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天,席大叔把长子带出去杀人。
回来的时候,长子只剩下了一口气。
席大叔形象破灭了。
老二暴跳如雷。
围绕着“为何凶手至今还活着,大哥却死了”的主题,用两百字表达了对家庭的失望。用三百字表达了对事业的不满。用四百字表达了对父亲的怨念。
其余都是口水。
席大叔很纳闷……平时也没见老二和老大感情深厚啊。
席大叔他们工作组的广告词是这样的:
一切以完成任务为优先。
不在工作之外随便杀人,不增添您的烦恼。
我们是您可信赖的伙伴。
要杀人,请认准揍敌客商标。
事实证明了,广告词和实际产品是有区别的。
谁没认识到这一条就要吃大亏。
席大叔也是受害者。
席大叔是个父亲。
但同时席大叔也是企业的首席执行官。
不仅是企业的首席执行官,还是该企业的董事长。
看出顺序来了吧。
首先他是个董事长,其次是首席执行官,最后,他才是一个父亲。
public class mDaily extends BaseFamily{
public mDaily(){}
/*
* 任务测评
* @param String price总收益
* @param String level预估难度等级
* @return result 最佳执行对象列表
*/
public int getExeResult(price; level){
ArrayList result = null;
String price = price;
String level = level;
String destroy = dangerEventCheck();//调用家族危机测评函数
if (destroy。equals(“1”)){//如果没有危害
result =profitCount(price;level);//调用利益计算函数
}
Return result;//返回任务最佳执行对象列表
}
}
这鬼玩意儿,谁看得懂?
答曰:席大叔他们家逻辑思维就跟天书一样。
测评函数里用到他们家那个默认的传统家训类库。
不与强者为敌。
不在工作之外杀人。
一切以工作为第一,必要时刻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人毕竟是人。
家族史上绝对也有报复杀掉家族成员的例子。
老爷子常拿来当反例讲。
真丢人。
老爷子说。
谁都可以丢这个人,席大叔不能。
席大叔是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长子吡吡的心跳蔓延成了一条直线,医生的脚步噼里啪啦的乱响。
老二吐完唾沫离家出走了。
管家走进来说:老爷,您看看少爷的身后事怎么办。
席大叔点点头说:来,陪我蹲一会儿。
俩大老爷们就那么蹲那儿。
「我有个哥哥。」
席大叔说。
「死了。」
管家没说话。
「任务中父亲杀的。」
席大叔又说。
「我们兄弟感情不怎么好。」
管家还是没说话。
「我和父亲感情也不怎么好。」
古代有句话。
忠孝不能两全。
翻译成白话文,意思就是说:工作和家庭,你不能兼得。
由此可见,如果是家族式企业,你哪样都得不到。
说这个话是有理由的。
因为你不能把全部去爱一个人。
或者说只能把爱切成零零碎碎一块一块的,分给这个,分给那个。
小时候老爷子给买过蛋糕。
小孩不少,蛋糕被切成一块一块。
每个孩子都只能分到小小的一块。
小孩子们总是会为了一块蛋糕打起来的。
席大叔的长子从来没有。
他就喜欢站在角落啃蛋糕,吃完了眨巴着眼睛看看父亲,然后默默离开。
「那时候我看着他。」
席大叔说。
「他看着我,眼睛瞪得这么大。」
席大叔叹气的时候,老三就站在门外。
晃了一圈。
又晃了一圈。
偷偷地向里面瞄上一眼,又赶紧把脑袋移开。
席大叔没理他。
其实没有一个孩子是特别的。
老大不吭声,老二喜欢抢弟弟的。
老三有点欺软怕硬。
每一个都普普通通。
可是有些时候,你就会硬生生觉得,那个不说话的孩子是那么与众不同。
切,最大的不同也就是躺在里面的是他吧。
「有烟么?」
席大叔问。
管家默默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抖出一根。
吸烟对身体不好。
他想说。
有关于烟有个故事。
焦油,尼古丁和一氧化碳三个在路上打架。
遇见个和尚。
和尚说:世界如此美好,你们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于是和尚拿铺盖往这三个身上一卷。
变成了一个根香烟。
人人都抽他们。
席大叔不记得小时候是不是抽过儿子。
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挨过抽。
席大叔也不记得是不是给儿子唱过童谣。
他只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童谣。(注1)
Do your ears hang low?
Do they wobble to and fro?
Can you tie ’em in a knot?
Can you tie ’em in a bow?
Can you throw ’em over your shoulder
Like a continental soldier?
Do your ears hang low?
吡,吡,吡。
他好像听见心跳的声音了。
注1:
摘自鹅妈妈童谣《Do Your Ears Hang Low》,译文如下:
你是否垂耳倾听?
他们是否摇摆不定?
你能否将他们打进一个结中?
你能否将他们系进一张弓中?
你能否将他们从肩头掷出
就像一个步兵?
你是否垂耳倾听?
不知怎么,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回荡在流星街上的笑声。在那样空旷的,一望无际的天空中,回旋着的空罐头。
那个镜头,尽管不断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却并没有我的存在。
…
醒过来的时候,我大概是躺在一个名为酒店的地方。虽然睡在床上,不过身上还是那套衣服,血迹全都凝固在了一起。从气味推测,大概至少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从桌上的台历闹钟来看,已经过了一天两夜,现在时刻早晨七点。
浑身酸痛得要命,不过总算是可以动了——再不动估计就睡死在这个地方了。不对,理论上应该是饿死的,我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爬下床,打电话到前台,先订送餐服务,再让酒店帮忙送件衣服过来。
但凡酒店,一般来说浴室都有一面好大的镜子。尽管我的本意只是想去洗澡,但一进去,直面的就是那面硕大的,可以把灵魂全都照到的镜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
我被shock到了。
不是说我现在的样子有多憔悴。几天没洗刷,外加浑身血迹的,没办法不憔悴。可是我的额头那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个近乎紫色的十字,虽然颜色并不很深,但放在那个位置,却很显眼。
……
虽然,虽然我很仰慕剑心,但也不至于把十字架搬到自己脑门子上去啊。
我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人好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打开边上的热水龙头。洗完澡,酒店过了才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吃了点东西,才少许恢复了些力气。
不就是和席巴打了一架,杀了一个人么,怎么十字架会跑到我额头上去的?
仔细想一下,杨老头的诅咒,早不发作,晚不发作,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而且还指定伊尔迷。如果说是以“我见过,并且知道伊尔迷是席巴的儿子”这一点来判断的,那好多天前我们就打过照面,还收了一张杀人打折卡。
难道是因为席巴在场的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额头上那个十字,那玩意儿是怎么来的?
猪肉检疫合格了,敲个图章。
猪肉卖了,敲个图章。
那也太扯了一点吧。多签几份不是搞得满身都是十字架了?杨老头又不是神棍……
我微微叹了口气,把想明白这件事丢在脑后。什么事都会发生,所以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用太过奇怪——有句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不过貌似这个词汇的定义是男女——不知道是不是包括男男。(莫= =:……)
发了一会儿呆,我想起印象似乎西索出现过,至于和他说过什么话,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这时候小丫去哪里了。
只是我也没耐心等他回来做什么告别。等吃饱了喝足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往窗外那么一跳,跑路了。
等回到曼彻斯特的居所,侠客他们到都是在客厅里,气氛一副沉重的样子。看见我回来很惊讶。“团长,你没事?”
“……”
“因为发现了Sky的尸体。”玛琪言简意赅地解释。
那天我发现身体出现异状的时候,当然也顾不得Sky的尸体,随手就把他扔在几块石头的掩体中间。但一路鲜血淋漓地过来,很容易就会让人发现。
“团长出去的时候是说找Sky,而且又在温尔顿发生了那么一场骚动,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出来。”玛琪继续说,“找到了Sky的尸体,却又找不到团长……”
“嗯,和揍敌客家的人打了一架。Sky是他们的目标。虽然杀了对方一个人,可是对手太强了。”我说,“回来的路上身体出了点问题。”
“团长……你的额头……”
“没错。”我笑了笑,“就是这个身体上的问题。”
有关杨老头的事,他们中间没什么人知道,就算玛琪也只是略微稍微听过一些不相关的,所以我也懒得和他们提。
“应该不影响什么吧,只是两条疤痕。”话虽然这样说,但其实和疤痕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比疤痕好看些——不管怎么说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再好看也没什么用。
“虽然有了点麻烦,但幸好半路被人救了。”我耸耸肩——如果救人的是圣母玛利亚而不是西索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团长回来就好了啊。”侠客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终于可以把花子还回去了。”
“……”
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把手一摊,嘿嘿笑着说:“没办法,在团长失踪期间,团长养的东西总要找人照看吧?”这种事估计也是猜硬币的,不过有玛琪这种要么不猜,要猜绝对是一准一个的人存在,侠客当然讨不了什么便宜。
“首先,花子不是东西。”那是你女儿,侠客。
“其次……”我微微侧过头,“你不要把花子弄得面黄肌瘦再还给我,我不收处理货。”
“怎么会呢。”侠客显然心情很好;笑得阳光灿烂,“团长不是经常说,不能虐待小动物么。”
这话怎么听都向是对我的谴责,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直接上楼睡觉。
事实上我还远远没有恢复,现在不要说打架,只是简单地缠都觉得有些气不足。在这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几乎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睡觉的状态。侠客本以为能够把宠物交换给我,却不料我除了睡觉,连搭理他都很少,不由得大声叫苦。可惜在这里的一个个都是人面兽心,无人同情于他。
这样的吃吃喝喝睡睡大约持续了一个月(莫= =:我看你以前也没什么不同……),玛琪的电话又把这种平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