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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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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好茅草后,要晒干才能用,所以搭草棚,也要等上几天。忙好了,安秀准备回家去。

刚刚走到庄子口,就见在庄子口大古树树荫纳鞋绣花的媳妇闺女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隐约听到有福。安秀脚步一滞,想听听她们说二伯家什么闲话,有个眼尖的婆娘瞧见安秀来了,忙招呼她。

“婶子、嫂子。”安秀笼统地打招呼,“都忙着呢?说啥呢这么热闹?”

“秀丫头,你没有听说啊?”一个婶子放下手里的鞋告诉安秀,“你二伯的亲家出事了。”

二伯的亲家,就是何江生的老丈人啊。

“出啥事啦?”安秀心头咯噔了一下。如果是小事,不会传到何家庄来,只怕是大事情了。

“听说早上老两口带着二闺女去赶集。他那个二闺女,长得比江生媳妇还要水灵,叫集上的混混瞧上了。江生外父一生气,跟那些小混混打了起来,被人当场打死了”

安秀啊了一声,紧张问:“后来咋办了?”

“江生外母与小姨子都吓傻了,咱们庄子的大栓赶集,正好碰上了,回来告诉你二伯和江生,他们都上集上去了。你快去瞧瞧吧,估计你二婶和家燕都急疯了。”

安秀把手里的狗交给凌二虎,嘱咐他先回家,自己拎起脚就往二伯家里跑。

直到安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几个婆娘里有人突然笑了起来:“刚刚安秀的那个伙计,你们瞧见没有?怪俊的。树生又小,你们说安秀会不会…”

“快别瞎说了”另外一个婶子忙正色道,“人家安秀做大事的。哪个地主家不请长工伙计的?”

“哟,哪个地主家是女人当家啊?”一个小媳妇娇笑道,“女人当家,阴气太重,树生将来肯定没有出息样样被他媳妇压一头要我说啊,安秀也太能耐了,能耐过了头,就把家里的阳气压下去。你们瞧着吧,我指定没有说错。”

“可不?”有个婶子笑道,“大家都是过来人,安秀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想男人?她家的长工个个结实着呢,她能不心里痒痒?整日进进出出一起的,我看迟早要出事。哎,你们晓得不,她家的长工还是单住呢,要是晚上…”

话题越来越污秽,刚刚帮安秀说话的那个婶子也闭了嘴巴,任由她们说去。

安秀赶到二伯家里,家里已经聚满了人,大家都围着二婶和王家燕,说着些安慰的话。

王家燕已经哭得像个泪人,还在不停地抽噎;二婶也不镇定,脸色都白了,婆媳俩靠在一起;何娟坐在她们旁边,握着二婶的手。

庄子里很多的媳妇同二婶交好,都过来安慰她,让她放宽心,说应该没有啥事,大栓看到的时候,江生外父只是倒在血泊里,也许还有气呢。再说江生与有福都去了,一会儿就知道信儿了。

王家燕哭声极力抑制,泪水却控制不住,唰唰地往下落,嘴唇都咬破了。

见安秀来,二婶抬眼看了她一眼,招呼她过来安慰安慰王家燕。安秀只是坐在她们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仅仅握着王家燕的手。

大约坐了一个时辰,来安慰李氏的妇人们渐渐回去了,家里只剩下李氏她们娘三和安秀。

听到门口传来牛车吆喝的声音,王家燕全身一颤,推来李氏的手忙奔了出去。安秀与李氏何娟稍后跟着。

果然是何有福与何江生的牛车回来了。

王家燕的妹妹抱着她娘亲,一张小脸上泪水涟涟,而她娘早已痴痴傻傻。牛车上摆着草席,里面裹着人,血迹早已干涸了。草席尾,露出一双已经僵硬的脚。

“爹”王家燕扑到牛车上,哭声痛彻心扉。

李氏与何娟脸色煞白,吓得后退了一步。脚下不稳,李氏跌坐在地上,何娟被她一带,也跌倒了。

“爹,爹”王家燕扑在草席上,哭声变得凄厉。

安秀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二婶心软,被王家燕一带,泪水都嗖嗖落了下来。原本有小孩子跟着看热闹,都被家人拉走了,看到死人是不吉利的。

见一家子人都慌了神,安秀忙帮着何江生的小姨子,扶他的岳母下牛车。老太太全身都软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幸而安秀力气大,才没有使她跌倒,扶着她下了牛车。

何江生拉住扑在牛车上的王家燕,低声道:“家燕,别哭了,爹会不安心的”

王家燕握住何江生的衣领,哭得泪如雨下,突然只觉脑袋里发沉,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何江生忙把哭晕的王家燕抱回家,整个院子只剩下何有福还算理智。他从家里翻出灵纬,给牛车盖上,等会儿王家燕的娘亲和妹妹恢复些,再一起扶灵回家。

乡下人家怕老人匆忙离世,来不及准备灵纬丧服,都是很早的时候就备着,以防临时手忙脚乱。二伯家的灵纬丧服,是准备给二伯二婶将来去了的时候用的。不成想,先给王家燕的爹用了。

想到这里,二伯也扭头摸了一把泪,都说世事无常啊

灌了些热汤,王家燕才悠悠醒来,依旧哭得哽咽难语。王家燕的妹妹和娘亲都是傻傻愣愣的。

李氏与何娟半晌才缓过来,把二伯拉到一边,问街上到底是咋回事,为何突然打死了人,报官了没有?

何有福叹了口气:“镇上今日正好有捕快在,说会帮我们去县城报官。但是打死家燕爹的,就是县令的侄儿。县令是王集人,他的族人亲戚都住在王集。我看,这个官司是告不转了。真要是告了,只怕咱们不仅要倾家荡产,还要赔上一身肉。进了衙门,皮肉苦少不了,我和江生商量,问问家燕的叔伯族人再说。”

安秀握紧拳头,在古代是人治。县官就是一县老百姓的天,况且宿渠县离皇城十万八千里,不说上诉能不能成功,何家与王家连去京都的盘缠都拿不出来的,只能任由县官判决。

天平的两端,一边是无权无势的王家老头,一边是掌控一城百姓生死的县官的亲侄儿,已经压倒性地倾斜了。

何江生没有鲁莽冲上去拼命,已经很理智了。

听何有福这么一说,李氏心中明白,王家燕爹这条命,已经白搭了,估计什么都捞不回来。

家里的叔伯兄弟听到风声,都先后赶来了。

大伯看着何早生与何木生兄弟,叹了口气:“你们兄弟去王家庄一趟,把这事告诉江生媳妇的叔伯,叫他们家来人。叫家燕的兄弟穿着丧服,推着棺材来接他爹回去吧。”

何有福老泪纵横,半晌才道:“江生媳妇的兄弟才五岁。他大伯,要不你也跟着去一趟,帮着家燕叔伯想想法子。我怕早生木生兄弟有些规矩不懂,出了岔子”

何有旺一愣,看了一看王家燕的娘和妹妹,重重叹了口气:“可怜啊,这一家子以后可咋整啊?成咧,我跟着去一趟,你叫他二婶也宽慰宽慰江生媳妇,啥事总能想出法子来。”

何有福点了点头。

安秀一直在一旁照看王家燕的娘和妹妹,何有保与何有禄等人陪着何有福,唐氏与姜氏、李腊梅难得安安静静不说话。许氏还在坐月子,来不了。

原本二伯一家子美满得叫人眼红,如今王家燕家里徒生祸端,美满的生活缺了一个口子,幸福往远处溜走,不幸悄然入侵。安秀站在一旁叹气时,瞧见院门口围满了人中,何玉儿正在往里挤。

安秀忙起身,趁她没有挤进来,忙上前迎住她,捂住她的眼睛。院子里摆了刚死的人,魂魄可能尚未散去,小孩子眼睛干净,看到了什么,回头发烧生病。这些是迷信,但是在医学极其落后的古代,安秀宁可信其有。

何玉儿被安秀拉出了院子,还一个劲地挣扎:“秀姐姐,你做啥呢?”

“别去,快回家”安秀低声呵斥她,“谁叫你来的?”

“秀姐姐,出了啥事?”何玉儿低声问道,“刚刚我在院子里,听到隔壁的人说二伯家死了人,就急忙赶过来了。秀姐姐,二伯家谁死了?”

“呸呸,哪里听来的混账话”秀姐姐蹙眉不悦,“是江哥哥媳妇的爹被人打死了,停在二伯家的院子里。你快回去,已经够乱的。”

“秀姐姐,凤儿妹妹呢?我陪凤儿玩吧。”何玉儿贴心说道,“我回家也是一个人,怪闷的。你放心吧,以前南头的三奶奶死了,我还去看她换衣裳呢,我啥都不怕”

经过何玉儿一提醒,安秀才想起这么久没有见到何凤,可能是被关在房间里了。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我去把凤儿抱回来,你们回家去玩。”安秀摸了摸何玉儿的头发,转身往二伯家的院子里挤。

果然,何娟与何凤的房间里上了锁,透过窗户,依稀可以看见床上有些小黑身影。

安秀抬脚进了屋,凑在李氏身边,低声道:“二婶,你是不是把凤儿关在屋子里了?”

李氏点点头,叹了口气:“一家子乱成这样,我怕凤儿乱跑,就把她锁起来了。”

“要钥匙给我吧,玉儿在门外呢,让凤儿跟她去玩。凤儿年纪小,锁在房里别吓坏了孩子。”安秀缓声说道。心想就算不吓坏,也会饿坏的。大人心情不好,自然吃不下东西,小孩子不同。她啥事不懂,到了饭点饿了,也是怪受罪的。

李氏把腰间的钥匙取了下来给安秀。

安秀打开房门时,何凤正在床上,玩两个人偶娃娃,这是上次何玉儿做来送给她和小月月的。何玉儿手艺好,绣的人偶娃娃栩栩如生,很是可爱。

听到开门的声音,何凤忙跐溜一声爬下床,安秀一进来,她就要往外闯,被安秀拦腰抱起:“凤儿,害怕不?”

何凤的眼角犹存泪痕,估计是刚刚哭过了,想叫大人开门。但是外面人声鼎沸的,没有人搭理她,安秀一问,她顿时瘪瘪嘴,委屈得又想哭了:“不怕,可是好闷啊。我娘不让我出去。”

“秀姐姐带你出去,但是你要听话,把眼睛闭上。”安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

何凤非常听话,双手抱着安秀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安秀一手抱住她,一手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睁眼。

何玉儿在院子外等了一会儿,见安秀抱着何凤出来了,忙上来拉住何凤的手:“凤儿妹妹,走,去我家里玩”

何凤喜滋滋地牵着何玉儿的手。

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一听可以去何玉儿家里玩,何凤很高兴。何玉儿家不仅仅有好玩的人偶娃娃,还有好吃的点心。玩累了,何玉儿还会给她讲好玩的故事,何凤最喜欢的都是赖着何玉儿。

但是平常李氏不准她去找何玉儿。何玉儿要绣花,还要做家务,没有时间照顾她这个小孩子。

安秀目送她们离开。何玉儿突然回头,冲安秀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放心。安秀猛然觉得,何玉儿有些不同。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何玉儿很懒很好吃,啥事不懂,只会卖萌。如今那双稚嫩的眼睛里,仿佛能读懂人心,变得很善解人意。

生活是最好的引导者,也是最残酷的统治者,引人前进,逼人成熟懂事。

送走了何玉儿与何凤,安秀依旧回到屋子里,把钥匙还给李氏。李氏渐渐好转了些,自己的情绪能自控了,便过去安慰王家燕的亲娘与妹妹。王家燕的妹妹已经能哭出来了,可是她娘亲还是愣愣地不说话。

王家燕在里屋,哭得死去活来,昏死过去好几次,何江生一直陪在身边安抚她。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日头渐渐偏西,王家庄才来了人。大伯何有旺与何早生何木生领头,后面牵了牛车,摆放了棺木,一个小男孩披麻戴孝跟着牛车。再后面,风风火火来了一大群汉子,大约三四十人,个个手里扛着锄头,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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