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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收拾东西。不会走的。”我只好撒谎,现在让他知道,一定走不成了。
“收拾东西用得着全放在行李箱里?落落,以前的事我跟你道歉,那次我喝醉了……你不要再……”
“玄夜,我真的不走。现在跟安安在一起呢,你要不要跟她说说话?”我装作调笑的语气,笑着看了看安安。
“不用了,你快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嗯,好。”
挂完电话,安安正看着我,眼里读不出任何情愫,好似一个木偶娃娃,我不由推了推她:“安安?”
安安像突然惊醒了,笑着问道:“你和玄夜,你们没什么跟我说的?”
“我和玄夜?我们能有什么说的?”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些诧异,难道安安误会我和玄夜之间有什么?
“玄落!还是该叫你余安落?如今我们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真姐妹,为什么你还要一脸天真的使足了劲来骗我?”安安突然推开我,声音凄厉。
“安安,你别激动,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起身拉住安安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
“没骗我?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说什么你叫玄落,他叫玄夜,你们是兄妹,实际上呢?你们根本不是!什么都不是!要不是妈妈告诉我,我还真的以为你们是亲兄妹!”
“安安,我并没有要有意隐瞒。我和玄夜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不在乎有没有血缘关系了,他一直照顾我,就算是亲哥哥也未必比得上啊!”
“骗人的!骗人的!你们一个个做出单纯无辜的模样,全都是骗人的!”安安使劲甩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指着我,满脸泪水:“你!你知道就是你,不管是玄落还是余安落,抢走了我多少东西?从小到大我只有芯念一个朋友,可是认识你以后她对你比对我还好,为了你她跟李勋杰都闹翻脸。爸爸妈妈从我出生起就在吵架,后来干脆连话都不说,知道你的存在以后他们居然要接你回家!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才让他们打消这个想法?爸爸去世后妈妈不是在公司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可是早上才见过你下午就自杀,临死前口口声声的还是要见你,甚至遗嘱里一分钱都没给我,写封信说什么是欠你的,你说说,我们余家欠你一条命,我爸爸的还不够还吗?为什么还要拖上妈妈?以后这三十九楼都是你的,所有我曾经拥有的,都是你的!你自己算算你抢走我多少东西?”安安的声音已经因嘶吼而沙哑,上前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本想用手撑地,被烈火烧过的手骨却是刺骨的疼,手一软额头硬生生摔在地上。
“落落,你怎么样?”不知什么时候上楼的玄夜过来一把扶住我,看着额头的伤,眼里满是疼惜。
安安看到玄夜,面色一变,从刚刚的凄厉蓦地变成狂笑不止:“哈哈……我还忘了你……怎么会忘了你……”她一手指着玄夜,眼泪从眼角滑出:“哈哈,你这个薄情寡性的男人……我余安安哪里不好?无论相貌学识家世,哪里比不上这个孤女?巴巴跟在你后面三年,你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当初帮你公司解决了那么大的麻烦,让你跟我订婚你不肯,她一走跟着把你半个魂都勾走了,听到火车失事还拿我发脾气?连找到她都不肯跟我说,我还傻子一样跑到你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哈哈……她明明就是害死你爸妈的凶手,你还把她当宝一样供着,不孝子,窝囊废……”
玄夜扶起我的双手因愤怒颤抖着,不自觉的捏紧我的手臂,他死死盯住安安,一句不答,拉着我就要走。
“玄落!你以为他真把你当妹妹?要说他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打死我都不信!”安安的声音突地转冷,在背后响起。
“安安……你……”转首看去,我哽咽住,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哪里还有安安的半点影子。
“哈哈,你以为我疯了是不是?”安安一步步后退,直到靠住栏杆:“就算是你毁容了,他都跟前跟后没有半句怨言,现在你的脸都好了,我还斗得过你?”轻笑一声,安安爬上栏杆,坐在上面,一如六年前摇摇欲坠的我。
“安安,我从没想过要跟你抢什么。你下来,别做傻事。”移步靠近栏杆,只要一个翻身,安安便会掉下三十九楼。
“呵呵,是啊,你没想过要跟我抢,连这样的对手我都争不过。”安安又突然安静下来,浑身却散发着惨烈而绝望的气息,转过头去轻声道:“落落,你看这个城市夜景多美,如果能回到两年前就好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呵呵!”
“可是落落,我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吧,呵呵……”
“安安,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我们三个还是好朋友,真的,以前的事我们都不去想了好不好,来,把手给我,我们还是好朋友。”终于走进安安身边,我伸出双手,诚挚的看着她,她漆黑的双目溢满不解,犹豫的看着我,最后笑了,灿烂如夜空绽放的礼花,接住我的双手,却是用尽力气拉过我向后翻去,只听见她轻声道:“那就一起死吧!”
番外 安然
我有爸爸,我有妈妈,可是,我没有一个家。
从我有记忆开始,爸爸回家的日子可以用十根手指数出来,而妈妈哭泣的日子,就是除去爸爸回家的日子。他们很少说话,像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过是偶然间有交集而已。
翻看多年以前的照片,相册早已被妈妈的双手摩挲得掉色,相片上的爸爸和妈妈,亲昵无间,展颜欢笑。我总怀疑那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妈妈很美,不染尘俗的空灵之美,长大之后我总是忍不住怀疑,这个喧嚣世故的城市,怎么会生出她那样纯净无暇的女子,而我那并不脱俗的爸爸,为什么放下美得仿若精灵的女子而去外面找那些庸脂俗粉。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并不是拥有美丽就能拥有一切,并不是每份感情都会有回报,等待换来的,并不一定是那个人的回眸一笑。
很小就认识芯念,那个时候她是我的同桌。每天她都会自己带盒饭吃饭,里面是我从没吃过的饭菜,芯念总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样平凡的饭菜,我却未曾吃过,因为那是妈妈亲手做好,盛在饭盒里,再小心放入书包,那里面,有亲情的味道。
十五岁那年,我一直静如止水的生活被投入一块小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改变了我的一生。那一年,学校门口经常会有一个男子,穿着白色衬衣,深色牛仔裤靠在校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或许他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或许他是在等什么人,一日一日,我每日从他身边经过。
他今天锁着眉头,好像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他今天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是要送给他等的人么?他今天没有出现,是有什么急事了么?不知不觉中,每天经过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似乎成了必修课,而臆测他的生活成了每日的习惯。
那时芯念总会暧昧的看着我说我是喜欢他了,其实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对爸爸妈妈我谈不上喜欢,从他们身上我感觉不到除了责任以外的东西,对芯念我谈不上喜欢,每天跟她嬉笑打闹,好像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对我身后的余氏集团我谈不上喜欢,拥有它,从我出生起就是理所当然的。
三百六十五日,我从漫不经心在他身前走过,到有意无意与他擦肩而过,最后刻意制造意外让他注意到我,或许是我天生强烈的自尊心在作怪,或许我是真的有些喜欢他了,我不明白从小在别人眼中美得如天使般的我,为什么他从来不会多看一眼?从来被男子趋之若鹜的我,终于在他这里找到了例外。
我开始想尽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不管我打扮得多么显眼,不管我和芯念的欢笑声有多么响亮,不管我在他面前摔得多么严重,他始终淡淡扫过便将眼光放到校门口。一向骄傲的我从来不肯承认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不肯承认我在处心积虑接近一个从来没跟我说一句话的男子,可是那一天,在我决定放弃对他的注意而刻意晚了半个小时走出校门的那一天,我毅然放下所谓骄傲,所谓矜持,决心让他,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那一日,天空有些阴沉,淅沥细雨瞬间变大倾盆而落,我让芯念先回家,自己躲在教室让自己不要去想他是否还站在大树下,今天是否带了雨伞,他所等的人,是否今天仍旧迟到。教室里的人一个个走掉,窗外的雨水哗啦啦湿润人心,突然有那么一丝伤感,有那么一丝落寞,今后,就要与那男子说再见了。然而,将视线转移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居然站在门外,头发上占了些许水滴,白色衬衣上点点暗灰贴在小麦色的皮肤上,裤管上尽是泥水,手里的雨伞湿漉漉,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伞尖流下,他就静静站在那里,从来淡淡的脸上有了温暖的笑意,他,终于看到我了,那一刻,心脏无法抑制的剧烈跳动,窗外的雨声成了世上最动听的乐章,我能感觉到自己被雨水包围,在雨中沦陷。
身后不期然传来清脆的女声,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她喊道:“玄夜!”
高高飞扬的心蓦地落地,耳边清晰的听到它叮咚破碎的声音。教室最后一排,那个毫不起眼的女生,带着单纯得有点傻气的笑容,一蹦一跳到他身侧,挽住他的手臂,他抬手替她挽好耳后的散发,满是笑意的黑眸里盈盈全是她一个人的影子。从来不会有人这样温柔的对我,从来不会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看着眼前笑得恣意的女子,我知道有种嫉妒的情愫在心底滋生。
她叫玄落,我们同班一年我却从未注意过她,只因她太平凡,太不起眼,而我是众人的焦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人围绕,因为我漂亮,我才艺出众,我是余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儿,全市甚至全国最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要接近她很容易,她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教室一角,不会主动与人讲话,是单纯?是无知?是愚蠢?我管不了,无论与他相处是难是易,为了那个叫玄夜的男子,我都会想尽办法接近她。
她对我的亲近似乎很高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与我无话不说,原来玄夜是她的哥哥,原来他们是在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原来玄夜并没念书,而是凭借自己超凡的能力早早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我与芯念向来形影不离,玄落很自然的与芯念也成了朋友,芯念当然知道我接近玄落的原因,对于玄落,她也如我一样,总是敷衍了事。我总是暗自嗤笑玄落的愚蠢,她会推掉玄夜的等待,每天与我们一同放学回家,她会在马路边等我们等到迟到还不知道我们早就在学校,她会听信芯念的胡说八道找遍整个H市替她买她形容的小吃,她会毫不犹豫在我们的唆使下做各种各样的傻事……我从来不肯承认那是她单纯,这个世界太过复杂,这个城市太多诱惑,我不相信她逃得掉这无处不在的污染。
玄落经常带我们去她和玄夜的家,那栋别墅不大,很是温馨,仿佛处处都可以看见两个人幸福的身影。我没问过她爸爸妈妈的事情,因为每次说到“家”,玄落脸上的笑会消失,然后呆呆看着我们,泫然欲泣。记得有一次我们三个去郊区的寺院拜佛,我们说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