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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逍遥-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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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再这么吃下去,你又要嚷着减肥了。不行,我明天还是换一个厨子。”
  我反过手抱住他的腰,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换厨子,我就把你吃了!”
  他挑眉,“清蒸还是红烧?”
  我“噗哧”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的腰,垫在他的脚背上,一步一步挪回西院。柔软的草坪在身边延伸,一丛丛的茉莉花一路芬芳到山坡上,整个后山如浮在香海中的一艘船。窗前的木榽开得正好,那种清灵的娇艳堪与月光媲美,屋里弥漫着引人遐思的异香。
  “累不累?”他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听起来却象来自遥远的天边。
  我轻轻喘了口气,抓住他的肩膀,说不出话。
  “再睡一会。”他将我拢在怀里,“等你醒了,我带你到外面四处走走。”
  宛平是一个安宁温馨的小县城,民风淳朴,我对它的喜欢远远超过京城。在这儿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也没有任何烦心的事情。我每天依偎着他,穿梭在小溪和高山之间,日子过得如梦如幻。
  我们自动把七月从记忆中删掉,绝口不提。我也从来不问裕亲王走了没有。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哲尔和阎进在廊下说话,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淡淡地打个招呼后,便转身走开,对他们尴尬的表情视而不见。
  我尊重胤禩,也相信他。不管他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只陪着他便是。
  转眼已是八月初十。
  我坐在窗前,看着天边浅菫色的晚霞。倒垂的藤蔓上开满紫色的铃噹花,夕阳将它们染成金色,在傍晚的微风中欢快起舞。
  阎进下午来告诉我,胤禩今晚有事,不能来陪我吃饭。
  “主子,吃饭了。”小如轻声说。
  我拿起筷子,略略动了几口,便让她们撤了去。
  只一顿饭的功夫,天色已黯淡下来,橘色的晚霞变成蓝色,渐渐与天空融为一体,再也不见踪影。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天边,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我忽然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连忙伸手按住它。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小如摸了一下我的手,忍不住惊叫一声,“我去给您拿件披风。”
  我在窗前坐了很久。
  木榽的花期已经过了,淡黄色的花瓣不时从枝头飘洒下来,铺了满满一窗台。桂花香气一阵浓一阵地灌进屋里,几只蛐蛐在墙边浅吟低唱。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迷人的夜晚。
  我系好披风的丝带,一个人出门。在一处假山后,我听见胤禩和人说话。
  “你主意已定?”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胤禩沉默不语。
  我紧紧抓住假山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侧耳倾听。过了好一会,我听见他说:“是。”
  晚风温柔地从我身边吹过,夜色美得让我落下泪来。
  那人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准备得这么充分。不过既然你坚持,我也只好照做。西北的战事吃紧,你女婿把岳钟琪作弄了个够,我也该回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多谢,一路顺风。”
  随后是两人互拍肩膀的声音,劈劈啪啪,似乎有深仇大恨,吓得蛐蛐都不敢出声。我从不知道,他和奉国将军绪伦的关系这么好。
  我靠在假山上,仰头对着明月微笑。
  很久以后,背面传来一个声音,“睡着了?”
  我大大地打个呵欠,“已经醒了。”
  “这样的良辰美景,错过了太可惜。”他在假山后面笑。
  的确,明月皎洁如霜,银白的小径上铺满蓝色的花瓣,灿烂华美,令人不忍踏足。但是,人世间并不缺少良辰美景,只是少有人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欣赏它们。
  我从假山中间的石洞里伸出手去,手心里有用蓝色花汁写下的几个小字:落花踏尽游何处。
  一只温柔的手指在我的手心轻轻比划。“知道我写的什么?”他的声音悠然自得。
  我握住那只手,笑道:“蓬莱仙岛。”
  笑中有泪。
  正是:
  兰露重,晓月斜,满庭堆落花。知我意,感君怜,此情只向天。

  感君心

  这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
  平台斜连着碧茵,芳草尽头是高耸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绵延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一泓湖水在月光下静谧地闪烁着银光,湖上荷叶田田。与荷叶相接的,是一方乌蓝乌蓝的夜空。月光均匀地撒在树叶上,叶子在夜色中飒飒作响。偶尔飘下一两片,轻轻划过浮生的头发,落在她的膝盖前。
  浮生揉着微微颤抖的膝盖,竭力把身子缩进半新不旧的袍子里,以躲避那惨淡的月光。
  圆明园的月亮与草原上的不一样。
  她永远记得草原上美丽的月色。温柔的月光照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微光扑朔的草地低低的叹息,像是不肯停歇的低回咏唱。微风拂过时,草原上闪着一派银色、灰色、白色,偶尔还有极美丽的紫色。星空高悬在头顶,如此美丽动人,如此静穆清明。
  有一个人在星空下对浮生说:“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浮生被月色迷惑,她回答道:“好。”
  可是刚回到家,她就后悔了。她并不爱图达,她只是感激他。浮生想了一下,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她爹唤住她,“这么晚了,还不快睡觉,这一路上要走好多天呢。”
  浮生无奈,只有回到房间。娘亲眼泪汪汪地在帮她收拾行李,佝偻着背,在昏暗的油灯下,象一粒缩了水的松果。
  浮生记得在来舅舅家以前,娘亲是大家公认的美人。
  她转过脸,再看时,目光已经清澈许多。“娘,我自己收拾,您坐着吧。”
  “你到了宫里要当心,别说错了自己的名字。要是让人知道你是顶替玉凤去的,说不定要杀头的。”
  浮生把她按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脸埋在她的膝间,声音很低很低:“我知道,您不要为我操心。”她的声音忽然转为轻快,“舅舅说过,我走了以后,他会让你们搬到北坡的那处房子里去,以后即使下大雨也不用害怕了……”她突然发现喉咙不知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只是伏在娘亲的膝盖上默默流泪。
  第二天天还没亮,浮生就和另外两个女孩子一起上路了。三个人挤在一辆破旧的马车里,闷得透不过气来。但她们还是苦中作乐,赶车的侍卫几乎被那银铃般的笑声掀到地上。
  “我叫翠云,你们呢?”年纪最长的那个女孩把一把酸枣放在腿上,“这是我家院子里的种的,尝尝看。”
  “真巧,我的名字里也有个翠字,”她的笑声最大,“我叫小翠。”
  浮生犹豫了一下,“我叫玉凤。”第一次把自己和“玉凤”这个名字等同起来,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她永远不会忘记,舅舅的这个女儿对她的所作所为。
  走了一个月,她们才从草原走到京城。
  翠云越来越惶恐害怕,“听说宫女很可怜……”
  浮生无所谓,她在舅舅家里吃的比狗差,做的比牛多。她不相信,那紫禁城的日子会比舅舅家更可怜。
  冥冥中有股力量在保护她。
  自从七岁来到舅舅家以后,浮生每天都觉得饿。十年中,除了除夕外,她从未吃饱过。她曾经有一个美好的梦想,希望自己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食物。
  这个梦想终于在紫禁城得到了实现。由于浮生的手太粗糙,管事嬷嬷怕蛰着了身娇肉贵的娘娘,便让她去御膳房帮忙。
  第一天晚上,浮生倒在床上不能动,眼泪都被胃里的食物噎出来了。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了爹娘。倘若他们看见唯一的女儿这副模样,不知是为她高兴,还是为自己伤心。
  可是好景不长,她只在御膳房呆了一个月,就被调去服侍宁妃。
  浮生抚着酸痛的膝盖,想起刘师傅无奈的神情,“管事的蔡嬷嬷听说你脾气好,所以才让你去服侍宁妃娘娘。你自己要小心……”
  在去延春宫的路上,浮生一直在思忖刘师傅的话中之意。后来看见珍珠身上的掐痕时,她才明白过来。
  “玉凤,娘娘恩准你起来了……”云笙的声音打断了浮生的冥想。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脚下一软,一跤跌坐在地上,忽然怔怔地笑了起来。
  云笙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你作死,又这样笑,如果被人看见,你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浮生垂下嘴角,“是,多谢姐姐提醒。”宁妃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浮生勤劳任怨,她也不讨厌她。只是,自从有一次她看见浮生这样笑了以后,延春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已经安全了。
  浮生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让宁妃挑出毛病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令她恼火。
  “去睡吧,娘娘吩咐过,二更天就让你起来。现在她也快回来了,你赶快进屋去,免得她见到你又生气。”云笙搀起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做奴才的,又有什么法子呢,这就是命……”
  浮生睡在小床上,青色的月光透过窗户往屋内窥探,五个宫女睡相各异。月光停在最美丽安详的那张面孔上,泪痕闪闪发光。
  浮生梦见了爹娘搬进不漏雨的房子,梦见图达对她说:“我会一直等你回来。”在梦中,浮生用很坚定的声音说:“你不用等我,我并不喜欢你。”
  她从梦中醒来时无限怅惘。在她的枕下,压着一封家书,是今天早上舅舅托人送来的,信上说,她爹娘已经安顿好了,最后一句是,图达和玉凤成亲了。
  那是真正的玉凤。
  浮生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妩媚。珍珠呆了一下,看四周无人,悄悄地说:“难怪娘娘一看见你笑就发脾气……”她捂住嘴,偷偷地笑,“娘娘昨晚从万岁爷那回来时脸色不太好,你今天小心一点。”
  浮生沉默不语。据说皇上很少召后妃来圆明园侍寝,宁妃来这里之前,延春宫很是热闹了一番。可是来了也就来了,皇上直到三天后才记起她。看样子昨晚也没怎么样。浮生从未见过这个皇帝,只听说他为人严谨,不苟言笑,也不太喜欢女色。
  她忽然又轻笑起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玉凤,娘娘想吃奶酥包,你快去御膳房做一些来。”这是宁妃的大宫女琥珀的声音。
  浮生咬了咬牙,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荼蘼架子上立着一只灰胸脯鸟儿,被她的声音惊醒,抖了抖翅膀,轻悄悄地飞走了。
  珍珠看看外面的天,拿了一个斗笠给她,“说不定会下雨,把这个拿着。”
  浮生看她一眼,淡淡地说:“如果被娘娘看见了,可能从此以后,我就要带着斗笠伺候她了。”
  珍珠“咕咕”地笑。
  浮生忽然有些奇怪:“你怎么每天都这么高兴?”真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她也笑得这么开心。浮生觉得自己应该向她学习。
  珍珠看她一眼,“笑又不花银子,有什么损失?”
  浮生点点头,“我去御膳房,中午回来时给你们也带一点。”
  她一直忙到巳时,才把宁妃要吃的奶酥包取出锅,装在一个金漆食盒里。她又把多余的用纸包起来,那是带给珍珠和云笙的。
  “等会再走吧,看样子要下大雨了。”李公公好心地劝浮生。
  浮生脚下丝毫不敢停留——回去晚了,又是一顿好跪。“多谢公公,我走快点,不妨事的。”可是,她走的快,乌云走得更快,象墨汁一样,转眼铺了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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