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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嬷嬷怎么说?‘回主子娘娘,五公主绣的那是秋菊’。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是当着察尔汗他娘——弘吉剌氏的面。”
想起来,衲敏就觉得脸红,摆摆手,“罢了罢了,我可不敢再惯着你了!在娘家啥都不会,也没人拿捏你!到了婆家,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弘吉剌氏持家有方,我也不指望你比她强。别叫人家婆婆处处说咱家闺女不成器,那就行了!”
弘琴撇撇嘴,“爱娶不娶,谁还非他不嫁了?”
衲敏还要再说话,只见弘经、弘纬身着簇新的团龙贝勒朝服,联袂而来,跪到地上,对上谢恩。
雍正见两个儿子越长越俊朗,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肯露出来,急忙收了刚才面对妻女时的温和之色,沉着声说:“起来吧!晋了贝勒,肩上担子就更重了。往后,行动坐卧,处处都要有个皇子贝勒模样。不可再像以前那般,处处玩闹了。”
他这副腔调,弘经、弘纬自幼听惯了,叩头谢恩,心中并不十分计较。
雍正两个儿子,叫他们坐下,跟皇后说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吩咐弘经:“有空了,也去你年母妃那里坐坐。为了你,她也操了不少心。”
弘经急忙站起,对雍正拱手:“儿臣省得。”
弘琴撇嘴,“她要常来中宫请安,哥哥每天都能见到她。还用专门去?哥哥如今又忙着上书房,又要帮着十三叔操劳户部,整日里脚不沾地,哪有空见一妃子?”
雍正皱眉,“弘琴?”
衲敏急忙笑着说:“宝贝心疼哥哥了?你若是闲着无事,就替你哥哥去年妃娘娘。还是,你想到户部去算账打算盘?”
弘琴伸伸舌头,“不说了还不行嘛!”
弘纬静静听了,弘经,面色如常,并无不悦,心中称奇:莫非,这个哥哥,当真跟当年的老四一般,要从纯臣做起?转念一想,罢了,那个位子,就算给他做,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事!
弘经面上平静,心里却多少有些难过:虽说皇额娘当真将自己视为己出,虽然不如妹妹得宠,一丝一毫,总与弘纬无异。然而,年母妃那里,终究还是块疙瘩!唉!
爷几个来到一块儿,除了读书,就是国事。雍正勉励儿子们一番,当着皇后的面,就开始说起如今朝政上大事,问二人有何见解。其中,自然少不了如何处置由八爷党转而投靠小四子的金陵曹家与李家。
李家好办,好歹跟弘时母家有些宗族关系。再说,经过这一个多月查证,他们只是处在观望,摇摆摇摆,并未真正跳上弘历那条“贼船”。大不了,卖个八爷党一个面子,叫八八处置,横竖,以那位的性子,李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至于曹家,就不好办了。别看祖上出身不高,那也有从龙之功。更何况,那家里,现在还住着一个康熙老爷子的乳母,九十来岁的老封君。还有李家一位姑奶奶,如今,也有七十多岁了。
依十三和弘经商议,该按律抄家就抄家,该发配就发配。实在太过分了,就拉出几个上菜市口砍了拉倒。弘纬一听,急忙拦住,说那曹家在先帝时,也建立了不少功勋,万不可如此,伤了老封君一片忠心。
弘经不同意,“圣祖爷赏罚分明,以前建功,圣祖爷早有赏赐。如今犯法,就该依法制裁。就算将功折罪,也是先过后功。哪有先有功,后抵过之说?如此这般,将那些被他们鱼肉的百姓,置于何地?将满朝清官廉吏,置于何地?”
弘纬虽然不明白反驳,可是,面上不忍,终究还是说了句:“广施仁德,有何不可?他们有错,严命申斥,宽厚惩戒,不是更利于训诫百官、安抚百姓吗?哥哥,水至清则无鱼呀!”
雍正、弘经听了,面上均一沉。这父子俩还没说话,衲敏就忍不住开口:“我不同意。说是要施行仁政,那自然是明君当为之事。但是宝宝,仁政施行,是对百姓,而不是对官吏。轻徭薄赋,是缓解百姓重担,不是给官吏以趁机敛财的机会。你不忍心惩罚先帝乳母后人,岂不知,长此以往,将助长那些世家大族嚣张气焰。他们谁家,与皇家没有千丝万缕的亲戚、主仆关系?一家犯罪,你放了;两家犯法,你也忍了。不久,这些世家大族就会以为,你怕他们,不敢触动。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甚至借用姻亲宗族关系,卖官鬻爵、把持朝政。致使言路不通,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会让你以为,那时的天下,海清何晏、太平盛世。到那时,你就算想动他们,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投鼠忌器。”
雍正、弘经、弘琴都没说话,这样的事,历朝历代都没有例外,甚至,早在汉朝,几乎一直如此,皇后说出来,没什么不对。
衲敏说到兴头上,便把持不住,接着唠叨:“更甚至,他们还会把爪子伸到后宫之中,企图把持皇家子嗣传承。宝宝,天下财富十分,当有超过八分,把持在这些还不足万民二成人口的世家手中时,国家社稷,便处于危险的边缘。你父兄没有说你,是不忍心叫你这么小,就面临这么为难的选择。可是孩子,纵然你才只有十一岁,也应该知道,国家强大,黎民才能富裕,这话纵然不错。然而,黎民富庶,国家才能长治久安、兵强马壮,也是真理。宝宝,你要记住,藏富于国,不过是保障一时不怕外敌入侵;藏富于民,才能真正千年百岁,不怕天灾啊!”
说完了,衲敏朝两边,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吧?说太多了,吓坏这爷几个了?也是,咋看乌拉那拉皇后,也不该懂这些。心中哀叹:近来得宠,都忘了做皇后应有的本分了。急忙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还是弘纬心理素质好,听皇后叽里呱啦一阵宣讲,最后,居然还能理清思路。在脑子里一琢磨皇后的话,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反正说话之人乃是自己母亲,从善如流便不是罪过,更不算丢面子。急忙对皇后拱手施礼,口里说:“皇额娘教训的是。儿臣回去后,会好好思量您的教诲,认真学习。在礼部,好好为皇阿玛办差。”
此时,雍正也回过神来,对皇后笑笑,“你这番话,可是要吓坏孩子们了。”
弘经一笑,“儿臣听皇额娘一句话,顿时明白了这些日子十三叔谆谆教导。藏富于民,方能长治久安。儿臣记下了。”
雍正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广施仁政’吧!弘经,这点,你要好好学。弘纬,你心地仁孝,这点,朕与你皇额娘都很欣慰。不过,该狠下心来的时候,也该狠心。否则,对贪官污吏仁慈,便是对百姓暴政。明白吗?”
弘经、弘纬急忙站起来,躬身称是。
雍正吩咐他们下去休息。弘琴磨叽着不肯走。“皇阿玛,您还说哥哥他们。您整日里,还不是就知道往国库里搜银子。您可知道,这也是藏富于国!给百姓减点苛捐杂税吧!”
雍正大笑,“哦?固伦公主也知道轻徭薄赋了?好,减税这事,朕会交给户部去办。不知公主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啊?”
弘琴嘿嘿一笑,磨磨蹭蹭挪到雍正身边,“皇阿玛,前几天您忙着吃药针灸,我都没来得及问您。您怎么知道纯贝勒要篡位?还事先安排好了?跟我说说呗!”
“呃,这个——好吧!”
雍正这边说些如何挖坑等弘历跳的“旧事”。那边,弘经、弘纬告辞离开,还未出御花园月门,就听身后一女子叫:“二位贝勒请留步,奴才有事禀报。”
二人扭头一看,乃是如今中宫第一女官——西林觉罗谨言。
弘经年过十三,这两年越发谨慎自重,很少直面宫女说话,见谨言过来,侧过身,看着弘纬,不吭声。弘纬无奈,只得问她:“谨言姐姐,你有什么事?”
谨言依礼跪拜,磕头行礼,一字一句,咬着牙往外嘣:“奴才要告金陵曹家,欺凌我无父无母之八岁幼女,侵占我祖上家产银钱,共计二百八十九万两白银。请二位贝勒接诉状!”
说着,一份发黄的状纸,就呈到二人面前。
正文 归去来兮
谨言还未想明白,就听公主哇一声哭了出来,几步上前,冲出槅门外,揪住宝贝勒一阵摇晃,“你还我皇额娘,你还我皇额娘!要不是你,皇额娘不会死,她不会死!你才是生而克母,你才是生而克母!混蛋,你还我皇额娘,你个混蛋,害死我的亲娘,你还我,你还我!”一面说,一面抱住弘纬脖子,大哭起来。(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更新最快)急忙起身,以晚辈之礼相见。
晓太贵人今年还不足三十,年轻守寡,无儿无女,度日如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本想到这佛堂坐坐,念念心经,不想,见到弘纬小萝卜头。听他那一声“晓答应”,千头万绪,一齐涌上心头。看见这孩子行礼,便挤出一丝笑意,“宝贝勒请起吧。奴才打扰你了吗?”
弘纬连忙摇头。
晓太贵人扶着宫女在下首椅子上坐下,四处并无闲杂人等,不由感慨,“方才你那句晓答应,可是叫奴才觉着,好似回到圣祖爷还在的时候呢!唉,那时候,我才只有十三岁。圣祖爷,我想想,大概六十三了吧?呵呵,他见了我,居然当天就宠幸了我。还封我做晓答应。呵呵,现在想想,真是如同做梦一般!”说着,便笑起来。
深更半夜,这笑声在佛堂里其他四人听来,如同鬼哭一般,阴森森、冷瑟瑟,脊背乍寒。弘纬和小太监还好,那两名宫女,脸色煞白,齐齐往后退了退。
弘纬长吸一口气,劝她:“太贵人如今也算熬出头来了。阖宫上下,谁见了,不给您几分面子。这也是您当年尽心尽力伺候圣祖爷,积下来的福分!”
晓太贵人冷笑,“可不是福分?当年,我跟我堂姐一同选秀。我进了宫,她嫁了人。如今,我贵为太贵人,她的儿子,都能考秀才了。这可不是福分?这就是福分!呵呵,呵呵!”
弘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慈宁宫里这些寡妇,他自认,无话可说。
晓太贵人笑了一会儿,拿帕子擦擦眼角,冲弘纬笑笑,“好孩子,你这时候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吗?”
弘纬便将给皇后祈福的话说了。
晓太贵人听了,跟着叹息:“主子娘娘真是个好人呐!不说别的,就说这些年对我们这些未亡人的照顾,真心实意,就叫人记挂。罢了,反正奴才也睡不着,就替主子娘娘多念几段佛经吧。倒是宝贝勒,你虽说年纪还小。这里毕竟是圣祖嫔妃养老之处。往后,切不可随意过来,以免闹出什么不该有的闲话来。”外面天色,“好孩子,快回去吧。回去歇歇,念经祈福的事,我先替你做一晚吧!”
弘纬虽然不怕闲话,但实在不想听晓太贵人在这里“笑”了,见她这么识趣,便道谢,转身离开。
晓太贵人望着弘纬背影,等到他迈步跨门槛时,鬼使神差地开口叫住,“等等。”
弘纬顿住脚步,扭头问:“晓太贵人,还有什么吩咐?”
看着这张脸,晓太贵人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想了想,还是柔声说:“往后,能少一碰一个女人,就少碰一个女人。这不仅仅是少一分麻烦,也是多积一分阴德。比念十部、百部经书都强!宝贝勒,你现在还小,或许听不懂。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