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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他从雾气后面发出的声音:“蒙恬的姻缘,就是太后拆散的。”
“什么,又是那个女人?”我立刻想到可怜的芈羿:“难道,难道……”
他笑了一下,安慰地拍拍我的手:“没有那么可怕,蒙恬喜欢的人是秦国公主,芈羽再大胆也不敢对公主怎么样。”
“我没见过这位公主啊。”
“她已经嫁人了。”
“嫁给谁?”
“楚王。”
我想了想:“楚国王太子都要成亲了,楚王岂不是一个老头子。”
他笑了笑:“楚王三十来岁,正当年富力强之时,不是老头。这门亲事是芈羽订下的,大国之间互娶互嫁很平常。就算没有太后干涉,大秦公主也不可能嫁给蒙恬。”
怪不得。多么可敬的男人,为了所爱之人,从此无情地隔绝红尘,守住心中的孤独。
他的冷漠,骄傲,浑身尖刺,只为把持自己的心。
我对蒙恬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羽儿,羽儿……”
赢衍唤我几声,我醒过神来,笑道:“接着说啊。”
他道:“就这么多。”
我遗憾道:“他们之后没有联系了吗?”
他笑道:“楚国远隔千里,就算想联系,也没有机会,不过,据说这次楚国王太子迎亲,秦国公主赢姬作为嫂子,一同来了。”
我拍手道:“怪不得蒙恬这几天的表情怪怪的,原来他在闷骚啊。”
赢衍郁闷地看着我:“羽儿,你总是想着别人的事,什么时候想想自己。”
“我只有一个想法,多赚钱,赚很多钱,万一被王上抛弃,我就捧着金山银山隐居去。”我幻想自己抱着大堆的金子,流口水了。
“羽儿去岷给奴隶分田,也是为了赚钱吗?”
“是啊是啊。”想起在岷的事,我激动地抓住赢衍的手,把我的规划大计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他微笑听着,一脸宠溺。
喝过茶,我们一起去竹根下找菌子。
赢衍说,他的茶之所以好喝,因为里面加了晒干磨碎的菌菇,我立刻想到一道新菜,什锦菌菇汤。
竹院换了主人,那种感觉也变了。
看着穿行在竹林中间,姿态潇洒的男子,我知道我心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眼前的男子并不属于我,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机会见到他,成亲之后,就算再见面,那种感觉也变了吧。
忙死了,要撮合赢衍和吕不笑,要设计楚国王太子的接风宴,还要想办法安排公主和蒙恬的旧情人相会。
我忙得腰病又犯了,躺在床上,苏红给我揉腰。
四周变得静悄悄,腰上的力道也变了,揉得我浑身发软发麻。
“哎哟,苏红轻点。”
他扑笑了一声。
我翻身起来:“王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笑着挤到我身边坐下:“儿子早来了,母后想什么,连儿子进来都不知道。”
我兴奋地拉他看我的计划书:“这是我的安排,怎么样?”
他皱起眉头:“母后想勾引楚国王太子?”猛地跳起身大喊:“不行,绝对不行。”
小秦王的凶猛把我吓到了,我呆呆地看着他,手指僵硬地抓着枕头。
他缓了口气,慢慢坐下,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啊,那个……”我机械地捏了捏枕头:“必须有人勾引楚国王太子,你知道的,我已经答应赢衍,说话不算数,会让人笑的。”
他沉着脸,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往下说:“这个人不能是普通宫女,不然勾了也白勾,这个人必须很高贵很高贵,高贵到楚国王太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悄悄看他一眼,他的脸紧绷着,没有丝毫放松的迹像。
“当然,这个人不是我。”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垂下眼睫,我把茶递给他,他开始喝茶。
“是我的替身。”
他睁大眼睛:“母后,你想找个替身,代替你勾引熊元。”
“是啊是啊,你觉得这个计策怎么样?”
静了一会。
“谁是这个替身。”
“苏红。”很抱歉,为了赢衍的终身幸福,我把苏红卖了。
“她愿意?”小秦王的语气有些迟疑。
“又不是真的,我们会及时冲进去的。”我喝了口茶,笑着说:“大不了被他摸几下,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大秦男女风气开放,嫁了再嫁的大有人在,东方清和他的未婚妻婉儿就是血淋淋的实例。
好吧,我又想起伤心事了。
喝茶,喝茶。
喝过茶,我和小秦王趴在床上,仔细地研究了此计划的可行性,甚至画了床的位置和两个人应该站的位置。
最麻烦的事……
“母后,我们应该什么时候进去?”小秦王紧张地盯着我的眼睛。
“呃……”这种事很难把握,难度颇大。
想了想:“让苏红以尖叫声为号,尖叫三声,我们冲进去。”
“你跟苏红交待好了?”小秦王满脸担忧:“她还是那个处……没经过这种事。”
我挠头,让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勾引楚国大色狼,万一那个擦枪走火……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换人。”小秦王不由分说。
“换谁?”又要心腹,又要听话,又要漂亮,哪找这么合适的人选。
“齐姬,她长得和母后有几分像。”
“呃……”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决定舍去他的女人。
“就这么定了。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小秦王满意地勾起嘴唇。
男人,果然是无情的动物啊。
齐夫人同意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你男人把你卖了,你还高兴成这样。
“母后是不是觉得臣妾很傻?”齐夫人扬起精致的瓜子脸,大红色的衣裙衬得她眼更黑,眉更弯,唇更红。
我咳了一声:“你要是不愿意,母后绝不会勉强你。”
她鲜红的唇上浮起笑容:“母后,这是臣妾回到王上身边唯一的机会,就算付出一切,臣妾无怨无悔。”
我怔住了,握着茶具,愣愣地看着她。
决然的目光,让人不忍逼视。
我低估了小姑娘的勇气。
“为了王上,你什么都愿意?”我再次确认。
“臣妾愿意。”她的语气没有丝毫不确定。
我放下茶具:“好,这次如果成功,母后一定劝王上加倍宠你。”不放心地叮嘱:“保住自己,记住,你在玩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苏红道:“太后,奴婢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我道:“快说。”
苏红取出那对玉飞鸟,摆在我面前:“太后,这对玉凤来自楚国王室。”
我一怔:“何以见得?”
“奴婢本是楚人,曾经见过王族佩戴此种玉饰。”看了我一眼,侃侃说道:“上古曾有传说,凤凰从火中涅磐而重生,楚人是火神祝融的后代,世代以凤为尊。”看着我手中的玉凤:“平常百姓不能佩戴凤饰。”
“楚国王室?”我皱起了眉,那个楚国土豪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迎亲之前偷偷潜入咸阳,还进了吕府,好巧不巧救了我,心中一动:“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苏红抬起头:“太后所言极是。”
“糟了。”我跳下床,趿上鞋子:“快,去芷阳宫面见王上。”
“来不及了,楚国使臣已经入宫,王上正在接见他们。”
我猛回头看苏红:“你怎么不早说?”
苏红垂下脸,“奴婢是楚人。”
“楚人?”我呼出一口长气:“关键时刻,你很爱国啊。”
苏红跪倒在地:“奴婢万死之身,请太后责罚。”
“现在责罚你还有什么用?”我在房中来回踱步:“此事一定与吕天放有关,他又在搞什么鬼。”顿住脚:“走,去见子衍。”
苏红又拦住我:“中常侍大人去了雍城。”声音低下去:“每年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去雍城,三年来风雨无阻。”
“好,好得很,你们有事都瞒着我。”我瞪着苏红,见她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念一转:“起来吧。”亲自扶她:“其实,哀家也是楚人啊。当年宣太后屡次大军入楚,本可以趁势夺下楚国半壁江山,到最后却总是退兵,她也是楚国的女子。”
苏红眼含热泪:“太后能体会奴婢的心意,奴婢万死莫辞。奴婢……”欲言又止。
我道:“哀家都已经跟你交心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苏红迟疑再三,伏地叩头:“太后,奴婢死罪,奴婢将太后的计谋告诉公子启了。”
我意外的不是她告密,而是公子启:“谁是公子启?”
“就是这对玉凤的主人。”苏红目视玉凤凰。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们是怎么联络上的,公子启会信你?”
苏红道:“奴婢将这对玉凤和口信一起送到楚使驿馆,如今玉凤已经送还给奴婢,他自然是信了,就算不信,也加了防备。”
“口信是什么?”我追问。
苏红老老实实答道:“只有危险二字。”
“好得很。”我把玩着手中的玉凤,心中憋着一股子无名火,明知道不能发作,忍了忍,我笑道:“苏红,你能把这件事告诉哀家,说明你是信任哀家的,哀家当然不会责罚你,哀家的身份,你有没有告诉那个什么公子启?”
苏红慌忙摇头:“这个……没有太后吩咐,奴婢打死也不敢说。”
我坐下来沉思。
苏红道:“齐夫人那里……要不要……”
我摆了摆手:“戏当然还要演下去。”见苏红嘴唇哆嗦,笑道:“不必担心,哀家是个明白人,既然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就算要演戏,也得换演员,换剧本才有效果嘛。”
苏红:“奴婢不明白……”
我道:“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乖乖呆在这里,哪都别去。”
苏红垂下头。
我叫道:“王胜。”
王胜飞快闪进来。
我指指苏红:“派几个人,把她看起来。”
王胜疑惑地看了苏红一眼,忙道:“奴才遵令。”
我换上一身宫女的服饰,匆匆赶到芷阳宫外。
夜色深浓,宫人并未注意,直接放我进去。
我悄悄站在大殿一角,扫视殿中所有人。
小秦王坐在王座上,频频敬酒,不时发出大笑声。
吕天放陪坐阶下,面带微笑,我暗咒一声:人面兽心的恶魔。目光急急扫过他,移向客座,那里坐着一行衣着华丽的楚人。
楚人崇尚外在美,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楚服秀美飘逸,质地上乘,衣上的刺绣美仑美奂,充满想像力,小到衣带,大到长袍,每一件都是织匠的精品,可以说,七国中最精美的是楚服,最精致的是楚器,最锋利的是楚剑,最美丽的是楚女。
这样一个国家,却不敌西北狼大秦国,是历史在开楚的玩笑,还是楚戏弄了历史。
我的目光定在客席第一位,那里坐着一个锦衣华服,英俊非凡、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和我见过面的楚国土豪,苏红口中的楚国王室公子启。
他下首之人年方弱冠,生得相貌端正,唇红齿白,衣着打扮和他相似,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要温和内敛得多。
只听秦王道:“太子殿下第一次来秦国,感觉如何?”
咦,答话的是公子启,只听他朗声笑道:“在下从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