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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姬无双重重叹了口气,“我都不知我这胎,怀的到底是福是祸了。”
“六娘又说这样的话,待弟弟出世后,若知道他娘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不知要怎样伤心了。”景云瑶立即开口嗔怪道,“孩子是无辜的,六娘以后可不要这样说了。”
“可是云儿,你不知道,玉璎珞来了!我怀着孩子,本就不大合适与家长同床共枕,偏这个时候,那狐媚子竟来了,这不是要夺去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吗!”姬无双说着,瞪大了一双水灵杏眼,一张俊秀小脸刹那间苍白如纸,就好像这玉璎珞便是她的死神一般,来了即会夺走她的性命。
“玉璎珞?府上哪有这号人?”景云瑶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这人的存在。
“我也是昨晚去二姐姐那里坐坐的时候,听二姐姐偶然提起的。这一次家长的生辰,四姐姐可是大费周章的早晚练舞,还专门去宫中请了舞姬过来相助。那宫中舞姬,便是玉璎珞。”姬无双说着,又重重叹息几声。
“这玉璎珞是与六娘相识的?见六娘这模样,可是与她有嫌隙?”景云瑶倒是好奇了,姬无双的性子这样好,怎会轻易与人有了龃龉呢。
“唉,此事说来话长,”姬无双一双眼时而往左时而往右,看来是在做着挣扎,后才下定决心,对景云瑶道,“云儿,如今我已视你为最亲近的人,与你荣辱与共,这事便说与你听吧。”
“还请六娘放心,云儿必定不会出卖六娘。”景云瑶一再要姬无双安心,若姬无双不信她,也不会在这个时辰让青芷唐突的去请了她来。
姬无双这才开口道,“也是冤孽,云儿,你可知道,我们舞姬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这景云瑶怎会不知。想当初,她与沈从薏皆为沈纳瑞的私生女,被养在小院子里,被所有人耻笑,那时,她便一心想要出头,想要离开那个地方,所以她才费尽心思的讨好景天佑,愣让景天佑娶得她这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为妻。而姬无双身为舞姬,本就离乡背井,在宫中又丝毫无地位,自然想方设法的离开皇宫,找一处地方好好安身才是。尽管想得到这些,景云瑶还是摇头,但听姬无双继续说了下去。
“也对,你也才清醒不久,怎会知我们这些人的苦楚。”姬无双无奈笑笑,后又道,“若哪一日被大官瞧了去,领回家纳为小妾,便是我们最最希望的了。”
舞姬的这份苦楚,景云瑶感同身受。她叹了口气,听姬无双继续道,“那一日,我们都知道是令皇贵妃娘娘宴请太医院院使景祥隆和其子御医景天佑,而景天佑偏好舞蹈在我们几个姐妹之中都是最最清楚的,所以,我们都争着抢着那领舞的位置。而其中,我与玉璎珞都是舞师看重的,但领舞的位置只有一个。当时我也错了主意,便与最好的姐妹青芷商量着,在玉璎珞的舞鞋底,放了硬石头和碎琉璃,害得她脚痛无法继续跳舞后,青芷又偷偷换走了那双舞鞋,让玉璎珞即使知道是我作为,也无法找我的麻烦。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当上了领舞,又理所当然的被家长看中,纳入府中做了六夫人,其实这一切,都是在我害了玉璎珞之后……唉,如今玉璎珞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家长面前,我都在想着,是否老天要降罪于我了呢?当初是我害了她,如今她又被请进府里,准备以牙还牙了。”
“这事情……颇为蹊跷,何以四娘会入宫寻找舞伴,又何以那么巧的寻了玉璎珞?”景云瑶这样听着,倒觉得事情没有姬无双想的那么简单。恐怕青芷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一大清早的唤她过来了。
99、璎珞入府,威胁无双
“唉,昨儿个虽用了英俊制的驱蚊香,夜里可以安枕,却一直睡不踏实。”姬无双支着下巴,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空洞,“云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六娘这样担心也不是办法,”景云瑶蹙了眉头,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又闹出这遭子事,让人烦心不已,“如今时候紧促,咱们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六娘与其在此唉声叹气,还不如想想如何能够留住爹爹的心吧。”
“唉。”姬无双一双杏眼立即泪如泉涌,哭哭啼啼的说起了前事,“家长从前待我是最好的,可今后……恐怕四姐姐便是我的先例了。”
看来姬无双还真是恐惧至极了,景云瑶稍作安慰,便遣了青芷进来,与青芷两个一同帮姬无双梳妆打扮。只因姬无双腹中胎儿已有三月,所以这次景天佑的生辰,她便没有如往常一般准备舞蹈;况且如今的她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根本没想过准备什么贺礼。如今看来的话,还真是大大的失策了。
暂时安抚了姬无双,景云瑶也得回房去梳妆了。路上,景云瑶的眉头便一直蹙着,思前想后都不明白,敖媚仪一向倨傲,即使恨毒了姬无双,也不屑耍这样的手段。这次虽看似与沈从薏一丝都搭不上,可景云瑶却觉得,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
看来沈从薏沉寂了这许久,终于准备出手了。景云瑶紧紧攥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她何时出手不好,偏偏挑景泽岚学习的紧要关头上,如今看来,自己就算有几个分身都不够用了。
景天佑生辰这样的大事,富察府的富察英奇没理由不来凑一份热闹。因富察巴顿如今已是官宦,虽为闲职。但白日里都要在翰林院任职,所以景云瑶和景泽岚如今的老师,已换了另一位夫子,白发须眉的;而陀瑾也心愿得成,鸿时开口求乾隆赐婚,乾隆自然应允,已经亲开尊口,这桩婚事便已敲定。
景云瑶已经许久不见景雪瑶,听说她大病一场,谁人都不见。这不。若不是景天佑生辰,她定是还将自己闷在屋中。景月瑶不变初衷,依旧跟在景雪瑶身旁问长问短。只是景雪瑶身子似乎单薄不少,脸色惨白惨白的,衣裳也没有过多装饰,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景月瑶的话,一脸的不耐烦。
景云瑶见了。便吩咐寒烟照顾好景泽岚,自己则上前问候着,“许久不见大妹妹,怎生憔悴成这般,身子可好些了?”
“少在那里装好心,”景雪瑶立即杏眼一瞪。胸前剧烈起伏着,看来是气得不轻,“若没有你在一旁推波助澜。格格和巴顿哥哥的进展怎么会那么快?又怎么会让皇上开了金口赐婚?”
“妹妹这话可实实冤着姐姐了,”景云瑶立即一脸的委屈,辩解道,“老师教我与哥哥读书,妹妹和格格都是在一旁瞧着的。姐姐我可没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来撮合他们呀。况且妹妹才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偏帮着陀瑾格格呢?她虽是格格,也是我的妹妹,但始终不及大妹妹在我心中的地位呀。”
“雪儿,不许对你大姐姐无理。”沈从薏不知何时过了来,笑眯眯的一把拉过景雪瑶,对景云瑶道,“雪儿性子一直如此,也是病的有些糊涂了,云儿别与她计较。”
“瞧二娘说的,倒让云儿不好意思,”景云瑶立即对着沈从薏福了福身子,就算心里再恨,但表面上的工夫她是绝对少不得的,“老师的事,云儿也很遗憾,其实云儿也希望老师能与妹妹在一起的,只可惜老师似乎本身也更中意陀瑾格格……”景云瑶最后这句,虽看似是悄声对着沈从薏说,但声音却恰到好处的能让景雪瑶听到。
如若不是沈从薏一再压制,景雪瑶早已暴跳如雷。沈从薏见景云瑶来者不善,便笑笑转移话题道,“听闻你四娘可是为家长的生辰大费周章,还亲自去了宫中请了一等一的舞姬来助兴。我刚刚瞧了瞧,哎呦,那舞姬长得真是极好看的,与你六娘不相上下。云儿可要随二娘去瞧瞧?”
“听二娘这样说,云儿可要看看了,二娘的眼光高,能让二娘夸奖的女子,定真真儿是个美人胚子。”景云瑶说着,倒是随沈从薏一道离开。沈从薏对景月瑶使个眼色,景月瑶立即会意,拉着景雪瑶到了景泽枫的一侧。如今,能制得住景雪瑶的,唯有景泽枫一人了。
敖媚仪这一日可是盛装打扮,只不过出了院门就找不到景雁瑶了。想来景雁瑶也是寻了景泽枫去,她也就放心了。这些日子与沈从薏愈发亲近,虽然她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总算也将沈从薏当做了姐妹,还听了她的话,准备了这样别出心裁的贺礼。敖媚仪到了前院,垂头望着小池中的自己,一袭飘渺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外罩抹胸蓝蝶外衣,将白皙肌肤映的若隐若现;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摇曳着,散落肩膀的青丝以血红桔梗花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乌发;面庞薄施粉黛,额间一点朱红,娇媚动人。想当初,她便以这样的身姿入了景天佑的眼,让他一朝专房宠了数年,可最终,还是因姬无双的出现,夺走了她曾经有的一切。
正愤恨不平的时候,一个细软如潺潺流水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景四夫人容颜如娇花照水,让璎珞瞧见了都心动不已,何况景大人了。”
敖媚仪抬头的工夫,但见玉璎珞款款而来,上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下穿一条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外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这一身的碧色让人瞧见便身心一阵,炎热的夏季都多了几分凉爽。再瞧她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的碧玉步摇,配上她那绝世容颜,真如出水芙蓉一样,美到极致。
“样子好又怎样,讨得家长欢心才算本事。”敖媚仪本就因为姬无双不喜欢这些舞姬,再加上玉璎珞的姿色居然比姬无双更胜,所以两人虽在一起演习舞蹈,她却并不欢喜玉璎珞。
“景四夫人说的极是。”玉璎珞可是看惯了这些富家夫人的嘴脸,自然也知道她们不喜欢比她们年轻貌美的女子。但她们喜不喜欢并不要紧,只要景天佑要留她,那便是谁都劝不住,谁不喜欢都没用了。
若说这玉璎珞,与黄泽还是有些交情的。毕竟两人从前都在宫中,而黄泽是伺候令皇贵妃的,令皇贵妃又常常喜欢看这些舞蹈,黄泽便与她们有些交集。这次的好事,也是黄泽先找到的她,安排好一切之后,敖媚仪才上钩寻了玉璎珞来,这对玉璎珞来说,也是攀高枝儿的最好机会。
“一会儿的潇湘倪彩舞,你别丢了我的脸才是,这可是给家长的生辰贺礼。”敖媚仪白了玉璎珞一眼,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她本就是漠西蒙古部落的格格,身份高贵,竟为讨好男子沦落到与舞姬同舞,也的确是纡尊降贵了。
“还望景四夫人放心。”玉璎珞没有一丝不快,笑着对敖媚仪福了福身子。余光瞥见姬无双和青芷正朝着这面走来,便又对敖媚仪道,“景四夫人,璎珞见到了故人,不知可否前去叙叙旧?”
“故人?哼,你是要去寻那个贱人吧,去便去吧,别耽误了我的事儿便是。”敖媚仪皱着眉头挥挥手,看也不看玉璎珞,便直接进了前院的会客厅,寻景雁瑶去了。
玉璎珞挺起胸膛,笑眯眯的迎着姬无双的面儿走了过去。姬无双本就心神不宁,这会子才一抬头的工夫,便见玉璎珞不怀好意的大步走过来,心下一惊狂跳到了极点,脚步也停了下来,直直望着玉璎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六夫人别慌,如今您是主子,她只是舞姬。”青芷在姬无双耳旁小声叮嘱着。
“景六夫人,好久不见。”玉璎珞先对着姬无双福了福身子,礼敬至极。
“嗯……是啊,”姬无双说话都有些颤抖,她毕竟太过善良,因曾经害过面前这女子,心里始终不安,“这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