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位老师因势利导问旁边的学生:“你们怎么看待何凤山先生?”
“他太了不起了”、“我们非常尊敬”。孩子们回答。
“如果你们当时处于何先生的状态,你们会怎么做?”老师继续问。
一位孩子回答:“我们将向他学习,做一个正直、勇敢的人。” 其他人点头。
细节中表现出的精神、品质,可能更让人感动。颁奖仪式结束后,没有任何命令或暗示,所有学生都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起并长时间鼓掌,目送出席仪式的何凤山家人和中国外交官走出会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9。没有阿拉法特的圣诞节(1)
听多了爆炸和枪声,烦躁中的我,格外向往宁静。何处是胜景?似乎惟有伯利恒了。每当踏步这个两千年前耶酥诞生的圣诞之城,聆听教堂悦耳的钟声,我总有一种恍惚和平的感觉。和平绝不在这里!圣诞教堂传来过枪声,即使在最隆重的圣诞节,我看不到几个游人,只看到一个空着的椅子,留给被困在废墟中的阿拉法特,椅背上,搭着象征阿拉法特的“地图头巾”……
伯利恒很近,距耶路撒冷不过8公里。两个古城,近在咫尺,分属两个国家,隔绝更如两重世界。
要从耶路撒冷去伯利恒,有时并不容易,你必须过以色列军队设置的一个关卡。能否顺利进入,全看以色列大兵的心情了。心情好时,大兵咧嘴一笑,手一挥,证件也不必出示,进去吧!心情不好时,大兵自顾聊天,或者扛枪朝天发呆,让你在车里等半天都不会招呼你一声。你只能徒唤奈何,还不能声音太大,引起大兵反感造成更大的麻烦。
因为距离近,这个检查站,可说是耶路撒冷以色列的第一道重要防线。刚到以色列时,我去的第一个检查站,就是这里。
当时初来乍到,情况也并不熟悉,未等大兵朝我们招手,冒冒失失就开车过去,露出微笑和士兵套近乎。但以色列大兵勃然大怒,枪口长时间指着我们,嘴里不停地骂着,那架势,真好像要拉开枪栓朝我动真家伙。
好在他英文也不好,我希伯来文根本不会,自己更装什么都不懂,仗着自己是记者的特殊身份,折腾了半天。士兵总算烦了,最终嘟囔着手一挥,让我过了。
事后,讲给当地朋友听,他们却倒吸了口凉气。因为像这种情况,我不听招呼即开车上前,士兵很难辨别开过来的是正常车辆还是自杀式爆炸者,他们很可能真会开枪。士兵的生气,估计正是不明白,怎么碰到这么个不懂规矩和危险的亚洲人。
我当时还有点无所谓,毕竟以色列大兵还算是比较文明的军队。但在耶路撒冷呆长了,我的畏惧感与日俱增。因为这种危险,绝不是恐吓,实实在在,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许多巴勒斯坦人,就因为类似的冒失,丧生在了以色列士兵枪下。以色列方面还理直气壮:战争状态,谁叫他们不按要求办的。
在战乱地区,胆子不能太小,但冒失的事最好也少做。于是,以后经过关卡,总是格外小心,很耐心站在二十米远处,等士兵的手势。确认士兵是在冲自己招呼,才慢慢将车开过去。他们要求检查什么证件,就掏出什么证件。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人家拿着枪,在他们的地盘上,自然是拗不过人家的。
被定居点包围的“圣诞之城”
巴勒斯坦人一般分两种,一是穆斯林,占绝大多数;另一则是基督徒,皈依了罗马教廷。在伯利恒这样的基督教圣城,基督徒相对较多,经过两千年的相处,两大宗教的仇恨因素相对淡化,伯利恒也就相对安静。
小城虽小,地理和历史很重要。根据犹太人的说法,犹太人最雄才大略的皇帝大卫王正是从这里发家并进入耶路撒冷,这也是犹太人的圣城。加之他就枕在耶路撒冷旁边,以色列自然虎视眈眈。事实上,如果不是囿于国际社会的反对,伯利恒都差不多要被以色列吞并了。
犹太人的并吞之法是步步为营。出耶路撒冷,到伯利恒途中,是一个叫吉罗的犹太人定居点。从政治地理来说,这仍算是约旦河西岸,属伯利恒郊区;但从市政管理来说,它已被犹太人纳入耶路撒冷,成为古老耶城的一个新区。
这是个老定居点,二三十年历史,人口大约两到三万。在吉罗定居点边缘各制高点处,竖立着许多高大的水泥壁,如屏风一般,将定居点拱卫起来。“屏风”外侧,可见累累弹痕。以色列竖这些水泥壁,就是为了防止巴勒斯坦武装分子的黑枪,让定居者住得下、住得安全。这可算是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隔离墙”的雏形了。
沿着水泥壁,小心翼翼地行走。我更愿意将这堵墙称作“柏林墙”——因为墙上也有大量的涂鸦,有关和平、战争、冲突、炮火。一些图画更让人看出犹太人幽默的一面。比如,水泥壁挡住了外面的大树的根部,只能看到树冠;在面向你的墙上,就画上这些被遮掉的树干,如果不注意,还真以为就是一棵完整的大树。
因为相对偏远的缘故,吉罗的房价很便宜。摄影记者高学余曾被介绍到这里租房,在市区一个一居室的房子的价钱,到吉罗可以租到一套花园别墅,甚至外加一个游泳池。
老高看了看房子,还看了看周围环境,颇为心动。他随后跟大家商量,如何?但却遭到了大家一致地拒绝,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作为新华社这个官方通讯社的记者,根本就不存在商量余地。
为此,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使馆都在特拉维夫租房办公,租金每年高得惊人。但这没办法,这就是政治和外交。如果去耶路撒冷,以色列肯定愿意,甚至恨不得无偿为你建房。但这样,势必得罪巴勒斯坦和整个###世界。
吉罗过去,即是检查站,再朝里走,就是伯利恒。
只要局势稍有缓和,我总会到伯利恒来,感受两千年前耶稣的脚步,体会历史的沉重和深厚。
每次从检查站过,总可以看到一些巴勒斯坦孩子从检查站通过。孩子们背着书包,排着队,说说笑笑,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看到我这个外国人,还总是会礼貌地表示问候。他们是去上学,从冲突一方到另一方,从枪口下走到学校,这种非常上学经历,不是战争环境下,是很难看到的。
9。没有阿拉法特的圣诞节(2)
走进伯利恒,最深刻的感觉则是冷清。大街上一路的店铺,但没有几家开门。你就仿佛走在一个死城——这个以旅游为主业的城市,因为冲突,早已让游客望而却步。即使在圣诞节,与世界各地浓烈的节庆气氛比,这个最有理由隆重庆祝的“圣诞之城”,反而却格外萧条惨淡,让人几乎感觉不到节日的存在。
伯利恒的核心是圣诞教堂。圣诞教堂的核心则是其下的伯利恒之星洞穴。相传2000多年前,耶稣就出生在这个长13米、宽3米的地下岩洞中的一个泥马槽里。出生之日,就称为“圣诞”,出生之地,则就是“圣诞教堂”。对穆斯林来说,去麦加朝圣是一生的荣耀;对基督徒来说,能到圣诞教堂,则无疑不枉虚度一生了。
每年圣诞节,我必到这里。但无论是走在圣诞教堂内,还是教堂外的马槽广场,与平常一样,除了偶尔几个当地巴勒斯坦信徒之外,几乎看不到游人的影子。一些巴勒斯坦小孩在周围嬉闹,看到我一个外国人则不停地说:“圣诞快乐!”然后在镜头前非常熟练地作“V”字手势。
唯一让人产生一点圣诞感觉的,是马槽广场右侧的一棵“圣诞树”:这实际是一棵松树,只是在上面放了许多的彩球、红星和灯泡,花花绿绿。周围松树则依然保持原样,因此乍一看上去,觉得很突兀,也很不协调。
几个巴勒斯坦导游站在教堂门口,充满希望地看着过往的行人,并不停地主动向我提出当导游,理由则是一律的:“游人太少了,我还得养家糊口,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一位叫萨利姆的巴勒斯坦老人说,如此冷清,“犹太人是罪魁祸首”,因为以色列军队封锁了伯利恒,其他地方的巴勒斯坦人无法过来,而且,由于巴以冲突,能有胆量和心情到伯利恒来的外国游客更是寥寥无几,这对以旅游业为支柱的伯利恒经济是致命打击。
约瑟夫是一个巴勒斯坦基督徒,他在圣诞教堂外一黄金地点开有一个门面颇大的商铺。我问他生意如何。他一脸苦笑:“其实你根本没必要问,你很容易可以看到,有人到我店铺里吗?现在来教堂的都是当地人,我现在连维持商店成本的钱都赚不到。”
约瑟夫说,他最怀念的是1999年千禧年庆祝活动,伯利恒作为耶稣诞生地成为世界纪念活动的一个中心。当年,世界各地的信徒、众多基督教国家的领导人到圣诞教堂朝圣,伯利恒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喜庆与祥和气氛。一年后,巴以冲突爆发,伯利恒也卷入暴力漩涡,经济一落千丈,满怀希望的巴勒斯坦人只能过苦日子了。
在附近一家同样门可罗雀的餐馆,店老板尤哈告诉我,如果在巴以冲突前,圣诞节期间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马槽广场上应该到处是人,但现在只能喝西北风了,“我们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关门,就像现在,即使开门,没有游客,哪来的生意?”
“圣诞之城”正被吞噬
久经沧桑的圣诞教堂见证了血腥的冲突。在过去几年中,以色列坦克至少六次开进伯利恒扫荡。2002年4月初,以军更是长驱直入马槽广场,将200名巴勒斯坦人围困在圣诞教堂,双方武装对峙长达38天。此即为当时震惊世界的“圣诞教堂事件”。
我走过狭小的教堂门口,抚摩当时枪战留下的斑驳弹痕,冰凉透骨,让人心寒不已。冲突流血,江山不幸,人民更遭殃。就是在这个地方,一位无辜的教堂敲钟人,在履行自己职责之时,丧生于以色列狙击手的枪下。
在马槽广场那棵经过装饰的圣诞树旁边,则是许多巴勒斯坦少年的画像:幼稚的脸蛋、仇恨的眼睛。他们都是被以色列打死的巴勒斯坦人,也随即成为巴激进组织宣扬学习的烈士。
隔绝和封锁带来的是仇恨和萧条。伯利恒市长纳萨说,因为以色列频繁“侵略”和封锁,使伯利恒遭到了灭顶之灾,这个也被称为“和平之城”的小城,至少损失了500万美元,繁荣的旅游业已经“死亡”——过去每年来这里朝圣者和游客每年高达200多万,现在是屈指可数。
纳萨说,伯利恒如今百业萧条,失业率高达65%,60%的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由于缺乏钱,除了教堂的午夜弥撒外,市政府将不会在圣诞期间举行大型活动,“没有一个圣诞节有现在这么糟糕”。
“今年的平安夜,也许只有几百个人参加,希望看到宏大场面的人可能不得不失望了!”2003年,市长如此感叹。明年会好吗?没有一个人敢作乐观回答,因为照此局势发展,答案是一定的:更为糟糕。
伯利恒原来人口中,穆斯林和基督徒各占一半。持续的冲突,正使越来越多的与外界有很多联系的基督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让罗马教廷也感到无奈和忧虑。没有了基督徒,“圣诞之城”将失去它的宗教特色。
“我们的人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