脸色大变,千晨星抹掉脸上的泪痕,用力掐在手心,“父王,”朱雀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