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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颀长,不肥不瘦,剑眉星眸,高鼻薄唇,唇若涂朱,肌肤如玉,步态轻捷。
一群官员围过来向他行礼,我冷眼看到一堆向我高高撅起的屁股。
他冷傲地挥手,拍马屁者退到两边,一齐目送他进宫。
我悄悄擦汗,幸好刚才没有扑上去拉住哪位老大人,就他们这德性,很可能把我这个酷似太后的女人拱手送给吕天放糟践。
这时,我的眼睛亮起来,我看到一个不肯上去奉承的官员,这人绝对是个另类,冷冷地站在吕天放的气场之外,特别显眼。
我仔细观察他,此官的身材也很不错,个子和吕天放一般高,穿的是酱紫色官袍,仿佛舞台上的另一个明星,只是因为刻意躲着强光,才没有尽早发现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在心里下了三次决心,终于鼓足勇气走向他。
我颤颤地唤了声:“大人。”
他回过头。
我炸了,转身就跑,他眼疾手快,扣住我的手腕,眼里露出十二分笑意:“小美人,哪里跑。”
我哭,真是沙子迷了眼,小羊羔自投罗网,从背后居然没看出他也是吕家的人,吕天放的堂弟兼同伙吕枫。
深呼吸,我回过头,满脸惊喜:“大人,终于找到你了。”
他表情微怔,眯着眼打量我。
我挤出两滴眼泪:“大人,东方先生有几句重要的话,要我转告您。”
他迅速看了看四周,把我拽上马车,死死拉上帘子,喝了声:“回府。”
一上车,我立刻甩开他的手,坐到他对面,眼观鼻,鼻观心。
他很奇怪地凑过来盯着我看。
我道:“你看什么?”
他笑了笑:“你不害怕?我可是男人。”
我装糊涂:“东方先生也是男人,我从来不怕他。”
他忍不住又笑了:“连女人都没碰过的男人,根本不能算真正的男人。”
我道:“可我觉得,他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很感兴趣地问:“何以见得?”
我道:“你可曾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
他支着下巴想了想,点头:“有道理,他宁死不肯投靠我们吕氏,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硬气的男人。”
我道:“将军可知东方先生为何宁死不肯?”
他眼里含着笑意:“你说。”
我道:“良禽择木而栖,如果把吕天放换作将军,结果也许不尽相同。”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他只是笑了笑,玩味的语气:“你想求我救他?”
目的被他轻易识破,我只能点头:“是,我看得出将军是爱才之人,举手之劳而已,东方先生禀承君子之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将军何妨做这个恩人。”
他不说话,手指轻抚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
我摸着从东方家的院子里偷偷捡回来的玉印,东方已将它刻好,可惜没来得及用上。
他眸光一闪,咸猪手突然探向我胸口,我迅速躲闪,怀里的白玉掉出来,眼看第二次受损,一只大手及时接住,他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深:“你送他的玉?”
我咬着唇,嗯了一声。
“刻好了。”他捧着玉,眼睛微眯:“不过再好看也是破的。”
我伸出手:“将军说的对,只是一块破石头,还我。”
他看看我的手,把玉印放进自己怀里:“我先收着,若东方先生还有活着回来那一日,再还你不迟。”
我道:“他不会死。”
他迅速出手,准确地捏住我的下巴,含笑道:“这可很难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寡妇。”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和我对视良久,慢慢松了手。
马车已经停了好一阵,我推开车门,不理他的手,跳下车。
他随后下车,瞥了我一眼,扬唇:“还真是一样的臭脾气。”
我看着将军府那三个字,想起自己当初逃出吕天放的魔窟,拼了命地游,好不容易上岸,身后追兵已经追上来,我只能奔逃,不停奔逃,甚至来不及看清魔窟到底是什么模样。
进了将军府的门,他把我交给丫环,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把她洗干净,带来见我。”
几个丫环仆妇领着我进了一处澡堂子,我被她们按在水里又搓又洗,细白的肌肤洗得发红,她们才满意地把我从水里提出来,罩上衣裙,我原本担心这位吕将军和他的堂兄一样恶趣味,见她们给我换上的衣服虽然华贵,却很正常,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丫环推我进去,门关上了。
吕枫换了一身轻软华贵的便袍,负着手站在那里。
我恍惚看到吕天放向我逼近,心跳瞬间加速,后背紧贴着门,冷汗直流。
吕枫突然回过头,看着我笑了:“你早该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不该来。”
我道:“我想赌。”
他挑眉:“赌什么?”
“我赌将军。”
“哦?”他唇角的笑意更深。
我道:“将军还需要东方先生,不会轻易让他死。”
他扬唇:“何以见得?”
我道:“因为将军不想永远被那个人踩在脚下。”
“啪啪啪。”他轻轻击掌,唇角含着笑:“你和东方很像,不愧是他的女人。”
我道:“如果将军和东方先生在一起久了,也会和我一样。”
他笑了:“我可不想像他一样,男人过这种近乎隐士的生活,多无趣。”
我道:“各人追求不同,东方先生胸中有大抱负,将军的生活对他来说,才是真无趣。”
他走过来,指尖飞快掠过我的脸,唇微扬:“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废话,人与人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如果你真想救东方,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道:“什么条件?”
他朝身后的大床努努嘴:“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默默无语。
他走过去躺在床上,朝我勾勾小指:“过来。”
我没有动,我确实想救东方,但我还没奉献到牺牲自己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他等了很久,终于不耐烦,走过来伸手一拉,我掉进他怀里,他抱住我笑道:“女人就喜欢玩这种半推半就的把戏,对这种把戏,我早就腻烦了,你如果想救东方,最好想个新鲜点的。”
我道:“眼前有一场大富贵,将军想不想要?”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我嫩滑的脸颊,笑道:“什么大富贵?”
我道:“宫中近日出了件大事,不知将军可有耳闻?”
他皱眉:“什么大事?”
果然,吕天放封锁了消息。
我心中有底,故作惊讶:“如此大事,将军竟然不知?”惋惜道:“吕天放并未把将军当自己人看。”
他沉下脸,松开我的身子:“说。”
我道:“太后失踪,将军可知?”
他诧异道:“先王英年早逝,太后悲伤过度,投火殉葬,幸好被人救出,如今已在宫中养伤多日,何来失踪之说?”
我暗惊,好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吕天放是个很难对付的敌人。
他看着我笑道:“你跟我说的大事,就是这个?”
我心中一动,答道:“不是。”
“还会有什么大事?”他渐渐忍不住,握在我腰上的手上下抚摸。
小羊羔落到饿狼嘴里,逃跑的几率几乎等于零,我只能赌:“宫中近来突然换了不少侍卫,将军不知道吗?”
他道:“这件事尽人皆知,那些侍卫保护太后不利,本就该死。”
果然,吕天放为了掩盖太后失踪真相,把那天晚上目睹实情的人全都杀了灭口,此人好狠的手段。
暗吸一口冷气,我道:“真相并非如此,真正的太后早已不在宫中。”
他愣了一下:“有这等事?”
我道:“将军可曾见过太后真容?”
他摇摇头:“太后一年前入宫,不久被册为王后,封后大典,她和先王站在高台之上,隔得远,谁看得清,上个月,先王驾崩,太后丁忧,从未出来,朝中见过太后的人,屈指可数。”
我道:“吕天放自然是见过的。”
他道:“见过。”
我道:“太后殉葬,是他一面之词,你们可曾亲眼目睹。”
他道:“不曾。”
我道:“既然如此,又怎知吕天放不是存心欺瞒?”
他看着我,目光疑虑:“你是何人?”
我道:“我是太后的贴身侍婢子姑。”
他吃了一惊,很快道:“以何为证?”
我取出袖中藏的凤钗。
他接到手中细细察看:“确实是宫中之物,这做工……果然……。”
我道:“现在你信我了。”
他抬起头,上下打量我:“你说的是否属实?”
我道:“我可以立誓。”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坦然面对他。
良久,他眼里的疑惑渐渐消失:“说吧,太后现在何处?”
我道:“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他皱眉:“为何,你不信任我?”
我道:“太后就是因吕天放胁迫,被迫逃出宫,你也是吕家的人。”
他道:“我和吕天放不同。”扬唇:“我若真得和他一样,你就不会将真相告诉我。”
我道:“如果我告诉你太后在哪,你会如何做?”
他敛起笑容,神色严肃:“如果真是吕天放所为,太后必须马上回宫。”看了看我,“你是唯一的人证?”
我道:“是。”
“这样……。”他沉吟片刻:“有一个人能助你。”
我道:“何人?”
他道:“太后的兄长,当今国舅爷芈异。我马上送你去见他。”
我道:“东方先生怎么办?”
他笑了,眼神深处有一种恍似东方清的温暖:“你放心,交给我。”
我很想信他,也只能信他。
芈异的府第并不远,吕枫轻车熟路,带着蒙上面纱的我,径直从后门进去。
我道:“你常来吗?”
他笑了一下:“国舅府有好酒,我自然是要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看到楼下的湖,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吕枫继续往前走,见我没跟上来,笑着说:“怎么,改主意了?”
我笑:“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里景色很美,多看两眼。”
他眼里有什么微微闪过:“这里美景多得很,够你看的,走吧,先去见芈大人。”
我抬起头看那座水边的楼阁,两层,窗帘是红色的,跟我那天裹在身上的窗帘一模一样。
我信错了人。
似乎无路可逃啊。
他还站在那里:“你不走吗?”
“我……我肚子好疼。”我弯下腰。
他皱皱眉,过来扶我:“真得很疼?”
我点头,冷汗出来了,是吓的。
他道:“我扶你过去休息。”
我被他扶到池边的石凳上坐下,这座偌大的园子竟然没有一个下人。
我道:“奇怪,怎么没有人?”
他笑了:“芈大人是个怪人,不喜欢热闹,尤其不喜欢女人。所以,你等会要乖一点,别惹他生气。他生起气来,谁都劝不住。”
我继续流冷汗,看着眼前的水面:“天气不错,将军喜欢游泳吗?”
他摇摇头:“我从来不下水。”
我皱眉:“啊,肚子又疼了。”
他伸出手轻拍我的背:“怎么痛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吃坏东西。”
我道:“水,我想喝口水。”
他看看四周:“这里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