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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还是去洗个澡吧,我能容忍一个要杀我的男人,却无法容忍一个刚和别的女人恩爱完的男人!”媚流白了他一眼,抢回自己的长头,坐到床前,开始以手代指梳理长发,见他还不走,提醒道:“快去吧,这可是最后一夜!抓紧时间!”
廖律铁青着脸,他用尽全力把一尊石龙扫到地上,那石龙雕刻得精美异常的龙羽碎成了片片龙鳞。
媚流拾起落在衣衫上的一片石鳞,含笑评价道:“雕工不错,竟然是用玉雕的工艺来雕这只龙。”
廖律像一阵狂风一般冲出门。
外面夜深了,地底的人也开始昏昏欲睡,一个鬼影一般的人在龙帮神坛前一晃而过,又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夜,很安静。
媚流这一夜没有等到廖律,他出去后便不再回来,他的石室外面守满了人,没有分毫可剩之机。
也许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夜了。
她静静地望着烛光,想起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一切的一切。
她的苦,她的恨,她的狠。
她的爱。
睿大哥不知怎么样,自从那一次集市分手,不知他会不会恨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希望他恨自己,然后找一个真正配得上他,能与他偕老的人过上一辈子,她苦笑,发现自己实在伟大,于是又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她相信门主在外面设法营救她,然后这个地底世界过于精密庞大,除非把一整座山炸空,否则是难以找到入口,这地底世界的入口便像是大盒套小盒,无数盒子里面又各有机关,时间又紧,若是半个月时间,她相信门主来得及救她,然而血祭明天就要开始,门主此刻该是气得到处杀人了吧?
想着,她倚在石桌上缓缓阖上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门响,两个看样子有一定地位的中年女子带着七八个年轻少女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跪下:“请妖姬净浴沐体。”
十名少女微笑着站在她面前,脸上都洋溢着美丽的笑容,只是与眼前这个慵懒的女子一比,便黯然失色,她们看似恭敬地扶着媚流,媚流却能感觉到她们的防备与手劲。
温池沐汤,水滑脂香,媚流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好像不是去行祭,倒似是皇后出浴一般。
龙坛前,燃起三根巨大的龙型香柱,青烟在火坛的映照下,如三道细长的青蛇。
青丝挽作高云髫,流云袍一路荡漾出水一样的波浪,媚流在十名少女的簇拥下,缓缓行来,惊直了一路的目光,她穿的不是苗族的服饰,而是一件中原的大礼服,丝纱如云一样的曳尾真如云一样飘渺,她一路行来,如仙子渡云,竟然毫无“妖姬”之“妖”,却有一种出尘如仙的气质。
这样的女子,是“妖姬”?
分明那后面十名女子是来押送她的,现在看起来,便成了跟班,她自己走来,丝毫不用那些女子推搡,走得极有尊严。
廖律站在神坛前,高高在上,望着她如水一般平静的面容,他的面上也是一派沉静,似乎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四目相对,他看着她,毫无一点曾经与她“相爱”的迹象,似乎他天生就是个祭师,而她从来就不曾与他相见过。
媚流远远地注视着他,他竟然穿着一套盔甲,那盔甲上一只盘旋的蛇,活灵活现,他站在神坛上,气势逼人,媚流一步一步走上祭台,走到他面前,对着他无限柔情地一笑,低声嗔道:“我昨夜等你好久……”
“请妖姬大人上神坛!”
黑龙坛主一声高唱,打断了她与他的情诉,媚流轻轻敛眉对黑龙坛主道:“你没有看到我与廖坛主正在倾诉离情?这么大声做什么?”
黑龙坛主黑着个脸,说不出话来,这个妖姬实在是个妖物,明知自己快死了,却还能把遗言说得这般情深意重,究竟是真有情,还是把妖精的修为修到了家?
“很抱歉,时辰已到,请妖姬大人上神坛!”
“我这么配合你们,现在是否也该轮到你们配合本妖姬呢?”媚流突然眼里媚光一闪,瞬间夺去黑龙坛主的理智,只觉得那眼睛便如深潭一般,吸入人的魂魄,不由得一窒,说不出话来。
媚流回过头来对廖律道:“我死在临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否对我用过心?”
她的声音极柔,带着一些不为人注意的紧张,廖律深深望着她,本不想回答,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许——”
“够了,这一句就够了!”媚流眸中水光点点,黯然道:“人说伤人三分,自损七分,果真如此,一向以来我总是在挑引你,我以为我在做戏,谁做戏的过程中,我却已经深陷,廖律,你赢了。”
她抬头看着他,平静的容颜下终于有了一丝别的情愫,桃花开处,水波点点皆是泪。
廖律看着她的脸,伸手接住了她的泪,仍是不语。
“阿律,我本想昨夜和你欢度一夜,可是终究没成,阿律,你抱抱我,最后抱紧我一次。”她看着他,他俊朗得如二郎神下界,手持一把太阿宝剑,威风凛凛,她悲伤的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道:“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来……”
“来呀!”她拉着他的手,一同往神坛跑去,仿佛是一起去郊游一般,神坛燃着大火,照亮四方黑暗,也照见得她脸上又喜又悲的神情如此真切,那脸上长长的黑睫,不住地飞舞,竟如兴奋一般。
“阿律,我要看着你在我的身上划下第一剑,把我爱你的心掏出来,把我的肝放到你的手心,我要你活着的每一天都记得,我爱你!!”她叫道。
'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身体剧震,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华 ;夏 ;书 ;库 ;w…w…w。h……X…sk。N…e…T。
她疯了吗,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血祭,要用她的血来祭,必须要让神龙坛坛主亲持宝剑,挖开她的心肝,把她的血放出到血盆中,然后喂给那些朱蛇们!
咬咬牙,太阿出鞘,在火光下,耀眼流电,剑尖轻颤,媚流正面对着他的长剑,面对着坛下无数双眼睛,亲手解开了自己的罗袍,一件一件。
罗袍轻盈落地,玉佩叮铛坠地,巨大的火坛带来阵阵热风,将她仅余的中裙吹起一个角,露出一双堪比玉雕的小腿,原来中裙下,她什么也没有穿。
媚流微微一笑,再是轻轻一拉,廖律闭上了眼,坛下部从瞬间睁开了眼,发出一片抽气声,那绝美的女体,在黑暗与光的烘衬下,美得完全不像人,像一尊上天刻意雕就的玉雕。
她已经一丝不挂了,平滑光洁的小腹上,一个像酒窝一样的肚脐笑得正甜。
媚流走到廖律面前,如小鸟一般,窝进他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呵笑道:“为什么不敢看我?睁开眼睛,阿律。”
她的柔软芳香,他的刚硬气魄,对比如此明显又契合。
廖律的手在发抖,仍旧闭着眼,鼻间神经越来敏感地捕捉到她的气息。
她笑道:“难道你想要闭着眼睛来剖我的心吗?”
她拉着廖律的手,如同散步一般,把他牵到祭台边,祭台上一张玉石雕成的玉台,正等着与妖姬那玉肌相贴合,媚流望着那玉台叹了口气,怜悯地道:“难怪我们无情门的几任妖姬都没有了下落,我们以为她们是心上人一同远走高飞,谁知道,是与心上人一同走了没错,却是在这里被最心爱的人剖了心!和今天的我一样。这一生,毁在心爱的人手上,是幸是苦。”
廖律依旧没有声音,媚流水眸微湿,垂眼道:“阿律,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愿回头看看我的吗?话也不对我说吗?你不知道,我是这样美,我只为你一个人美!台下有你的无数部众,他们都在盯着我,可是心里,却只有一个你。”
声音浅浅淡淡,带着一种无奈的感叹与哀伤,带着一种微微凝滞的哽咽,传到台下每一个男人的耳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完美的身躯,几乎要把她看穿,那玉雪的高峰,那浓密的谷地,那蜿蜒而下的背线,无一不是绝品。
媚流拉着廖律的手,走到玉台上,道:“抱我上去,阿律。”
廖律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眼,缓缓伸手便托在了她的腰背和膝弯间,媚流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笑道:“阿律,你要好好地活着,活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春去秋来,等你一一去品味。”
人生很漫长,没有她的日子,那么多的日夜,你就好好一个人独自品尝。
廖律把她小心地放在玉台上,媚流双手配合地放在头顶,露出她形状完美的肚腹,望了一眼玉台下边一只像手臂粗的朱蛇,道:“幸好我只是给它我的血,而把我的心肝留在你的手心,我的心只能给你一个人。”
黑龙坛长老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吟唱一种奇怪的曲调,在诡异的气氛中,廖律举起了长剑,剑尖却在微微颤抖,媚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样深爱,那样诱惑。
从前被送上祭台的妖姬们都是被喂食了****后施行的血祭,然而媚流却是这般清醒,清醒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哦萨达!”一句命令的吟唱声高声响起,廖律却没有行动。
“哦萨达!”催促声再次响起,台下的部众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说话。
廖律终于闭上眼睛,高高举起了手中剑,狠狠刺了下去!
“廖律,我要你睁开眼记我一辈子!”媚流突然大叫,挺身用她洁白的身躯迎上了那雪亮的剑!
就在这里,一道魅影闪过,直扑玉台上的媚流,廖律极不为了注意地顿了一顿,剑尖反向后缩,媚流已经被一个蒙面人稳稳抱在了怀中,黑龙坛主眼见不妙,手中射出一道光,扑向媚流,那魅影来不及避开,黑影直入媚流身体,魅影一惊,来不及细响,手里发出一枚轰波弹,一阵炸响声过后,神坛上方的土石纷落,强烈的冲击波把地下世界祭坛周围火把完全熄灭,一片漆黑,四下一片哗乱。
黑暗中失去了目标,那魅影似乎早就瞧好了方位,轰波弹一出手,脚不停顿,抱着媚流便潜没于黑暗中。
媚流瞪大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脑中更是一片空白,魅影飞快地在黑暗中穿梭,避开渐渐来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