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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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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有保身子弱,又被气着了,坐在门槛上喘气,何玉儿小手拂过他的胸膛,帮着他顺气。安秀任由大家围着已经昏死的萧氏,自己回到何有保身边,不安地低下头。

自己这么一闹,公公会觉得难堪吧?外人肯定会对他指指点点。安秀现在想想,真应该躲在院子里打萧氏,不叫别人瞧见,公公也不至于以后成为别人的笑柄。

可是气头上,总是欠考虑。

“爹…”安秀见何有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豆大汗珠从他额头滑落,知道他这样重重被气着,又犯病了。宋掌柜的说的不错,何有保的身子的确已经亏空了, 否则怎会这样轻易就发病?

“爹,您咋啦?”何树生也急了,见何有保眼珠子都在泛白,顿时慌了神,“秀,快扶咱爹回家里躺着。”

安秀忙起身,与何树生一起,把何有保扶回房间里。这时安秀才知道,高大的公公瘦得全身都是骨头,很轻,很搁人。这些年,他几乎没有吃饱过,难怪会身子虚弱成这样。

想到这里,安秀恨不能现在去厨房,那把刀杀了萧氏。她欠何有保、何树生、安心的身主、何玉儿太多,杀了她都难抵其罪。若不是她,这个家不至于现在这副模样;若不是她,何树生也不至于发育不良,比同龄的孩子瘦小;若不是她,何有保不至于熬到油尽灯枯,时日无常;若不是她,何玉儿不至于苦了这些年,安秀也不至于饱受折磨。

门外乱哄哄的,萧氏晕死了过去,二伯扶住她,李氏掐她的人中,半晌才悠悠醒来。一醒来,先是失神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明白了,又扯开嗓子嚎哭,把安秀与何有保骂的狗血淋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开始的尖声叫喊渐渐变成了哭骂。一边骂一边哭诉自己的辛苦,嫁到何家庄,没有享过一天的福,为他们一家人操劳,忙里忙外,累死累活,分了家,安秀还总是挑拨他们夫妻,现在老东西都不回家了。

总之,安秀罪大恶极。

大婶唐氏同萧氏交好,萧氏一边哭骂,唐氏在一旁帮腔:“知道你委屈,为了他们累死累活的,安秀那个野孩子,从小就没人教,你跟她一般见识做啥?让她闹去。你为了有保受的苦,我们都看着呢,别哭了,啊”

人群中发出嗤笑。她累死累活,为了何有保操劳?一个庄子里住着,四年了,早就知根知底,见她这样扭曲是非,唐氏还在一旁帮腔,大家都觉得这俩妯娌一般无耻可笑。

何早生与何木生也尴尬地撇过头去,难堪极了。自己的娘亲竟是这般不明是非还洋洋自得的人。许氏听到人群中说她婆婆与萧氏沆瀣一气,心中暗爽。唐氏一向自视清高,与旁人不苟同,唯独同萧氏好,认为只有萧氏配她结交。最后两个人都沦为别人的笑柄。

“大婶,四婶为了我四叔,受了啥苦啊?大家都看见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何娟忍无可忍,轻蔑笑道,见萧氏与唐氏的嘴脸,恶心至极。

唐氏瞪了何娟一眼,又看李氏:“有福媳妇,咱们娘儿们说话,哪里轮到你家闺女插嘴了?教教她礼节,免得将来像安秀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是你做娘的得不是?”

李氏的脸一下子落了下来。唐氏与萧氏一唱一和地扭曲是非骂安秀,李氏早就忍不下去了,如果何娟慢一步开口,李氏就要自己开口反驳了。如今唐氏这样讲何娟,李氏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大嫂,我没觉着娟子说错了啥。有保媳妇口口声声道自己嫁到咱们家辛苦了,我倒是想问问,家里哪一项的事迹是她做出来的,她辛苦在哪里?讲这样的话,良心摆在哪儿?秀丫头为了有保家出了多少力,明眼人谁瞧不见?”

李氏与何娟的话都在理,大伯何有旺与何早生、何木生见自己的娘被二婶骂,却不敢开口帮腔。

二伯何有福出面调解:“江生娘,没你这样跟大嫂讲话的快别说。大嫂,有保媳妇,你们也歇歇嘴,有些事情庄子里人都瞧着呢,不是你们一张嘴就能扭曲的。”

唐氏一听,这哪里是赔罪,分明是替他媳妇帮腔,唰地站起来:“何有福,你这话咋讲?怪我帮着老四媳妇污蔑安秀了?”

何有福不似大伯何有旺那般怕媳妇,自然不吃唐氏那套,冷眼看她,不卑不亢:“就是这话”

人群中发出哄笑声。

唐氏的脸如同开了颜色铺,她这才意识到,平日里她吼一声就立马缩下去的,是她自己的丈夫何有旺而不是何有福。气得嘴唇发紫,唐氏却理亏,的确是她帮着萧氏污蔑安秀,何有福的话令她无法回驳,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撒泼,冲自己的丈夫大骂:“何有禄你是死人呐,让你兄弟这样骂你媳妇你个窝囊废。”

人群中的哄笑声更大了。何娟与李氏都忍不住笑了,因为唐氏的哭声与骂声,已经盖过了萧氏。

大伯本是打算来调节的安秀婆媳争吵的,没想到唐氏把他的颜面都丢光了,见她质问自己,何有旺面红耳赤,甩下狠话:“骂得好”转身走了。

何早生见爹走了,娘估计会寻上他,拉了拉许氏的袖子,闷声道:“回去了,丢人丢到家了”

许氏则幸灾乐祸,情况已经失控了,但是她怀了身子,不便挤在人群中,点点头,跟何早生退出了人群。

何木生精明,见爹和哥哥都躲了,出头鸟可能成为自己,顿时跺脚叹气:“娘,你真是…哎”拖着长长的叹音,跟在他大哥身后也走了。

唐氏目瞪口呆,他们父子三人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眼珠子转了转,唐氏忙起来追他们父子三人,口中一直尖声叫骂:“你们三个窝囊废,老娘被人欺负,你们屁都不放一个,窝囊废,怂胞”

边骂边跑了。人群里的哄笑声音更大了,原本听家庭纠纷剧,大伯何有旺家人插了这么一脚,顿时变成家庭情景喜剧。

李氏与何娟都无奈地摇头笑。萧氏还在哭,但是人们的话题与视线都被唐氏的滑稽吸引去了,她的哭叫变得异常苍白。

“族长来了,让开,族长来了”人群后有人高声喊道。

大家一愣,纷纷给族长让出道儿来。刚刚有人以为打死了人,急忙跑去找了族长过来。现任的族长才五十出头,精神烁睿,体格健朗,走路脚下生风。

走到人群当中,族长不看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萧氏,只是声音威严:“打死了人?谁被打死了?”

有人便将刚刚安秀如何打萧氏,萧氏如何晕厥过去被认为死了的事情,一点一滴讲给族长听。平时一个庄子里,安秀婆媳之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族长也听说过。

待那人说,族长咳了咳:“没啥好看的,这事我会处理,大家都散了。既然没有死人,就不用报官。去把有保家的兄弟媳妇都请来,到安秀这院子,咱们把这事公开说道说道,外人都散了。”

有人忙跑去请大伯何有旺一家人,三伯何有禄一家人。二伯一家人一直在这里没有走。萧氏也起身,吸了吸鼻子,整整衣冠。

何有旺非常不想去,但是族长亲自派人来请,他不敢不去。唐氏则很积极,赶在何有旺前头,梳了头发换了衣裳来了;许氏怀了身子,但也跟着来了。自己的婆婆比安秀的婆婆强不到哪里去,都是见利便上,得理不饶人的泼妇,将来分了家,难免她婆婆不会也来这样闹上一场。自己正好去听听族长是这样断这事的,心里头有底。

何木生觉得很丢了脸,打死都不去,说咱们家爹娘大哥大嫂去了就好。

三伯家来得倒是齐全,只是他们一家子让人看着很奇怪,穿戴像乞丐,表情像流氓,动作像无赖,总之不像好人。

人群并没有散去,安秀的墙头上坐满了人。幸好安秀的强是火砖,结实,若是土砖墙,这么多人,只怕早就塌了。砸死了人,又是噱头了。围观要慎重啊

家里的人到齐了,安秀与何树生扶住病弱的何有保出来。搬了桌子板凳,大家围坐在院子里。

小火架上炖的粥早已停火,月色不是很亮,天色渐黑,何树生点了一盏灯搁在桌子中央。

族长拿出族谱记录纠纷的簿子,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你们家兄弟四人都到齐了,都来说说这事。怎么开的头,怎么处理的,都说说。”

“啥事啊?”姜氏刚刚睡醒,并不知道。田卖给安秀后,他们得了现银,买了好食物,整日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离安秀的房子又远,自然没有听到风声。

何有禄拐了她一下:“别插嘴。”他刚刚与庄子东头小货店里与人闲聊,听到别人说安秀与她婆婆萧氏打了,把萧氏打得闭了气,正想过来看热闹,就听到族长召集他们一家人的消息。

姜氏不敢在族长面前放肆,嘟囔了一声,瞪了何有禄一眼,没有说话。

安秀脸上犹带泪痕,刚刚与何有保在屋子里,何有保说了很多的话给安秀听,主要还是解释自己刚刚的动作不是想帮萧氏,而是怕安秀损了阴德,弄得安秀眼袋酸酸的,止不住流泪。

见族长问起,大家都不说话,安秀开口道:“萧氏是长辈,她先说吧。她若不是不愿意,我也可以先说。”安秀已经决定了与萧氏彻底断除关系,何有保也不愿意跟她过下去,所以不再称呼她为娘。

娘是多么神圣的字眼,萧氏不配

萧氏瞪了安秀一眼,哭得嗓子都哑了,粗着声音道:“我家男人今儿一整日不归家,听说来了安秀这样,我来寻他回家吃饭,安秀堵在门口不让进去,我说了她一句,她扑上来便打我,后背被她打青了。”

说罢,萧氏的声音哽咽了。见她这样避重就轻地说着,李氏与何娟都蹙眉。但是族长在场,不能吵架,何娟贝齿押着唇瓣,不让自己出声。

萧氏说罢,族长粗略记下了她的所述,又看向安秀:“秀丫头也说说事情的经过。”

开口之前,安秀已经在心中组织语言,见族长发话,她便娓娓道来:“今儿去田里割稻子,见我爹昏倒,送到集上,大夫说我爹这些年身子亏空得太厉害,才无故昏了,临走时嘱咐一个月不能下床,用药养着。萧氏一进门便骂他,说他偷懒,我气不过,还了一句半句,她便打我我被她打了几个,才还手的。”

扭曲是非,避重就轻,除了萧氏,安秀也会用。当时他们动手,周围没有人看,后来萧氏哭闹,才把人都引来。

074节和离还是休妻?

“啥?”萧氏顿时又炸了起来,见安秀扭曲是非说是自己先动手的,怒火不息,“分明是你动手的,你个贱骨头多少人看着,你赖得掉么?”

安秀清了清嗓子,语调无比坚定:“多少人看着呢,你又能赖得掉么?到底谁先动的手,大家谁心里不是跟明镜儿一般?”

人群嘈嘈切切,小声议论:“怎能是秀丫头先动手?秀丫头见了有保媳妇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来不及…”

三婶姜氏知道安秀的本性,听到人群的议论,何有保一家子兄弟都信,唯独姜氏不以为然。他们都没有见过安秀想杀人的模样,凶狠得跟母兽一般,姜氏至今想起来都胆寒。

但是这个当口,她啥都不想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萧氏一向泼辣,姜氏有些怕她。姜氏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性子。

也有人说不同的意见:“也不准儿,刚刚安秀打有保媳妇的模样怪骇人…”

族长拍了拍桌子:“不是叫你们散了,咋还在叽歪?”

人群顿时静谧,但是没有人一个人离开,都稳稳地坐在安秀的墙头上,这场热闹空前盛大,谁都不想错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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