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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禄的声音响起来:“难道玉同尘你就有办法?”
我含笑:“玉同尘现在的身份,类似于阶下囚。诸位将军,却问计于阶下囚,传扬出去,是不是成了笑话?”
嗯,自身的权益是一定要保障的,连一个位置都不给我设,要我来好好与你们说,没门!
我知道,只有我将架子摆得越大,他们才能对我越有信心。如果在这样的细节问题上不讲究,这些家伙,对我也定然没有信心。没有信心,我的话能否听进去,那就是未知数了。
独孤英寒的脸上阴晴不定,片刻之后才说道:“给玉大人设座!”
首战告捷。椅子搬过来,就放在右手边上。我微笑坐下,道:“将军乃是天下豪杰,做出这等事情,也没有后悔的道理——而且,如此之快就能控制住鄯州城的形势,使士兵们不再残杀百姓,我为鄯州城的百姓,谢过将军了。”站了起来,又是作揖。既然打算与这些人好好说话了,总要表扬他们一番。
独孤英寒面色稍稍缓和,说道:“玉同尘,你这话是反话正说。
我将面色放诚恳了,说道:“玉同尘不敢取笑将军。玉同尘也曾学过兵法,也曾读过史书。史书之上,也曾有过兵变的记载,而这些兵变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百姓遭祸!玉同尘前来之前,也曾设想,今天前来,说不定会见到横尸遍地的人间惨象——然而一路走来,虽然有战斗孑遗,但是总体上来说,这个景象,比玉同尘想象的,要好得多!自古以来,未曾见过有乱兵半日就停止抢劫的,而将军能约束士兵,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天下少见了。将军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却没有自暴自弃,放任士兵暴虐百姓,尤其难能,足以见将军诸人,心尚在大兴朝,心尚在百姓身上。所以,无论如何,玉同尘一定要谢谢将军。”
独孤英寒面色郁郁,说道:“不过是五十岁与一百步的区别罢了。朝廷能因此就放过我等?”
我说道:“朝廷法度尚在,自然不能放过将军。然而将军如果能悬崖勒马,停止官仓那一场混战,向朝廷请降,玉同尘再在边上劝说,朝廷或者能放过将军家人!”
独孤英寒面色渐渐转向冷厉,厉声说道:“玉同尘,你不过是花言巧语而已!像我照样行事,只怕九族都要受到连累,何提父母家人?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收拢军队,打回家乡,救出父母,他们或者还能有一线生机!”
“将军父母手中,有多少人手?将军父母手中,有多少武器?将军父母宅院,有多高的院墙,能抵挡官兵的几天进攻?”我微微苦笑。“玉同尘扪心自问,手下几千士兵,军饷不足,哗然要反,将军身为主将,没有其他办法,除了以身殉国之外,也只有造反一途。而如果真的以身殉国了,下面几万士兵,群龙无首,乱象将更加严重。所以将军选择了率众造反,至少,在将军的领袖之下,能将乱兵的为祸,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事实上,将军也的确做到了。只是将军这等苦心,天下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得到?”
我的声音异常恳切,也异常沉重,“如果将军真的想要打回家乡救出父母,或者还没有等到将军动身,而那边,将军的父母亲人,就已经为将军丧命了!”
独孤英寒说不出话,其他几个将领也说不出话来。整个官厅之内,只听见沉重的喘息声。
片刻之后,我终于听见了王金禄一声狼嚎:“玉同尘,你说过你有办法来救我们的——结果,你就是来消遣我们的!我——先杀了你!”手中马刀拔出,就向我劈过来!
我坐着没有动,事实上,我知道我也不用动!因为我身后,站着一个尉迟炯明!边上,还有一个对我很客气的史陈汉!|饭㈣饭⑹小㈧说㈢论㈡坛☆☆☆☆手Ⅴ打,转Ⅴ载⑹请㈥注⑶明WWW。ffTxt。Com|
只听见“当”的一声,两兵相交,溅出了好大的一朵火花!随即,听见了尉迟炯明的声音:“王将军,独孤将军并未下令。”
王金禄狠狠得盯着我。片刻之后才说道:“你特意来消遣我们?”
我淡淡笑:“玉同尘爱惜生命,绝对不至于就这样活腻了。没事上这里来激怒诸位将军,故意在找死?拜托,找死的办法多得是,何必一定要如此大费周章?”
上面独孤英寒,厉声说道:“王金禄,不得鲁莽!玉同尘或者有其他办法!”眼睛盯着我,说道:“玉大人,正要听取高见。如果不成,没有办法,我也只能杀了你,以平息众人之怒!”
我微微含笑:“现在将军已经是到了绝境。即便是投降,其他人或者能免于一死,但是作为领头者,四位将军本人,也不见得能逃过兵部的议罪,所以,玉同尘此来,是来给四位大人,送一条生路来的!”
尉迟炯明终于忍不住,插口说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我含笑:“我给诸位将军的建议是——率兵借道吐蕃,进入突厥!”
一句话落下,四周又是寂静无声!
108狂状元五:无敌县令定西疆 第三章 只手缚狂蛟(四)
片刻之后,我听见了王金禄的声音:“玉同尘,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过,进入突厥,也是死路一条!”
我笑:“我刚才是给大家分析过。进入突厥,最大的难题,就是军粮不足,不能支撑长途跋涉!但是假如诸位将军,带走的士兵稍微少一些呢?比如说,四位将军,只带了本部的士兵走人?本部的士兵,充其量,不过是一万人吧?这个鄯州城粮食不多,但是我想,让一万士兵没人都带上十天口粮,应该足够!”
独孤英寒看着我,面色依然阴沉:“假如还是不够呢?”
我知道现在就是要我拔毛的时候了。不过说实话,如果不能将这件事情摆平,面前这些人迟早会带着乱兵踏平我鄯城县。牺牲一点粮食财物,抱住鄯城县平安,这生意不管怎么样只能做了:“如果不够,我鄯城县也有些余粮,可以借给将军……”
却听见一个不解的声音:“玉大人,你不是朝廷的忠臣吗,怎么劝说我们反叛?”
那是尉迟炯明。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不为诸位设计出路,诸位可愿放过我鄯城县?何况——关系到诸位身家性命以及数万人的生死,我怎么能不计较?何况,我也不是劝说你们,借助这个机会,用另外一种身份,另外一种方式,来报效朝廷!”
却听见上面,独孤英寒冷冷的声音:“玉同尘,你还没有说,我们如何保全我们的父母,我们的亲人?”
这个独孤英寒还真的是一个孝子啊。孝子好,我最喜欢孝子,既然是孝子,那就有说服他们的机会。淡淡笑,说道:“将军也知道,皇上最痛恨的是谁!最痛恨的,不是吐蕃,不是高丽,而是突厥!当年突厥奇袭夏州,当时的吴王殿下,现在的太子殿下,性命几乎不保!这样两件事情,皇帝陛下视为奇耻大辱!所以,皇帝陛下最想要的,就是收拾突厥,将突厥的土地,囊括进我大兴朝的版图!”
这两件事情,在场诸位都是知道的。一阵沉默之后,独孤英寒说道:“你是要叫我们,投靠突厥之后,做大兴朝的内应?”
“不错,内应!”我点头,说道,“阿史思那梁云最是求贤若渴!阿史思那梁云对汉族投诚的将领,想向来重视,你们前去,一定能得到重用!带着一万精兵,潜伏在突厥,等待着时机,报效朝廷——等成功之日,天下之人,一定会为四位将军欢呼,谁还记得今天杀官造反之事?”之事这样做,鄯州知州等于是白死了。不过人都死了,也没有必要过分计较。
我知道,兴朝对突厥,一直无可奈何,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突厥地域广阔,突厥部落,居无定所。往往派大军前去,花费粮草无算,却是扑了一个空。而突厥骑兵,却是擅长马上技艺,来去如风,这样一来,突厥人可以奇袭汉族城池,而汉族人,却无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在突厥内部,安插一个内应,那将如何?
攻守之势,将马上逆转!我朝对于突厥,将不会再出现“逮不到人”的情况!
更妙的是,突厥安插在我大兴的细作,一定能得知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只要操作得宜,独孤英寒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信突厥人!
“然而现在,朝廷如果不相信我们,如果要杀了我们的亲人,那该怎么办?”独孤英寒盯着我的脸,沉声问道。
“下官将说服朝廷。”我只能这样说话,声音诚恳。
“如果你不能说服朝廷,那就该如何?”现在问话的是邵天一了,他的眼睛,也死死钉在我的脸上,几乎要将我的脸,钉出两个窟窿来。
“第一,朝廷并不愚昧。朝廷知道,如果能保住诸位将军的家人,那就是手中有了牵制诸位将军的筹码。如果将诸位将军的家人处死,那么只能让诸位将军下定决心背叛朝廷,对朝廷而言,又有什么好处?”我微微一笑,说道,“朝廷重臣,都是英明异常的,这点利害得失,会计算不到?”
“第二点,其实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诸位将军不听从我的意见,接下来就是死路一条。不但家人是死路一条,自己也是死路一条!既然这样,何不豁出去试试看?死马权当活马医,或者不但能保全自己,也有希望保全家人!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死马当活马医”一句,极不客气。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话虽然不客气,却是极有道理。当下都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独孤英寒才问道:“朝廷可会相信我们?”声音里已经全是患得患失的味道了。
“朝廷不见得会相信诸位将军——但是朝廷会试一试!因为我们的皇帝,是最有雄才最有胆略的皇帝陛下!何况,诸位将军的父母亲人,大半都在国内,他们又怎么会不相信?”
独孤英寒再次沉默了片刻,最终说话:“好,我且信你……”
话音还没有落下,却听见官厅后面,想起了一声尖利的叫喊声:“诸位将军,千万不要相信了玉同尘!赶紧将玉同尘拿下,皇帝非常重视玉同尘,或者能拿着玉同尘,与朝廷军队讨价,将军的父母亲人,或者能获得一线生机!”
那话音清清朗朗的传过来,看向我的几双眼睛,登时转向不善!
原先在场几个人,已经跟着我的思路走了,这个声音一来,马上指出了另外一条路!
那就是——挟持我,要挟朝廷!而这条路,看起来,比我原先所设计的这一条路,更为简单,更为有效!
形式,陡然之间逆转!心中暗暗叫苦,我眼睛看向声音来源方向,看见官厅后面,绕出来一个人!
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两个老鼠眼,让人看着难受;更夸张的是下面还搭配了两撇老鼠须!摇着扇子,大步进来,说道:“诸位将军,玉同尘这样说来,不过是想要将我们分化瓦解,将我们骗出鄯州,而后等朝廷大军前来,就可以在后面追击!这样,他就有了保全鄯州城的功劳!你想,我们进入吐蕃之后,前面要与吐蕃交涉,后面要应付朝廷追兵,如何是敌手?”
独孤英寒沉着脸,挥手,示意那老鼠须暂且住口,沉声说道:“玉同尘,你果然是为了保全鄯州,保全鄯城县,行得缓兵之计?”
我沉声说道:“将军不要听人臆想之词!保全鄯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