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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对了啊。你中了大奖啊!”
“什么大奖啊?你不是骗子吧?我可不会交你什么手续费啊!”
“不信你明天去查查啊。本期体彩大奖啊!”
“搞什么啊!我从来都没买过体育彩票!”
“真的,不骗你……”
不理他,又挂了电话。
到了3点半的时候,居然又来了电话,我忍不住了,拿起电话就吼:“你这人怎么了?三番五次耍人啊!你不知道现在是凌晨啊!”愤愤地挂了电话。
可是再也睡不着。越想越生气,于是起身,拨了110,告诉他们有一个人打了我的骚扰电话。并且,把来电显示上的号码告诉了他们。
第二天晚上,更奇怪的事出现了。那个与曾经好友已经失去联系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听后,那边的声音说:“你好,我是某某日报的记者。听说你遭到了电话的骚扰,想对你进行采访,请问我们约个时间好吗?”
我直感到头发晕,道:“接到骚扰电话也要接受采访?你们也太夸张了吧!”
刚挂了这个电话,电话又响起:“您好,我们是110。昨天您报案说是有人电话骚扰你是吗?”
心情终于平复一点,我回答:“是的。”
110说:“我们已经调查了,对方是一名轻微的精神病患者。病因是因为前段时间误以为自己中了奖,发现是一场误会之后就犯了病。他打电话给您,是因为本期中奖号码,恰巧与您的电话号码相吻合,他便自己断定是您中了奖,才打了电话说是恭贺。
嘘了一口气。居然这么巧!
买彩票的人,一般会取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大多是生日或者某个纪念日什么的。可是我的电话号码……也许是机选的也不一定呢。
然而第三天的时候,电视台打了电话过来:“您好,听说您前不久遭遇到了电话骚扰,起因是因为本期的体彩号码碰巧与您的电话号码相吻合,我们已经和本期中奖的那位女士取得了联系,准备邀请你们二位参加我们的现场节目。”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陈槟榔小姐,是吗?”
“对。”
“今天的某某晚报上,已经在头版发布了这条新闻啊!”
脑子顿时翁翁作响。
桃桃说:“邀请你去你就去呗,最好当面和大家解释清楚,作一个了断,说明你不想因此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请大家还给你一个安静的生活空间。否则,只怕找你的人会没完没了的。”
想想也是。于是,我如约地到了电视台。
节目录制前,我见到了那位中了大奖的女孩,高静美。
胖乎乎,穿着一个布袋长裙,很单纯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的想像力绝对不足以勾勒出“中奖者”如此的面貌。
我问她:“你不害怕抛头露面会影响自己平静的生活吗?”
“平静的生活?”她睁大了眼睛问道:“平静的生活有什么意思?生活就要有波澜起伏啊!”
我暗暗摇头,未曾经历的小女孩,只妄想着童话里故事那些美丽的光环,却不知道,每一个传说后面,却都是一段伤痕累累。
“况且,”她突然神秘地对我说,“我这次的抛头露面,可是一件积德行善的伟大之举,意义非凡哦!”
没有理会她,只问:“怎么会想起买这个号码的彩票?机选的吗?”
“当然不是!这注彩票我已经连续买了半年了,好不容易才中的,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为什么?”
“你不看杂志吗?”
杂志,这一年来,我游走于一个个偏远的小村,多半是买不到杂志的。我看的唯一的文字,也许就是自己的心情日记了。
她说:“现在新出来一个写手‘木木的下落’,因为我看了他的成名作《木木的下落》,感动得一塌糊涂,自那以后,我就是他的铁杆fans了!所以选了一个他小说里面提到的电话号码作为自己的幸运数字喽。”
《木木的下落》?我的心突然一动。木木?
她递给我一本杂志,道:“这次做节目,我还把这本杂志带来了呢!”居然还对我眨了眨眼。
接过一看,我只感觉我的胸口突然间被堵得严严实实,流淌,成为泪水唯一渲泄的理由。
这是一个浅浅淡淡的故事,文字也是异样清浅,不经半点修饰。故事说的是一个叫小鲁的男孩和一个叫木木的女孩的故事。
文中,男女主角相爱笃深。可是正当谈婚论嫁之时,男主角小鲁的前女友找了来,强烈的爱让她连接两次割腕自杀,小鲁因为怜悯和愧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陪伴她。面对木木让他重新选择的最后通牒,他犹豫了。而当他明白了怜悯并不能替代爱情,他要和真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木木,已然背上了行囊,天涯浪迹。为了与前女友彻底了断,他于是换了一个城市去生活,而木木的电话5574658,打了多少遍,终于由无人应接到欠费停机……
但他必须寻找到木木的下落,于是他开始在各个网站留下寻找木木的帖子。一开始只是一则一则的寻人启示,但遇到很多拒绝灌水网站的删除。他便开始把他们的故事写成一篇一篇的小说,四处散开。然后,他成了有名的写手,很多期刊上刊登了他的小说。他希望,有朝一日,当木木在哪一个地摊上,翻到其中的一篇,会读到他曾经的痛,泪流满面。然后在一个阳光的午后,带着一身的疲惫和依旧无尘的笑脸,回到他的身边……
是他!也南!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正踌躇间,工作人员说节目要开始了。
我的双腿却灌了铅似地,再也挪不动脚步。——我该如何去面对,这失而复得的情感?如果,我在镜头上露面,也南看到……
由不得我多想,女孩对我说:“你回来,就是想重新面对的,不是吗?”
心里一楞间,被她拉进了演播室。
事情的面目,在镜头前,在我与女孩叙述的衔接下,越来越轮廓分明。主持人暖昧地问话,直指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逼得我将尘封的曾经种种,重新温习。无法控制地,我泪流满面。女孩也在感动之下鸣鸣地哭了。
我双手遮住了哭红的眼,示意不要再拍了,主持人却噙着泪水,问我:“如果,如果他再次站在你的面前,你会原谅他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面对这突其来的,不知是惶恐还是欣喜的感觉,我甚至已经不能言语。
而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出现在耳际:“木木……”
演播现场,掌声四起。主持人替我欢呼道:“男主角小鲁——鲁也南,今天也来到了现场!”
就这样,无措地,我们在众人的目光中相拥。——不敢想象,那一天里,这个镜头将通过电视屏幕,走进千家万户。
也南说:“木木,找了你这么久,嫁给我,好吗?”
他在求婚吗?我不敢相信。然而不容否认地,一只夺目的钻戒出现在面前。
主持人说:“你接受吗,如果你接受,就请伸出手去,新郎会为你戴上戒指。并且,我们的百万富翁高静美小姐,已经为你们在这里准备了一场现场婚礼——一切的决定权在你。”
多么华丽而不真实的幸福。这一年来,一心想求一份平静的我,居然也会被这种波澜感动。
“平静的生活?”高静美说:“平静的生活有什么意思?生活就要有波澜起伏啊!”
我迟疑着,主持人于是做了一个手势——我看到观众席里,桃桃她们站了起来,然后,我还看到了从外地赶来的爸爸妈妈……
泪眼迷蒙间,我伸出了手,彩炮随即放起,婚礼进行曲激情回荡……
爱了就嫁吧
文/缎苏
一
伊灵的婚礼简单而隆重。她和新郎肖扬站在人民广场,身上的婚纱长长地铺开在大理石地板上,纤细的腰身处,坠满小水钻,长的裙摆上是小朵的红玫瑰,四个可爱的孩子快乐地托着。远远望去,就好象雪地上飘了一场花瓣雨。
真美!
所有人都赞叹:“郎才女貌啊!”
我在一瞬间有点晕眩。虽然早知道伊灵美丽夺目,我还是觉得分外惊艳。难怪女人们愿意千辛万苦去拍婚纱照,果然可以变得娇媚脱俗。如果,我穿上,那会是什么样呢?
突然间,我动了想结婚的念头。只是稍纵即逝,我却被这个念头吓坏了。
伊灵是我大学死党,系花,有一长串的追求者,她却一直不动心。毕业工作一年,在一次业务洽谈会上,她跟肖扬一见钟情。恋爱三个月闪电结婚。打结婚证那天,她美滋滋地跟我说:“子汐,相爱的人不会害怕进入围墙的。你跟天晟苦恋四年,也该有个结果了。”我对着她哼了几声:“你懂什么啊?单身才是贵族。谁象你,那么快就要嫁作他人妇!”
天晟和我,在大学相识相恋,他对我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可是,就算他买好戒指,跪着向我求婚,我还是下不了决心答应。我必须承认,我有结婚恐惧症。杂志上铺天盖地的婚外情,身边断不了的劳燕分飞,让我想象不出,谁会爱谁一辈子呢?没人可以保证。婚姻因此而显得脆弱不堪。
我情愿要爱情,不要爱情的坟墓。
伊灵死缠滥打地要我做伴娘。我对她翻了N个白眼:“我已经当过五次伴娘了,你真想让我嫁不出去啊?”据说,伴娘不能当太多,超过三次的话会难嫁的。这种民间笑话我从来不信的。我知道,伊灵最大的目的,是要借婚礼的热闹刺激我。想拖我下水?门都没有。
当然我是拗不过她的。面对她发嗲撒娇的手段,就算我是她同性也不得不举手投降。只是,我没想到,婚礼上美艳的她竟会让我羡慕,竟然让我动了一秒不到的结婚的念头。
就在我失神间,一捧花从天而降,掉到我怀里。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热烈的掌声欢呼一下子淹没了我。我抬起头,看见伊灵正不怀好意地冲我做鬼脸。几个同学尖叫:“祝贺子汐,下一个该轮到你了!我们等着吃喜糖哦!”
我故作大方地笑起来:“小资们,这种老古董游戏你们也信?你们耐心点,等着吧,等到头发花白时。”
一转身,我看见旁边的天晟眼睛亮了一下,马上随着我的话暗淡下来。
我有些心慌。我,是否伤了他?
二
我找不出天晟有什么不好。他年轻、英俊、有能力,工作两年就已经是公司的部门经理,更难得的是,他对普通的我执着而专一,根本不理旁边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伊灵常笑我拣了个宝不懂珍贵。其实,我也依恋他,我就是害怕结婚。
以前,天晟温柔地对我说:“我会慢慢等你长大,等你接受我的爱。”
现在,天晟宽容地对我说:“我会耐心等你想好,等你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