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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海风温柔的欢快的惆怅的发怒的呼啸而过,这实在是适合告白的好地方。可惜过了好几天,我依旧停滞不前,不是我方无能,而是敌方太强悍。也许他的脑细胞里缺少那么一根神经。眼看就要回去了,我终于打算开始行动。我与他并排坐着,他长长的腿随意搁在沙滩上,视线一动不动的停在远处的海平面上,仿佛一幅生动的海边少年图。白色背心勾勒出他良好的身体曲线,我望着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脸红。“喂喂,起来。”我有些沉不住气,再这样下去估计就得发烧了。“干什么。”“那个,听老板娘说,那边的海岛好像有成群的候鸟,我们去看看吧。”他慢腾腾的站起,“好。”他走在我前面,与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那样的距离,足够我肆无忌惮的盯着他。他的白背心很干净,不像我的大t,沾满了细沙与不知哪来的黑点,他穿着军绿的齐膝短裤,露出修长的小臂与健硕的小腿,清爽利落。我望着他的背影,无限的惆怅。到底要怎么样开口啊啊啊啊——!我满怀心事,一步一步的跟着他的影子,踩着细软沙向前走。天空忽然飞过一大群鸟,呼啦啦的带起一股气流,似乎空气里只剩下它们的翅膀,我惊艳万分。“哇,好美啊。”我由衷惊叹。“小心点。”他说。
第22节:最美时光
“哎,什么?”“小心头上掉鸟屎。”“……”omg!我脱下凉鞋,挂在手腕上,赤脚踩着细软的沙,有时会踩到藏匿于细沙间的螺贝类,甚至是挥着两个前钳的小螃蟹,有些痛,有些痒,但很有意思。“喂,你也把鞋脱掉吧。”我指着他脚上深蓝的拖鞋,提议道。“干什么。”“感受温柔的沙滩啊——多柔软的细沙。”“你没发现沙子里会冒出易拉罐或碎片吗?”他盯着我的光溜溜的脚,淡淡说道,“穿回去。”“不。”我朝他嘻嘻一笑,迅速而用力的踩了他两脚,趁他跳起时飞快踢开那碍事的拖鞋。“简浅!”他跳着抓脚,终于气急败坏。“向世界的尽头,冲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抓住他的手,全力向前跑。宗晨的手臂微微发烫,仿佛阳光的温度。海风从我们肌肤的每一寸,我们年轻的身体里呼啸地穿过,留下潮湿而微腥的气味。开始是我拉着他,渐渐的,是他带着我往前跑。他的左手有力的牵着我的右手,我的脚步踩着他的脚步,我大笑着,尖叫着,看着阳光在他充满活力的身体上跳舞。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背影这样愉悦,叫人难以抗拒。于是就这样,我们向前跑,一直向前跑,不回头。仿佛沉寂的长镜头,将这一切不动声色的拍摄下来,剪辑,保存。后来的无数时光,我总能清晰的感受到当天的海风,潮湿的,新鲜的,带着太阳的温暖,让我知道幸福的味道。这是最美好的时光。我迷恋这样的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知道,跑了那么久,也没见到那个全是候鸟的海岛,可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我轻轻的叫他,“宗晨宗晨。”他垂眸看我,夕阳温柔的照着他的脸,让他的笑容看起来也那样温柔。我鼓足勇气,避开他的注视,说,“宗晨,我想要吸烟。”他习惯性的伸手掏口袋——还好他的泳裤没口袋,他微微皱眉,“回去吧,我去买些糖来。”关于这个,我有必要补充一点。事情是这样的,我会吸烟,而且,有一定的烟瘾。某天被他发现,严肃责令改正。他买了很多的糖,每每我想吸烟,他便丢来一颗,而这次他的旅行包里,除了洗漱用具与衣服,便是五颜六色的糖果。“不,我不吃糖。”我声如细蚊,说完我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他清亮的眸子里,是红着脸狼狈万分的我。“那,巧克力?”他问。海风将我的发全吹乱了,也吹乱了我的心,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我,我——”我干脆闭上眼睛,狠狠的抓着裙子,脸涨的通红,“宗晨你让我亲一口吧,亲一口,烟瘾就不犯了。”我至今仍记得那天的夕阳与大海。落日发疯似的染红半边天,宗晨柔软的染成了碎金色,他高高隆起的眉骨下,那双深邃的眼忽然变得迷蒙惘然。世界仿佛静止了,没有一丝的声音。夕阳没入海底,带着我年轻的心,一起沉沦。宗晨的身体瞬间绷紧,他惊诧的看着我,似乎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而我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不由自主的走上前,踮脚,吻上他的唇。他的唇很冰凉,却也温暖,气息芬芳,带着潮湿海水的味道。我的唇贴着他的唇,空气似乎被撕裂,那么惊心动魄。宗晨的呼吸越发厚重。渐渐的,有什么温软东西,小心翼翼的,克制的舔着我的唇,我如被电击,站在那一动不动。下一秒,身体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推开,我猛地睁眼,看见他泛红的脸与冒着汗丝的鼻尖。他在紧张,我第一次见到他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乐道:“果然不犯瘾了。”可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的脸绷得紧紧的,一阵红一阵白。我想起他温软的舌尖,终于低声开口,“宗晨,我喜欢你,你呢?”
第23节:最美时光
我以为他会说,我也是,或者,我早就喜欢你了。可没有,他只是见鬼了似的,什么都没说,扎进暮色里,跑了。我的笑还来不及收起,便僵在了那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以为,他的回吻便是答案。夜色很快深了,我抱着自己的身体坐在沙滩上,像个傻瓜似的不知所措。潮水声越来越大,我仿佛置身冰冷的海水,失去思考的能力。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简浅,跟我回去。”他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浸了水,潮湿而不真实。我没有应他,只是将身体抱得更紧了。“你生气了。”虽然他没用疑问句,可我依旧没理他。“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他想气死我吧!“丢下我一个人的可是你!”我气鼓鼓的回他。“没经过我的允许——就乱亲的人,可是你。”他凉凉开口,“不过,既然后来我也亲回去了,那就扯平了。现在起来,跟我回去。”天!他居然这么说,他到底用的是哪一星球的逻辑!我唰地站起,恶狠狠的盯着他:“还真是对不起你了!放心,没下次了!我是见鬼了才会喜欢你!”我看也没看方向,气匆匆跑了。他紧紧跟在后面,沉默很久。“我没让你喜欢我。”他又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我猛的止住脚步,背对着他,“那你就别对我那么好,别给我造成以为你也喜欢我的错觉!别那么耐心的教我学习,别在我生病时关怀备至,别在我一人在家时陪着我到半夜,别给我买那么多好吃的,别陪我到海边玩,别在我牵着你的手时不躲开,更别在我亲你时用舌头舔我的脸——那么恶心,恶心死了!”我口不择言,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有对你那么好?也许,大概,你该知道的——你是我遇到第一个那么不配合的学生,某种程度上说,我将教好你当成了一个挑战,作为家教,我有责任提高你的成绩,也有责任改掉你一些不好的习惯。你生病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也当然要照顾好你——叶老师特别拜托过我,而这次旅行,也是因为我与你达成的交易。简浅,我想你也许误会了。”他的声音渐渐平稳,冷静,仿佛在分析一道物理难题。说完,他停顿片刻,仿佛要证明自己没错似的,又说了句,“是的,就是这样。我,没有对你很特别。”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自取其辱的傻瓜。这些天以来的欣喜,欢愉原来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是的,他是那么高傲的宗晨,是我花痴,是我笨,以为他对我的好是因为喜欢,以为他肯陪我出来旅行是喜欢,以为他牵着我的手是喜欢,以为他的回吻是喜欢。原来真相是这样。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挑战,是啊,他一向喜欢挑战难题——而我以为的特别,不过是因为妈妈特别叮嘱他的。这个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我更自以为是的人了,怪不得张筱要那样嘲笑我。我以为自己是谁呢,不过是一个他暂时还没有克服的挑战。我背对着他,狠狠的逼回自己的泪水,“你这个混蛋,滚。”我狼狈的回到了房间。原本拿在手里的凉鞋早就不知去向,脸上满是涕泪,衣服皱巴巴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我忽然看见地板上几丝血迹,一直延伸到脚边。抬脚一看,左脚脚底赫然扎着一片微细的玻璃片,可神经仿佛麻木了一般,我居然感觉不到疼痛。呵,宗晨说的对,温软的细沙里果然有着伤人的玻璃,就像他,温和性寒,我只顾着享受他的温和,却忘了他的本质,性寒,骨子里的冷漠。这样的他,怎么会喜欢我。我这才发现张筱说的对极了。只有她,和宗晨一样优秀的人,才能比肩一起,而我,充其量不过是他偶尔心血来潮时想要解决的难题。解决了,便丢掉了,仅此而已。窗户开着,冰冷的海风从窗外灌进来,充满房间。好冷。可我懒得起身去关,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更清醒一些,不再去犯傻。我躺在床上,忘记了关灯,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24节:最美时光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被人追杀,我赤着脚在逃,地上满是玻璃渣子。好痛,肉体的,精神的,左脚痛,头痛,似乎全身都痛。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敲门,有急急的脚步响起,有人说话,还有婴儿的哭声。我半睡半醒,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可意识却慢慢清醒起来。“她发烧了,最近的医院离这里好几里呢,这么晚了也没有车——隔壁倒是有辆摩托车,可今天被他儿子刚骑走了,要么等到明天?明天六点有公车。”“不了。这样吧,阿姨,你写给我地址还有路线,我带她去。”“这么远,你一个人去?要么我陪你去,可我男人没在家,我儿子才几周大,刚刚吵醒了,正哭着呢……”“没关系的阿姨,我一个人没事。”“那这样,先给她吃些退烧药,这里是地址,还有传呼机,要是出什么事,给我电话。”“谢谢阿姨了。”“谢什么。哎,这孩子睡觉也不关窗户,海风毒着呢,怪不得发烧了。”“她就是这么没脑子。”你才没脑子,你全家都没脑子。我真想爬起来骂他,可眼睛却越发的睁不开。脑袋很重,眩晕感强烈,我沉沉睡过去。好像又回到了年幼时期,躲在爸爸温暖的大衣里,趴着他宽大的肩膀,在深夜凌晨里,急匆匆的赶往医院。外面的风也许很大,也许还下雨了,可没有关系,爸爸的怀抱总是足够大,足够温暖,足够抵御一切,我只要安心的躲在里面就好。“爸——我脚底疼。”我迷糊开口。“恩,我知道。等下到医院,让医生处理下就好。还有,我是宗晨,不是你爸爸。”“爸,我又发烧了,又严重了吗?我不想打针,别打针好不好,那针管太粗,比我的胳膊都要大——好疼。”沉默了很久,才有声音回应。“好,不打针。”我的记忆全都混乱了,一会是四五岁,一会是七八岁,一会又是现在,而背着我的人,好像是爸爸,又好像是宗晨。“宗晨?我冷。”我缩缩身子,动了动,穿在身上的衣服滑了一半。“不叫我爸爸了?”他的声音隔的好远,好久才传到我的耳膜。“别动,别把外套弄掉了。”他停下来,小心翼翼的将我放下,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趴趴的靠着他。一只手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肩,替我拾撮好衣服,包的严严实实。“你是宗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