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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顺着一洛的目光俯瞰大地,下面是一片死寂的荒芜,每隔一段的距离都生长着一棵与周围环境不吻合的乔木,仿佛是护佑旅人的使者。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身子微微颤抖,金色的长发随风扬起,声音也在风中若有若无。
“那是野木!这里是……刚才的海啸是蚀?!”
“BINGO!不过我们先找个歇脚的地方再考虑下一步吧。”一洛的目光扫过干涸的河床,龟裂的大地,白花花的盐碱地,略略蹙眉,口中轻声抱怨,“这是什么鬼地方?嗯?”
她不假思索地挥手带起一道闪电,将从侧后方追来的一只虎身带翼的妖魔击落,目送着妖魔的“跳空自杀”,平淡地说:“是穷奇啊,喜欢吃长发女子的挑食家伙,也不看看目标是什么就撞上来,瞎子。”
音的目光长久地锁定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这是她曾经成长的十二国,天涯海角都被她踏遍的十二国,如今却是如此的令人不忍注视。
“这里好像没有王的存在,或是王失道了。”她思考着说,“所以才会遭受天灾,招引来这么多的妖魔宿生。”
“如果将希望完全寄托在麒麟和王的身上,那么这里的人实在是太不思进取了。”一洛不耐烦地爆发出强势的灵压震慑住尾随而来的妖魔,冷冷地扫了一眼后面,很快就摆脱了这些麻烦的“跟班”。
翔之咭飞过一条条河流,一处处没有人烟的村庄,更多的是妖魔出没的深山老林,仅仅从上空就能感受到这个国家的混乱程度。不远处一个被群山环抱的深谷映入音的眼帘,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山脚下有几个人,山谷里满是碎石,似乎是个采石场。
“部长,那里有人。”音伸手指向那个山谷,一洛收敛气息,大致观察了一下山谷的地理形势,颔首道,“我们从左边下去,那里没人。先联系上麻仓他们再说。”
雪白的鸟儿化作千风,在云彩间自由流畅而过,稳稳在山谷左侧的平地上落下。一洛轻抚鸟儿的脖颈以示感谢,鸟儿舒服地眯眼蹭了蹭主人的手,清鸣一声化为了卡片。
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了。
卷六 逆天之十二国记 第二记 浪淘沙
一个部长加上一个组长,哪怕被蚀卷到M78星去照样能够活蹦乱跳,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丝毫不顾其他人为了寻找她们的焦急。
联系上了几乎为了找她日夜蹲守二组的麻仓好,一洛简单地报告了目前的情况,言语间压根没有想马上回去的意思,只是嘱咐了部里的一些日常原则,然后极不负责任地把部里的工作全部撇清。
麻仓好如何不知道自家部长的性子,按捺住内心的焦急,长长地舒了口气,大略说明了下这里的进展。组织肃清行动刷下不少人,由于组织年代久远且扎根极深,完全曝光于公众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知情的各方都做了软处理,否则涉及各国政坛和机密部门又不知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来。
两人相处的关系极是微妙,毋需多加言语,却能在简洁的字词间领会对方的意思,这种默契或许是他人几辈子都难以达到的。
截断联系前,一洛犹豫了下,还是说道:“真抱歉,又给你添事了。”
麻仓好会心一笑,摇了摇头:“没事,你自己小心。”
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一洛回头见音正蹲在潺潺的溪水边拣石子。金发的少女挥手招呼她:“部长!你看这个!”
音的手心里是一块通体无瑕的籽玉。这种小块的玉石是在无数年的水流冲刷下磨去棱角,变得光洁圆润起来。纵观这块不过鸽蛋大小的籽玉,没有一处的瑕疵,白如新雪,通过阳光隐隐有光华流转,堪称上品。
“这种上等籽玉在十二国也只有戴国才有。”音对十二国的风土人情非常熟悉,“戴国盛产玉石,大块玉石用于王宫和出口,小块的籽玉在玉石矿周围随处可见,边上那个采石场很有可能是个玉石矿藏。”
一洛仔细端详着籽玉,温润的触感根本不需加以打磨,呈现了完美的水滴形。她随手掏出一柄小凿子,略在上面雕琢一番,钻上一个小孔,然后穿上音的一根金发,将玉石挂在音的脖子上,后退几步打量着,微微颔首道:“玉能养人,人能养玉,配着很漂亮。”
音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手指抚过籽玉,玉石的表面被凿子勾勒出几条细致的线条,巧妙地构成了一个简单实用的防御阵法,一旦有外来袭击就会触发,为佩戴者抵挡掉一定程度上的伤害。
“OK。那么现在我们就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一洛说着正要走,音突然拉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做了一个“请稍等”的动作,拿出一件黑色的带帽兜的披风遮盖住那过分灿烂的金发。
一洛了然,却没有多说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过去的伤痛和秘密,何须硬要揭开?
戴极国生产玉石,玉石的开采极为严密,所有采石场的工人无一不是囚犯。这些人一旦进入矿区,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虽然美玉被源源不断地运出深谷,但工匠们的音讯一如那断线的纸鸢,一去不复返。
此时的采石场正值歇工期间,工匠们都在士兵的看守下躲在屋子里休息,整个山谷只剩下孤零零的击打之声——在采石场的另一边,两个士兵正不耐烦地押守着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子开采玉石,脸上满是轻蔑之色,口中喃喃地不知咒骂着什么。
男子的面容虽然很憔悴,眼睛确实犀利有力,仿佛是高空飞翔的雄鹰,在一圈一圈的盘旋中坚忍沉默,以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采石的过程很漫长,两个士兵早已不耐烦了,骂骂咧咧地放松了警惕,无聊地环视着空荡荡的采石场。
男子突然挥起锤子一扫而过,速度之快一点都没有预示,两个士兵还来不及叫喊就被敲破了脑壳倒在地上,周围的碎石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鲜血。男子果断地用锤子将脚铐敲碎,瞅准预定的出逃方向,向东边的那个被灌木从遮挡住的岔口跑去。
荆棘丛中的倒刺极是勾人,没走几步,男子小腿上那仅剩的几条破布就被勾得片缕不留了。倒刺深深地扎入肉中,他紧咬牙关向太阳升起的反方向跑去,背后已经隐隐约约传来了士兵的追喊声。身为经历无数沙场的武将,他很清楚时机的把握和时间的运用,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并不是闹着玩的。
仙人的体质与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他跑下去,不顾沙砾磨破了原本就穿底的草鞋,也不顾密林中丛生的植物带来的危险,此刻他只有一个信念,跑下去,逃离这里!
刷拉一声,脚下一空,他整个人滑下了山坡。一路上砾石擦破了皮肤,鲜血淋漓,而鲜血所留下的痕迹显然为追兵指明了方向。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叫喊声。他沉着地扫视一番周围环境,果断地撕下布条紧紧缚住流血的伤口,往那边的一个山洞跑去。
追兵赶到时,地上已经留下了长长的一条血迹,一滴一滴仿佛出卖了主人的方位。他们顺着血迹一拥而上,三人手执尖锐的兵器探入山洞,其余的两人则在外面留守。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草低的沙沙声,似乎从未有人在此躲藏。
外守的一个士兵站在一丛依附大石生长的浓密的灌木前面,左右张望着。突然,一块石头从后方重重砸下,士兵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另一个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一柄尖锐的长枪狠绝地穿透了他的胸膛,连呼喊都来不及就一命呜呼。
男子握紧从死者那里缴来的长枪,侧身躲在一边守株待兔。不多时,剩下的三人从那仅能容一人出入的山洞里鱼贯而出。凭借武将的优秀武艺,三人很快就变成了他枪下的尸体。
男子这才放下长枪,换上一柄长刀,在野外行走,显然刀比长枪更为有用。现在,追兵已经解决,剩下的问题就是他如何才能走出这个被群山包围的深谷。
哗啦哗啦。不远处响起了奇怪的摩擦声。男子警觉地眯起眼睛,沉声喝道:“是谁?”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王者霸气,哪怕身处困境,依旧是人中豪杰。
从那边的大树后转出两个人来,一位是身着月白底蓝滚边长袍的少女,茶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满是傲气。另一位则披着黑色兜帽披风,看不清面容。
只听那个黑衣人轻声道:“我感受到了王气,似乎是一国的王呢。”黑衣人的声音清丽平静,显然是位豆蔻年华的少女。
又听那白衣少女不屑地轻笑道:“王?哪有这么落魄的王?”
男子心下隐隐猜测到半分,于是上前几步拱手道:“在下是泰王乍骁宗,敢问两位是哪国的君主和台辅?”
“乍骁宗?”黑衣少女脱下兜帽,露出一头灿烂的金发,凝视了他一会儿,方才转头道:“洛大人,确实是戴国的王呢。”她复又笑道,“泰王唤我音即可,现在的戴国可是与修罗地狱无二分差别了。”
乍骁宗有些羞愧,,又有些心焦,躬身拱手道:“还请两位帮我脱离此地。若能离开,在下感激不尽,戴国也将视贵国为永世的恩人。”
“虽说王和麒麟代表了国家,但总是拿国家出来垫背也不是什么负责任的行为。”一洛冷冷地止住他的话,道,“你可以称呼我‘洛’。现在不妨我们另找块干净地方听你说说戴国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她对那些惨不忍睹严重影响她的审美观的尸体皱了皱眉,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卷六 逆天之十二国记 第三记 望海潮
“这么说来,你家的那只小麒麟被砍了角,你自己被骗到外面绑架了,然后就被扔到这里了?”听完他的讲述,一洛点着下巴闲闲道,“身为武将,警觉却这么低,还真是没用。”
“如今伪王阿桂暴政欺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我的责任!”乍骁宗的眼中显露出一丝狠厉和沉重,“我不会再让我的国家进入民不聊生的地步!”
一洛孤零零地鼓掌,悠然道:“那么出去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沉吟了一下,道:“原本是想出去后想办法到海对岸的国家去,请国君帮助我前往蓬山确认蒿里的安危,然后召集我的旧部夺回政权,不过现在……”他不再往下说了,抬眼定定地望着一洛和音,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一洛漠然以对,冷冷地盯着他:“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你?第一,这并不牵涉什么政治利益问题;第二,就算我帮了你,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两人的对话刹那间僵硬了,音夹在两人之中颇有些尴尬和无奈。
离夏至的来临还有几天,但才国已经聚集了许多芳国的才贤,他们将通过令坤门进入凶险莫测的黄海,最终能够活下来的人到达蓬山脚下,迎接升山的芳麒。
从酒楼的二楼包厢窗口望向街道,到处都是忙着准备食物药品的升山者。一洛右手托腮,左手掂起一块白糖糕,将目光从窗外转回到了坐在对面的乍骁宗身上。
洗去一身的尘土,换上一套朴素之极的深蓝色的布衣,无论走到哪里都颇为鹤立鸡群。
她轻轻一笑,回想起那天的谈话,心中不由莞尔。
“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我要收取相应的代价,不过要什么才好呢?”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