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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手中的剪刀不知怎么的,就隔挡在了他和她之间,而那尖利的前端更是无情的没入了他的身体,鲜红的液体染湿了他衣服上的图腾。
他对她是毫不设防的,可她竟然真的狠得下心来对他出手。那她为何不干脆刺重一点,结束掉他的生命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来阻挡她了,而他,也可以不用再承受这无边的痛苦。
她同样震惊的望着手中的剪刀,继而颤抖着看向他。他只是静静的与她对视,身体的疼痛早已被心里的痛楚所掩盖,而这种绝望的痛让他几近窒息,仿佛,他的生命已在她手中逝去,而她眼中晶莹的泪珠俨然就是给他的近乎怜悯的葬礼。
就这样彼此凝望了半晌,交织着的痛苦让她突然咬牙拔出了剪刀,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那一瞬,他没有思索便一把握住了沾染着他鲜血的刀锋,依如那次在宗庙时一般。深深的伤痕依旧残留在他的虎口,她曾经亲手为它上过药,那疤痕,是为她而留的,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心里,有着更深的伤口,一个被她用绝情和残忍反复刻印而留下的伤口。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本能的制止了她伤害自己。
“宁愿死,也不愿背叛他吗?”他语气冰冷得犹如来自地狱,事实上,她的绝决早已让他置身地狱之中,再也得不到救赎。
不得不承认,此时,他的心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如果,她真的用死来抵抗他,他不知道他该拿她怎么办,这样的无力感让他不敢设想后果,此刻,他只有用他自己的方式将她夺过来,哪怕,这样的方式让他恨透了自己。
纠缠
横刀(上)
横刀(上)
她的眼神在他虎口的伤痕处停留了好一会,握住剪刀的手顿时软了下来,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我现在可以跟你走,但你不许伤害他。”她淡淡的说着,决然中带着无比的平静。
北宫殇手中一痛,到了这份上,她还不忘护着那个男人,这让他的忍耐到了极点,“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谈条件?”他今天站在这里,可不是来求她回去的。
然而,她也铁了心,道:“你可以不答应,如果他因此而受半点伤害,你休想带走我,除非,是我的尸体。”
她居然敢威胁他?而且,还是用她自己的生死?她早已吃定了他会在乎她对不对?所以,她竟残忍的利用了这一点。
他再也无法克制的朝她吼道:“你应该知道,我北宫殇从不受人威胁,如果你敢死,我就夷平了整个东陵,为你陪葬。”
他是说到做到的,她最好相信。
不容他们再为这个话题而争执下去,身后震天的马蹄声已打破了四周的宁静。只见孤末领着数十铁骑军正朝这边赶来。
他总算来了。
“看来,你已经没有再继续啰嗦的机会了。”他冷笑着对怀中的人说着,今天,他就要当着她的面,好好的教训教训孤末,看他还敢不敢动他的女人。
她环顾四周,在见到孤末之后,脸上却并未见欣喜,反是本能的揪紧了他的衣物。“怎么,开始担心我了?”他笑着看向她,这个女人有时候让他很猜不透,只有在她认为他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候,她才会替他紧张,但她的这一点却让他甘愿为了她而去冒险。
“我是看到一个自大的家伙要如何自取灭亡。”她咬牙狠心的说着,然而,眸中的担忧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她永远不会明白,男人的捍卫心理是与实力无关的,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就算他不会武功,他也会拼尽所有来保护她,如果,有人要夺走她,他也会和人拼命,只有必须要战,没有能不能战。
说话间,孤末和他的人已经到了眼前,数十个人瞬间便将他和她围在了正中,而孤末则跳下马背,朝他走了过来。
此刻的孤末看起来有些过份的冷静,除了在看向她时脸上有过一丝焦急与担忧外,脸上看不出半点怒意。
当然,本来就是他抢他的女人在先,自然轮不到他发飙。北宫殇缓缓转身,早已忍耐多时的杀意在空气中萦绕开来。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会爱她照顾她一辈子,而你,什么也给不了她。”孤末冷冷说着,话里一针见血。
他也会爱她照顾她一生一世,他坚信,他孤末能做到的,他北宫殇会做得比他更好,虽然他给不了她独一无二的名份,但在他心里,她早已是唯一。
只不过,这些话他没必要跟任何人宣示,尤其是眼前的孤末,“那又怎么样?我要怎么对她是我的事,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光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他语气中刻意表现的无所谓终于让孤末沉不住气了,握在手中的剑也不由得紧了紧,沉声道:“已经不是了。”
很好,他终于有了一点决斗的领悟了。北宫殇微微抬手,指背不经意的蹭了蹭鼻翼,青幽幽的长鞭已然握于手中,“既然态度这么坚决,那还说那么多干嘛。”
他们之间可已经不是老朋友了,没必要再叙旧,他比较趋向于明朗化的决斗。
彼此都太熟悉对方的招式,比的,全是耐力,反应,和决心。而不管是哪一点,他都不会输给他。
剑锋如雪,带着呜咽般的哀鸣,宣示着孤末此刻的心情,他心里有太多的顾忌,太多的负累,他这一生,太重情义,纵使在这件事上,无法说清谁对谁错,但对北宫殇,他有他的愧疚,所以,他的剑始终受着心的驱使,无法全力以赴。
长鞭破空,如同北宫殇的人,去势无悔,带着必然的决心,不惜催毁一切,只为达到一个目的。如果说孤末天生是一个守护者,那末,他便是天生的征服者,他和孤末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不仅仅会悍卫属于他的东西,同时,他还会主动出击,去掠夺他想要的东西。
而那个叫苏娆娆的女人,他是要定了,谁敢阻挡他,都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曾经的朋友,也不例外。
从气势上来说,他已然是占了上风的,而这,也决定了这场决斗的最终结局。很快,孤末一个分心之下,衣袖便被鞭子无情的卷走了半截,雪白的缎袖上顷刻惊现一道雪痕。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今天,他与他,就算是割袍断义了。
“孤末!”一直心惊胆战旁观的那个女人惊呼着冲了过来。
游斗中,北宫殇仍是被气得一阵揪痛,该死的女人,他才不过抽了他一鞭子,她便心疼得不顾生死冲过来,可是,她几曾这样悍卫过他的安危?
唯恐自己的长鞭伤及到她,他恨归恨,还是及时的收了手,与此同时,孤末的剑势也撤了回去。
眼见着她飞奔向他,他不由分说的伸手一捞,将她卷入了自己怀中。
“孤末,你没事吧?”她竟不顾他的感受,哽咽着望向对面的男人。
他哪有那么脆弱?不过是挨了一鞭而已,有事的人是他,是他北宫殇,这该死的女人,不光是用剪刀刺了他一刀,同时,也用她的绝情,在他心里划了一个大口子,他才是那个受伤最重的人。
横刀(上)
横刀(下)
横刀(下)
然而,怀中的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对面受伤的孤末身上,几曾多看他一眼,见他衣袖处渗出血来,她颤抖着求道:“孤末,不要再打了。”
她的恐惧全是源自她对这个男人的担心,的确,从表面看来,孤末是较弱的一方,可他北宫殇也不是铁打的,也是血肉之躯,他拼的,也是自己的命,她是太过相信他的能力,还是压根就不管他的生死?
“如果我在你面前杀了他,你是不是才会彻底死心的留下来?”如果非要这么做不可,他不会手软,就算,为此而被她恨一辈子,也总好过失去她。
他话中的认真让她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她几乎是抓着他的衣角哀求道:“北宫殇我知道错了,我跟你回国,我再也不逃了,求求你,我们走吧。”
她眼中含着泪水,看上去赢弱极了,这让他不禁想到在宗庙时她曾为他的受伤而流泪,这个女人,她这小小的胸腔里到底能装得下几个男人?难道,他给不了她唯一,她便也无法当他是她的唯一吗?非但不是唯一,而且还是地位极其卑微渺小的一个。
“娆娆,我没事,你不用顾忌我,我和他的架还没有打完呢,你放心,只要你想留下,就算是倾尽整个国家,我也绝不让他带走你。”孤末重新握紧了剑,已然准备要再拼一场。
然而,她还是理智的摇头拒绝了,“孤末,我不想留下,我不想再逃了,对不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是辜负了你。”
她的决然让孤末眼里的光芒也为之一黯,“娆娆,你的真心,我一直都知道,不要害怕拖累我,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难题。”
看来,他对她的用情也不浅。有他做这个女人的后盾,也怪不得她敢一而再的逃离。同样的爱一个人,同样无法给她一份唯一,她之所以会不选他北宫殇,难道就是因为他不像孤末这小子一样会哄人吗?她真以为孤末以后不会伤及到她?她别忘了,莎琪儿才是他的正王妃。而以孤末这小子的个性,只怕今后有她受委屈的时候。
“如果,我和他必须死一个,你会选谁?”在谁也不肯退让的情况下,似乎,也只有以生死来决胜负了。怀中的人迟迟没有回答,好一会,她突然解开腰间的袍带,脱下了那身嫁衣,连同凤冠一起重重的抛在了地上,对孤末道:“孤末,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连累你,更不想再欠你的,你懂吗?有时候,偿还一份感情,比付出一份感情更累,我不想再撑下去,就算回去是毁灭,我也决定,不要再留下。”
这样的直白,是她第一次向他剖露,他一直以为,他可以给她一个安心舒适的家,可以让她的心得到平静,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对她的爱,也会成为她痛苦的根源。这一刻,孤末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任它掉落在地上。如果他的爱是她的负累,他还有什么立场去战?
看到这一幕,北宫殇心里竟莫名的被扎痛,孤末此时的感受他早已深有体会,在她一次又一次逃离他的时候,在她无情的背叛他的时候,在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已历经生死考验,她却轻易抛弃他的时候。
他和孤末用着不同的方式爱着同一个女人,到头来,却仍落得各自伤心。其实,像他们这样的男人,都是至情至性的,不爱则矣,一旦爱上,便注定要沦为爱的奴隶,为一个女人,拼性命,拼江山,拼上自己的真心。
而在这场爱情的角逐较量中,他们三个之间,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他以为会是自己,可这一刻,他却发现,谁也不是,不是得到的那一方,更不是失去的那一方,这份爱,已在三人心中各自烙下了不同的伤痕,一辈子都难以磨灭。
原以为杀了孤末,他就能泄心头之恨,可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他才意识到,他对他仍存着深深的挚交之谊,尽管,他做了让他痛心的事,但归根结底,他们都不过是受感情驱使的奴隶罢了,在感情面前,他们都是心不由己的。
“孩子,放手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