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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绣觉得这有悖常理,好奇心乃天性,无人可以逆天而为,即便他有再好的修养或规矩,也会在听到某些敏感话题的时候显出于一些表情的变化,可姜公公完全没有。
有一次,安锦绣终于忍不住了,在姜公公越来越接近廊下的时候,她不仅大声说话,还假装不慎,摔了一只并不精美的碗。
正在用膳的七皇倒是被吓了一跳,可望见安锦绣的目光落在窗外,又见到窗外的姜公公,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姜公公在修剪着花枝,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动作非常流畅连贯,完全没有任何停顿。
姜公公耳朵不聋。这一点,七皇和安锦绣都知道。
如果他耳朵有问题,是不可能听到各种叩门声的。要知道,来静思堂送吃食、送物件的人,有监有宫女,出手各不相同,有些生性腼腆的,敲门声几不可闻。但从未见姜公公耽误过。
由此,安锦绣在言行上更加谨慎,不管眼前有没有人,她都当有人看待。疯话说得,心里话却说不得。
像是理解了自己的想法一般,七皇对她倒是比以前好多了,辛苦还是辛苦,却不再故意折磨她。
一切像是命定一般。
这神奇的夜宴,没有因为七皇的精神不济而结束;却因另一桩突发事件,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这时,安锦绣已来到静思堂第六天,成功打破了此前某个宫女忍受了五天的最高纪录,成为“耐受界”的新冠军。
入夜时,天空下起雨来。
春天的雨细密而阴冷,安锦绣去厨房取东西时,一时贪方便,没有打伞。她觉得自己体格还不错,浑然忘了这是一具十一岁孩的身体,她的承受力又怎能以成人的感受来衡量。
到了傍晚,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周身发冷。
她悄悄地搭了一下自己的脉博,明显比往常跳动得快速。这不是一个好苗头,自己很可能是生病了。
加了一件衣裳,稍觉得温暖些,安锦绣还是强撑着将正堂布置好。
大约是二人的磨合渐渐到位,七皇对安锦绣的工作指导已减少许多,即便这一天他发现正堂里桌椅的摆放比平常稍稍有差,也并没有言语。
不过,强迫症病人是不会罢休的。
他只是难得地没有要求安锦绣而已,自己动手将突出在直线以外的两张椅稍微挪动了一下,终于成了让他得以继续健康地活下去的“直线”。
今天的夜宴,换了一拨人。
也许是“这拨人”生前就不热闹,也许是春雨搞得人有些忧郁,反正七皇兴致不高,与“那些人”“彼此”说了些味同嚼蜡的话,说得七皇自己也腻味起来。
“来,锦绣,库房里有一坛封了十五年的佳酿。是父皇早先赐我的,一直放着没舍得喝,去拿来。仲侍郎可是嗜酒如命之人,但凡让他过一过鼻,保管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他明显想活跃一下夜宴的气氛。
安锦绣有些怜悯地望着他。一个人的夜宴,活跃不活跃,其实都在他自己。今天,明明是他自己活跃不起来。
低声应着,便去东屋的库房。
因头脑昏沉沉的,安锦绣忘了提一盏灯,等想起来的时候,也实在懒得再回头去拿。
她记得那酒在什么地方,借着正堂里通明的灯火,完全可以直接把酒从库房中顺手牵出来。
只是,去库房要过东隔间。
对“白骨精”王妃,她也基本可以做到请安时真心相待,平常时视若无睹。不过,幽幽的灯火之下,安锦绣还是不由自主朝那站立一隅的“王妃”望了一眼。
那描金绣银的披风依然将“王妃”罩得严严实实,“她”可真寂寞,安锦绣轻叹一声。
又是一阵头晕袭来,她晃了一下,扶住一旁的雕花五斗柜,定了定神。
猛然发现,披风的一角竟然动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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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智退暗探
安锦绣确定,她将窗户关得很严实,绝对不可能有风吹进来。
她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披风一角却又不动了。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确定一切安定,抬腿要走,身上却使不出半点力气,一下绊在了柜角上,摔倒在地。
安锦绣轻呼一声,甚至都来不及去体会身上的疼痛,只在心中庆幸:幸好是正要进去,若捧了酒坛出来,只怕就打碎了。
我可赔不起御赐的酒啊!
再庆幸,地上也冷,撑着地面正要艰难地爬起身,却发现“王妃”的披风下……
是一双脚!
“王妃”的脚是骨架,被披风轻轻地遮盖着,根本望不到。
分明是有人躲在那里!
安锦绣吓得魂飞魄散,“啊——”地一声惊叫出声。
一个疾速的黑影从“王妃”身后突然跃起,袭到安锦绣身前。黑暗中,来不及去辨认那人的样,只觉轮廓高大,一袭深色夜行衣,连面目都裹住,双目放出凶狠的光,拎起手掌便要劈下……
“ktotы??”她突然大声问道。
对方一愣。
“чtotыдeлaewь?”她又追上,而且声音更大,显然发现对方被她吓唬住了。
“пoctaвntь??hn3knn??цehtptrжectn!??быctpee!taлnn??hacnльho!?”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
没错,她说的是俄语——又急又冲,舌头还打着花样的俄语。
“дa,?вottak?,?moлoдeц??!?”
她脑拼命转动,罗着一切自己还能记得的发音,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为自己争取一点点时间。
果然,对方一时摸不透她,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步。
只这一瞬间的功夫,门外有了动静,是七皇闻声而来:“锦绣,你在和谁说话?”
那人目中寒光一闪,转身跃出,只听“呼啦啦”一阵声响,窗户应声而破,那人已从破窗中窜出,隐入茫茫夜色。
“谁!”七皇正要纵身追上,却见安锦绣躺在地上,起身都很艰难。
一犹豫,他留下了。
“屋里怎会有人?”他语气略带怒意,伸手去扶安锦绣,一触手,却发现她身上滚烫,“你病了?”
“奴婢没事。”
安锦绣挣扎着要起身,七皇却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扶到一旁的贵妃榻上躺下,还没忘记移了一盏灯过来。
“你不是来取酒的吗?是谁在屋里?”七皇皱紧眉头,又狠狠盯了一眼破碎的窗户。冷风从窗户中吹入,安锦绣一个寒战。
“这儿不行,去我书房。”
他二话不说,又将安锦绣抱起,向书房走去。经过正堂的时候,居然还没忘记跟“诸位来宾”交待:“有点事,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喝。”
安锦绣一时有点想笑,心中的余悸去了一大半,若不是人还晕乎乎软绵绵,她一定会笑出声来。
书房中也有一张小小的卧榻,平常练字累了,七皇会歪在卧榻上看书。
他将安锦绣轻轻地放平,一时有点无措,显然并不知道如何处置一个病人,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弱小的病孩。
“爷,奴婢没事的。是白天淋了雨,有些风寒吧。”她声音低低的,听上去甚是有些强撑的可怜。
七皇想了想,望见桌上放着茶壶。茶还温着,便倒了一杯给安锦绣。
几曾何时,安锦绣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没有受过半点委屈,到了这皇宫里,遍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她想起了翠儿姐姐,在她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病着,那次更加严重,几欲送命,翠儿姐姐就是这样给她倒水的。
七皇虽然笨拙,却隐隐带着翠儿姐姐那种焦灼的神色。这是关心吗?和翠儿姐姐一样的关心?安锦绣心中一酸,掉下了眼泪。那眼泪又热又急,滚到了茶水中间。
“怎么竟会有人潜伏到我们屋里。既是来作客,却又为何匆匆跃走?”七皇若有所思。
奇怪,他初时还怒意横生,怎么突然变成了深思?
安锦绣只念头一转,很快明白过来,只怕这静思堂,潜伏着不止一个那样的暗探。一个暗探跃窗而去了,而其他的暗探,还不知在哪一个角落。
静思堂的确大了。
想明白了原委,安锦绣便配合着说道:“奴婢原本只顾虑着王妃,怕摸黑去取酒惊了她,便想与她知会一声,谁知身瘫软,不慎被柜绊倒,可巧倒望见王妃身前有个人。”
她垂下眼睛,可怜兮兮地:“爷,对不起,是奴婢过莽撞,许是把爷的贵宾给惊走了。”
“知道错就好,念你是在病中,脑糊涂,等病好了,你再去将贵宾请回来便是。”
安锦绣应诺。
七皇又问:“不过,你说的那些话,我听着奇怪,不似祁国的任何一处方言。”
安锦绣朝七皇使了个眼色,又道:“奴婢瞧那贵宾蒙面,倒似幼时见过的法师模样,便以法界语言欲与他对话。不过……似乎他不是法界之人。”
“哦……你年纪小小,出了府,便入宫,如何能识得异人?”他倒是真的好奇。
“若爷有兴趣,日后奴婢跟爷好好说道说道这段奇缘。”安锦绣眨了眨眼,示意七皇,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现在,不合适。
“爷!出什么事了?”
窗外传来姜公公的声音。不知道他是不年纪大了,反应比较慢,东隔间窗户被打碎的声音,居然才传到他耳朵里,现在才过来看情况。
“没事了,锦绣鲁莽,把我的贵宾吓走了。不过窗户破了,明天记得找人修缮。”
“是……”姜公公应了,半晌无声,想是已退下。
安锦绣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乱说话,谁知道姜公公在窗下听了多久。
“罢了,没人伺候,这席也开不成了,我出去送客,宾客们今日本就兴致不高,散了倒也好。”
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安锦绣手中的茶杯,让她安心躺下。
正要将茶杯放到榻边的案几上,七皇似有什么发现,向茶杯里望了望,除了半杯余下的茶水,似乎又无异样。
端到鼻下闻了闻,居然又轻轻饮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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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因病生暖
安锦绣有点看呆了,这是自己喝过的茶杯,这七皇不是非常挑剔吗?怎么会饮自己喝过的茶杯?而且他应该也不渴啊。
正不解,七皇却做了一个更加怪异的行为,返身又走到榻前,居然伸手抹了一滴安锦绣脸庞上挂着的眼泪。
“爷……”
他难道真的中邪了?要替我擦眼泪,也该用丝帕啊。
安锦绣思不得其解。
七皇却根本没有替她擦眼泪的意思,反而将抹了眼泪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