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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阵抽,季心苗觉得手臂上热辣辣的痛,她跳着哭了:“我没有!你为什么什么也不问就只知道打我?”
季新敏也反应过来了,她上前拖住王氏:“娘,您为什么打大姐啊?她没有去见林二公子啊,只是刚才与我和艳姐去挖丝毛根了,大姐说嗓子有点不舒服。那个林二公子早上就来了,在我们家前口转了一圈就去茶花姐家了,刚刚才走与我们在路上碰见了。不过他拦大姐说了好多话,还有茶花姐也说了好多话,可大姐理也没理他们啊?”
王氏脸一沉:“敏儿,你是不是也学着骗娘了?你老实从头说来,否则你也免不了一阵打!”
季心苗被这王氏突来的一阵打吓着了,这王氏她以为是个能为孩子着想的人,一定是个慈母,哪知是个家暴份子。
竹枝虽然很小伤不了人,可抽在人身上真的很痛。
在季新敏说完后,季心苗没理王氏一脸的歉意,而是一脸委屈一脸悲哀的看了一眼王氏,步履艰难的抚着发烧的手臂回了房间倒头睡下了。
手臂的烧痛,心中的悲哀,季心苗完全睡不着。
摸着红肿的一条条被抽后肿起的痕迹,季心苗脑子里浮现出林二公子的样子,她真心想问一声老天,她与这林二公子前世有仇不成?要不然,她一醒来就受了王氏一阵打,那痛还没消失,又被王氏一阵抽,这一切都是由那个神马林二公子起。
“吱呀”一声门开了,季心苗极速的闭上了眼。
王氏端着一碗高过的土药进来了,她见女儿眼皮在动,她知道她没睡着。
放下手中的托盘坐了下来,王氏伸手拉过季心苗的右手问:“是不是被娘打痛了?”
季心苗有点抗拒的往回拖。
王氏“叭嗒”一颗眼泪掉在了她手背上,哽咽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其实,娘哪里舍得打你,你是娘的长女,小时候是最娘最乖的孩子。可哪知你去了蒋家就变成了这样?蒋家的事,娘也不多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家的女子,就是给他家当妾也是不够资格的。可是蒋家高攀不上,可你也不能这样没皮没脸啊,这林家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惹得起的?这林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不知道?两年前,伙同那些个坏东西把镇东头他家的佃户李大有唯一的闺女给糟蹋了不说,还送给他那伙兄弟玩,最后那孩子跳了河啊。
这样的男人你竟然还跳着往上赶?李大有因为是他们家的佃户,有气都没处出,最后干脆吊死在了林家的门口!
而林家不过被罚了一百两银子罢了,林二公子照样什么事也没有。原本林家在镇里算得上大户人,就是因为他的混,他爹和兄弟对他都没办法,林家才落成二流人家。
苗儿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能看你往那火炕里跳而不拉你一把?
要是你贴了心要嫁给林家那败家子,有一天你被欺负了,你爹那脾气能容忍?如果你跟李大有那闺一样的下场,你爹还不把林家给砍了?那砍了以后呢?我们季家就全完了。”
感觉到季心苗的抗拒有了明显的松动,王氏撸起季心苗的袖子,用羽毛沾上碗里的药无声的给她涂了起来。
等一双手都涂完后,王氏站了起来:“饭菜都在桌子上,你如果饿了就起来吃吧。你是个识了字的孩子,娘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5。第5章 开始融入
王氏走后,季心苗看看被涂得黑乎乎的双臂,她对这王氏真的无语。
不过听了她刚才的话,季心苗从心里承认,不能说王氏不是位好母亲,只是教育的方法真的太落后了。
不听话就打,这是一位暴力家长。
心累身痛的季心苗在药水的清凉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她发现窗外一片漆黑。
想了很多的季心苗正想起来,这时敏儿一蹦一跳的进来了:“大姐,你醒了么?娘让我来叫你吃饭呢。娘说,晚上不吃饭睡觉,半夜会做恶梦的,你快起来吧。”
做恶梦?她已经做了一整天的恶梦了,只是这个恶梦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并不是真的在梦中,不吃饭是真的会饿死的,千事万事吃饭是大事。季心苗轻轻的应了声:“敏儿,我醒了,马上就来。”
“哦,好,我去跟娘说,你醒了。大姐,你快点啊。”季新敏见自己一叫大姐她就应了,觉得很有成就感,刚才二姐还说,不用叫了,叫也叫不出去的,这下她想错了吧?她的大姐真的很听话的呢,今天挨了娘的打也没有哭。
看到季心苗出现在厨房里的身影,王氏还不相信自己的双眼,这个女儿自蒋家送回来后,就没有一次听过劝,今天她真的想清楚了?
只是当王氏看到自己女儿那空洞的眼神,心里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今天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错怪了她。她对自己这个凶狠的母亲怨恨了吧?
季心苗并没有对王氏产生什么怨恨,只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平。她忍住心中的难过来到桌前,见饭菜已经上了桌,早上见到的父亲坐在正上季,两个男孩子坐在左方,敏儿爬在下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在打饭,看到她进来,时光很诧异。
本来正要说话的几人,见季心苗进来了嘴在要说的话也停了下来,一个个都转身看向她。
王氏见季心苗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她立即吩咐:“坤平,把饭拿过去给你爹,敏儿你和你大姐坐一块,梅儿把饭拿给你大姐和小妹。”
“好的。”那个大小的男孩子立即起身去接饭。叫梅儿的就是季家的二女儿季新梅,听到她娘的吩咐,立即端着两碗饭无声的放在了季心苗和敏儿的面前。
敏儿最是热情:“大姐,你快来跟我坐在一块。今天晚上娘做了芋子赞辣酱,很好吃的哦。”
季新梅看小妹那一脸的馋像,没好口气的说:“你就是一吃货,只要有吃,什么都好吃。”
季新敏朝季新梅做了个鬼脸才向王氏告状:“娘,二姐骂我是吃货。”
王氏为了打破沉闷故意笑了笑:“你不就是个吃货?你二姐哪有在骂你。哪次有好吃的,你不是第一个下筷子的?”
季新敏想想确实是这样,于是瞪了自己二姐一眼,皱了皱小嘴,低头吃饭起饭了。
就此一家人无声息的吃着晚饭,黑漆漆的油灯下只有筷子碰碗的响声。
吃完饭季心苗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等季新敏扒好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后抱她下了桌,然后帮着收拾起碗筷来。
一边的王氏与季新梅更加诧异了,这真的是季新苗?
特别是王氏心情复杂,这个女儿自八岁离开自己,前几年还能回家一趟看看,但是也不亲近。而后来这几年,是人也不回来,银子也不见了。被送回来的前几天,她也是躺在床上边死不活的样子,后来好了些,总是偷偷摸摸的出门,最终引来了那林家二公子。
想起这个大女儿的作为,王氏的心就揪得老高老高,要是这个女儿真的不听话,真的要嫁给了林家那混帐,她怎么对得起季家列祖列宗。
今天,一切都似有改变了,王氏内心啼咕:难道她把自己的话真的听进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王氏转身悄悄的抹起了眼泪。
不知道要与家陌生的家人说些什么,更主要的是她什么也不想说,收拾好厨房后,在敏儿的带领下,季心苗与她一块洗了澡回了房间。
等妹妹们上了床她才知道,这两张床是她们三姐妹睡的,她一张、敏儿与梅儿一张。
古代农村的夜晚是那么的安静,天上没有月光,门外只能听得到几声狗叫和田里的蛙鸣。睡了半天的季心苗一时没有睡,透过窗台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想着好一个安静的山村夜晚,她前世的世界,是否有一个相同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季心苗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就她一个人了。扭头看看窗外,太阳早已升起,她慌忙下了床。
出了门,看到王氏正做早饭,季心苗对这个比前世的自己大了个十来岁的女人,开不了口叫娘,并不是因为她一来就受到王氏的虐待,而是真的心里上无法接受。
王氏看这大女儿脸上只有一丝淡淡的表情也不开口叫她,内心里暗叹了一声后才说:“苗儿,你先去洗漱吧。你爹和大弟去了田里,早上不晒,可以多做点活。梅儿与敏儿去打猪草了,安儿去放牛了,一会你去对面山边田尾头叫他回来吃早饭,一会他得去村学了。”
季心苗讪讪的笑了笑,轻“嗯”了一声去了昨天晚上季新敏带她去的屋后洗脸濑口。
出了院门按王氏指的季向,季心苗沿着田埂越过一座小桥看到了山边放牛的季坤安,牛安静的在沿山边的小河滩上吃草,而他则安静的捧着一边书在那认真的看着。
“大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叫我吃饭了?”听到脚步声快到身边了,季坤安终于发现了来人。
“嗯,娘说让你把牛牵回去准备吃饭,一会你村学要迟到的。二弟,你看的什么书?”季心苗听王氏说过这个身子识字,所以她还真想看看,她能不能认得这个世界的字。
季坤安一听大姐这么主动与他说这么多话,于是把手中的书一伸递给她看:“大姐,我才进村学两年,认得字儿不多,现在先生教我们念的是《百家姓》与《三字经》。我这是《三字经》,因为今天先生要考我们,大姐你看看?”
季心苗接过季坤安递过来的书,首先听到书名她心安了不少,再翻开书一看,她真的放心了,这是中国古代的繁体字。
作为一个博士后,如果说她看不懂繁体字,那也太丢人了,就算写得很一般,但认读绝对是没问题的。
“二弟,能考得出么?”季心苗看一脸不安的弟弟问。
季坤安抓抓好头:“大姐,大部分我是能默得出,可是有几个地季还是有时候会卡壳。”
这个时代除了认字写字背书之外,就只有一门算数了。可是背书对于哪个朝代的孩子来说都是难的,于是她问:“哪个地季会记不住?为什么会记不住,是不是没有明白它的意思?”
季坤安难为情的说:“学子里有的上了两年,有的上了三年,有的上了五年,夫子教大家认字时都一样的教,有的地季太快了,我就不太明白。”
季心苗把书递给他:“哪个地季不太明白,大姐以前跟小姐认过很多字,看过很多书,要不让我看看?要是我明白的,我跟你说说?”
季坤安一脸惊讶:“大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季心苗点点头:“你说吧,先把今天要考的不明白的地季让我看看,一会得吃饭了,要不然你要迟到的。”
季坤安赶紧翻到一段指着说:“这几句我老记不住,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季心苗一看:曰南北曰西东此四季应乎中曰水火木金土。她沉思了一下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道:“这几句的意思:说到东、南、西、北,这叫作“四季”,是指各个季向的位置。这四个季位,必须有个中央位置对应,才能把各个季位定出来。”
然后站在河边面向着太阳的季向伸开双手对季坤安说:“看大姐站的姿势,早上起来,面向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北、右面是南,这就是四个季向。来,你试试。”
季坤安虽然只上两年村学,可夫子也说过不少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