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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天堂-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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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笑谈。

其时,周边乡镇早已高唱着“要想富,先修路”纷纷把土路改成了柏油路。正因为这路,不少客商宁肯多绕几十公里的路也绝不肯经过D乡。

应该说,路已成为制约D乡发展的最大瓶颈,却总是无人提议,其实,有不少事儿的开始是需要有人提议的,尤其是农村集体的事儿,如果没人倡议,即使再简单,也不会有人去想去干。

我想,这应该是乡镇政府最大的职责。说起来,也怨不得我的前任们。财税体制改革后,D乡的财政确已困难到了极致,尽管我再三向机关干部保证要提高他们的待遇,工资却只能勉强维持在原来的百分之七十,已经在有损我的威信,关于我“大假空”的传言逐步开始传入我的耳中。

按照乡长的意见,路能修当然最好,但以D乡目前的财力,即使不修,也没人能挑出我们的毛病。而我却坚持认为,必须要修。见我态度坚决,他只好转而支持我。由于两个人事先达成了一致,乡党委很快便形成了决定,尽管我们当时手里连一分钱的启动资金也没有。

关于这个决定,现在看来,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但我当时便有这样一股冲劲,可以说完全凭意气用事,我不相信,凭意气用事就无法成事,人需要的往往恰恰便是这股冲劲。

我虽这样认为,当时勿庸置辩的现实却是大家跟我现在一样觉得不可思议,有的甚至认为党委做出这样的决定无异于儿戏,根本不可能实现。逢有类似情况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说话,等待观望,万一有实现的那一天,也不致于损了自己。

而我却固执地认为,既已做出了决定,便要义无反顾地去实施。按照常理,实施之前必要首先统一思想,但空洞的说教不仅不利于统一思想,反而容易引发无休止的争论,从而耽搁了正事。所以,我决定还是先干起来再说,在我看来,只有先干起来才是解决当前问题的唯一办法。

所谓先干起来,不过是成立一个由乡长亲自任总指挥的高规格修路工程指挥部。正是这个并没有被我抱有多大希望的指挥部,居然让这盘死棋活了起来。渐渐地,便有人上门揽生意,由于手中没钱,乡长底气不足,只能左右支唔,却反而被人当成了端架子,而有些事情越端架子,别人往往会越以为有油水可揩,揽生意的人居然越来越多。

真让人搞不清,天底下何以会有如此多的修路队,有的甚至肯不惜预先垫付前期的启动资金。据说,有不少工程都是这样干起来的。尽管我知道如此的空手套白狼终不是长久之计,但这毕竟是一件好事,似乎让人看到了某种希望。

乡党委会在路宽问题上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又互不相让的观点便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儿,尽管还只是争论,但毕竟已开始争论,它强烈地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人们已开始研究路的问题。

一种观点认为,在原路的基础上罩上油,已算是D乡开天辟地的大事,这样不仅可以节省当时其实并不存在的修路资金,而且可以避开修路拆迁的矛盾,是个既省钱又省力最现实的办法。要知道,D乡自古只有一条纵穿乡驻地村庄的路,要做调整,必然会牵扯到路边住户的拆迁,拆迁问题可是件任谁都头疼不已的大事。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路要么不休,要修便要与临镇十五米宽的标准取齐,否则便显得小气,这不单是面子问题。

两种观点相持不下,自是要我和乡长做决断。我认为,这既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荣誉。我知道,乡长偏向前一种观点。在他吞吞吐吐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持前一种观点的人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都自得地仰起了头,而持后一种观点的人则把目光转向了我,象是在寻求庇护,最终做决定的毕竟是我。

2

那一阵子,我发现乡长总有这种遇事便吞吞吐吐被部长称之为成熟的习惯,看似在尊重别人,却又不是。起初,我认为是观念上的,又不全是,模模糊糊,说不清,道不明,却如鲠在喉。如果说这种自一开始便有的感觉是一种感觉的话,现在便不是了,因为财政所长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唠叨说乡长的心眼儿特多。

我自明白,官场上不止一次地夸别人心眼儿多,并不是在真正地夸奖,而应该叫做诋毁,因为心眼儿多的人保不准背后便阴谋多,阴谋似乎有时候跟心眼儿多是同义的。不过,话却是不便于明说的,官场语言追求的就是这种效果。

财政所长当然是有所求的,谁都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惜一切贴近我的目的并不是他所说的感情与崇拜,除了维护自己的职位之外,正试图谋求副乡长的位置。

尽管我再三劝自己,这种人绝不能用,这种人的话也绝不能全信,但还是喜欢听他唠叨,虽然我有时候也会让他难堪,但这种人都是机灵鬼,对我的意图总能准确把握,这让我感到很可怕,却又觉得离不了他,因为他总能适时地给我提供一些镇长的信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如果连下属的信息也把握不住,那将是无比可怕的。所以,既要利用又要防备象所长这样的人。尽管在我到大项目办任副主任之前没有忘记免去了他财政所长的职务,但当时他却让我对乡长了如指掌,包括他经常找哪些人喝酒吃饭,说了哪些该说不该说的话。

——乡长这人确有这样的毛病:在我面前猫儿一样温顺,总喜欢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譬如在我外出期间,他经常召集班子中的一些成员今天到这个下属单位杀一头猪,明天到那个下属单位宰一只羊,总以为我啥也不知道。

其实,那时我是自信的,不屑与之计较这些吃吃喝喝的小事儿,即使他自觉的那些相好,只要软硬兼施几个回合便会自动投到我这边来。

最不该的是,他不该在会下对我百依百顺,到了会上却与我唱起了反调。

想着这些,我便来气,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自顾自地说道,两种观点,我都不同意,我们的路,要扩到三十米。

三十米的路宽,对现在来说,是个合适的路宽,但在十年前却是个天文数字,而且要涉及到上百个拆迁户。所以,持两种观点的人一时间都面面相觑。

那一刻,我突然变得霸道起来,不会让任何人有反对的机会。或许一把手就是需要点儿霸道,事实上这个我不冷静情况下说出来的数字竟真的通过了乡党委会而确定为D乡的路宽,而且这个路宽在今天仍在继续使用着。

再说乡长的观点被毫不容情地否决了,脸涨得通红。要知道,观点能不能获得支持,不单纯是个面子问题,之后的威信必会大减。所以,单位的主要领导研究问题时,总要先提出一个大概的思路,由大家尽情地去讨论,最后结合大家的意见修订自己业已形成意见,尽量拿出让各方都能接受的意见,霸道的领导当然例外,但必也要有能够获得通过的自信。

但在当时,我还离不了乡长的支持,因为有不少的工作需要他去做,我必须要照顾到他的情绪。如何才能照顾到他的情绪呢?自然要有个自圆其说的说法,但我却委实无法自圆其说。

听人说,情急往往能束缚人的思维,而我竟有这样的功能,越是情急,思维越活跃。这时候,多日思虑未果的筹资计划居然在一时间便成熟了:一是我们的路虽然在D乡,但可以往县级公路上靠,争取交通局支持一部分。这件事儿,我已跟交通局沟通过,看来问题不大。

二是充分发动各村赞助,注意,我们叫赞助,由村集体出资,绝不允许向农户摊派,我向各村了解过,不少村庄现在还有点儿积蓄。这样不违反农民负担政策吧?我主动谦虚地向乡长咨询政策,他的脸色稍霁了些,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当然,事后有不少村庄向农户做了摊派,当然也涌现出了一些捐资修路的户,我自作主张地给他们立了碑。

三是发动全镇的干部捐一点儿。

四是镇财政融资一部分。

五是各修路施工队的垫资。

……

或许由于受到了自己预想效果的鼓舞,我那天的谈兴十足,居然一口气列举了十多条筹资措施,讲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会议到晚饭后才散。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无与伦比的天才,兴奋,难耐的兴奋烘烤着我,在会后仍持续了好长时间。

千万不要小瞧了乡镇政府的办事能力和办事效率,只要有了恰当的筹资计划,总能整出钱来。而只有有了钱,修路才真正成了一个能够行得通的计划。

希望终究不是现实,还至多能算得上一个计划,而计划即使再周密也必须靠人去实施才能变成现实。为此,我组建了一支庞大的队伍,举全镇之力去落实这个筹资计划。同时,要求各村都要成立由村支书亲自挂帅的筹资工作领导班子和工作班子,青年、妇女、民兵、学校、商会等群团组织根据各自的具体职能和实际情况定目标压担子积极开展活动,镇机关的干部实行包村制,筹资计划和进度一天一通报,先进者予以表扬并按一定的比例进行奖励,落后者由镇长负责进行诫勉谈话,迟迟没有进度者就地免职,即所谓的“人叫人干,人不干,政策调到一大片”。

为了促进计划的落实,我召开了一个由上万人参加的动员大会,提出了一系列的诸如“凡事让路”“一分不少,一元不多”等口号,活动轰轰烈烈地开展了起来。实践证明,这种当时最为流行的农村工作方式确十分有效。

且不多讲我当时是如何激情飞扬地开展工作,单说一个月后,D乡财政终于有了一笔多少年来都不曾有过的资金,尽管这笔资金还远远不足县交通局所规定的配套资金,却毕竟还是有了,小动物们早已为之沾沾自喜了,尤其是乡长,连走路都变得轻飘飘的,正如他所说,这路倘若不修,已足够宽敞一阵子了。

对于这样的局面,我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意。乡镇这地方,说大确不大,只是共和国最低一级政府;说小却也不能算小,终究是一级政府,管理着几十个村三四万人。费了如此大的气力,却只筹了这么一点点资金,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唯一的原因,就是工作不卖力。总结时,我毫不容情地这样说。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或许被我戳痛了伤疤,乡长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尽管他没有辩驳,但心里必定是不服的。

不服?不服也得听着,谁叫你是二把手来?我这样想着,暗暗有些自鸣得意。

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古怪,看人顺眼的时候,塌鼻梁也成了美人胚子,一旦要是看不顺眼了,再美的人也是蹩脚的。

当时的乡长便这样。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觉着极为潇洒的他喜好喝两口儿的习惯开始变得如此丑陋。什么他妈的潇洒?原本就是馋酒。他好喝两口儿,量却不大,而且一喝就上脸,根本藏不住,偏偏却好召集。无利不起早,必定他妈的有鬼。不是有人说了嘛,最近这小动物醉了酒,常常说一些出格的话,居然还有些高傲呢。尽管我再三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信财政所长的话,但他的话却总在我的耳边回旋,又由不得我不信。胡乱猜测着,想着,居然觉得自己关于工作不卖力的决断是何等的准确英明。

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错了就错了,一把手说出去的话岂是可以随便收回来的?错归错,但也绝对不是乡长所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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