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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安静真让人好奇，我从帘布后面探过头去，见解开了衣服的男生坐在凳子上，而医生的手……
医生的手……
手指修长洁白，在尾指上突兀地带了一枚戒指，硕大的绿宝石在阳光下面闪闪发亮，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只不过是听一下心跳而已，有没有必要把整只手都放上去呢？
而且，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地反复地摸？
再而且，为什么会把衬衫的扣子全部都解开？
看见医生的手继续向下摸去，眼看接触到裤子上的拉链，我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柯竟？”
“嗯？”
两个人男人都对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的我表现出万分的坦然。
“你不会觉得冷吗？”
“不会啊。”柯竟答得理所当然。
我只好问医生：“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女生组在那边……”
柯竟是不折不扣的男生，就算脸长得再漂亮，解开了扣子的衣服下面也没有胸部，摸上去难道不觉得咯手吗？
“哦……”医生一脸被我提醒了以后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是要求检查女生组，可是被学校驳回了。”
退而求其次之。
我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蹦出这几个字。
柯竟已经把衣服系上了，这应该算性骚扰吧？男孩子在这方面就是要比女生迟钝的多，我把外套递给他，他默默地系上扣子的时候医生忽然开口。
“柯竟，你知道你的身体构造和别人不太一样吧？”
柯竟坦然地点头：“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能给我个解释吗？”
“一直都是这样。”柯竟延续着他答非所问的一惯风格。
医生扯开嘴角微笑了：“我需要一个答案，我不想让我的学生跟一个怪物生活在一起，明白吗？柯竟……放学以后，我会在这里等你……”
“医生……”我刚想说话，就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你不来的话，我会告诉校长，到那个时候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
我们被他从保健室里赶了出来。
医生到底想干什么呢？
说不想让自己的学生跟一个怪物生活在一起太可笑了，他少对女孩子下点手的话，大家都会感激他的。
那么……
我想起医生停留在柯竟身上的手。
放学后的保健室，好多地摊上的漫画书会叫这个名字，翻开里面的内容让人脸红心跳，最常见的也是这样一只手，在漂亮男生或者女生身上摸来摸去……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柯竟一眼。
他正把最后一个扣子系上，因为是高领设计的制服，夏天会觉得不舒服，许多男生就七扭八歪的乱穿着，唯独柯竟每次都要把扣子系到喉咙处，可即便是这样也会给一种异样晴色的感觉。
不管是男女都会贪恋的美色……
我轻轻拉了下他的手：“柯竟？”
“嗯？”
“不要去……”
“什么？”
“呃……”
他根本就没把医生的话听在耳朵里。什么骚扰啊身体构造的秘密啊威胁啊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只有我傻呆呆地替他白担心。
“没什么……”我向他微笑。
“你这里沾到了……”他伸过手，在我发稍上拈下一个东西。
“什么？”
“米粒。”
看着他往嘴里放，我急忙出声制止：“哎哎哎……那个不能吃……”
如果医生知道柯竟什么都往嘴里放的习惯，就一定不会只看着他的脸和身体发呆了，说不定会真的对他的内部结构比较感兴趣。
不过说真的，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柯竟到底是什么人？
总觉得，问了他也会顾左言他。
表面看上去淡漠平静的男孩子，其实内心里是非常狡猾而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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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荔枝姐姐的气场真强大，将来可以在封皮后面给她做一个专辑。
荔枝跟桂圆一样，是冷着脸讲笑话的人，不过她的风格更刻毒一些，江湖人送外号叫“一针见血”。
生活中有这么一个人在旁边，可以把脸皮和神经锻炼得无比粗糙强大。
基本上你说我什么，我都会当成好话。
嗯，没错。
全都是夸奖。
第 14 章
抽完血检查就算结束了，男生要比女生多一项弹跳力的检查，所以我一个人捧着手上的伤口往回走，棉花球用完一次之后，血还是不停地冒出来，只好把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地吸吮着。
“郑樱桃！”
义正言辞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回过头就看到莫远远领着她的同伴向我走过来，这次可以肯定不是被推搡着，而是站在最前面，气势汹汹的冲向我。
表白和打架果然不是会一种氛围。
我下意识地东张西望，从小和妈妈在一起的经验告诉我，遇到讨债的人千万不能硬碰，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了。
我一头扎进了另外一间教室里关上了门。
里面的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莫远远在外面拼命捶门：“郑樱桃，有脸做没有脸见人吗？你出来？”
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但不管做还是没做，我都不会傻到把门打开去跟他们理论，讨债的人才不管你有没有欠他们债，他们要的只是钱。
而莫远远要的只是出口气。
我又不是沙包，凭什么乖乖地探出头去给她打。
“郑樱桃，你敢在保健室那多人面前跟柯竟拉拉扯扯，不就是想跟我示威吗？柯竟已经说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我？”叫喊着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捶门的手也越来越无力，“你已经让大家看了我笑话了，难道还要一直炫耀下去……”
不是故意的……
柯竟把米粒往嘴里放的时候，不拉住他他一定又会吃下去。
虽然这么说……可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莫远远。因为太幸福而一味娇纵地看着对方，对其他人的心情完全不去体会……
对不起……对不起……
隔着厚厚的一层门板她肯定听不到，因为捶门声又开始砰砰乱响。
教室里的男孩子走到我面前：“拜托同学你把门让开吧……”
“可是……可是外面有人……”
“我尿急呀……”男生脸憋得通红，提着裤子原地乱跳。
上厕所是第一要紧的事，何况堵住别人家的门确实也是不对的，我把身体侧了一侧，没等外面的人回过神，就和那个男生一起往外跑，忽然辫子被揪住，巴掌像雨点似的落下来。
我努力想告诉她们打架是不对的，可这种情形之下好像也没有人想听我说话。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
喧哗吵闹声，呵斥声，还有莫远远一边打一边跺着脚哭叫的声音。
只有小说里才会发生的荒谬的情形，乖觉的樱桃，烂好人樱桃，为了一个男生和其他女生打架……
简直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忽然一双手夹住我的腋下，从人群中将我高举过去。
我已经十六岁了。
这种抱法连五岁的樱桃都没有享受过，因为妈妈总是被关在牢房里。那双手很容易让人误会成飞鸟的翅膀，坚定有力，好像借助着这样一双手，就可以在天空中飞起来。
稳稳地落在地上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平息了。
要很长时间才有人轻轻叫了一声：“老师……”
总是一身黑色衣服并不爱说话的九玄在女生里也拥有相当惊人的人气，打架都是要背着男生的，没有哪个女孩子打架会变得漂亮，所以在帅气的男老师面前，再嚣张的气焰也低迷下去。
“伤到了没有……”
我急忙躲开九玄，一个柯竟已经够了，我不想变成人民公敌。
而且……
视线跃过女生们的头顶，可以看到刚赶的雪音，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就算谁都不在乎，也不能不在乎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我一路逃回了教室，柯竟已经坐在了他该坐的位子上，对刚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为了这个男孩子打架了。或者，更诚实一点的说是挨打了。
脸上应该还有没退下去的痕迹，穿着名贵公主群的莫远远在打人方面并不像她的裙子那么娇贵。
为了他。
可是却完全不想让他知道，好像这样子就更落了下风似的，那么喜欢……宁愿成为书里写过的坏女孩……让所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全都是为了他。
有点狼狈的用手捂着脸，我坐回到位子上。虽然听柯竟小声问“脸怎么青了”？却仍然倔强的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什么……”
虽然是为了他，可是跟他没有关系。
“下了课去我家吧？”
“哎？”
“你上次做的饭很好吃。”
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总觉得即便是脸上很痛也值得。我悄悄地擦去嘴角的一点血，眼泪流出来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看到。
一直到放学雪音也没有回到教室。
柯竟走出教室以后我迅速收拾好书包，正要跟上去，几个男生走进屋里来，嘴里念叨着“乐雪音又打架了。”
“这次是一班的莫远远。”
“好像是为了……”他们抬起头来看见我，到了嘴边上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早该知道雪音看到以后不会放过他们，可为什么不提前去制止？
恋爱会让一个人越来越自私，心里只想着那个男生的时候，其他人就会变得渺小起来，就像我明知道莫远远也喜欢柯竟，却还是为柯竟那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窃喜着，完全不考虑对方的心情。
那么自私的对待身边的人，却又对喜欢的那个人无限的宽容。
有时候细想起来，恋爱其实是非常不好的东西。可是只要抓到了就不想放手，不管它让自己变得有多奇怪……
围着学校操场跑了一圈，我才在上次跳墙的那个角落里找到了雪音。
几个女孩子已经被揍得跪地求饶。
“不要打了……”成为口头禅的废话再一次冒出来，大家的眼光望向我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蠢得不可救药。
“道歉！”雪音踩着莫远远的头。
我很想告诉她不要这样踩别人，因为内裤又露出来了，可是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一个字也没敢说。
“对不起，对不起！”莫远远哭得撕心裂肺。
“没有关系……雪音，你让他们走吧，真的没有关系……”
“这些白痴，不让她们吃点苦头她们是不会知道错的！”
“我们知错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