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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逍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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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快去……”我急得直推他,看见他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永永远远地陪着你的,快去吧。”
  “那在我回来之前,你可不许走。”
  “知道了。”我把他从榻上拉起来,笑道:“你要是再不去,皇上可就要恼了。”
  他拂了拂衣袖,风一般地出去了。小顺子朝里面看了一眼,叫过两个小丫鬟,低低吩咐了几句,又连忙带着人朝西面走了。
  我披上斗篷,走出花厅,见那两个小丫鬟诚惶诚恐地跟着我,心中有些不自在,便笑道:“我自己四处逛逛,不用人跟着,八爷知道是我的主意,也不会怪你们。”
  其中一个年纪略长,容长脸儿,白净秀气,看神情就知道是个伶俐人。听我这么一说,立即笑道:“您说的是。只是这天气怪冷的,奴婢看您身子娇弱,哪里经得起风吹!不如让奴婢们陪您到云居阁去看看,那里朝阳,比别处暖和些,里面又有好多字画,正适合您逛。”
  我想了一会,笑道:“既是这样,那就有劳你们了。”
  二人连称不敢,一面报上名字。年纪小的叫铭儿,年纪大的那个叫玉纹。玉纹口齿清晰,声音圆润,一路上为我介绍着沿途楼宇的名字、有什么典故,虽然走了很久,倒也不觉寂寞。
  “这里的篱笆长这么密了,蔺公公也不找人来修一修,屋子都被遮没了。”铭儿伸出抄在粉红绣花袄下面的手,拨了拨那生机盎然的灌木枝子,陪笑道:“这也不知叫什么名,一年四季都这么绿,也难为它了。”
  那灌木丛大约长了很久,枝蔓缠绕成一道稠密的篱笆,把云居阁的院子同远处的花园、琴湖、草地和后殿的几栋侧楼完全隔开,却别有趣味。铭儿伸手的那会,绿茵茵的枝蔓间忽然飞出几只麻雀来,没走几步,又飞出了一群,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玉纹看我一眼,笑道:“依奴婢的主意,还是不修的好,难得在冬天看见这么好的颜色。”她推推铭儿的肩膀,“你看,乌雅小姐站在这树前,象不象西楼墙上的那幅画儿?”
  铭儿顺着她的目光溜过眼来,连忙笑道:“那可不是,我书读得少,总是乱出主意。”
  我只是抿嘴微笑,一边随她们走进屋内。
  今天虽然是个晴天,阳光却是淡淡的灰色,因此还是燃着几盏红纱宫灯。满墙的字画、架子上的花瓶、翠玉的屏风、各种金银玉器,无不闪着迷离的光。
  巨大的屋子里,只听得脚步走动的声音,却看不见人影。到处是密密的希罕物事,一个摞着一个,直装了三层楼。
  “楼上是什么?”我问玉纹。
  几个太监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连忙奔过来请安,道:“回小姐的话,楼上都是皇上还有宫里娘娘们赏下来的衣服料子,还有贝勒爷的一些日常用品。”
  待他们退下后,我对玉纹说道:“你们在楼下候着,我上去看看就下来。”
  “也好,奴婢们在下面给您准备茶点,楼上有嬷嬷伺候着,您如果有事就叫她们。”
  我点点头,抬步上楼。
  二楼是通透的一间屋,当中一张梨花大桌上,摞着高高一叠锦缎,怕有个半大的孩子那么高,白的、浅黄、紫色、月白、深蓝,双绉丝、碧绉丝、绢丝,水貂皮,银狐皮,在红晕纱灯下,一起闪着熠熠的光。
  稍远的地方,是一座紫檀雕花搁物架,架后有两个嬷嬷在低声说话。
  “今年倒怪得很,内务府这次送来的东西简直是原来的三倍,而且我翻了翻,竟然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另一个女人冷笑一声:“何大人得罪了咱们爷,他除非不想要头上的顶戴,不然哪敢怠慢!”
  “可是这帐面上……”第一个声音顿了一顿,“谁让他赶在那个时候来做媒,宫里的娘娘病了,爷焦心得很,他还来火上浇油,该着他去头痛!”
  “你听说没有,爷上次去江南,好像认识了一个女人,还把她带到京城来了。”
  “那有什么要紧,爷哪里会真正把那种小家碧玉放在心上!那安亲王府的格格生得极好,所有看过的人都说,那是大富大贵的相……”
  “卜”一声轻响,低头一看,一块月白色的碧绉丝已经被我的指尖掐破了,圆圆的一个小洞,刚好可以放下一颗指甲头,粉红色的指甲,从碧绿如水的料子里看出去,也是极好的一个景象。

  暗相期

  仿佛太阳冲破了乌云,金光突然照进屋来,空气中迷漫的雾气迅速溃开,那光越来越亮,闪得人头都痛了。桌上摞着的晨衣、立衣、斗篷、披风、端罩,精致细密的平绣、织绣、网绣、结绣、打子绣、剪绒绣、立体绣、双面绣,上面的闪花,暗花,纬花,平纹花,三闪花,悄无声息地倒了下来,五光十色,铺了一地。
  我下楼时,还隐隐约约听见嬷嬷叫道:“这可不是奇了,大白天的,东西竟然自己长了脚……”
  玉纹站在楼梯中央,见我下来,连忙上前几步,扶住我的手,笑道:“茶点已经备好了,奴婢刚刚准备上去请您下来……”
  她的话被那嬷嬷尖利的声音切成两半:“真是造孽,贝勒爷明天进宫的朝服也弄脏了,这可怎么了得,齐嫂子,得赶紧叫人去洗洗才行!”随后钥匙哗哗地响,几个女人步履匆匆地从我们头顶上走过,大约走的是通往后院的一道楼梯,一阵喧哗过后,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
  玉纹只是小心地扶着我,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吃过茶点后,我便回了听雪斋。
  冬天,黄昏永远是阴暗的,今天却是例外。淡淡的丁香色的天空上,各种各样的颜色,摧枯拉朽地盖了西面的半边天,大红、银紫、银灰、紫蓝、橙红、蛋青,映着极静极静的丁香色,倒扣在墨绿的庭院上,凭窗南望,到处是流泻的璀璨光线,似午夜的烟花,灿烂的一刹那。
  不、不,她们抬举我了,我哪里算得上什么小家碧玉。
  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个老师。他的口头禅是:“我一个工人出身的,我怕什么?”
  我的手攀在南面的一扇窗棂上,抬眼看着热闹到寂寥的天空,笑道:“我一个流氓无产者,我怕什么?”
  玉纹瞅了瞅我,没有说话,往香炉里加了一把香料,轻轻退了出去。
  远处有人家燃起了爆竹,劈劈啪啪,一阵紧一阵,紧锣密鼓地从耳边压将下来。半响之后,耳边仍有爆竹鸣响,声音却十分奇怪,细若游丝,恍惚在脑中盘旋了几圈,还是嗡嗡作响。我捧住头,仔细听了许久,原来只是耳鸣。
  我叹口气,无力地垂下肩膀。
  “叹什么气?”一双有力的手扶在我的腰上,一把将我抱起,笑道:“窗户也不关,小心着凉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轻轻挣开他的手,微微一笑,在窗前的软榻上坐下。
  “皇阿玛问了我几句话,又赐了一幅字,就让我回来了。”他坐在我旁边,细细打量我的神色,“九弟和十弟托我给你带了礼物……”
  “皇上写的什么字?”
  “没什么,就是几句圣贤教诲。”他一怔,眉毛略略一皱,指了指小顺子手上的两个檀木盒子,“这是九弟和十弟送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小顺子连忙把盒子一一打开,放在我旁边的梅花小几上。我瞟了一眼,其中一个里面是十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另一个是四朵精致的玉花。
  如果早一个小时,我肯定会无比高兴。可惜,时光不能如愿倒流。
  “老九说他看你也不喜欢戴什么首饰,觉得这几朵花应该还合你心意,他明天要给皇阿玛还有各宫娘娘拜年,就让我先带给你。”他看着那十颗明珠,笑道:“这是禧贵妃赏给老十的,他竟然舍得送给你,你跟他们两个倒是投缘。”
  我笑了一笑,准备说话,突然发现嘴角不受控制地发抖,连忙低下头,又笑了一笑。
  胤禩慢慢拿下放在我肩上的手,转过头去,淡淡地说:“马上要吃饭了,我去更衣,你等我一会。”
  小顺子提脚跟出了门,胤禩顿了一下,道:“你留在这里伺候着,我马上过来。”小顺子忙“嗻”了一声,又退了回来,垂手立在屏风前。
  我怔怔地看着那件石青色暗花勾莲纹云蟒龙褂,被风微微掀起袍角,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那龙褂的背后,用五彩丝线和五彩米珠绣了五则团龙,密密地饰着金万字曲水、杂宝、圆寿字、双喜字,中间夹着华丽的五彩珠绣八宝。白色的珍珠、红色的珊瑚珠、绿色的孔雀石珠、蓝色和浅绿色的石彩珠,灿烂华美,每一片龙鳞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可以凌空飞起,或是吞噬一切。
  我突然颤了一下。
  “乌雅小姐,您要是觉着冷,奴才再命人来加些炭。”
  我回过神,笑道:“不用,你可知道今天皇上赐的是什么字?”
  小顺子明显一愣,盯着脚尖,思索片刻,道:“奴才识字不多,只认得前面两句话,好像是斋明盛服,非礼不动。”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他。这是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的话,后面的两句其实更简单,只是不好对我说而已。因为那两句寓意太过明显:去馋远色,贱货贵德。不需要很聪明,就能听出康熙的言外之意。
  今天下午,他果然不是无缘无故传胤禩进宫。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康熙的眼里。听康熙的语气,似乎是很赞同胤禩娶郭络罗氏。这么想来,距离他大婚的日子,已经很近很近了。
  我背过身,按住胸口,额头靠在冰凉的窗台上。冬日的风,呜呜地吹着,虽然胤禩把窗户关上了,窗缝里仍然“咝咝”地透着凉气,冰水似的沉重寒冷,冻彻一切。
  胤禛要等到三十年后才会成为胤禩的恶梦。而郭络罗氏,马上就会成为我的恶梦。
  那是一个身份尊贵性格泼辣的女人,绝对不会允许胤禩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即使我不要名分,我不住在这贝勒府,她也不会饶得了我。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就算住在自己家里,只怕也逃不出她的手心。这是清朝康熙年间,而不是21世纪。她要对付我,实在再容易不过。
  如果我们起了冲突,胤禩维护谁,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母家身份卑微,倘若能得到安亲王的支持,对于提高他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大有好处。所以他早已打定注意要娶他的外孙女。而我,从他在杭州遇到时,就只是一个身份暧昧的“妹妹。”
  我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个人的爱情已经很凄惨,更何况还要陪上性命和自尊。与其让他厌倦我,还不如及早抽身。
  真的该回杭州了。
  “你经常这样神游太虚吗?”身后有一双手臂,紧紧抱住我,俯下头,嘴唇贴在耳边,低低地问。
  我微笑,“可听过圣人说,非礼不动?”身子略略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算了。马上就要分手了,能多抱一会,也是好的。
  “我非礼你了?”他扳过我的身子,隔着红艳艳的夕阳余晖,凝视着我的眼睛。玉纹垂手站在雕花门处,抬眼看看我们,接触到我的目光,立即移开了去。
  看来胤禩已经知道我弄脏他衣服的事情了。
  “《庄子•;则阳》篇说,逍者,消其习心;遥者,动其真机。习心消而真机动,就叫逍遥。你取这个名字,可有此寓意?”
  我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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