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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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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顾不上高兴。都屏息听知府大人道:“所以本官决定今日为尔等试一场。总要排出个名次来。”说着轻口茶道:“但作文时间太长。作诗又不是科举正道。所以不如本官考你们破题吧。”又看一眼那府学教官道:“老教授意下如何?”

    那白发苍苍的儒学教授笑道:“卑职看过几位俊彦的文章。基础都极为扎实。相信只要破的题来。作一篇好文章是不在话下的。”说着朝唐知府竖起大拇指道:“府尊大人这法子切中要害。实在是高明啊!”原来这才是顶级屁精。

    唐知府笑笑道:“那好。就这么办了。”唯一沉便须笑道:“几位都是破题千万的老手了。寻常句子自然不在话下。但本官这个。你们肯定没破过。”说着便提起来。在一边早已备好的白纸上。画了一个圈。

    众人凝神静气等他下一步动作。却见知府大人下了笔。灿烂笑道:“破吧。”

    所有人的嘴巴都像那个圈一样。那老教授更是咳嗽起来道:“大人。似乎题目应该从四书五经上出吧。”屁精也有屁精的坚持。一触到祖宗家法。就只能把知府大人排在第二位了。

    可唐知府是什么人。绝对是智商过剩之人。他让人拿来一本论语翻开那老教授看道:“吧。每一页都有啊。”

    原来这时候的书籍。都在每一章的开头先印一个“”表示与上一章隔开。所有的印刷都采用这种格式。四书五经自然也不例外。

    教官嘴唇翕动几下。擦擦满头的大汗道:“我需要冷静一下。”却也不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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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知府大人是大。他让你破“”。你就的破“”。

    五人便开始绞尽脑汁。各自拿着在纸上画来画寻找灵感。

    唐知府端着茶碗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看着五个童生补充一句道:“忘了说了。限时一香现在经烧了一寸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方才仆役端上来的是香炉不是砂锅。心说“不当官能行吗?不当官就老被玩。

    ”便一个个憋红了脸。使劲寻思来。恨不的把头发都揪下来……

    一炷香的功夫转瞬即到。五个俊彦各自有了答案。

    唐知府看沈默破的是“圣贤立言之先。的天象也。”

    孙的破题目是:“子未言之先。空空如也。”

    陈寿年的破题是:“圣贤立言之。无方体也。”

    孙的破题是:“先行有言。仲尼日月也。”

    陶大临的是:“圣未言之先。浑然一太极也。”

    阅后沉思良久。他终于为本次府试排定了名次:

    五魁者陈寿年也。

    四魁者孙也。

    三魁者孙也。

    二魁者陶虞臣也。

    案首者会稽沈默也。

    ……~………分割…~~………

    大家都知道。我是码一章发一章。最不喜欢写完还藏着的。今天上午看阅兵耽误了。现在开始爆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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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节 大人物和小人物

    官居一品第一二五节大人物和小人物

    衙花厅。洞烛高照。

    那名列第四的孙忍不住问道:“大人能讲一下。您是如何判定的吗?”

    “你不问我也要讲。”唐顺之微微颔首道:“同样一个圆圈。你们却能想出五个不同的破题。虽然据之写文。各有不同。但有道是一叶知秋。还是能分出立高下的。”

    他拿起沈默的卷子道:“拙言将圈圈破为“天象”。天象有的有不。是顺乎自然。是中庸。这个圈圈就大可发挥了。”说着语重心长道:“点他为案首。皆因其立意“堂堂正正”……而老夫观摩历届之状元卷。都逃不开这四字。”看看若有所思的四个生。唐知府沉声道:“你们都是有希望金榜题名的。若想更进一步。当以为拙言榜样。”四个考生齐声称是。

    谢过老唐后。沈默拿着卷子出去。作为案首他不能听考官对别人的点评。那样会被认为是骄躁的。

    待他出去后。唐知府又拿起陶虞臣的卷子道:“你将这个圈圈看成空。“未言之先。空空如也”。后面一句自然是“既言之后。实实在在”。将空与实空与色对比来也很恰当。但比起拙言有失空泛。所以判你为二魁。”陶臣点头受教。

    待陶虞臣出去。唐知府再拿起孙的卷子。沉声:“你将其看成是“太极”。圣人未言之先。浑然一太极也。看似与沈默的一样。但他侧重的是中庸。你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注重的是演变。”说着淡淡一笑道:“其实就立意知道。你还要胜于他。但注定为考官不喜所以第三一点也委屈你。”

    孙板着脸寻思刻。才低声道:“学生还是觉着太极更恰当。”

    唐知府淡淡一笑。有理他。待他走了又继续对那风流的孙道:“先行有言。仲。日月也!”忍不住笑骂道:“真是个马屁精这就看碰上什考官了……碰上个古板的。直接把你卷子扔的上。遇到个好奉迎的。立刻将你引为己。高高抬起。”

    孙轻抚一下鼻梁。微微羞涩道:“学生也是想出来别的。只好歌功颂德了。”

    唐顺之笑骂一声道:“滑头。”

    待孙也走了。他将最后一份卷子拿起来。对那陈寿年道:“说实在的五个人就属破题最为贴切。”他破的是“无体也”。无自然是“有圆”了。

    陈寿年笑容可掬道:“';生定有不足之处。请恩师不吝指教。”

    唐知府端详他一阵。轻声道:“先贤以方喻原则以圆喻灵活。你却用“无方”破题实在不是好兆。”寻思一会他还是实话实说道:“这说明你意识认为是一切都可以圆。而“方”则是可以放弃的。”说着一字一句道:“当然这只是本官的个人断。做不的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作人要“外圆内方”。如外圆内也圆。那就危险了。”

    陈寿年心中不以为面上勉强笑道:“学生谨记恩师的教。”

    唐顺之微微眯眼道:“好……”便让他把那四个叫进来。又让厨房将饭菜重新热一下。就起身笑道:“老夫先去办公了。你们也好吃个安生饭。然后滚蛋。”

    五个人早就饿的前';贴后心了。待送走知府大人后。终于可以放开斯文吃饭了……只是那陈寿年尽管饥肠却依旧什么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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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前厅的五魁首。单说唐顺之回到内堂书;关上门后。那骨高高的何心隐便帷幕后闪身来。

    唐顺之被吓了一跳。不由笑骂道:“你这家伙。在我府上还这么神出鬼没。早晚要被你吓死。”

    “习惯成自然。”何心隐面上尴尬一闪即逝。旋即支开话题道:“这次绍兴的五魁很!”

    唐顺之靠坐在椅背上。重重点头道:“前日我登上府山之巅。俯瞰绍兴城全貌。但见三十里水城内。有文庙。西武庙;左城隍。右衙署;上魁星。下文昌。亭市楼坐中。清虚道观香火旺。这样的形胜之的。自然引紫气来。汇集天下文脉于一隅了”

    说着哈哈一笑道:“此的文气鼎沸涌动。三十年。必将人才济济。文星云集。金朝尽操吴绍软语!”

    何心隐不信道:“我虽然不懂阴阳。却也知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哪有气运集于

    经久不散的道理?”

    唐顺之自信笑道:“府山与山塔山鼎足而立。可将文脉镇住三十年。”说着一指前厅道:“嘉靖三十五年榜就是开头。我敢说那五个不出意外全能中式。”

    “他们将来的运如何?”何心隐饶有兴趣道:“几个位列部阁。几个流放抄斩?几碌碌无为。个以功名终呢?又有几个大起大落呢?”

    “老何你难为我。”唐顺之呵呵笑道:“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说清?我只能说。如果有个位列部阁的。便是那沈拙言;如果有个被流放抄斩的。便是那陈寿年如果有个碌碌无为的。便是那孙文和;如果有个以名终的。便是那陶虞臣;如果有个郁郁不的志的。便是那孙文中。”

    “理由何在?”何心隐追问道。

    “我出的那道圈圈题。”唐顺之声道:“那种最简单的题。反而最容易体现一个人的内心。破以“天”者最工心计破以“空空”者最为坦荡;破以“太”且不肯改变者最为倔强;破以“日月”者最易回头;破以“无方”者。最无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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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心隐笑道:“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到时候就知道了。”唐顺之不负责任的笑道。

    “好吧。”何心隐干笑一下。从子里掏出个粘三根雁翎的信封道:“不过有件事。你现在就的做出判断。”

    唐顺之一看是王学内部的机密信件。便敛去面上的笑容。接过一看信上内容是:“南京兵部尚书张经。不解部务。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诸军。便宜行事?徐州兵备副使李天宠为左都御史。代王巡浙江?”不由吃惊道:“下午才收到徐阁老的信。这么大的事为何只字未提?”

    “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何心冷笑道:“军国大事都是皇帝和严两个决定。他虽然是次辅。也不过是个跑腿跟班的。”

    唐顺之心说:“你这可看走眼了。”但他知道何心隐为人执拗无比。认准了的道理。九牛也拉不回来。便不与他争辩。笑笑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

    ”何心隐摆摆手道:“我现在只知道。严为任命两个我们王学的人上去。担纲抗倭大计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唐顺之盯着摇跳动的烛火。轻声道:“一时还看不出来。等到他们再下一步棋。”见何心隐满脸望。他不由气道:“我又不是诸葛亮。做出判断的要足够的消息!”

    “刚才还把自己吹成大仙。说什么三十年文脉。五人将来如何如何……”何心隐哂笑道。

    “那种事我说错了又怎样?”唐顺之瞪眼道:“可现在这种大事。我随便给个结论。你敢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何心隐能把人活活气死道。

    “好。那你听着。”唐顺之气呼呼道:“不外乎三个推论。其一。东南局势太过危急。朝廷任人唯贤……毕竟张经在两广有赫赫威名。李天宠更是抗倭抗来的智将。”

    “第二呢?”

    “第二。我大明海败坏。兵备松弛。将领贪生怕死。不受调遣。想要对抗如狼似虎的倭寇。非的下大力气整治才行。严阁老可能是先让他们将荆条上的刺摘掉。再让自己人上去立功。”

    何心隐点点头道:“这个更靠谱。第三呢?”

    “第三。那就是皇帝陛下自己的主意。”唐顺之轻声道:“虽然陛下一心修玄。但这么大的事情。圣';独裁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何心隐又点点头。思良久才缓缓道:“综合你这三条。我可不可以说。是皇帝想用张和李天宠。严嵩觉着横竖没自己的责任……到时候他俩把差事办砸了可以打落水狗。好了还可以摘桃子。所以就答应了。是不是这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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