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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是敌对的国家，我不能为我的祖国留下安全隐患。”凤笑天轻声道了歉。
夜微蓝泪痕满面的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的子民在城楼下不断的死去，死状惨烈，夜微蓝除了恨，更多是悲伤，是对自己的无能为为而内疚。
没有理会夜微蓝的表情，修斯取下背上的“鸣凤”站到了城墙上。
“鸣凤”是凤笑天找专门的工匠根据修斯的身形和臂力打造的弓。
城楼下，火树银花，地雷依旧炸得欢天动地，地皮被炸得颤抖着，骏马狂躁着，四个蹄子被地雷震得发麻，马上的狼骑们紧紧勒着自己的马，呵斥着它们，平抚它们的狂躁。
城楼上，栗发男子长发及臀，用一根黑绳束在脑后，他抽出了箭，拉开弓，鸣凤被他拉得满满的，箭头对准了骑在马上的陈书华。
“嗖！”利箭破开空气，长虹贯日，直奔陈书华而去。
“姨妈，小心！”夜无殇喊出小心的时候，利箭已经到了陈书华面前。
“噗！”箭头穿过陈书华的盔甲，扎到她身体里。
“咳咳！”陈书华咳出一口血，跌下马。
“姨妈！”夜无殇赶紧冲到陈书华面前。
“殇儿！”血泡沫不断从陈书华嘴角涌出，陈书华抓着夜无殇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殇儿，殇儿……”陈书华的嘱托还没开始说，就咽了气。
“姨妈！”夜无殇抱着陈书华痛哭起来。
“殿下，小心！”旁边的人看到城楼上的修斯又拉开了弓，立刻提醒夜无殇。
“哼，”夜无殇抹了泪，“给我冲上去，给我冲上去！”
“嗖——”
“砰！”夜无殇挥刀把冲到面前的利箭斩断。
“给我冲过去！”
此时，埋着的地雷已经炸的差不多了，蓝夜的狼骑们调整了心态，开始准备反攻。
“修斯，发信号！”
“砰！”
“砰！”
一红一绿，两朵烟花在黑夜的苍穹中盛开，绚烂多彩，让战场上的人一时忘记了这是在战场，都沉迷到烟花的美好中。
埋伏在东门附近的裴迷接到了信号，立刻整兵向皓月城东门开进，与此同时，驻宁在皓月城另外三个城门的凤朝国士兵们也看到了信号。
“出城，杀！”赵远山激动不已。
“咚咚咚！”城楼上，擂鼓声声。
“冲啊！”
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大开，凤朝国的士兵们骑着马拿着盾和刀，冲向战场。
肉搏，这是真正的肉搏，场上的每个人都挥舞着手里的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人，杀掉对方。
凤笑天在南、西、北各派了两万五千人，经过刚才的一番狂轰乱炸，这三处战场非常的轻松，只有东门，因为裴迷的人还没有到，这一万五千人支撑得有些吃力。
“修斯，走，我们下去，”凤笑天早就蠢蠢欲动了，场上的猩红已经激发了她体内的好战因子，“我们也去杀人去！”
“太女殿下，万万不可！”
一听凤笑天这样说，杨念急了，凤笑天虽然身手敏捷，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凤笑天，那回去了，女皇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啊！
“太女殿下，要以大局为重，”杨念抱着拳站在凤笑天面前，“若殿下想要夜无殇的性命，那老臣走一遭便是。”
“杨将军……”凤笑天看到杨念正经的样子，心里有些郁闷。
“太女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又何必这样呢？”杨念开始婉转的劝凤笑天，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您也不用去，您和我一起观战好了。”
凤笑天有些遗憾，她非常想亲自下去和夜无殇打上一场，她想知道到底是蓝夜国的皇女厉害还是凤朝国的太女厉害，夜无殇，看来，这真是个遗憾了！
场上的夜无殇并不知道凤笑天在楼上，更不知道凤笑天心里的想法，她眼里和心里有的只是这次战争结果如何。
夜无殇初步估算了一下，眼前凤朝国的人不到两万，而自己的狼骑还有三万多，这次她们一定赢定了。
“她们人少，给我杀了她们，攻进城里去！”
夜无殇的话鼓舞了在场的蓝夜狼骑，她们砍得更欢了，没有了地雷，她们心里的恐惧消失殆尽，杀人，在场的狼骑们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殿下，后，后面出现了凤朝国的军队！”夜无殇正杀得欢畅，一个小兵冲到她面前，夜无殇一惊，回头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密密麻麻的凤朝国士兵。
“殿下，她们估计有五万人！”小兵眼里都是焦急，“我们怎么办？”
“五万？”夜无殇懵了，这是哪儿来的五万？明明只有十万人的，怎么又多出了五万？难道菊华欺骗了自己？
时间不容夜无殇多想，裴迷带的人已经冲进了蓝夜的狼骑们，和自己人汇合之后，凤朝国的士兵开始扭转了局势。
“呵呵，如何？”凤笑天凑到夜微蓝耳边，“你对我这样的安排满意么？”
夜微蓝已经麻木了，见到了那么多的死人，见到了自己人的惨状，夜微蓝已经麻木了，凤笑天扯了扯身上的狐裘，看着城墙之下，看来，胜负已分了，只要抓住夜无殇就好。
“天，难道我夜无殇真要亡命于此？我蓝夜国两百多年就要这样断送了么？”夜无殇对天吼着。
“殿下，殿下！”夜无殇正悲愤着，她身边多了一个凤朝国的士兵。
“你！”
夜无殇立刻挥刀和她对决起来。
“殿下，是我！”
夜无殇抬头一看，眼前的人是菊华。
“菊师傅，您怎么……”看到穿着凤朝国士兵衣服的菊华，夜无殇有些惊讶。
“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换上衣服！”菊华塞给夜无殇一套凤朝国士兵的衣服，转身砍下一个蓝夜人的头。
“菊师傅，你？！”夜无殇有些愤怒。
“殿下，想活命，现在就得这样！”趁夜无殇愣着，菊华上前脱下她的铠甲，给她穿上凤朝国的士兵服。
“你，穿上这个！”菊华把盔甲递给她旁边的蓝夜国的士兵，那人二话没说就穿上了夜无殇的衣服。
菊华拉着夜无殇混到人群中，对着蓝夜狼骑狂砍起来。
“菊师傅！”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菊华严厉的看着夜无殇，“现在胜负已分，殿下若不保存自己，那蓝夜真的就亡国了！”
菊华的话如醍醐灌顶，浇得夜无殇清醒了过来。
“是，知道了。”
夜无殇在脸上抹了黑色的尘土，然后朝着蓝夜的狼骑砍去。
第四卷
第三十一
送魂
这场战争持续到了天明。
天亮了之后，在房里打盹儿的凤笑天擦了把脸，来到城楼上。
茫茫大地，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尸体，不过更多都是蓝夜人的尸体，凤朝国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蓝夜人的尸体被高高的堆在一边，而凤朝国士兵的尸体都盖上了白布。
艳红的血，把冬季的大地染得通红，在这个清晨，显得异常的美丽妖艳。
“修斯，夜无殇死了没？”凤笑天此刻最关心的就是夜无殇的死活。
“已经找到她的尸体了。”修斯挥手，让人把夜无殇的尸体抬了上来。
“她就是夜无殇？”
凤笑天掀开白布，盯着担架上的死人，这人浑身被砍得稀烂，脸上已经看不出五官的模样了，凤笑天皱着眉，她没有见过夜无殇，所以无法辨别眼前这具尸体是否就是夜无殇的。
“木，叫皓月的蜜蜂们过来认尸，看看她是不是夜无殇。”出于谨慎，凤笑天还是叫来了木。
“是！”
“杨将军。”凤笑天下来城楼，来到了昨夜的战场上，看到了杨念。
“太女殿下，”杨念乐呵呵的，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极好，“东、南、西、北四门共歼灭敌人九万六千人，剩下的估计都逃命去了。”
“哦，四千人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听到这个消息，凤笑天很高兴，“那我军的伤亡呢？”
“七千多人轻伤，三千多人重伤，死了两千六百五十八人。”杨念把统计上来的数据详细汇报给了凤笑天。
“这是我军伤亡最少的一次了。”杨念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嗯，杨将军，麻烦您找人把牺牲了的战士们的名字都统计下来，最好连同她们的年龄，出生地都统计上来，回国后，安葬费一定要发到每个牺牲的战士家里，这一次牺牲的战士的父母由国家来养活！”
“我已经派人去统计了。”杨念微微一笑，如此宅心仁厚的太女，简直是百姓之福啊！
“太女殿下，这次战果这样辉煌，回去之后，我可真的要向您讨酒喝了！”杨念笑着跟凤笑天开起了玩笑。
“行，没问题！”凤笑天笑得也很开心。
折腾了一夜，凤笑天回了皇宫，进了翠竹宫，就看到凤烟鸿站在门口，凤笑天赶紧上前。
“四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着呢！”凤笑天搀着凤烟鸿进了房间。
“四哥哥，昨天夜里闹腾得厉害，你没休息好吧？”凤笑天扶着凤烟鸿坐下。
“小五，我已经好了很多，你不用这样太担心我。”凤烟鸿昨天晚上只眯了一小会儿，他担心凤笑天，所以没怎么睡觉。早上来人说打了胜仗，凤烟鸿非常高兴，就更加兴奋得睡不着了。
“听说，大胜？”凤烟鸿看着眼前的凤笑天。
“嗯，是的，这一次蓝夜元气大伤，估计真算亡国了。”凤笑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凤烟鸿。
“天儿，你真厉害啊！”听了凤笑天的话，凤烟鸿感叹道。
“嘿嘿，一般一般啦，这件事儿总算告一段落，以后三十年之内不用担心北方的边境了。”凤笑天拿个枕头靠到身后。
“还有七天就过年了，四哥哥，你说我们是在蓝夜过年，还是回凤朝啊？”凤笑天眯着眼睛。
“回凤朝国估计来不及了，昨天刚打了仗，战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料理，回去过年是不可能了，而且，这皓月城还有四五万蓝夜人呢，天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呢？”
“还没想好呢，”凤笑天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到铺满暖和皮毛的椅子上，“不过我准备把皓月皇宫的宝贝都搬走，这次打仗可不能咱们自己掏腰包，那我多亏啊！”
“扑哧！”听凤笑天这样说，凤烟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小五妹又要“掠夺”了。
“你啊，这么多年，性子还是没改。”过了好久，没听到凤笑天吭声，凤烟鸿一回头，看到凤笑天闭上眼睛，已经睡着了。
唉……凤烟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凤笑天抱到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凤烟鸿出了房门，看到狼牙在门外候着，他昨天陪了凤烟鸿一晚，凤烟鸿跟他讲了很多凤笑天小时候的事情。
末了，凤烟鸿对狼牙说了一句话，“天儿是个只会为别人考虑的人，她其实很苦。”凤烟鸿的话像一颗小石子，在狼牙心湖里留下阵阵涟漪。
“狼牙，天儿在里面，她一晚上没休息，现在已经睡着了，估计她一夜都没吃饭，你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