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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1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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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睢于仁和内阁的奏疏呈进以后,被万历皇帝留中了,几日后,宫中传出话来,召内阁大臣在西暖阁甑见。西暖阁是乾清宫的寝殿,外臣一般是不能进入的,但数月未闻召见了,哪还顾得上那些。唯恐皇帝变卦,大家忙不迭地赶紧整好衣冠,在内臣的引导下,坐上抬舆,穿过数重禁门,向乾清宫赶过去。

    通禀之后,申时行三人进入门内,随即大礼参拜,万历让他们起来,看座。

    坐下之后,三位阁臣望向万历,只见皇帝歪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两chuáng蚕丝被,面sè青黑、两颊深陷,果然是病重的样子。见大臣们打量自己,万历不禁苦笑道:“这次真不是诳你们,朕真的病重了。”

    大学士们不禁想到,从万历八年以来,皇帝动辄称病逃避朝讲,这次果然被咒到了。但面上还要很忠厚的安慰道:“皇上春秋鼎盛,神气充盈,只要能加意调摄,自然就会勿药而愈,不必过虑。”

    “朕去年因心肝二经之火,时常举发,致使头晕目眩,xiōng膈胀满,最近调理稍好,又被这本肆意狂言的奏疏jī怒”万历指一指手边,1】、

    机上摆着睢于仁的奏疏,缓缓道:“以致肝火复发,至今未愈”

    “无知小臣狂戆轻率,不值得皇上介意动火。天下系于皇上圣体,应当万倍地珍护。”申时行柔声安慰道。

    万历很受用这话,神态愈加委屈道:“那厮说朕酒sè财气,你们来为朕评一评。”

    申时行等还未开口,万历光倾叶起来道:“他说朕好酒,哪个人不饮酒,李白*酒诗百篇,醉卧沙场君莫笑。怎么到了朕这儿,就是“晋武衔杯,糟丘成风,了?这不是咒我么这!”

    “又说朕好sè,哪个年轻人不好sè?何况朕子息稀薄,膝下只有一子,正要努力耕耘,为国家多填几个皇子保险呢。就连海瑞都在七十岁上纳妾,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么?怎么到了朕这儿,就成好sè了!”

    对睢于仁指斥他贪财、尚气,朱翊钧也连称诬枉,他jī动的辩解道:“朕身为天子,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财富,皆是朕的,朕派出矿监税使的目的,不是搜刮富户,朕要是贪财,直接抄了他们的家不就完了!又说朕尚气,人有三戒:少时戒sè,中年戒斗,老年戒得。为何要戒斗,是因为人皆有气。难道朝中一空,是朕一个人斗气的责任么?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也得想想自己的责任!”

    “你们把朕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出去,让朝野也评一评,看看朕是不是被冤枉的!”

    大家算是明白了,原来皇帝叫咱们来,是为了把心里的委屈倒出来。不过这种要求也太不靠谱了吧,传出去会成为笑谈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一寝宫里,只有万历一人的声音,他越说越jī动,到最后面sè苍白,呼吸也不匀,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

    “要不要叫太医”申时行不无担忧道。

    “不用”万历哆哆嗦嗦伸出手,客用给他点给香烟递过去。

    接过来深深吸几口,皇帝又有了力气,看看申时行道:“朕说了这么多,你们咋一声不吭呢?”

    “这是无知小臣,凭借道听途说的话,轻率渎奏。”申时行只好回一句。

    “他还是要沽名钓誉”万历又补了一句。

    “他既是要沽名,皇上如果从重处治他,正好成全了他,反而有损皇上圣德,只有宽容大度,不予理睬,方显得皇上圣德旺盛。”申时行轻声劝解道。

    王家屏也道:“元辅说的对,重处那个狂徒,不仅损了皇上的圣德,而是损了皇上的气度。”

    听了二位阁臣轮番劝说,万历心中觉得舒坦多了,刚才的怒气消去不少,语气缓和道:“人臣事君,最起码应该懂得曲谏,如今满朝没有个尊卑上下,小臣都敢信口胡说。前些年有个叫党杰的御史曾数落过我,我原谅了他,如今睢于仁就和他一样,因为没有惩创,所以又敢来胡说。”想到这,万历的火气又蹭得上来了,怒不可遏道:“朕气他不过,必须重处!重处!”

    “圣上xiōng怀,如同天地一般,有什么容纳不下的?”王锡爵又给万历戴了一顶高帽道:“这本奏疏原是轻信讹传,若据此本票拟处分,传到各地,外人还以为真有此事,以臣等愚见,还是照旧留中为好,让臣等记于史书,传诸万世,让后世都称颂皇上是尧舜一样的明君,这是盛事。”

    “这本奏疏既然不能往外发,就不好直接惩处他。还望皇上宽容些日子,让臣等向大理寺卿传话,想个办法将他解去官职,赶回老家。”申时行和他的老同学一唱一和道。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朕咽不下这口气!”万历终究还是入了彀。

    “大不了将来,再慢慢惩治就是。、,估计到那时候,皇帝早就忘了这茬。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样处理,朱翊钧的脸sè稍为平和了些,又自我辩解道:“先生们是亲近之臣,朕的举动,先生们是知道的,哪有这事?”

    “九重深邃,宫闱秘密,臣等也所知不多”阁臣们连忙摇头道,万历很是挫败。

    见皇帝没有作声,阁臣们接着又说道:“臣等很久没有瞻睹天颜,偶尔一见,也是匆匆而退,不能一一陈述,今日幸méng宣召,敢不倾吐内心之言,………”

    见他们要往别处扯,万历先堵死路道:“朕病得很重,体虚心烦,那些烦人的事儿,还是待朕痊愈了再说吧。”

    “皇上,国事等不得了!”王家屏是个急脾气,噗通给万历跪下道:“南方民乱入朝,已经bō及半壁江山。望皇上就能稍稍振作!”

    “你们内阁先看着办吧。”朱翊钧闭目养神,不想再说话:“放心,不过是闹一闹而已,闹大了就有他们好看。”

    “可是朝中诸卿十去九空,内阁下达政令,已经没法执行了!”政事纷乱如麻,内阁压力太大,王家屏焦急地冒了这么一句。

    “…”万历却不再说话,三人阁臣面面相觑,只好行礼告退。

    回到内阁,坐下来一合计,王锡爵道:“皇上其实已经给了主意,要咱们看着办哩。”

    “是,我也这么觉着”王家屏道:“咱们便放开手脚,先撤了矿监税使,再慢慢把缺官补上,慢慢收拾烂摊子吧。

    “没有明旨,谁敢这么干?”申时行却摇头道:“万一明天皇上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岂不坐了蜡?”

    “这种大好机会岂能错过?”王锡爵大声道:“若有责任我来担当!”

    “我跟元取一起担!”王家屏也沉声道。

    见他俩态度坚决,申时行也只好顺从道:“当然是一起担了。”于是三人以万历皇帝的口气拟旨道:“矿税之事,朕因边墙、寿宫未完,只是权益采取,如今宜传谕及各处织造、烧造一并停止,永不再设!一干中官悉数召回,狱中因此获罪者都着令释放:引言而获罪的诸臣皆恢复原职。民间有因抗税而乱者,只要在元旦前解散、再不生事,一律不再追究……”!。

第九二一章 君(上)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dy。qingkan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内阁所拟的旨意很快传开,得悉为害天下的矿税之祸终将弭止,想必天下亦将恢复太平,朝臣们如释重负,相互传告:“咱们终于能过个安稳年了。,下午时分,拟好的诏书送去司礼监批红。太监们看了这道草诏,自然大惊失sè,这是要把我们在宫外连根拔起啊!当然不能答应。于是几个在皇帝面前有头有脸的大太监,联合起来去万历那里哭诉。说我们的弟兄们,是奉了钦命去地方开矿监税,才刚动了九牛一毛,东南鬼国的士绅便煽动暴民,打死了我们那么多人。明明苦主是我们,他们却叫起了苦,竟然要趁机把制造、烧造、采木、买办也一股脑停了,他们这时要让皇上绑住脖子,喝西北风啊!”

    听他们说话的功夫,客用给万历连递了三根烟,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因为他们早察觉了,在吸了这种特制的“福寿烟,之后,万历就会变得暴躁易怒,正是告状的好时候。

    果然万历红着眼睛怒骂道:“要不是你们这帮不成器的东西搞砸了,朕能这么被动么?!”

    “我们确实不成器,可是我们都凭着一颗忠心,有十分劲儿,使出十二分了”

    ”太监们委屈大了,抽泣道:“商税要是好收,怎么之前百多年,从来没人收?就是那帮为富不仁的刁民蛮横大了。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只是收他们几两银子,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就敢揭竿造反!我们硬着头皮为皇上办差,不强硬点还不被他们欺负死?”

    “皇上,您可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就把奴婢们给废了啊”太监们哭成一团道:“不然那些人非得蹬鼻子上脸,把您也给欺负了!”

    “他们欺负朕还少么?!”万历怒气冲冲道:“你们权且等着,待朕身子好些了,自然会收拾他们!”

    “那现在呢这旨意要是发出去可什么都晚了。”

    “什么旨意,朕批了红才算旨意”万历脸sè涨红,表情都扭曲了道:“此事休要再提。”去年一年,新解进宫来的金银,便达三千万两之巨。能为他掠进如此多的财宝,他自然也就不愿将分派各地的矿税使撤回。

    太监们这才心满意足的退下。

    客用服shì着困倦已极的万历睡下,也离开了寝宫,回到自己的住处。

    那几个大太监正在他这里喝茶等着,见他进来,把门关上后众太监笑道:“今日你可是首功,把皇上的脾xìngmō得太准了,几根烟就解决问题。”

    “其实不用我刻意给,皇上一天就要抽六十多根烟”客用却笑不出来,面sè忧虑道:“几乎是一根接一根,甚至晚上睡着睡着觉,都得起来抽,………”

    众太监也担忧起来,见过烟瘾大的可这也太离谱了。

    “而且,我们这些外行都知道,皇上亢燥,就是抽这种烟所致,可太医愣是不承认。”客用道:“而且愣是诊断为肾虚火旺,需要泻火,便给皇上开了一副药xìng很强的泻药。

    径果皇上服药之后,一昼夜连泻三四十次,支离于chuáng缛之间,几近衰竭。这几日才刚见好。”

    “这有什么稀奇的。”孙海撇撇嘴道:“皇上吸这种烟,已经有三年了吧?那个崔太医给皇上诊脉也有四年多了吧?这么长时间,他却没发现这烟有害。现在说出来的话,第一个下诏狱的就是他!”

    “不会让皇上戒了么。”一个老太监道:“我原先也抽过一阵子,后来咳嗽的难受,就不抽了,也没多想啊。”

    “说得轻巧”孙海撇撇嘴道:“你是没见过皇上烟瘾发作,只要一时接不上,就浑身打摆子鼻涕眼泪的往下流。再拖一会儿,就拿头撞墙乱踢乱咬,太恐怖了。”

    “那该怎么办啊?”客用愁容满面道:“我看皇上的样子,可真是揪心。哥哥们,咱们可都是皇上的老人了,说句不吉利的话,一旦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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