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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李察氏身边的李元娘伸手握住母亲,笑着说道:“娘,吃饭。”
李察氏笑了笑,这才照顾着两个女儿吃了起来,旁边的李氏看在眼中,也是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弟妹的日子实在是难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当初嫁进其他人家当妾氏呢。只是继母后弟的事情她也懒得多管,只是照顾着贺文麒多吃点,这样好的饭菜,在家中李氏也不舍得经常做。
贺文麒知道李氏的心思,也就敞开肚子吃了一顿,只是两辈子的习惯,他也做不到甩袖子大吃大喝,看起来分外的文气,两相对比,李老爹是武将出生,不在乎这些,李孟氏更是小家小户,吃饭还咧嘴,李孟氏虽然在意这些,但不敢在饭桌上教导女儿,不然婆婆会以为自己讽刺她,反过来磋磨他们母女三人。
一顿饭吃下来,李老爹自然注意到外孙的模样,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原以为自己女儿寡居,只带着一个儿子,会把孩子宠的不成样子,谁知道今日一看,倒是比自家两个孙女还要懂事一些,看着也是个机灵的,以后若能有些出息,女儿这一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
李老爹对李氏与李孟氏以及李宝成的关系心知肚明,曾经他也打算拉拢过他们的关系,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罢了,最后反倒是成了仇家,索性就放开手不管了。他也明白,等自己故去,指望李家给李氏撑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贺文麒越是出息,他自然也越是替女儿高兴。
等吃过饭,李察氏带着两个女儿进去安置,李孟氏懒得见李氏,自顾自进了主屋没再出来,李宝成倒是没走,只是坐在李老爹的身边捧着茶杯也不说话。
李老爹对贺文麒招了招手,将人带在身边怎么看怎么喜欢,笑着说道:“麒儿如今在家做些什么?”
贺文麒对于这个看起来十分严厉,但望着自己的时候却充满慈祥的外公倒是印象不错,便笑着说道:“麒儿每日跟着老师读书,偶尔在家便帮着娘亲做些事情。”
李老爹倒是惊讶了起来,笑着问道:“梅儿,麒儿上了学堂吗?”
李氏也是高兴,笑着说道:“可不是,是他们十三老爷亲自让去的,他爹跟女儿都没有读书的天分,谁知道这孩子天生是个通透的,十三老爷都说,要是能一直读下去,以后肯定能考一个功名回来。”
李老爹听了倒是高兴万分,如今是太平盛世,虽然边疆偶有小打小闹,但武将的地位还是下降了不少,而且晋升十分艰难,远远不如文人的路来的好走:“孩子既然有这个天分,自然要一直读下去,要是缺什么就来问爹,能帮上忙的,难道做爹的还能推辞了去。”
李氏先是高兴李老爹还是疼爱自己,疼爱外孙,但随即想到贺文麒的身份,心中又有些复杂,就算女儿读书读得再好,也不可能真的去考状元,只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李氏只好想办法准备糊弄过去。
贺文麒却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笑着说道:“多谢外公,麒儿会努力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为母亲挣来诰命。”
李老爹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摸着孩子的脑袋满意的不得了。
旁边的李宝成却听得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几人的话:“爹,你不是有话要跟姐姐说吗?”
李氏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李老爹,李老爹叹了口气,却还是开口说道:“我们这次能回京,也是你二弟谋了一个差事,你弟媳那边出了不少力气。”
李氏隐隐约约也知道一些,暗道李察氏为了这个家可拿出了不少银子,如果不是察家疼女儿,不舍得女儿一直住在乡下,他们想要进京也不容易。就是这样,李孟氏还敢那般对李察氏,可见这母子俩的没良心。
李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察家虽然为了女儿愿意吃一个亏,但却见不得他们不善待女儿,自然不会让李宝成一步登天,说是谋了一个差事,但却无官无品,不过是打打杂的闲职罢了,一来没有实权,二来没有油水,李宝成还看不上了。
李氏对武将的职位略微知道一些,李老爹一说就知道了内里,心中暗道你们这么对待李察氏,也怪不得察家做小动作。
李老爹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儿子,也觉得他不争气,当年贸贸然的得罪了贵人,连累的自己也不得卸职回家,如今却还是眼高手低:“我们离京已久,对京城的贵人也不熟悉,知道姑爷当年在军中有些好友,若是方便的话,能够引荐一二,让宝成探探路也是好的。”
李氏一听,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她是寡居之人其实并不受欢迎,但指指路倒是可以的,便点头答应下来。
李宝成却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大姐,若是能拜见忠勇伯府,见见那几位大人,弟弟以后也能一帆风顺。”
李氏却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怨我,当年出事的时候,去世的老爷舍了面子,去忠勇伯府求见了多少次,只是人家哪里把我们这样的旁支末系放在眼中,就算我带着麒儿跪在门口,也求不来你的青云路。”
原来当年李家出事的时候,贺钟明对岳父还是有几分敬仰,想尽办法想要将事情盖过去,只可惜他自己官职不高,身边也没有位高权重的朋友,最后只好厚着脸皮去求忠勇伯府,只可惜忠勇伯府哪里会为了他们这些人得罪贵人,最后自然是无疾而终。
李氏自觉他们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不是这个弟弟得罪人,李家也不会出事,但偏偏李宝成跟李孟氏都觉得他们不够尽心,话里话外的找法子挤兑。
李老爹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忠勇伯府我们高攀不上,宝成,这次你就踏踏实实的做事,若再惹出事情来,可没有人救得了你。”
李宝成只好点头答应,只是怎么看都有些不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
因为继母后弟的态度,李氏心中也觉得憋气,索性也没有在李家过夜,事实上,李家的房间也不够住,以前她当姑娘时候住的那间房,如今给了两个小侄女。回到自己家,李氏总不能去住下人房的。
回到家中,绿荷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也别生气,老太太那性格,多少年前您不就知道了,何必为了那样的人气着自己。”
李氏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跟那个屎糊弄脑子的家伙争气,最后能把自己气死,只是说道:“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儿。”
绿荷笑着给她捏着肩膀,等李氏觉得舒坦了一些,才笑着问道:“麒儿呢,怎么一回来就不见身影了。”
绿荷倒是说道:“肯定是去练字了,这些年小少爷一天都没有停过,我听小山说,小少爷出门之前吩咐了,看着时间先给他准备好纸墨,回来就好下笔。”
李氏走到隔壁房间一看,果然看见自家女儿站在书桌前,一本正经的写字,嘴角微微抿着,似乎对自己的字还有一些不满意,浑然没有察觉门口多了人。倒是一直站在他旁边的崔景山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张嘴就要说话,收到李氏的眼神才继续守在那儿。
李氏叹了口气,带着绿荷回到房间,才说道:“这孩子真不知道像了谁,这么喜欢读书写字,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肯定吃不了读书的苦头,才松了口让他去,谁知道一去就是这么多年,如今孩子也大了,万一……被人发现可怎么办?”
绿荷倒是觉得,自家小少爷虽然长得好看,却并不是十分女气,带着几分英气的模样,外加为人处世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倒是跟寻常女子大大不同,便说道:“奴婢倒是觉得不会有人发现。”
一听这话绿荷却更愁了,女儿不管说话做事都像个儿子,虽然能骗得了别人,但总骗不了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好。
绿荷瞅了瞅李氏的脸色,想到前几天儿子传递的话,忍不住提了一句:“夫人,我看少爷那劲头,像是真的要去考状元。”
李氏听了这话也是发愁,但想到女儿的个性,这孩子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恐怕自己就算是说了不同意也不会听从,顿时又是苦恼起来,懊悔当初被孩子缠的没有办法,就同意了这孩子出门读书。
绿荷也是满腔无奈,她家崔景山小时候看着是个傻的,长大了也没有聪明多少,别说跟小少爷的聪明劲头比,就是比他去世的老爹也是远远不如。幸好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随着年纪越大,身体也越健壮,有着一把好力气。若家里头真是有个少爷,凭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好歹也不愁一口饭吃。
贺文麒虽然知道李氏的担心,但她已经将自己的性别抛之脑后,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回复男儿身,即使将来第二性征会发育,她也有办法糊弄过去,毕竟古代衣服穿得多,而且一般人不会想到女扮男装这回事儿,谨慎小心一些,并不是骗不过人。
贺文麒原本请了三日的假期,打算陪着李氏好好跟外公家联络感情,谁知道除了第一天接风,第二天李氏带着他过去的时候,就差点没吃了闭门羹,李家除了一个老婆子在,其余人都去了李察氏的娘家,居然也没通知这边一声,李氏心知肯定是李孟氏动了手脚,心中气得不行,索性也不再过去。
这么多年来,除了重大的节假日,学院是不会放假的,难得有一日空闲,贺文麒也就没有急着去上学,反倒是带着崔景山出了门,崔景山跟他一起长大,算是半个玩伴半个小厮,比起贺文麒,李氏对这个从来不会说谎的家伙更加放心,以至于贺文麒凡是出门,莫不是要老王头跟着,就是崔景山跟着,这几年老王头的年纪越来越大,跟着他的人也就以崔景山居多。
贺文麒倒是十分喜欢崔景山,这小子虽然笨了一些,但胜在一个忠诚,大概是绿荷从小的教导,对于他跟李氏的话言听计从。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对着外人的时候,崔景山就是那种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
走出家门自然先去了书馆,看见来人,书馆老板露出几分笑容,招手说道:“是贺小公子来啦,今天要些什么?”
贺文麒也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两人十分熟悉,也不客气的说道:“纸张和墨条,家里都用光了。”
老板点了点头,招呼旁边的小二说道:“去后头帮贺小公子去拿一些吧。”
贺文麒便对崔景山说道:“景山,你也帮忙一起去拿吧。”
崔景山也不觉得奇怪,乖乖的跟着小二走了。
等崔景山走出门,贺文麒才笑嘻嘻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来,老板一反方才施施然的模样,急切的接了过去,翻了几页便忍不住说道:“小公子的文笔真是绝了,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这话本定然也会大卖。”
贺文麒挑了挑眉头,这话却要从几年前说起,那时候贺家生计困难,那一年正好遇到大涝,田地失收,虽然贺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李氏整日里生怕等孩子长大,李家就败光了,到时候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向来是能攒一些是一些,那一年更是愁得多了不少白头发,跟着绿荷没日没夜的绣花,指望能把收支拉平。
那时候贺文麒深感无力,年岁小,李氏甚至都不放心他出门,脑袋里头倒是有几个化学公式,但她毕竟不是那专业的,挥挥手就能琢磨出来,但看着李氏操持劳累的模样,又实在不能什么都不做,最后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给别人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