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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着油灯,默默地吃喝。
我很快吃完了,看着东方清。
他微笑:“还记得你给我烙的饼。”
我脸红了:“亏先生怎么吃得下去。”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也什么都不必说,只要看到他眼里满满的温柔,我的心便要化了。
小二撤走了杯盘,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起身:“先生,我给您梳头吧。”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对着镜子给他梳头。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低着头。
我的手指轻轻顺入发梢,为他按摩。
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一拉,我身不由己跌坐在他怀里。
头顶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我开始颤栗,止不住颤栗。
他冰凉的手慢慢的,轻轻地抚上我的脸,在我脸颊腮畔留连许久,猛地下滑,一直滑入我温暖的胸膛。
很快,他的眼神变了,变得很吃惊,因为我的剑正抵在他咽喉。
我忍了很久,终于找到机会制住他。
他的手还放在我身上,我咬牙:“把手拿出来。”
他很慢很慢地抽回手,眼里的讶异渐渐变成笑意:“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紧咬下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重见东方清的喜悦,冲淡一切。
如果不是他这张只有微笑一种表情的脸,如果不是他的动作太大胆,如果不是他的手心太多硬茧,我还不会发现。
他仍在微笑:“你已知道我是谁?”
我恨恨道:“你是吕天放恶贼。”
他取下脸上的面具,面具后正是那张祸害世人的脸。
我的剑更紧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不但不生气,反倒一直微笑,似乎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敢有丝毫放松:“说,东方清现在何处?”
“你还念着那个无用的文人?”他哼了一声,鄙夷道:“他怎么能和我比?”
我大声道:“他比你强十倍,一百倍,不,一万万倍。”
他坐着不动,眼里渐渐有了温怒。
我知道暂时不能激怒他,深吸一口气,我冷冷道:“你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东方清在哪?”
他慢慢抬起眸子,平静地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你不怕死?”
他把手放在胸口,轻轻按住:“你入宫的那一天,我的心已经死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你……我把你的脸划花,让你见不得人。”我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瞬间充满魅惑:“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变丑?”
我用脚把凳子踢过来,坐在他对面,我的剑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咽喉。
他状似好心地提醒我:“羽儿,小心割伤手。”
我真想一剑割断他的喉咙,可我不敢,我上辈子连小鸡都没杀过,现在要我去杀一个大活人,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
他和芈羽,他和秦王的恩怨,和我完全不相干的。
“只要你说出东方清的下落。”我磨牙,努力控制自己:“我就放你走。”
“这里很好。”他看了看狭小的上房,满脸魅惑的笑容,就仿佛这里是华丽的王宫:“我不想走。”
好吧,吕天放,你有种,你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不管东方清在不在你手中,我自然有办法弄清楚,何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我一只手握剑,一只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悠然道:“吕天放,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他皱了皱眉:“除了东方清,我们之间没有别的话题吗?”
我干脆道:“没有。”顿了顿:“我只对东方先生感兴趣。”
他的呼吸似乎停止了,眼里充满怒火。
我拿着剑,另一手轻轻拍拍他的脸,以前总是这只恶魔欺负我,现在我终于可以欺负他了,这种感觉就是爽啊。
他默默地承受,一声不吭。
我的胆子大起来,在他的脸上摸了又摸,捏了又捏。
他很沉得住气,随便我怎么轻薄,没有反应。
好,要玩就玩大的,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我的剑继续抵着他的脖子,伸出空着的手去解他的腰带。
他吃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开心得很,吕恶魔,你也有今日。
他身上穿的是东方清那种大白袍,宽松型,腰带只是一根布条,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被我解开了,腰带一除,他身上的衣服立刻就自动松开,被我一扒,掉到地上。
想不到吕恶魔身上的皮肤也这么好,又白又滑。
我用腰带把吕天放的手绑在一起,狠狠打了个死结,现在我终于可以收起剑,想干嘛就干嘛了。
吕天放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古怪,他忍不住道:“你想干什么?”
我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柔声道:“我想欺负你啊,傻瓜。”
他吃惊地睁大眼睛。
我拍拍他的脸:“放心吧,我对你没那个兴趣,脱光你的衣服,只不过想绑着你游游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见人。”
吕天放:“……”
我把他的衣服拢成一团,从窗户扔出去,剑别在腰上,收拾行李。
他坐在我身后,默默地看了一阵,低声道:“你要走?”
我头也不回道:“我要去找东方清。”
他问:“东方清到底是你什么人?”
我想了想,笑道:“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嫁给他,和他一起种田教书,养儿育女。”
“他只是个文人。”吕天放的眼睛都红了,充满愤怒:“一个无用的文人,你嫁给他,只有死路一条。”
我笑道:“他虽然是文人,却比你们这些自诩风流的贵族强得多,你喜欢的就一定要占为己有,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这样的爱自私得让人恶心,只有东方先生,他从来不强迫我,在他面前,我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如果我这辈子都得呆在古代,说不定我真会嫁给他……。”顿了一下,冲他一笑:“有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对牛弹琴。”
我背起行李准备出去。
他叫住我:“等等,羽儿,你忘了从前答应过我的……”
“你是说芈羽吗?”我瞥了他一眼:“忘了告诉你,真正的芈羽早就死了,我叫白羽,只是暂时借住在她身上而已,你可以死心了,因为我和你之间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吕天放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从喉咙里低吼一声,稍一用力,叭,绑住他的布条立刻断成两截。
我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一切都明白了,他早就怀疑我的身份,故意装作被制,就为了骗出我的真心话。
现在好了,我除了逃跑,真得没有别的路可走。
万幸,他需要找衣服穿,我可以先起跑一阵。
我跳上马背,策马急驰,头也不敢回。
身后很快传来嗒嗒的马蹄声,马上的骑士长得俊美风流,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而我,只想更快地逃跑。
他开始超马了,我勉强调转马头,他又驰过来,死死地拦住我的去路。
吕天放,这个瘟神就像真的瘟神一般堵在我面前,封死我所有的去路。
他伸出大手,直接握住我的腰,在他的大力下,啊一声惊呼,我的脚立刻离开原来的马,嗖一声上了他的马背。
最郁闷的是,我是躺在马背上的,他按住我,使我连翻身都不能。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跑了。
吕天放沉着脸,眼睛不看我,一只手按住我的腰,不许我乱动,另一只手握住缰绳,可怕地沉默着。
我垂头丧气,咬着嘴唇。
他突然驱马急驰,我立刻想吐。
他仿佛故意折磨我,一会儿冲上坡,一会儿冲下坡,一会儿勒住马,一会儿又加速。
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道这样跑了多久,吕恶魔终于发善心,放缓缰绳,让马颠着小步慢跑。
我眼前只有一个个不停旋转放大的棒棒糖,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偏又吐不出来。
吕天放吁了一声,跳下马,我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吕天放冷哼:“还不下来?”
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不是本姑娘不想下马,是本姑娘腿软了,根本下不来。
过了一阵,他终于过来拉我。
我滑溜一下掉进他怀里,被他抱个正着。
他便抱着我往前走。
马在后面小步跟着。
我勉强抬起眼皮看,前面是草滩,草很软,很干,草滩前是一个碧波荡漾的大湖。
我开始流冷汗,吕恶魔打算在野地里把我给正法了。
小秦王和国舅爷都去围猎了。
这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吕天放把我放在草地上,没有马上过来,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快就上手。
我躺在草地上,也不打算起来,头还是晕的,天旋地转。
吕天放很突然地开口:“羽儿的马术是最好的。”
我哦了一声。
吕天放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眸子深沉如海:“她的马术,是我亲手教的。”
我索性不吭声。
吕天放靠近,我想翻身,他按住我的肩,我只能和他并排躺着,他支起头看着我,我不敢动。
吕天放深深地看着我,思索道:“其实,我早该想到,失忆,只会忘记一些事,不该连马术也忘了。”
很好,你继续说,我继续沉默。
吕天放的声音越来越轻,一个字一个字散在风里:“她的琴棋书画,也是我亲手教的。”
我一声不吭。
吕天放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我看到帕子上绣着一对鸳鸯,很美的鸳鸯,就像活的。
“这是羽儿亲手绣的,她进宫的那天,托人送给我。”吕天放深情地望着帕子。
我望着头顶的天空。
吕天放又从怀里取出另一样东西,是个香包。
我的眼睛睁大了,这个香包一直在我身上,是我准备送给东方清的礼物,一定是他刚才趁我不注意,偷偷顺走的。
吕天放盯着香包上那两朵花,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很丑的花,不是吗?”
我不说话,打死也不说。
“清羽?”他冷笑,嘲讽:“清是东方清的清,羽是白羽的羽?”I
我忙道:“不是东方清……”
他冷冷地看我:“你还想维护他?”
我闭上嘴,深深地无力。
恶魔仿佛长了双透视眼,一眼能看穿我的心事。
他站起身往前走,我躺在那里。
他回过头,像使唤奴才一样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走。”
我呆了一下,慢慢挣扎着起身。
不再有一丝半点的温柔,这绝不是对待情人的语气,他已经认定我是一个可悲的替身,只差最后一步证实。
这对我,是福,是祸?
别想好事了,当然是祸,有谁能容忍心爱的女人被人顶替。
我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一路想着逃跑的方法,想来想去,都放弃了。
穿过小路,有马车在那等着。
我被他硬拽上车,幸好他没有扑上来,只是默默地坐着,左手香包,右手帕子,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我感觉自己在上刑场,我想起了苏红临别时的目光,她好像都猜到了,难道,她是告密者,我顿时冷汗涔涔。
马车走了很长一段路,下了车,我发现,我们已经站在一个大湖边。
湖光山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