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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认为什么才是大事?”王潭晃动脑袋,说教着,“对,大人他们日夜操心的那叫大事。 天下人都知道那叫大事。 可那些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妇道人家,日日守在家中,家里的各色事务才是我们的大事。 姐姐,这个道理——”
“姐姐不如你伶牙俐齿,”王晗提高嗓音打断她。 “但这种简单的道理姐姐还是懂的。 ”
“既然姐姐都明白,那为何不接受妹妹地建议?”
王晗真想笑出声。 “妹妹如此聪明。 怎么不会反过来为姐姐想一想?你说的再有理,可也讲究一个时机。 我已经放话下去,你却临阵出面要我收回来。 你自己也说过,说出去的话它收不回来,难道,来说这番话之前,你从不曾想过。 如此变动很难为你姐姐?你也不曾为此感到丝毫的于心不忍?”
王潭回得更快。 “妹妹怎会没想过?进来时,问了姐姐。 便先告之姐姐,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开门见山请姐姐重新安排,这是从大局考虑。 若是大局需要,换了是我,我也会好好想一想。 主子在下人面前的确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可要碰上了眼下这局势。 ‘另当别论’是什么意思,我想下人他们会体谅的。 ”
王晗沉默着,她拿不出有力地反驳。 王潭这想法原本可行,若她早些日子来与她说明,她会点头答应,可她偏偏非要如此安排,叫她临时变卦。 即便她是无心的,她心里头这道坎怎么过得去?
“姐姐一定认为我有意为难你。 ”王潭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她叹了口气。 “来之前。 我也懊恼呢,怎么就没早想到这一遭?不瞒姐姐,妹妹地确是从下人口中听说发放物品的事,才猛地想到这主意。 于是,便急急忙忙来见姐姐。 这会,相信妹妹再怎么解释。 恐怕姐姐也难以相信。 要不这样,我们将各自的主意一块说给大人听,请他给定夺?”
王晗笑了笑。 请仲德定夺,那还不跟听你说一样?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姐姐你忙,妹妹先到别处去瞧瞧。 ”
“王潭!”王晗叫住她。 有个疑问,她一直想亲耳听一听答案。 “喜宴那天,”她顿了顿,王潭从侧身转为正面相对,王晗走到两步内的距离。 “侍琴一刻都没离开过你跟前?”
屋里陷进一片怒喊炸开前的静峙中。
“姐姐,你若想到一个丫环身上。 那恐怕全府的丫环都脱不了干系。 ”终于。 王潭微微抬起下巴说道。
王晗拉动嘴角,退开两步。 她已经要到她想听地真话。 尽管王潭马上沉着起来。 可她转动眼珠回想那一日的反应王晗没有漏掉。 王潭不能确定。
“也请妹妹别想多了。 ”王晗和颜悦色地说,“这几日,我见大哥没什么动静,自然总想着这件事。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挨个再问一问,尤其是我们身边的大丫环,指不定能听到一两句新话。 ”
“是这样啊。 ”王潭依然不太高兴。 “那姐姐就照这想法试一试,总比干等着好。 ”
王潭转身打开门,寒冷顿时扑面而来,她一刻也没停顿,挺身迈出门槛,冲着向她请安的下人随意说一句,快步走了。
“怎么回事,不是又对上了吧?”奶妈一进到屋里,马上着急地问。
王晗摇摇头,这算什么对上了,只要王潭到仲德那先好好说一番,她便只有听命的份。
“你说,她口口声声说不是有意的,你信吗?”听完王晗的话后,奶妈问。
王晗笑开来。 “我信。 ”
奶妈眯起眼睛。 “凭什么信?”
“不凭什么。 ”
“小姐,你不是被昨日的事——”
“奶妈!”王晗高声说,“你真当我不凭什么?我听得出来,她说地是真话。 ”
“真话?”奶妈看着克制不住地想笑。 “哪一句是真话,什么样的算真话,什么样的算假话,你真听得出来?”
王晗以为她会因奶**话生气,至少是不高兴,但惊奇的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除了微微一点不舒服,她即刻便释怀了。
“奶妈,王潭那一晚说无心责备我,我就有一点往这头上想了。 ”她慢慢地,边想边说,“她说那话时,不像给自己开脱,她说的很真。 ”
“你不就认为她想教导你?”
“对,是这样。 你别插话,听我说完!”
奶妈不情愿地合上嘴巴,她地眼睛里闪着“可别叫我失望”地光芒。
“这几日。 她到处询问,问的全是下人干活的情况。 虽说她提出变动的地方不多,提的都还是小地方,可你们看,她这像不像行使新主子的权利,出来布局新气象?”
在奶妈出音前,王晗接着说:“这不像针对我。 下人各自分到哪些活。 早就定好的,我从侍琴手中接了过来。 ”
“这能说明什么?”
“还有今日。 她说话地口气——她一直是这口气。 ”
“什么口气,什么口气?”奶妈连问两句,显然没什么耐心了。 “她与你两人时,奶妈没瞅见。 在以前,她什么口气奶妈也知道。 ”
“什么口气?”王晗反问。
“她那样子,不是可怜兮兮,就是说些动听的话。 好似说得句句在理。 ”
王晗斜眼瞅着奶妈。
“她那口气……”奶妈稍稍眯起眼睛,搜寻着她最满意地词。 “好似,她地话你找不着漏洞,她做的事总合情合理,除了,那一个,大错。 她——”
“尽善尽美。 ”王晗补充完。
奶妈顿住了,她地眼神透露出她正逐渐明白王晗想说的。
“你的意思是?”
“今日也一样。 ”王晗接着前面的话。 “她如此提议是因为她认为有这么做地必要。 并非要与我对着干,使我难受。 她大概觉得她是从大局考虑,她问心无愧,说出来时,也理直气壮。 ”
“因此你才说……信她不是有意。 ”奶妈自言自语嘟哝道。
“信与不信,她有意还是无意。 已无关紧要。 这些日子看来,她似乎要把这个家打理成她心目中的模样。 ”
“什么模样?”
王晗又笑了。 “奶妈,为何她要出面打理?那必定是认为家中不少地方规矩定的不够清楚,下人做事混乱,或许她要一切井井有条。 但这仅是其一。 其二,”她用自嘲的口吻说道,“应是觉得由我来做的话,她不放心。 ”
“可……”奶妈看着难以把嘴边的话问出口,她狐疑地盯着王晗。 “小姐你不生气?”
王晗笑了笑,没有回答。
“到前院看看。 大人还在书房吗?”她转而对伴喜说。
“要不就一块过去。 若是在的话,当场即可说。 若是不在,再回来?”奶妈望着伴喜的背影提议。
“只怕他必定有事务安排,这会与他说,不见得好。 ”
“那倒也是。 ”
沉默了一会,奶妈略带困惑地问:“这回也奇怪,杨默受了如此重伤,我听说,大人只去看过一回?”
她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仲德与杨默之间已不和地人了。 王晗一阵担心,她该把隐瞒的话说出来吗?
“对。 ”
奶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晗一眼。
“上回在大堂大发火,就不全冲着你?”
王晗保持静默。
“怎么回事?”顷刻间,震惊取代了疑惑。 “小姐你,你瞒了奶妈什么事?”
“奶妈你别紧张——”
“奶妈不紧张!奶妈只不过……心寒,心寒!奶妈老了,派不上用场了,小姐无需,无需何事都与奶妈说到。 ”
“奶妈!”
王晗紧紧扶住奶妈,正遭受地位受到质疑的打击使奶妈气得浑身颤抖。
“奶妈,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是有苦衷的。 ”
“那是自然,自然有苦衷!”
“我若马上与你说,你必定会不高兴。 ”
“不高兴?”奶妈重复道,她慢慢地抽回手臂,退开两步的距离盯着王晗。 “小姐你跟奶妈说实话,你是真怕我不高兴?”
对峙了一会,王晗不得不回答。 “真高兴看到奶妈恢复如初了。 ”
她的打趣没人捧场。
奶妈在大腿外侧拍了一掌,催促着。 “别怪声怪气地,快说正话。 ”
等王晗将隐瞒的几回对话说给奶妈听后,如她所料,奶**反应立刻是不赞同。
“你怎么能袒护杨默?你糊涂了呀,小姐!杨默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是王氏!还瞒我说,说他是客人,说大人故意冲你发火,你……”
“王潭怀疑杨默下毒,你就信了,奶妈?”等奶妈顺下气后,王晗慢慢地说。
“那……那……”
“大哥之前也没怀疑杨默,第二日说的话忽然就不一样了,句句都像王潭口中出来的。 ”
小半天,奶妈承认道:“下毒之事,的确难说。 若他们能找到线索,应该早就放话出来了。 ”
“他们根本找不到。 ”王晗冷冷地说。
“可这不是小姐你的问题!一家人个个都在怀疑杨默,你怎能独自出去接应他?”
“他受了伤!你看,我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你也同意他们有意排挤杨默——难道听说客人受了重伤,性命堪忧,人正在门口,”她重音强调‘门口’两个字。 “我跟着出去看看情况,你会因此大发脾气?”
“若是南郡公的确在得了杨默后,对大人不仅冷落,还公然质疑他,你这一趟跑动,大人发脾气倒也……”
“倒也什么?”
“小姐!”奶妈从一堆杂物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当奶妈看不出来?你就是不愿怀疑他。 你自己说说看,这跟袒护有什么区别?”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六十八章 第一回提出
第六十八章 第一回提出
“可是他们没理由怀疑他!”王晗低吼着反驳。
奶妈张张嘴,在极短的时间里换了问话。 “没理由怀疑他下毒,还是,没理由怀疑他在南郡公跟前诋毁大人?”
王晗答不出来。
“要知道,”奶妈接着说,“那可是大人自己得出的结论。 大人不好公然一一数出来,你便当是大人在诬陷杨默,而非杨默陷害大人?”
王晗深吸进一口气。 她知道,这几句承德和王潭隐讳着不想说出口的话,奶妈会直白地问出来。
“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自然。 ”
王晗慢慢地说:“我谁也不信。 ”
奶妈刚缓下去的急冲又上来了。 “说明白点。 ”她低声叫道。
“或许南郡公的确在得了杨默后,松了大人这头。 可若说公对大人有所怀疑,甚至派人探查,监视,这不见得就是杨默从中挑拨。 ”
“小姐你依然哽在大人拿不出有力的说词这一道上。 ”
看着奶妈底气十足的样子,王晗很想笑。 自嘲的笑,笑心底的凉意。
“别说王潭自认为远远强于我,连奶妈你也根本不用心听一听我的看法,一出口便是料定的口气。 ”
奶妈咧嘴笑起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