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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火渐渐熄了。
我们互相看看,他华丽的衣服被火烧了好几个洞,脸上也被烟熏得黑一道,白一道,狼狈不堪,我想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失声大笑。
我可笑不出来,咬牙,再咬牙。
他回到虎皮榻上坐下,笑道:“今天,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只想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太后?”
我大声道:“我就是太后,如假包换。”
他沉下眸子,冷冷道:“这个身体也许是真的,但身体里的东西,却不知来自何方?”
我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他哼了一声道:“没有谁比我更了解羽儿。”抬眼逼视我:“当日放你一马,因为你还有点用处,我知道你来此,不过想要我重新上朝。”
不再是他的旧情人,他对我的态度大为不同。
从前的深情痛楚,统统没了,现在他对我更多的是戏谑,我仿佛他爪下的猎物,戏弄完一口吃掉,绝不会有半点怜惜。
我闭嘴不答。
他笑了笑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东方清,不揭穿你的身份,而且,明日开始上朝。”
我狐疑地盯着他,这恶魔转性子了。
他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用看猎物的目光看了看我,笑道:“当然,你必须为我办件事,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谈买卖就好,我挺直身子,直视他:“说吧,什么事?”
“这件事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他含笑看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凌空一扔,恰恰落入我掌中。
他说得轻轻巧巧:“这是孔雀胆,只要一滴,就能要人性命。你把它给赢衍吃下去。”
我吃了一惊,跳起身:“不,这不行。”
他沉下脸:“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我气得想抓烂他那张漂亮的脸。
他笑了笑,对我的愤怒无视,淡淡道:“你可以考虑,不要考虑太久,天快黑了。”他说着,暧昧地看看我,看看大床。
羊入虎口,无处可逃。
我道:“好,你把门打开,我该走了。”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我这么快就做了决定,冷笑:“我还以为赢衍对你,至少有几分情义。”
我道:“自己性命最重要,别人的生死便顾不得了。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他失笑:“有道理,你虽然是假的,倒也有一点小聪明。”
我恨,你才是小聪明。
今日才算领教吕天放的厉害,整个谈判,他完全占据主导,我只能被他牵着走,无还手之力。
我咬牙:“还不开门放我走。”
他果真走过来开门,我赶紧站到他身后,准备门一开就冲出去。
他想了想,停下来,回过头冲我笑道:“太后今早送来的字,臣已经拜读过。”
我随口道:“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唇角上扬:“其实,臣也想了另一句话回赠太后。”
我接道:“什么话?”
“万人之上,怎及太后一人之上。”
我听得莫名其妙。
他突然出手,出其不意把我搂进怀里,翻身压倒在地。
我的后背被他死死按在厚厚的地毯上,他身体的重量压得我几乎窒息。
他一手抓住我不听话的手,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笑着说:“臣现在就在太后一人之上,比万人之上可要快活得多。”
恶魔偷换概念,我气得几乎昏过去。
他突然狠狠一口,我的唇被他咬破,痛得呜咽一声,紧接着他的舌尖强硬地顶开我的贝齿,向更深处探索,狂肆霸道,毫不怜惜。
我拼命向后躲闪,他的力量太过强大,我根本无法反抗,连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
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他喘着气松开我。
我爬起身,扑入芈国舅怀中。
芈羿搂住我,冷冷道:“你答应不伤害她。”
吕天放掏出帕子,擦去唇上淡淡的血迹,微笑:“她确实没有少一根毫毛。”
芈羿道:“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吕天放道:“你想保护她?忘记她当初是怎么逼你的。”
芈羿道:“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太过分。”
吕天放嘿嘿冷笑。
芈羿带着我走了。
我伏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他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呼救,我一直在外面。”
我说不出话,当时那种情况,我……我根本没机会叫救命。
芈羿悠悠道:“他本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当初我们曾经并肩战斗。”
我默默听着。
“后来,他变了。”伸手拍拍我的头:“是不是怪哥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我抿着唇,不说话。
他低声道:“我知道我的妹子不是懦弱的人,你早晚要面对他,说清楚了也好。”
我的手摸到怀里的孔雀胆,想到子衍,一颗心缩紧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小秦王盯着我的嘴唇。
我若无其事喝茶。
小秦王道:“母后一切可好?”
我点头:“很好。”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我示意苏红:“送王上。”
小秦王走到门口,回过头,目光又落在我唇上,我笑:“王上,要上朝了,好走。”
小秦王眸光一暗,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我对着镜子,嘴唇上明显留着一个红色的伤痕。
我恨得把镜子猛地翻转,叭一声。
苏红默默过来,把镜子收起来。
我道:“中常侍大人还好吗?”
苏红停了一下道:“太后何不亲自去看?”
我听她话音有些怪,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苏红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道:“他身边有吕姑娘陪着,外面有宫人,我进不去。”
苏红道:“太后若真得有心,有谁能拦太后。”
我心烦,“别说了,拿针线来。”
这个手笼是绣给东方清的,事忙,才绣了一半,总没有心情。
好不容易拿起针线,绣了几针,我怔怔地望着外面的雪地发呆。
苏红端上点心。
我道:“雪停了么?”
苏红回道:“停了。”
我道:“你拿披风来,我去看中常侍大人。”
苏红唇角噙笑,快意道:“是。”
披风拿来,我又改了主意,坐着继续绣花。
苏红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见我一脸冷漠,只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太后,吕不笑姑娘求见。”
我讶道:“让她进来。”
吕不笑一身红妆,淡施脂粉,秀丽清雅如一朵雪中梅,款款走到我面前下拜,声音甜美若黄莺。
我笑着向她伸出手:“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她红着脸走到我面前,我拉她坐在一旁,摸摸她粉嫩的脸,捏捏她雪白滑腻的小手,叹了口气道:“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哀家要是男人,拼死也要娶你。”
吕不笑的脸更红了:“太后说笑,民女哪有这么好。”
我正色道:“哀家说的都是真心话。”话峰一转:“中常侍大人还好?”
吕不笑的眸光微微一黯:“断了两根肋骨,现在总算能起身。”
我愧疚道:“他是为了护哀家才伤成这样,哀家已经吩咐太医令,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他要是有什么事,哀家心里可要难过死了。”看看吕不笑:“他为了吕姑娘,也该赶紧好起来。”
吕不笑脸一白,低下头。
我知道她心事,笑道:“你的亲事哀家已经听说了,相国平日办事挺精明,这件事却办得混帐。”
吕不笑听我斥责她的哥哥,吓一跳,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道:“别怪哀家骂他,他这个做哥哥的,连妹妹的心事都猜不着,做得什么哥哥,你放心,哀家明白你的心,自会为你作主。”
吕不笑眼中流露出喜色,也不敢太多表现,赶紧跪地:“谢太后。”
我道:“起来起来,哀家一见你就很喜欢,苏红,把那对楚国进贡的玉镯拿来赏给吕姑娘。”
吕不笑喜得接过玉镯,连连叩谢。
我叫苏红送她出去,披了皮裘,踏着雪,独自一人,不知不觉逛到太医院。
门外两个宫人见了我,立刻让开两边,我不禁笑道:“怎么,今日不拦哀家?”
宫人俱是老油子,跪地堆笑道:“太后是后宫之主,想去哪便去哪,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拦太后。”
我作势踢他一脚,抬脚便要进去,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低笑声。
脚步一滞,我停下来,朝两边宫人摆手,他们会意地退到远处。
我踮着脚尖,无声地绕到门侧。
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赢衍合衣侧卧在榻上,吕不笑一边笑说着什么,一边解下身上厚厚的皮裘,体贴地给他盖上,转到前面坐下,托着腮,盯着他直看。
赢衍微抬了眼皮,斜瞥她一眼,却是风情万种道:“你只管瞧我作什么?”
吕不笑脸一红,垂下长睫,忸怩了一阵,哑着嗓子道:“瞧你瘦了多少,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我远远望去,一个多月未见,他确实瘦了很多,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衬得眉更挺,鼻更直,唇更薄。
想起当初他拿玉尺教训我的情景,情不自禁一笑,又是一叹。
他突然扭头,我赶紧把身子一缩,过了一会,抬头看时,他只管张着眼,怔怔地往窗外望。
吕不笑起身去倒了一杯热茶,递了给他,嗔道:“怎么回事,伤成这样,身边也没个人侍候,都死哪去了。”
他慢慢坐起身,温和地笑了笑:“无妨,是我爱着清静,不许他们进来。”
吕不笑因道:“这就是你的不对,没人侍候怎么行。”歪头想想:“不然,我带两个人过来侍候。”
子衍摆手笑道:“这怎么好,让相国大人知道……”
吕不笑霍地起身打断他:“别提那个狠心贼。”眼圈有些红了:“我没有这样的哥哥,提着他就窝心。”
子衍叹道:“你们是亲兄妹,怎能因子衍这个外人,让你们兄妹生出嫌隙。
吕不笑的脸越发涨得通红:“这是我情愿的,与外人何干,除非你赶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手拧了衣角,半垂着头,娇羞动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你难道还是外人么?”
我在外听了半天的壁角,眼见吕不笑已经说出女儿家的情话,更想听子衍怎么回答,不禁往前又凑了凑。
扑一声轻响,却是窗台下斜倚的竹杖倒了。
里面吕不笑赶紧过来看,我把头直缩到墙角下。
吕不笑朝外张了张,不见有什么,因回头笑道:“想是一只鸟儿刚飞过去。”
子衍默然一阵,柔声道:“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吧。”
吕不笑不舍离去,禁不住他一再催促,只好怅然告辞出来。
我倚在门外,盯着她的背影发了一回怔,忽听得里面朗声唤道:“外面风冷,太后何不进来?”
知道被他看破,我一笑,蜇进去问道:“吕不笑服侍得可好?”
他脸上笑容不变:“还好。”
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你。”转身要出去,他忽道:“太后这么厌烦子衍,坐一坐也不能?”
我道:“不是我不肯,吕不笑回来了,我这个电灯泡十万炽光,还不把你们照坏了。”
赢衍笑了笑,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