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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不以为意。“既然这不知是哪个高智慧生物留下的飞行器，能开发出百分之七十的功能已经很不错了。”她已经在杜琉璃的指导下将那些功能都试验了一通，大部分都跟杜琉璃所说相符，有一两个键按上去没反应，应是杜琉璃也对这些功能键一知半解所致。
在杜琉璃的指点下开启了电子地图，凤凰赫然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是十分广阔的一片大陆。
“这里就是白邑城。”杜琉璃指着操作台，“可以在这里设定自动模式，按上一次我去白邑的落点降落。”
卓不凡一直沉默的坐在一角，这时突然石破天惊的出声：“杜小姐，这飞机算是我们借你的。他日用完之后，我们自当奉还。”
凤凰与杜琉璃一齐讶然的回望卓不凡。
卓不凡在凤凰的眼光下身子僵了一下，可眼中仍是坚持的神情：“只是暂借。杜小姐，你要多少租金？”
杜琉璃哭笑不得。不是吧，劫机变成了出租飞机？这么有良知的劫匪？
凤凰似笑非笑的说：“小卓，你都跟着我当了恶人，此刻还想漂白？”
卓不凡靠过来，揽住凤凰的肩头，神色却十分凝重：“点点，你对坏人要打要杀，我都随你。可是杜小姐不是坏人，这样抢她的贵重财物……我觉得不太好。”
凤凰狠狠的瞪卓不凡一眼：“不抢，你说到哪里去弄直升机？”这一路让极乐帮的人缠着争斗不休，这样的日子她已经烦透。
更烦的，是始终要依靠他保护的感觉！
这直升机上也没什么她预期中的现代武器。凤凰心里真是不爽得很。
卓不凡垂头：“是啊，我知道在这个时空买直升机也不现实，所以才跟杜小姐商量，算是同她租用。”
凤凰无力。强抢同强租，似乎也没啥好大区别。在这个时空，杜琉璃怎么可能愿意将直升机出租？答应租，也无非是慑于他们绑架了她，跟强抢性质类同。
她一挥手，“好，租期十年。”
卓不凡望着她笑了：“点点，你只是想甩掉极乐帮的人，还有去高楚那边而已。这两件事都不难办到。到那个时候，你玩飞机的瘾也该过足了吧？璃堡就在高楚与玄天交界之处，我们不妨到时候将直升机还到璃堡那边去。”
她瞪了他一眼：“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蠢的人！”
他好脾气的笑：“点点，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好个屁！他永远这么心慈面软，难道不知道把直升机还回去了以后，杜琉璃要报复起他们来十分容易吗？
真不知道这二十余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仍是瞪他。在她的瞪视下，他笑得无辜：“点点，你都不是在以前的那个动不动就你死我活的环境了，放松一点不好吗？没有直升机，我可以陪你漫游苍原大陆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和美丽的风景，是飞在天空中无法体会的噢。”
望着他的笑，和他充满冀望的憧憬眼波，她的坚持，突然在这一刻软化了。她为什么要喜欢上这么笨这么单纯的一个傻瓜？可是……算了，他迁就了她这么多次，她偶尔退步一次半次，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杜琉璃也不象以前她所遇见那些心狠手辣的黑道中人。把直升机还给杜琉璃，她也不致于要喊打喊杀的对她万里追杀。
耸耸肩，她望向杜琉璃：“杜三小姐，这傻瓜不愿意当劫匪，那……”
杜琉璃乖觉的一点头：“你们想借多久借多久。”
“租金怎么算？”她从怀里掏出龙玺所赠的银票，相信以杜琉璃的“善解人意”，定然不会给她报出一个夸张的数字。
果然杜琉璃笑着说：“就随便抽一张，看我的运气吧。”从她手中一叠银票中把最上面一张拿过去。
卓不凡诚心诚意的同杜琉璃说：“杜小姐，谢谢你。我们用完直升机后，一定尽快还你。”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仍是亏欠了杜琉璃。不过，现在这样的法子，应该是凤凰能接受的底限了。所以，只能委屈一下杜琉璃。卓不凡决定，也许有空时可以回绥云峰，把派中珍藏的千年人参偷出来送上璃堡，以作补偿。
杜琉璃露出个天使般的笑容：“其实我们都是穿越到这个世界，而且之前又来自同一时空，这已算大有缘份。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你们？”
卓不凡笑了：“还好，有杜小姐的直升机，相信很容易解决整件事。”他的打算是：一会放下杜琉璃在白邑城后，就同凤凰直飞巫渊，设法偷到巫族的内功心法，然后就将直升机还到圣泽平原，他们再从那里出发，去云酃那边玩上一年半载，再回来看师父与师叔气消了没有。
凤凰斜斜的睨了一眼卓不凡，转头驾机。
象她这般强悍的女郎，竟然也会为一个男人作出让步，不得不考虑他的意思。这种感觉，真无力。难怪以前教官一次次警告，杀手最大的忌讳，便是对人动情。
也难怪龙玺看到坠入爱河的她，竟那样痛心。
可是……要退步抽身，也来不及了吧。
眼角的余光，悄悄的看着他。看着他同杜琉璃微笑聊天，唇角一丝温文笑意。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笑容与温暖，成为她心中悸动的源头，无法轻易舍弃的宝贵事物？
纵然她与他，其实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不屈不挠的闯入她冷寂的世界中，令她的世界，亦燃亮灿烂花火。
只不过，这刻的灿烂，能不能永久？
她再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卓不凡与杜琉璃，心中，突然一阵恍惚。
许久以来不曾正视的现实问题，于这刻涌到眼前。
其实，适合他的，应该是象杜琉璃这样象阳光象晨曦一样类型的女孩子吧。
而她，是属于黑暗系的女子，她的黑暗空间，怎么禁锢得住本性这么光明善良的他？他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比如现在，他就分明不赞成她之前的劫机行为。
她眼前，又似出现了之前的一幕，在他看到他的师父与师叔亦在劫机现场时，那一刹心虚愧疚的表情。
其实，她从来没有替他着想过。他分明那么在意他的尊长们，她却从来采取无视态度，还径行把他拐走。
她突然觉得对他很抱歉。跟她在一起，他总是很委屈。
她之于卓不凡，仿佛更象一个禁锢。
卓不凡注意到凤凰的沉默，抱歉的对杜琉璃笑了笑，坐到了凤凰身边。
“点点？”他望着她，问她：“不开心？”
她勉强的笑了笑：“没有。”
“别骗我。为什么不开心？”这么多天的亲近相处，纵然她是隐藏情绪的高手，他却已经可以自她神情中敏感的发现蛛丝马迹。
她耸耸肩：“小卓，老是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很对不起。”
他吃惊：“点点，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她垂眼，隔了很久，才说：“小卓，其实……其实我们不适合……”
他大急，不顾身后还有外人，一下子俯身扳住她的肩：“点点，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都改。”
她的心中，有点酸，有点甜。
他越是这样迁就她，她越内疚。之前坚持的种种行为，其实在她的立场，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好可恶。
这真是超奇怪的感觉。
“我做的很多事，你都不以为然吧？”她低声的说，“我总是没有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一意孤行……”
他掩住她的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亦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更别提我们原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自然需要磨合，点点你说是不是？”话是这么说，他望着她的眼睛里，却透出脆弱恐惧神情，仿佛害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他惊怕的言语。
她苦笑。这人，干嘛把她的嘴捂这么紧。
拉下他的手，她郑重的同他说：“因为我，让你师父还有师叔对你生气，我知道你其实是很难过的……”
“他们为什么要生气？因为要包办徒弟的婚姻？”身后，一个好奇的声音响起。
凤凰一脸黑线的望着八卦的某人。旁听的人都没点旁听者的自觉，居然还出言打听内幕消息。
在她无言的瞪视下，杜琉璃对她和卓不凡笑了，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要不要说出来参详参详？说不定我有办法哦，我很会哄长辈开心的。”
凤凰冷着脸，不作声。
卓不凡却眼睛一亮：“咦，怎么哄最有效？说来听听？”
嘴要甜，笑容要可爱，神情要略带天真，不要显得有心机的样子，最好对长辈感兴趣的物事下一番工夫研究，学会挑起长辈最爱说的话题，然后将聊天的主导权交到长辈手中。还有，重在心意表达的小礼物也十分有用。
凤凰想直接昏迷。她才做不来这样的蠢样子。可是杜琉璃说起来，十分理所当然，且轻描淡写。
听她跟卓不凡传授了半天经验，一直摆出专心驾机模样的凤凰忍无可忍的冒出一句：“要我这样扮小丑，我宁可去死。”
卓不凡一怔之后，连忙安抚：“点点，不是要你去做这些事。我去哄他们就行，你只要到时候坐在一边保持微笑就可以，好不好？”
凤凰脸一红，恍然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马上干咳一声：“哼，我管你。”
卓不凡跟杜琉璃对视一眼，卓不凡用力忍笑，杜琉璃却已一早露出大大的笑意。
凤凰觉得脸上更烫了。简直岂有此理。
她狠狠的别转头，把直升机拉个一个大大急弯，差点将杜琉璃甩出座位。卓不凡眼明手快，连忙一把拉住杜琉璃的胳膊，帮她稳住身形。
“谢谢你，小卓。”杜琉璃同他道谢。
卓不凡笑了。“不用谢，我才该谢谢你。”若不是她，他怎么能发现他的妖女，其实心中也是有点想同师父修好关系的？这岂不是说明，她对他的一切，都已越来越在意了？
世界仿佛越来越美好了呢……
正在卓不凡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凤凰惊讶的声音：“这是什么？”
屏幕上，几个绿点在迅速接近。
凤凰于一刹那间心中已有猜测结果，却仍是紧急打开观察镜调整着镜身的角度与焦距，对自己的猜测加以印证。果然，在对四周全方位的观察扫描中，一架直升机陡然跳入观察镜的目标范围里，然后，是另一架直升机。
再一架……
凤凰回望杜琉璃，脸上，已笼罩了一重森然煞气：“杜三小姐，好象这个世界上，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只得一架直升机呢。”而且，明显已经锁定了她现在驾的这架直升机位置，摆明就是为着杜琉璃而来的。
杜琉璃的神色变得尴尬。她知道自己一出事，师洛必然会赶来，却仍是没有料到他赶来的时间有这么快，就算响儿马上想到要回盘落森林报讯并买到马匹代步，也需要半天时间吧。
唉，眼看着凤凰都要把直升机降下到白邑城还她自由了，这么关键的时刻，谎话被拆穿……
她干笑：“这个……嗯，我没说我们只发现一架直升机啊，要不我怎么会这么爽快的说这架送你。”
异域 第51章
来意不善的三架直升机速度快绝，不过片刻功夫便已逼近凤凰所驾的直升机，将之围在当中。
凤凰唇边牵出一丝冷淡笑意。若是对方晚来十分钟，她或者会害怕。可幸杜琉璃此刻还在她手中。
望着杜琉璃，她微笑着问：“对了，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