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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许动,蹲下,都蹲下,谁敢喊就杀了谁!”劫匪的凶悍程度大家都看到了,最初的无措和惊恐过后,人们也都渐渐冷静下来,知道现在不按劫匪的话做就是死路一条。人们慢慢的聚集在墙角的位置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柳生真言暗骂一声真他妈的倒霉,去个银行还能遇到个抢劫的。本来她是正要出去的,可是混乱的人群又把她挤了回来,还好她所在的位置比较靠里面,应该不容易被人注意到。混在人群中,按劫匪的话蹲在角落里。银行的警报系统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时间响了起来,理论上,只要五分钟,警察就会包围这里。心情糟透了的柳生真言忍不住开始招呼劫匪他全家。早不来晚不来偏等姑奶奶在银行的时候你们来,这群该杀千刀的劫匪,诅咒他们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事实证明日本的警察还是很不错的,劫匪们正威胁着银行的工作人员把保险柜里的现金装进一个黑蓝色的袋子里时,警笛的轰鸣声就呼啸而到了。混杂着其它乱糟糟的声音,不好听,却让惊恐中的人们得到了丝安慰,潜意识里,大家都觉得警察会把他们都救出去的。
“里面的劫匪,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了人质,否则,你们只有死路一条……”通过扩音器传来的警察的喊话声,柳生真言一听差点哭出来,多么冠冕堂皇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呢!这帮警察都是白痴啊,你叫人家放下武器人家就放下武器,那还抢银行干什么?真当人家是三流电视剧里的脑残炮灰啊,还让你讲这些废话搬延时间?
其中一个劫匪拎起装满了现金的袋子,冲其它人一点头,只见一个稍微瘦小一些的劫匪扫了几遍战战兢兢的人群,然后,那叫一个眼急手快,一把就把缩在最里面的柳生真言给拽了出来。黑洞洞的手枪枪口顶在她的太阳穴上,柳生真言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大脑系统就彻底死机了。什么“临危不乱”、“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都他妈的是骗人的。现在,除了劫匪的威协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四肢仿佛跟自己的身体分了家,根本就不听大脑的指挥,只是被动的被劫匪拖着往外走。
“听着,老实点,不然老子崩了你!”劫匪一手持枪抵着柳生真言的头,另一手从背后沿着颈间绕过,卡着柳生真言的脖子。柳生真言只觉得呼吸困难,一个劲的咳嗽,根本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笑话,伺候不好这位大爷,她就要交待了。现在,天大地大,劫匪最大。
“让开,都让开,要不然,就先杀了这女的,再杀其他人!”劫匪开始对着警察公然挑衅,夹在警察与劫匪中间的柳生真言真的哭出来了。你说,她都躲在人群最里面,怎么还是选中她来友情客串“人质”这一角色呢?劫匪大哥你什么眼神啊,选谁不好非选她?还有那些个警察,赶快按人家的话做吧!在那唠唠叨叨说什么呢?要是说服教育有用,撒旦都能当天使了。
磨蹭了半天,这帮在柳生真言看来不是没长脑子就是脑子长霉了的警察终于慢慢腾腾的给劫匪大爷让路了。而最最倒霉的柳生真方同学,全身僵硬,被凶悍的劫匪着拽着上了一辆丰田RVA4。暗暗骂了句娘,这年头,连抢银行的都配这么好的车,还让不让人活了?
拿着装钱的袋子的劫匪率先打开车门,然后让劫持人质的劫匪带着人质先上车。劫持着柳生真言的劫匪一推桑,本就全身僵硬柳生真言站立不稳,不但没有按劫匪的意思上车,反而摔倒在车门外,顺带着,还把劫持她的那个劫匪给绊倒了,劫匪手里的手枪脱手飞出,好巧不巧的正掉在车底下。
这个突然的意外让柳生真言暂时脱离了手枪的威胁,早就埋伏在各个死角的狙击手也不是吃素的,就在柳生真言和那个劫匪一起摔倒的一刹那,“呯、呯、呯”三枪,那三个持枪的劫匪全部被击毙,四周的包围的警察一拥而上,制服了那个摔倒的劫匪。
柳生真言是被随后赶来的医护人员给搀扶起来的,她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摔倒时扭到了脚,腿上擦掉了皮,另外加上吓的腿软而已。这下子她是真的哭出来了,刚才那么危险她都不曾哭,现在明明已经安全了,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出来。她想骂人,妈的,埋伏着那么多狙击手早干吗来着?害她受这么多罪!她决定向日本政府抗议,纳税人每年给国家交那么多的税,就养了这么一群干活拖泥带水的混蛋。可又觉得着实的幸运,没有像警匪片里的炮灰人质一样因为剧情需要而被炮灰掉,所以她又觉得这些警察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废!反正,一安全了,什么该有的不该有的“胡思乱想”全都一股脑的涌进了脑子里。她是真的吓坏了,短短的一个小时,仿佛再世为人一般。就在刚才,她都后悔平时有时间怎么就没把遗书写一写呢!你说,好歹要是就这么突然交待了也好把自己那点“遗产”按排按排啊!当然是要留给柳生一家人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对她的恩情是她永远都还不完也还不了的。这回吸取教训,回去就写遗书,省得下回再遇上这事还要担心自己那点存款要是没人知道就白白便宜日本政府了。
医护人员把柳生真言送上救护车,呼啸着离开了还处于混乱之中的现场。
住院事件
柳生真言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扭到了脚,腿上有几处擦伤,虽然不重,但还是住进了医院。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在病房里竟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幸村精市是在电视上知道柳生真言遇到了抢劫的事的,虽然并没有看清脸,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真言。只因那身形,实在太过熟悉,点点滴滴,从不敢忘记。他立即打电话给柳生家,询问真言的事,接电话的是柳生比吕士,没想到,柳生家对这件事竟然毫不知情,还是因为幸村打来电话,才看到电视上的新闻。柳生真言,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谁也没通知,天,她还可以多大胆?
宽大有病号服显得柳生真言有些消瘦,为了通风,门并没有关,所以,幸村精市来的时候,正看到她背对着门,临窗而站,金色的阳光有些刺眼,穿过了柳生真言薄薄的身体,仿佛把人照没了一般。恍忽间,幸村精市以为自己看到了巴洛克教堂里环绕在圣母像前的小天使,耳边也似乎响起了唱诗班祥和的乐声。这间小小的病房,转瞬间似若化身为创世纪前的伊甸园,消毒水的味道也变成了玫瑰的芬芳,这里,只有一个夏娃,一个亚当,再没了凡世的纷纷扰扰。
沉浸在冥想中的柳生真言似是感觉到了门口有人,轻轻转身,幸村精市正抱了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站在门外。
“是你?”柳生真言带着一丝不确定,她没有通知任何人住院的事,在这里遇到幸村精市,尤其是一看就是特意来看自己的,不由得她不惊讶。
幸村精市并没有回答柳生真言的话,只是走了进来,并随手带上了门,找了个花瓶把自己带来的百合花插起来。坦白说,他很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只想大声的对柳生真言吼出来,她怎么可以让自己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又怎么可以,在事后都不说一声,如果他没有看到新闻,是不是,她就想瞒着他们一辈子。他又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在真言身边,为什么没有留在东京?不敢想像,要是运气差一点,现在的柳生真言,会不会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柳生真言没有在追问什么,并不是她没有问题,只是看到没了公式化的笑容的幸村精市,忽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了。这样严肃专注的神情,以及那迫人的气势,这样的幸村精市,柳生真言只在网球场上见过。病房里有着一种压抑的宁静,柳生真言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感觉,一场风暴就要来了呢!
“真言,”摆弄着百合花的幸村精市没有看柳生真言,但这轻轻的一声呼唤却让柳生真言全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我们,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我、比吕士、你的父母、雅治、不二周助、忍足侑士、迹部景吾……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幸村的声音有些缓慢,语调过于平静了,平静到,让柳生真言觉得心惊肉跳,算什么?她也想知道!是算一部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漫里的人物,还是算,一个梦,一个永远都不会醒的梦?她不知道,当初意识到自己来到了这个名为网王的世界,她以为她足够淡定,她以为她可以随欲而安,她以为她可以就那么过一辈子,可惜,显然,她高估了自己。每每午夜梦,异世里白发苍苍的双亲一声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声声泣血,字字落泪,自己的朋友、恋人,都在那见不到摸不到,却真真识识的存在着的异世里,纵使对面相逢,也是不识真面目。她就像是一只被猎狗追赶着的狼狈不堪的兔子,仓惶逃窜到美国。在美国的日子里,她拼命的读书,只为麻木自己,不再想起那刺人的回忆。可那回忆就像是长在肉里的刺,正扎在她心上,每心跳一下,就刺得她痛到不能呼吸。这里的一切,身份、家人、朋友,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那根刺的一部分,拔不出,却又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这么痛着,直到生命的尽头,直到肉身灰飞烟灭,直到,灵魂得到最初的平静和救赎。
幸村精市始终背对着柳生真言,时间在静谧中流逝,久得似乎直到地老天荒。柳生真言就那样看着幸村精市僵硬的背,这个纤细却霸道的少年,早已没有了最初相遇时的青涩,曾经的少年,已被时光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再也找不回了。
“幸村精市,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泪,从腮间落下,碎成一地的阳光,光华四射,那是世间最华丽的殇。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一抹漂泊异世的孤魂?一具本已死去但却因缘际会又活着的躯体,一个活死人?明明有着李洁的记忆,有着李洁的情感,有着李洁的经励,你让她怎么顶着陌生人的脸,叫陌生人爸爸妈妈哥哥,交着陌生的朋友?
“我只是、只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我的情感,只是飘荡在世间、无所可依、无所可靠的孤魂,就算是死,也没有葬尸之地!”眼泪,不争气的一颗颗落下来,泛着七彩的光华,像开在尸体上的樱花一样,美艳、妖异!
“在这个世上,我终于是找不到应有的归属。一个没有根的浮萍,我能是什么?我又能拥有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泣不成声的柳生真言,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沿着墙慢慢的滑下,瘫坐在地上。
“真言,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我们都在你身边,我们都在的,可是,你看不到我们的存在。无论我们多么努力的打破你心里的坚冰,始终不能走进你的世界半步……到底要怎样,要怎样留住你?”幸村精市紧紧的握着拳头,仿佛都能听到骨节因不堪重负而断裂的声音,“你知道吗?”急走几步,捧起柳生真言埋在膝间的脸,“总是对我们笑着的你,板着脸说冷笑话的你,捉弄我们以看我们出糗为乐的你,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