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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玄夜都觉得玄月不认识我么?那我们相处的三个多月算什么?我一个人做的梦?不会,手脚伤痕还在,被大火灼伤的后背仿佛时时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我不知道玄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凤南风,但是玄夜说过天星老人的三个弟子,除了凤云羽和柳墨依,另外一个的确是叫凤南风,不然他也不回替天星老人来参加玄月的婚礼。不管这两年发生什么事,我必须让他去救小奇。
掀起被子就要下床,玄夜一只手阻住我,“落落不要再管这个世界的事,等治好你的病我们找办法回去好不好?既然我们能过来,一定能有办法回去。”
我苦笑摇头,认真的看如玄夜双眸:“玄夜,如今由不得我不管,那么多我牵挂的朋友,都在这个世界,就算找到回去的方法我也不可能那么洒脱的回去。”
“你的意思是就算能回去也不会跟我回去?你那些朋友比我还要重要对不对?”双手搬过我的肩膀,让我正对着他,墨绿色双眸里溢出的悲痛之色却让我不敢直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几个月前我和玄夜在两个世界,那时的我以为他会跟安安幸福生活在一起,而我,在那个世界唯一的牵挂可以好好生活,为什么还要回去?可是如今,玄夜是因为我才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从未想过还有机会回去,抑或从未想过将他和这个世界的人做对比,若是有一天我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我会选谁?
等不到我的回答,玄夜轻笑一声,有自嘲,有无奈,或许还有其他,我愧疚不已,拉下他的手连忙道:“玄夜对落落是最重要的,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跟你回去。”全身全心为我的玄夜,我怎可以在他面前犹豫?
玄夜叹了口气,起身拿来我的衣服,轻轻掀开被子,细细为我穿上,好像小时候无数个早晨那般,只是这次他默默不语,不再笑着说我是他永远长不大的妹妹。心中难过,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时候说对不起,玄夜只会更加难过吧。
细长的手指系上最后一根带子,玄夜微皱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抬头笑了笑,扶着我道:“发什么呆?不是要出去找人的。”
我回过神来,看着温柔如初的玄夜,心头止不住苦涩,我玄落这一生苦难多病,从未真正逃离过死神的掌心,可是那又如何?还有玄夜,他一直在我身边,这一生就算是如此短暂,我也心满意足。
两个月未曾下床,双腿走在地上像是踩在云端,一上一下完全不由自己控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每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得停下来休息,好在二皇子府不大,身旁又有玄夜一直扶住,来到书房前不过用了一炷香时间。府上面积不大,甚至没有蓝府的三分之一,下人也是少得出人意料,连个管家都没见着。
不等我们敲门就传来房内玄月冷冽的声音:“本皇子说过不要为同一件事再来找我!”
我阻住就要说话的玄夜,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声音道:“玄落今日前来有事相商,不会再提及玄月一事。”
门这才打开,却见玄月安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书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左手微一抬起,身边刮过一阵轻风,门无声无息关上。书房布置很简单,甚至看不到书在哪里,右侧是玄月所在的书桌,迎门一个一人高的碧瓷花瓶,左侧便是一堵墙壁,玄夜扶我在书桌不远处的四方靠背凳上坐下,自己却是站在一边,眸望远方。
今日玄月又是一身黑色锦袍,金黄镶边,皇子威仪尽显,以前玄月只穿白色,应该说我觉得白色最适合他,每次买成衣都会给他选白色,如今他记起自己的身份,又怎会再事事都听我?可他也不该不认我,抑或,他真是忘记我了?
想到这里,心里哆嗦了一下,这样狗血的失忆剧情?
稳了稳心神,我轻声道:“我想知道此次蓝府……叛逆之罪,可涉及到一个叫小奇的孩子?”浅浅刺杀凤王的时候,有没有为蓝府上下想过呢?诛九族,改牵扯到多少人的生死。
“不知。”玄月垂眸看书,淡淡两个字,却让我有些欣喜,至少现在他跟我说话不会如大婚那日尽是冷漠和讽刺,我继续问道:“那你能否帮我查查?”
玄月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睑,冰眸里的寒气生生压下刚刚腾起的欣喜,他随意扫了我一眼,冷声道:“看在你因我受伤的份上,不行跪拜之礼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谁允许区区贱民与本皇子你我相称?”
“你不要太过分!”玄夜扶住我的手因愤怒而不自觉收紧,蓦然高八度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内略显突兀,绿眸紧紧盯住玄月,玄月无谓一笑,声音似是戏谑,似是警告:“我不明白师傅为何破例收你为徒,但我皇子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若是不满,尽可带着她走!”
我反握住玄夜的手,紧了紧,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如今是我们有求于人,而眼前这人,再也不是我的玄月,他是凤南风,凤国二皇子凤南风!
“殿下!”既然他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份,那便如他所愿,“可否帮玄落救小奇?”
玄月,不,是凤南风,脸上笑容蓦地展开,冰眸却无丝毫温度,讽刺道:“我为什么要救他?蓝浅浅所犯之罪可是诛九族。”
“浅浅只是伤到凤王,又没有真的杀了他,何必牵连这么多无辜之人?”虽然气愤,但深熟即便只是伤到,蓝府也是罪不可恕,说话底气难免有些不足。果然,凤南风脸上笑容更盛,鄙夷道:“无知!你们还是尽快养好病,早日离开的好,我皇子府可从来不养闲人。”
心中悲伤早已麻木,我不敢再看那张熟悉的脸,唯恐勾起我哪怕一丝一毫对玄月的想念,目光越过他头顶,“那我拿东西与你交换可好?”
“呵,交换?我凤南风所要之物,尽在我手,何须与你交换?”
“修灵。”
听到这两个字,凤南风脸色一变,笑容全无,冰冷之气再次泛滥,冰眸盯着我泛出危险气息,奇怪的是我不害怕,或许潜意识里我总觉得玄月不会杀我。看了我半晌,他又恢复到似笑非笑的模样,“你可知欺骗本皇子的下场?”
“当然,玄落以性命担保,若陛下能救出小奇,玄落就能帮陛下找到修灵。”对上他的双眸,装出潇洒自信的样子,心里却是抖得厉害,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绽。
凤南风又是一笑,“好!”
我愣在当场,他笑着说好,那一日青鸾涯底,我说以后叫你玄月可好?他笑着说好!那一日逃离凤都,我说以后我们不问世事可好?他笑着说好!那一日流星谷内,我说玄月身边的蝴蝶,不可有第二只,他笑着说好!
为何音容笑貌仍在,却是物是人非?
祭奠
刚回到房中,玄夜已是迫不及待,急声问道:“落落你不是说修灵没跟着你回现代吗?怎么现在又说知道修灵在哪?”
我难得没有坐在床上,倚在桌边懒懒答道:“先救了小奇再说。”还不知道我有没命等到他找我要修灵!后面一句话没敢说出来,玄夜现在脸色已经够难看了。说知道修灵在哪里也是万不得已,不这样说凤南风哪会同意救小奇,以后他真找我要,再想其他办法。
自从这次重遇玄夜,发现他似乎少了许多从前的成熟稳重,很容易急躁,这会他看着我几次张开嘴巴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落落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玄夜,”我看着他道:“你不要太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从前那个落落早就不在了,现在我明白什么是我需要的,该怎样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玄夜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最后点头笑笑,我却感觉不到那是放心的笑容,好似有些失落,有些伤感,又好似有些释然。
“浅浅……她在哪里?”犹豫半天,还是决定问出来,我昏迷那些日子,不知他们将浅浅的尸身作何处理,蓝府自身难保,是不可能顾忌到一个已死之人了。
“就在竹林不远处,你放心吧。”
玄夜眼神有些躲闪,我怀疑道:“是么?”
玄夜颔首道:“哎,知道骗不过你,但是确实是在竹林外,本来被扔在乱葬岗……我半夜去捡回来……葬了……”
呵,就知道浅浅刺杀凤王,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她有安身之地?
“玄夜,谢谢……”不是为了我,玄夜也不会半夜去乱葬岗那种地方吧,他之前根本没见过浅浅,只是知道我事后会问起,怕我伤心罢了,“我……想去祭拜浅浅……”试探的看着玄夜,难得今天精神好点,都已经出门了,去看看浅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眼见玄夜皱了皱眉头,就要开口,我连忙出声道:“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我与浅浅毕竟……姐妹一场……好不好玄夜?”
玄夜只有无奈点头,他对我的撒娇耍赖,从来是束手无策……
春风阵阵,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院落里的鲜花开得更盛,也再无心欣赏,玄夜扶着我一直走到前厅,都无人阻拦,到大门口才看到两名侍卫,见我们出去也并无阻拦的意思。一路向东,林间翠绿满目,无不象征着新的希望,新的生命,只愿那逝去的人也一样,会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清风拂过脸庞,柔柔的,林间悉悉索索竹叶拂动的声音,偶尔两声清脆的鸟唱,这样清幽的环境,是适合浅浅的吧。玄夜领我在一处半米来高的土包前停下,没有墓碑,没有香火,没有鲜花,寂寥清冷的在这个竹林一角,愈是走进,心中愈是难受。两个月前还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一同吃饭,一同聊天,贴心的给我递上糕点,说她担心蓝相翎的安全,如今已是在我面前,变成一堆黄土。
有些欲哭无泪的无力感,我连浅浅为什么突然刺杀凤王都不知道,她从未向我吐露过半句,就算不想嫁给凤南风,也不用如此决绝啊?逝者已矣,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只是日后若是碰上蓝相翎,该如何同他解释?
走进墓前才发现有些烧尽的余灰,不解的看向玄夜,他最近来看过浅浅么?玄夜摇头正打算说什么,身后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玄落!”
回头看见一身白衣孝布的女子,额间系了根白色棉带,水蓝的双眸里满是愤恨,道:“你还有脸来见小姐?”
水汪的蓝眸因为愤怒瞪视着我,或许是休息不够,或许是哭过太久,白皙的脸上两个刺眼的黑眼圈,嘴唇都有些苍白,手里刚采来的野花,安静躺在两手之间,她死死瞪住我似在等我回答。可是小青,浅浅之死,非我愿见,你为何如此质问我?
“姑娘,你还未离去?”玄夜将我微微颤抖的身子扶得更紧,对着不远处的小青问道。小青脸色微有好转,不再看我,捧着花默默向前,跪下双膝,将花放在墓前,泪水已然溢出双眼,抽泣道:“小姐,小青无能,连牌位都不能替小姐立……小姐……你看到这些花……会开心对吧!”
“小青……”我终是反应过来,喏喏喊着,小青转眸看我,仍如看敌人一般,冷声道:“还请玄姑娘回去吧,我想小姐不愿看见你。”
眼前全然陌生的小青,让我突然害怕,从来只会对我灿烂展颜的小青,就算是两年后再遇时的疏远漠然,也不会如此时这般充满恨意,我,又在什么时候犯错了?
玄夜突然上前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