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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小筱的哭声,我打开门走出去,小筱抱住我的脖子,哭着说,姐姐,我不要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妈妈拉着她的手,我的脖子因此被她勒得很痛,很痛。
我的头好痛,想拉小筱也做不到,我艰难而且僵硬地叫了一声妈。
仅此一字。
于是,小筱被拉走了。从此,我又独自一人。
这个家庭早就毁了,早在十一年前就毁了。
眼前突然一黑,我跌倒在地,爸爸赶紧跑过来想扶住我,我拒绝了。我恨。是他开始了我所有的梦,也同时亲手毁了我所有的梦。
我艰难地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回房。掩上门,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
第二天醒来就躺在医院里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深深地刺激我的嗅觉,门外爸爸和医生的低声喃语一字不落地落入我耳中。原来,已经藏不住了。
爸爸走进来坐在我床边,一下子,他仿佛苍老了好几个世纪。他心疼地抚着我的头说,傻孩子,有这种病为什么不和爸爸说呢?这种病拖不得呀。
我无语。
爸爸说,都是爸爸的错,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关心你,你都受了多少苦呀,都是我的错。
后来,他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病房。周围的白色让世界都静止了,一切,就像是活在坟墓中。
云晨
熟悉的人依然在身边热闹地嬉戏,但牵过的人就像蒸气一样缠绕在身边,看不到,却止不住无限的思念。
小筱走了,转学走的,一句话也没留下。小猫消失了,凭空消失了,学校里找不到她的身影,听说休学了。
放学后,我去了柳小沁的家。一切就像在等我一样,安静而没有一丝变化。
站在柳小沁的家门前,刚想按门铃,门就开了。一个仿佛历尽沧桑的男人忧愁地出现在我面前。他看到我,愣了愣,问,你是?
我说,我是柳淑沁的同学,我想找她。
他说,她在医院。
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柳小沁患了脑癌,而且是末期。
医院,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和柳小沁。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是死人身上的味道,安静的白色就像坟墓一样令人窒息。
我和柳小沁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良久,无语。
后来柳小沁先打破这份沉静,她认真地说,楚云晨,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我只说一遍,以后都不会再说了,所以,你要认真听好。
我点头。
她靠着墙,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楚云晨,我喜欢你,早在十一年前就很喜欢你了。
我说,我知道了。
没有一丝甜蜜,有的就是无言的心痛。
叔叔走进来;他说,小沁,一个星期后动手术,只要有一丁点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沁
我对云晨说,楚云晨,我喜欢你,早在十一年前就很喜欢你了。
心里很平静,就像是喃喃自语一样。
然后我听见楚云晨低低的声音,他说,我知道了。
看过去,只见他一脸悲伤。
他也和我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们静静地对视着。又是一个良久无语。
爸爸走进来说一个星期后动手术,我沉默,最后他走了。他走后,楚云晨揉着我的头发说,你现在说那句话有什么用?我多想你能在一个星期后健健康康地对我说这句话呀。柳小沁,我只想你能开开心心地活着。
我笑了,指着脸上的笑容问,是这样活着吗?
他笑了,他说,傻丫头。
后来,云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来陪我,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敏感的话题。
医院有个地方,那里有花有草也有树,我和云晨经常去那里,那里也有很多人。
但无所谓。
望着蓝蓝的天,我问,云晨,你觉得生活像什么?
他摇头。我说,像轨迹,我们就沿着轨迹走,有些人的轨迹从一出生便交印在一起;有些人的轨迹只交印一会,就匆匆分散;有些人的轨迹不曾交印,他们擦肩而过。
他说,我们的轨迹才刚刚开始交印,还没走到尽头呢。
我摇头,说,不,它早在十一年前就交印了。
他笑了,说,是呀,它没有结束,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我无力地笑笑,说,云晨,你是我见过笑得最好看的男生。
云晨
沁问我生活像什么,我不知道。她告诉我生活像轨迹。她很平静地和我交谈,似乎她放弃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她不再冷傲,只是悲哀,面对生命无力的悲哀。
失去这东西又淹没我的心,以前的失去总感觉还能再次拥有,而这一次,却似乎是永远的失去。
沁和小筱很像。沁的头发在这一个星期里疯狂地成长,已经由齐耳的短发变成披肩的长发。如果她和小筱站在一起,也许我会认不出她们。可以说,她们是我见过最像的双胞胎,不仅是面容,就连心也一样脆弱,只不过小筱表现得更直接,而沁,她已经懂得如何隐藏自己了。
沁说我是她见过笑得最好看的男生了。我笑得更欢了,我说,沁,你是我见过的最爱哭的天使了。
她平淡地笑了,她的笑不再蹩脚。
沁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我对云晨说,云晨,我不怕手术失败,因为我知道云晨没了我也会过得很开心,云晨不是爱哭猫,所以不会哭,对吗?
云晨对我笑,说,是呀,沁,你一定要出来做我笑容的见证人哦。
我看向爸爸,苍老的容颜抹上一层黯淡的光。我知道他一定会伤心,但我不担心,因为他是大人了,不再像小孩一样需要人哄了。
我轻轻地说,我也不怕小筱会哭,因为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然后我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没有人知道,柳小沁累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永不醒来。
手术刀反射着灯光,我笑了,因为在那黯淡的白光中,我看到了天使在对我微笑。
云晨
我对沁说,我会一直笑下去,我要她做我笑容的见证人。
沁笑了,然后面无表情的医生走进来,把沁推进了手术室。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我托着下巴,忍不住回想沁的话——像轨迹,我们就沿着轨迹走,有些人的轨迹从一出生便交印在一起;有些人的轨迹只交印一会,就匆匆分散;有些人的轨迹不曾交印,他们擦肩而过。
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中,沁扇着天使洁白的羽翼,对我幸福地笑着,最后随着模糊的轨迹,一点一点地消失掉。
小筱
离开昆明一个月后,爸爸找到了我和妈妈,他苍老了许多。他要我们搬回去,他说他不想再和妈妈吵架了,他累了,他想有一个家,可以让他好好地休息。
妈妈和爸爸谈了一夜。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昆明。
回到昆明后,我才知道,姐姐死了,柳小沁死了。
她说她不怕我哭,因为我一定恨死她了。
她错了,对她的爱和对她的恨扯平了,情淡了,现在的她和我只是一对毫不相干的人,在人海茫茫的大千世界里,总是无言地擦肩而过。
尽管这样想,心里还是堵得慌。
云晨也不在了,他搬走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妈妈说我成熟稳重了许多,我已经长大了。
生活依旧多姿多彩,只是少了一个冷傲的女孩蹩脚的微笑,还有一个阳光的男孩好看的微笑。
这些笑容都已经消失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恶作剧(1)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改变了许多。最终的聚与散,兴许只是命运的恶作剧。
——题记
一声紧急深长的鸣笛,两个孩子重重地卧倒在地,司机刹住车后赶紧下车查看,很意外的,两个孩子都没有情理之中的哭闹。这对孩子长得极其漂亮,只是男孩子很冷漠,不符年龄的冷漠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
司机看到女孩子膝盖上的一点嫣红,于是焦急地问:“小妹妹,痛不痛?”
女孩子纯真而有礼貌地回答他:“不痛。”
这时女孩子的父母赶过来了,拉起坐在地上的女孩子细细地检查,发现只是膝盖破了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女孩子指着男孩子说:“是洛雨怜救了我。”
男孩子拍拍衣角的灰尘,冷漠而静寂。
女孩子的父母有点厌恶地看着他,男孩子的一身黑衣上有许多补丁,乱七八糟的头发让他很像路边的乞丐。
女孩子的父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直直地说:“这不是洛雨怜么?他可是你们幼儿园中最坏的孩子了,惜惜不可以和他玩哦。”
女孩子无辜委屈地为男孩子辩解:“不,洛雨怜不是坏孩子,他救了惜惜。”
女孩子的父亲说:“惜惜别闹,你们老师说他是坏孩子,他就是坏孩子。”
女孩子倔强地辩解着:“不,洛雨怜不是坏孩子,他救了惜惜。”
至始至终,男孩子都没说一句话,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家人,拍拍衣服,静静地转身离开。
女孩子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中有着揪心的痛。她怎么不认识他呢?同在一个班,她永远都是焦点,众人心目中甜美的小公主。而他,却冷漠地躲在一旁,像个无赖。
没有人见他笑过。
可是她知道,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一定比太阳灿烂的阳光还要炫目。
可是她也没有见他笑过。
她每次都看见,当她被许多人围着时,他就静静地走到一旁的大树下,孤独地踢踢路上的石头,像个被人嫌弃的孩子。
洛雨怜蹑手蹑脚地溜进家门,偷偷地躲进自己的房间。找出医疗箱,习惯地为自己上药。
是的,刚才为了救沐惜惜,他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破裂了。他轻轻地脱掉上衣,洁白的身躯上布满伤痕,有些已经淡得只留下一点影子,有些刚刚愈合,有些狰狞可怕。
他为自己上好了药,客厅就传来东西被撞倒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反锁好门,然后把医疗箱藏好。他知道什么东西都可以被破坏,但是医疗箱不能被破坏!
接着他躲在角落里,闭上眼,倾听客厅传来的细琐声音。
听见了,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喃喃不满的声音。
客厅的声音消失了,一阵无节奏的脚步声近了。他警惕地张开双眼,不一会,他听见一个酗酒男人在门外的胡言乱语:“阿怜,阿怜,开门。”
他不会开的。酗酒男人开始变得烦躁不安,他用力地捶达着门,洛雨怜就是不开,他重新闭上眼,有这样的父亲,他真不想回家,可是没办法,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
门经不过用力的捶打开始有了裂痕。洛雨怜无奈地做好被打的准备,可是酗酒男人已经失去了耐性,他停止了对门的暴虐,离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了一劫。
他爬上床,虽然饿着肚子,但总比现在出去挨打的要强。他伸展着自己幼小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想起沐惜惜,那个像公主一样甜美的女孩。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辩解。
他总是喜欢偷偷地躲在一旁看她灿烂的笑容,纯真得像个天使。
他又想到了妈妈,妈妈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