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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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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谈判(1)
范三友承包合作社商店的事终于办好了。承包之后,范三友把商店扩大了,一块大牌子下面两个门脸儿,日杂小百货、油盐酱醋、布匹鞋帽,分门别类。范三友还把商店的名字改了,不再叫合作社商店,叫“玉兰商店”,这一招很讨李玉兰的欢心,也很讨顾客的青睐,好听好记,叫起来软乎乎的,不像合作社商店,叫起来硬邦邦的。玉兰商店规模大了,生意也旺了,需要的人手就多了,李玉兰就让李玉芝来帮忙。
  李玉芝到玉兰商店帮忙,也就是当售货员,庄上人叫站柜台,镇上人说是“上班”。按理说,庄上人做农活也该叫“上班”,但是却叫“下地”。“上班”说起来就洋气,“下地”咋听都土气,这一上一下,味道就是不一样。“站柜台”是庄上人对商店营业员的普通叫法,其实并不是一天到晚站着,有生意的时候要站着,没生意的时候,想站就站,想坐就坐,所以应该理解为占领柜台的意思。李玉芝就是这样理解的。有这种理解,并不奇怪,因为李玉芝对这个工作打内心里喜欢。商店就是个小社会,来来往往的人多,消息灵通,大事小情,奇闻异趣,传得多而且快,想不听都不行,想苦闷都没有闲空儿。
  一开始,李玉芝家里镇上两头跑,一大早起来喂了小白,然后带着小燕子到镇上商店去上班,晚上吃过饭再回来喂小白。这样过了半个来月,李玉芝受不了了,整整瘦了一圈儿,小白也受不了了,整整瘦了一圈儿。小白正怀着猪秧子,正需要营养的时候,再这样下去,把小白和一窝猪秧子都耽误了。李玉芝有点犯愁,李玉兰让她把小白卖了,李玉芝舍不得。李玉兰说:“一头猪有啥舍不得,又不是人!”李玉芝说:“这小白可不是一般的猪,它怀着孩子呢。说啥也要等下了猪秧子再卖。”李玉兰说:“心疼猪,自己就多受罪吧。”李玉芝想,反正还有几个月,忍一忍吧。
  突然有一天,镇上传言说物价要涨了。一大早,玉兰商店门口排了长长的队,大篮子小筐,长瓶子矮罐,摆满了院子。个个都像疯了一样,油盐酱醋、毛巾鞋袜、牙膏肥皂,见啥买啥,不挑不拣。这下子可把李玉芝和李玉兰累坏了。李玉芝累,是因为要一样一样地给顾客拿东西,李玉兰累,是因为要不停地数钱。就这样,忙了两天,商店里的货买空了,柜台里面空荡荡的,像是被洗劫了一样。范三友去县城里进货,空手回来了,说是县城人也疯了,买东西跟抢一样。李玉兰说:“柜台里没货还叫商店吗,赶紧去地区城里看看。”范三友马不停蹄又赶往地区城里去进货,结果回来,还是两手空空,说:“闺女穿她娘的鞋,一个样!都在抢购!”李玉芝说:“要这样下去,还不把咱姐妹俩累死了!”李玉兰笑了。
  没有货卖,想不闲下来也不行。范三友继续出去找货源,李玉兰姐妹俩可以好好歇一歇。门口还有人围着,吵吵嚷嚷地要买东西。李玉兰把住店门不让人进,像镇领导一样,一手扶着腰,一手在空中指来指去,说现在全国都在涨价呀,北京、上海、南京都一样,各地货源都紧张呀。人家问那过几天是不是还要涨价,李玉兰给大家分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引着众人都看着她,像看神仙一样。李玉芝也觉得李玉兰很神气,那派头就是老板娘的!人跟人不一样呀,一个娘生的,姐姐是老板娘,妹妹是帮忙的。这不就是命吗?!

11。谈判(2)
李玉芝一大早起来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想是这两天累着了。这两天,店里的收入差不多抵上半个月的收入,那么多的货都是从她手上过的,累是自然的。李玉兰也累,但是很兴奋,中午早早关了店门,说啥也要好好吃顿安稳饭。
  菜是从胜利饭店叫来的,两荤两素。荤菜是红烧鲤鱼、蒜苔炒猪肝,都是姐妹俩平时喜欢的菜。二人坐下来,李玉兰主动要喝两盅,犒劳一下自己。李玉芝好多天没有喝酒了,身子又不舒坦,不太想喝,但见李玉兰高兴,便同意喝两盅。第一盅酒,李玉芝喝下后就觉得不对劲儿,没有了平时酒香,皱着眉头强咽了下去,酒味直往上翻,赶忙搛一块猪肝嚼了压一压,刚嚼两下,一股腥味直钻脑门儿,李玉芝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李玉兰边吃边喝,正在兴头上,没有发现李玉芝的反应。那盘红烧鲤鱼离她近,她拿筷子先把鱼头搛下给自己,说是吃鱼头有人求。李玉芝笑一笑,没说什么。李玉兰以为李玉芝笑她只顾自己,马上又把鱼尾搛下来递给李玉芝,说吃划水不跑腿。李玉芝对李玉兰这些小花样,并不反感,要是在平时,一定逗几句,可是这会儿,她正难受着,也就没有那份闲心思了。李玉兰有条不紊地吃着鱼头,慢慢地喝着小酒,腾出空儿来,还哼起豫剧《朝阳沟》,哼得不好,老是跑调,便让李玉芝唱,唱“咱两个在学校”那一段。李玉芝没有心思唱,捂着胸口话都懒得说,吃了那块猪肝后,满嘴的腥味,总是想呕吐,实在忍不住,便到起身到茅房去,干呕了半天。
  从茅房回来,李玉兰端着酒盅瞪着问:“咋回事?”
  李玉芝当然知道是咋回事,她想李玉兰也能猜出是咋回事,便捂着肚子低下头来。
  李玉兰问:“可是姓罗的?”
  李玉芝点点头。
  李玉兰叹口气,说:“玉芝啊玉芝,你咋恁糊涂!”
  李玉芝面无表情,闭着眼一声不吭,现在说啥也没用,不如不说。
  李玉兰问:“他知道吗?”
  李玉芝摇摇头。
  李玉兰说:“还没去找他?!”
  李玉芝又摇摇头。
  李玉兰气得直跳,说:“玉芝啊玉芝,你咋恁窝囊呢,你怀上他的孩子你咋不敢找他呢?!你不找他找谁?你一个寡妇,怀了孩子,你能丢得起这个人吗?”
  李玉芝也觉得李玉兰说得对,不找他找谁,找别人人家也不认账。所以,由着李玉兰数落了,就是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李玉芝突然站起来,拉着李玉芝去找罗永刚。
  李玉芝说:“姐,咱面子没有了,就留点里子吧。要去,也得等到天黑吧!”
  天黑了。李玉兰陪着李玉芝去找罗永刚。本来,李玉芝不想让李玉兰来的,可是李玉兰怕李玉芝谈不好会吃亏,坚决要陪着。李玉芝一想也好,对付罗永刚她一个人的脑子真不够用,有李玉兰在一旁帮腔,有些话好说,况且李玉兰不是外人,也没啥好瞒着的。两个人商量好了,谁说啥话谁接啥话,谁唱红脸儿谁唱白脸儿,布置得还算周密。
  农技畜牧站里有个窗口亮着灯,李玉芝看着那点亮儿,想象着罗永刚屋里的情景,想象着见面后罗永刚会说些啥。这段路不远,李玉芝却觉得像走了十里八里,脚底板儿都抬不动了。大铁门没有锁,李玉兰用力一推,铁门“哐当”一声,就听罗永刚问:“谁?”李玉兰没有应声,李玉芝也没有应声,直接走到罗永刚住的房前,罗永刚手里拿本书站在门口,问:“谁?”李玉芝还是没应声,走到罗永刚面前站住,罗永刚仰面一看,说:“这么晚了,你……你们咋来了?”

11。谈判(3)
李玉兰说:“姓罗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你说正事!”
  罗永刚不知道是啥正事,搓着手,看看李玉芝,又看看李玉兰问:“大姐,啥事?”
  李玉兰说:“啥事?你都干过啥,自己不清楚?!”
  罗永刚正要去倒水,听见这一句,拎着水瓶,愣住了,说:“大姐,这话咋说的,我能干啥事?”
  李玉兰说:“咱打开窗子说亮话,玉芝怀上了,你看咋办吧?!”
  罗永刚皱皱眉头,说:“不,不可能吧。”
  李玉兰一拍桌子,说:“姓罗的,你想不认账!”
  罗永刚被李玉兰吓了一跳,手里的水瓶差点掉下来,靠着墙根蹲下来,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说:“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咋能那样呢。”
  李玉兰说:“那你说咋办吧?”
  罗永刚挠挠头说:“要不然,去打掉算了。”
  李玉芝突然蹿上去踢了罗永刚一脚,说:“畜生!你真是畜生!”
  罗永刚头一缩,说:“那你说咋办吧?”
  李玉芝还要上去踢罗永刚,李玉兰装模作样地把她拦住,说:“罗永刚,你是个男人,是个国家工作人员,这事出来了,你不能没有主意!玉芝怀上了,过两个月,肚子一大就瞒不住人,她一个寡妇,丢不起这个人!”
  罗永刚说:“大姐,你说咋办?”
  李玉兰说:“结婚!马上就办!”
  罗永刚说:“结婚可以。定个日子,她就搬过来,再去领个结婚证。”
  李玉芝指着罗永刚说:“你想得倒简单!”
  罗永刚说:“可不就是这样。”
  李玉兰说:“那不能。照你这么说也太简单了。我家玉芝,虽说是个寡妇,也不是没人追没人求的,咋能就这样不咸不淡地搬过来就算了呢,这也太委屈她了!咱双井镇有风俗有规矩,你在街面上也混这么多年,喜事咋办,也不用教你。也就是砖瓦房‘明三暗五’、家具‘三转一响’,其他的咱不说了,要求过分人家会说闲话。”
  罗永刚说:“大姐,你说的我知道,可是,你看我……”
  李玉兰打断罗永刚的话,说:“你,你啥你,你没钱是不是?你盖不起四间瓦房是不是?你办不起‘三转一响’是不是?那你当初干那事的时候,咋不好好想想?!你想干啥?想空手套白狼?想肉锅里偷油?门儿都没有!”
  罗永刚被李玉兰一通话冲得屁都不响一声,只是低着头,用手在地上画来画去,水泥地上画出横一道竖一道,乱七八糟,像鸡挠的一样。
  李玉芝说:“你说话呀!”
  罗永刚脸涨得通红,说:“你叫我说啥呢?我没啥可说的!”
  李玉兰说:“你想干啥你?耍无赖呀!我跟你说,你敢耍无赖,我就到镇里告你,告你耍流氓,告你玩弄妇女!”
  罗永刚突然来脾气了,说:“你去告吧!我光棍条子,她寡妇一个,两个人自觉自愿那个了,她怀孕了,我又不是不认账,这咋叫耍流氓咋叫玩弄妇女了?还能把我法办了?!还能把我撤职了?!话又说回来,撤了我,这个镇的牲畜配种工作还有谁能干?没有人能干,耽误了全镇农村养殖经济发展,责任谁来负?”
  李玉芝都没有想到,罗永刚本来理亏,说着说着却成了他有理了。这个东西真不是好惹的,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和这样的人咋能一起过日子呢?和这样的人一起过日子,累不死,也被他算计死了。这就是命,命里就该有这一个坎儿,认了。
  李玉芝说:“好了,罗永刚,你别说那些耍赖的话。你以为我会讹你,我没那么贱!这样吧,钱呀东西呀房子我都不要,我只提一条,你答应不答应?”
  罗永刚似乎底气上升,昂起头来,说:“你说说看。”
  李玉芝说:“你不要在这里干配种了,调动工作!”
  罗永刚说:“干得好好的,为啥要调动工作?”
  李玉兰说:“为啥?你以为你这是多好的工作,配种!好说不好听,玉芝带着小燕子,是个小闺女,进进出出,走到街上,你让她娘俩咋抬头?! ”
  罗永刚说:“这个嘛,调动工作不是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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