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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卷帘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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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投来许多好奇的眼光。事实上,自从我们踏进这家客栈的那一刻起,我们,不,确切得说是他,就已成为瞩目的焦点,就连柜台后头的老板娘都不时往这边探头探脑,不但亲自送上酒菜,还借故逗留了好一阵,对着他天南地北闲聊,顺带问来问去,直至他调侃道:“我确实想和老板娘多谈一会,只恐老板娘再不回去,老板就要对我不高兴了。”老板娘这才讪讪离去。

他毕竟太惹眼了。

即便,他年纪并不很轻,自称在家排行老三,是幺子,但凭直觉我想他至少已过三十五岁,虽然看起来只得二十出头。

“你老瞪我就会有力气的话我愿意让你一直瞪下去。”他戏谑道:“可惜我再如何美味可口也不是饭菜,能叫你免于头晕眼花。”

我沉下脸:“我不是你的‘好娘子’,请你别再这么叫我。”

他挑眉,神情流露出自负:“现在还不是罢了。”

我气极,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索性将自己溺毙在饭碗里。

他是个大混蛋,然而有一件事他说得对:逃跑需要体力。

整顿饭都在沉默中进行,我根本不知红烧肉是何滋味,他也不多话,支着脑袋看我吃完。

随后,他要了一间上房,不等我开口便一把搂住我的腰,半拖半拽地拉我上楼,我刚想尖叫,他在我耳边低咛一句:

“你不是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吧?”

他仍然在笑,只是眼底渗透了一抹不容反抗的威慑。

我犹如从头到脚泡在冰水里,簌簌发抖。

等进了房,关上门,他才松开手,冲我挤挤眼:

“偏偏,我还真舍不得杀你。”

我恼羞成怒:“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说罢抽出袖中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

他似没看见匕首,笑容丝毫不减:“丫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段子,我从来不吃,更不屑使这些段子的女人,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学。”一边说,一边朝我逼近。

我紧张地汗毛直竖,浑身颤抖:“你。。。你站住。。。”心一横,挥匕刺出。

我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一瞬间,我忽然没了气力,待看清楚,匕首正被他握在手里把玩,而自己,正躺在他怀里。

“这是唐门的匕首,很可能蘸了剧毒。我刚受过唐门毒药的厉害,可不想那么快再受第二次。”他的眼光在匕首上溜一圈,淡淡道:“何况,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你,还是不要了吧。”说完一掌翻下,那匕首在顷刻间化成灰黑烟灰,一截一截飘落到地上。

我呆若木鸡,震惊地看着他。

他究竟是谁?他使得又是什么功夫?

“你累了,好好洗个澡,补一觉,别忘了我们晚上还有余兴节目呢。”他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推,我顿时又恢复了力气。

“我已吩咐小二给你送洗澡水来。”他放开我,将我的包袱放在床头:“子时我叫你。”

我惊魂未定:“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眨眼:“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晚才去?”

“傻丫头”,他嘴角一挑,笑得十分暧昧:“很多事都只有那么晚才能做的。”

第七章

房内,烟雾袅袅。

我泡在滚烫的热水里,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拭净身子,换上一套月白素裙,将沾了血腥味的脏衣卷成一团扔了。

桌上已摆了西梅饼子和杏仁豆腐,还有一碗洛神茶。饼子不甜不腻,豆腐入口即化,茶香清新淡雅,不必说,做得出此等地道茶果的,除老字号‘束云轩’外无别家,没想在这种小县城竟也能让他寻到其分铺。

他真是很懂享受的一个人,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用度,‘翡翠阁’的水晶雕花鸡,‘琴瑟客栈’的‘七巧八宝饭’,‘淑逑所’的‘美人梨花汤’,‘祥瑞居’的陈年女儿红。。。就连枕头床被都是从‘兰绣坊’运来的。还有胭脂,他竟然派人送了一整套‘群芳斋’的水粉给我,并附一张小纸条:

“丫头,我就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他这是跟我说,别想逃跑,逃也无用。

我气,将字条撕个碎,举起胭脂匣子就要摔,然一见‘群芳斋’的漆印,又不由自主得收了手。

‘群芳斋’,本朝最闻名遐迩的胭脂水粉招牌,铺子虽只得京城一家,每样货品只供限量,但生意之兴隆非任何其他胭脂商号能比,几乎每个闺中女子都以能拥有一件‘群芳斋’的胭脂为荣,然而其价格之昂贵也只有大富人家才承担得起。遑不论整套水粉,光这只镀金檀木匣子就不止普通人家一年的食粮。

母亲生前喜好不多,对‘群芳斋’的凝露和香粉倒是情有独钟,每年都会订购一些新货一一试用。记得那时,母亲常拿我做画板,教我如何上妆,每次一弄完我就跑去找明夜,然后在他惊艳的目光中得意洋洋。

曾经,我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过下去,我以为幸福的尽头便是没有尽头。

一颗泪,缓缓从脸颊滑落至枕巾,我翻个身,闭起双眼。

即便是伤春悲秋,我也需要体力。

待得醒转已是薄暮时分。

“桂花糕哟——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哟——”窗外传来小贩的吆喝声,我探头一瞧,正见他坐在凉茶铺里,头发松松得绑着,穿一件普通浅蓝纹衫,一双白布鞋。

即使是这么寻常的打扮,他在人群中也显得突兀,旁边茶桌几乎清一色坐的都是女子,甚至连客栈老板娘也在其中,一边和人闲聊一边两眼直往他那儿瞟。不一会儿,客栈老板娘姗姗而起,端了一碟云片糕,扭腰坐到他那桌,一脸春风地聊起来,跟着,一只丰润的胳膊竟旁若无人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泰然自若,手提茶壶时借机一移方寸,抖落了那只浑圆的手臂,怎料老板娘再接再厉,捂着心口一斜身,索性倒在他怀里。

哪知他比老板娘更快,倒茶、喝茶、付账、起身,于一瞬间完成,老板娘扑通一声倒在地下的时候,他人已出了凉棚。

我不禁笑弯了腰。

他仿佛知道我一直在远观似得,转头朝我望来,微微一笑。

我脸上一热,‘啪’一声关了窗户,坐下继续梳头,抬眼瞧见镜中的自己,面颊红润,眉眼盈盈,这才惊觉,我竟已有很久不曾这样笑过了。

自从明夜走后,我一直,没有笑过。

我叹口气,放下梳子,打开门的同时他已倚在门边:“看了半天好戏都不来救我,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呐。”边说边塞来一个油纸包:“亏我还去排队给你买桂花糕。”

睡梦中,天地下起了冰雹,周围一片冰雪,我蜷成一团,冻得渐渐麻木,这时忽然有一张熟悉的温暖的网裹住我,我本能往那温暖源头靠去,脑海中浮现那张曾经凝视了千万次的璨如星辰的笑颜。

我睁眼,圆月高悬,繁星漫天,都近得仿佛就在指尖。

一张雪白狐皮飘落在地,他抱着我坐下。

“这是哪里?”我终于回过神来:“放开我!”

“好娘子,你莫乱动,且看看下面。”他一把楼住我的腰,无奈道:“我还要与你做百年夫妻,可不想在这会儿亡命悬崖。”

我这才惊觉自己正处山巅,四周一片漆黑,前方十步不到就是万丈深渊。

我停止挣扎,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又将我抱得更紧些,笑容斐然:“趁着夜半无人,我偷了你出来,带到这荒芜之地,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我不由变色,咬牙切齿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嘘。。。”他的一根手指抵住我的唇瓣,朝我眨眼:“现在这时候,最好别说话。”他扶我坐起,从背后抱住我,贴着我的耳鬓浅笑:“我们这就开始吧。”

我浑身一震,一动不敢动,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孰料他并无进一步举动,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扔上天去。

随着信号弹在空中一声爆响,前方天际忽然绽出无数烟花。

梅兰竹菊、百鸟齐鸣、蝴蝶满天、龙舞凤飞、瑞霭呈祥。。。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都是一般五彩缤纷、晶光璀璨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美丽花火,一朵朵在天边化为绮色烟云,仿佛无穷无尽。

我震住了,惊呆了,一眨不眨地望着那生平仅见的绚烂,直至一切归于平静。

“好漂亮。”我喃喃自语。

“你喜欢么?高兴么?”他问。

我不由自主点头。

“只要你嫁给我,我便可以每天都让你这么高兴。”他凝住我的眼:“我可以让你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女人。”

我怔怔地望着他:“你,究竟是谁?”

他朝我微微一笑:

“我姓凤,我叫凤渊。”

第八章

凤,乃是皇家的姓。

当今皇帝为凤氏第十三代子孙,而他,则是皇上的三弟,渊王。

那晚之后,我们没有再回客店,他带我去了行馆,即是他平时出京办事时的住所,又打发了赵老头,道自此由他全权照顾我上京。

“宋小姐,您出门遇贵人哪!真没想到,那三公子竟是皇城里来的渊王爷!”临走,赵老头乐呵呵道:“王爷人品好,没一点架子,待下人又慷慨大方,您瞧,他还给我换了一辆新马车哩!”我倚在窗前,望着窗外碧绿湖水银波粼粼,水中红色鲤鱼畅游嬉戏,从果盆里抓了一把饼屑撒下。

“小姐,您咋了?”赵老头看一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要是不乐意,赵老头就留下,咱们谢过王爷的好意,还坐自己的车上路。”

我盯着湖面出神。那些鲤鱼蜂拥而至,抢地水面哗哗作响,溅起片片水花。

坐自己的车上路?能么?

他总有办法找到我的。

“没事儿,我只是有点想家了。”我低不可闻地叹口气:“回去见了如意,跟她说我一切都好,等到了京城,我就给她写信。”

赵老头一走,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我斜倚在贵妃塌上,望着屋内一幅幅山水名家,忽然想起从前学画的时候,因为没有定性,总是将宣纸弄得一塌糊涂,还沾了一身颜料。母亲生气,罚我洗衣拖地,九娘心疼我,暗地里替我把活儿干了,明夜则模仿我的笔迹代我抄书,而我,则轻轻松松窝在坑上,一边吃糕点一边玩布娃娃。后来,母亲发现了我的猫腻,功课查得越发紧了,我不得不正襟危坐,几度挑灯夜战,明夜自是每晚都在旁边陪着我,替我磨墨,指导我如何落笔,为了让我静心念书,还常吹箫给我听。

我最喜欢他吹得一首曲子,叫做《心如止水》。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没留意,只道琴弦铮然而断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

“这把古琴闲置在这儿,许久不曾保养了。”他捧过我的手细看:“还好没伤着。下次给你寻把好琴。”

我抽手,退后一步。

“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他在我刚才躺得贵妃榻上坐下,拍拍身旁:“过来。”

我不出声,也不动。

他无奈叹口气:“难道我就那么可怕?”

我看着他,心中有一丝惶惑。他看起来与昨日不同了。此时的他已换回了自己的衣裳:金冠束发、玄色缎袍,柏纹皂靴。

在这之前,我刻意忽略他的样貌,因为害怕,所以从不敢正眼瞧他。我一直以为,明夜是最好看的,虽然乡郡里很多人都夸宋家小姐长得好,但我知道,明夜长得比我更好。那些人赞我,不外乎因我是宋家的千金,而他,一个奶娘的儿子,即便再怎么出众,也总能被轻易地忽略掉。

然而,眼前这个叫凤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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