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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吧”,男子淡淡一笑,“纵是当日拜我为师,也没见你这么真心。你放心,我会救她的。”
“多谢师父!”他这才起来。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开始施法,他双手结印,现出一个奇怪的图案,朝躺在床上的朱茗甩去。
顾荆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他十五岁时遇上师父,知道他超脱六界之外,特意拜他为师,但他却不肯教自己法术,只是让自己跟着他学习天文占卜之术。就这样,他也只学了个皮毛。但饶是如此,顾荆却是丝毫不怀疑这人的能力。他曾亲眼看到他御风而行,千里的距离,对他而言,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没过多久,朱茗的身上忽然现出一个凤凰的虚影,那只凤凰从她的体内蹿出,神态骄傲,须臾间,便乘风而去。
“那是?”顾荆看向自己的师父。
男子眉心一动:“那是她的魂魄,她死时已是皇后,故而魂体已是凤凰。现在,她已经去投胎了。”
“投胎?”顾荆倏地抬眼。
“她命数已尽,复活之术对她无效,我只好让她去投胎了。放心,纵使投胎,她也会保留这一世的记忆,并且会投胎在这个时代。”
“那她什么时候会出生,我又如何找得到她?”顾荆眉心微拢,他难道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寻找投胎重生的她吗?
“她今日就会出生。至于怎么找到她,我也不知道。事实上,你们能否相遇,都要看命运。不过,由于你们性命相连,当她出现性命危险时,你也能感受得到,那时你的身体上或许会长出一些纹路”,男子淡淡地说道,“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这一切,都要看你们的缘分。”
顾荆点头,朝他躬身拜道:“既如此,多谢师父了。”
“无妨”,男子沉吟片刻,最后神色有些复杂地开口,“我因前世欠你一个人情,才会来到你身边。做完这件事后,我便要走了。”
顾荆微愣,正欲开口,就看着他师父的身体开始变淡。
“你心性阴郁,杀戮过重,幸得遇上这个女子,才有了转机。希望为了她,你能好自为之。”话迄,他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
“放心,我会的。”顾荆对着男子消失的方向轻轻一笑。
他又来到玉床边,伸手抚上朱茗冰冷的脸颊,他的眸光突然变得幽深无比。
他俯过上身凑近她,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朱茗,我会找到你的。”接着,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人已是一具尸体,他温柔地吻上她泛青的唇,眼神执着又疯狂。
当晚,顾荆所统领的“威灵军”得到一个奇怪的命令:他们被要求去记录下身边所有在今晚出世的婴儿。
同时,华夏朝所有跟顾荆关系不错的户部官员,都收到他们朋友一个奇怪的请求:月末时,将这个月内登记在案的出生人口薄借他一观。
当顾荆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想去寻找一个会在今天出生的婴儿时,就在离他不远的一个破庙内,一个女子死去了。
有一只凤凰徐徐地飘进了她的身体。
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叫黎(璃)厌
朱茗是被饿醒的,当她睁开眼时只看到一双滴溜着乱转的乌黑眼珠。
“啊!”见她醒来,那双眼珠子的主人被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感觉到真切的饥饿和疼痛,朱茗眉心轻皱,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也确实还像人间……难道自己居然没死?!
她下意识就想用内力查看体内的情况,但这一看却让朱茗大为吃惊:她的经脉变小了不少,且内力居然倒退回三流初期。
经脉不会无缘无故变小,除非……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心中浮现,朱茗不敢置信地将自己的手举到面前:那是一双苍白瘦弱而且很小的手,上面没有熟悉的剑茧,陌生且粗糙。
心念一动,朱茗发现自己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段模糊的记忆,那是一个孤女无助而悲惨的一生,也是她现在这具身体前任主人的记忆,但所有的记忆都在昨晚戛然而止,因为原主人死了……
她居然借尸还魂得以重生!
朱茗忍不住想笑,她扯了扯嘴角,不顾牵动着脸上的伤口,笑得苍狂而又阴冷。
老天都不收我,夏璃,你死定了!
“你究竟是人是鬼,你的表情好奇怪……你该不会是想吃我吧?你知道的,我好久没有洗澡了,很脏,不能吃的。”严途几乎都快哭了,他家破人亡后流浪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破庙住下,谁想到昨天晚上突然又来了个少女。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儿,但谁知道今早醒来一看,那人已经没了气儿,他正害怕呢,那少女却又忽然睁开了眼。
那眼神好可怕……严途真的要哭了!
“我还没死”,朱茗尽量柔和地看着身边的小男孩,缓声道,“能给我点水吗?”这庙这么破,她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吃的了,只想靠点水先来充充饥。
“你真的不是鬼?你刚刚不是都停止呼吸吗?”严途有点不敢相信,仍旧惊疑地看着她。
“鬼是不会渴的……”朱茗淡声道。
严途这才放心,他松了口气,忙起身去给她弄水了。
一片盛了水的破瓦递到了朱茗面前,瓦沿并不干净,里面的水也有点浑浊,一看就知道是放了许久的雨水。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朱茗目光一凝,眉心几不可见地一皱,但她最终还是伸手接过瓦片,将嘴唇送上瓦沿。
味道奇怪的水滑过喉口,一阵冰冷也随之进入体内。朱茗不禁在心内苦笑,幸好自己曾随父亲上过战场,好歹也吃了点苦。
“喂,吃点东西吧。”见朱茗面如菜色,又满身是伤,严途心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舍地将自己昨天省下的馒头递到她面前。
抬眼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朱茗接过那个干硬的馒头,就着水慢慢地咽下。她曾吃过无数种山珍海味,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指望着一个馒头来解饥。
“谢谢。”她嘴角微弯,心里对这个男孩的印象好了不少,连带着面容也柔和了些。
严途咽了咽口水,有些眼馋地看着朱茗将馒头都吃光了,他撇了撇嘴角,埋怨道:“你怎么都吃光了啊,这是我好不容易省下来的。”
这不是他递过来的吗?朱茗嘴边的笑一僵:“不好意思。”
“算了,看你可怜,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该不会偷东西被发现然后挨打了吧?”
好毒的眼睛!朱茗挑了挑眉……这具身体的主人确实就是因为偷了一个老爷的钱袋,后来被人找上门来打得半死不活,才让她鸠占鹊巢了。
“我是被奸人所害,才落得这个下场。”她淡淡地说道。她的确是被当今皇帝所害,才变成这幅模样。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说出这么奇特的话语,严途狐疑地看着朱茗,正想再问问,却发现她突然盘膝坐下,闭上了眼。
“你在做什么?”他奇道。
“练功疗伤。”朱茗感受着体内那股虚弱的内息,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和她以前的功力简直无法相比。
不过,在仔细查探了一下经脉和骨骼之后,她又松了口气,这具身体资质还是很不错的,很适合练武。可惜以前的主人没有好好珍惜,不然绝对不会还是三流水平,以致被人打死。
严途更惊讶了,他怎么也看不出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的瘦弱少女,居然会什么武功。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自己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休养好身体,但想到自己的父母,她心下一沉,“你能帮我给定远侯侯府的人带个话吗?”
“定远侯?堂堂侯爷府上的人怎么会见我?你又怎么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吧……”严途翻了个白眼,他好歹落魄前也是一个富家之子,实人的眼力还是有的,朱茗面黄肌瘦,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吃不饱的那种人。
没有在意他话中的嘲讽,朱茗微微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朱将军的远方亲戚,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想来投靠。现在我身体不便,你若能给侯府的人说上一声,我大伯心善,定会来接我的,到时我还可以将你也带过去。”
看到严途的脸上还是很狐疑,朱茗只好继续道:“这种事情我不会骗你的,况且,侯府的人纪律严谨,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孩。”
“你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一岁了”,严途一脸不服地反驳,他眼珠子转了转,“如果你真是侯府的远方亲戚,那你肯定有什么凭证吧。有的话,我就帮你去问。”
倒是个机灵的孩子,朱茗在心内暗赞。她沉吟片刻,最后道:“我爹没能给我什么凭证,不过你对侯府的人说下吴二的名字,待他们禀告之后,就会有人带你进去了。”
吴二是她爹手下一个骁勇的先锋,后来战死沙场,他临死前,还挂记着自己的妻儿,她爹一直为找不到他的亲人而耿耿于怀。
见她说出了一个名字,严途这才稍稍放心。他表示自己一定会去找侯府的,并强调她若是被收养了,定不能忘了自己的功劳。
朱茗一一应下,然后提醒道:“你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我爹没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我怕有人冒充。”担忧夏璃会对她父亲下手,绕是得幸重生,朱茗也不敢冒险,只能小心再小心。
“放心,我都知道”,严途扬眉,拍着胸脯道,“我绝对不会让人发现,让其他人抢了这个认亲的好机会!”
朱茗只含笑看着他,用微笑表示鼓励。
严途便信心百倍地上路了,并表示今天一定会做好这件事的。
待严途走后,朱茗就开始了焦急的等待,她不知道夏璃会什么时候对自己的父母动手,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报信。但若是他们得知自己已死的消息,定会悲痛欲绝。
如今她侥幸重生,虽然换了个身体,但也还是有办法向父母证实自己的身份。一旦和父母相认,她就成功了一半,到时候,她定要让夏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过,她爹一向忠心耿耿,可能还需要好好再劝说劝说,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能先劝他从官场上先隐退下来。但现在皇帝已经和她撕破了脸面,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朱府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最后必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眸里闪过一丝寒光,朱茗心念百转,一边继续练功疗伤,一边在心内计划着如何劝说自己的爹、让哪位藩王继位、该如何逼迫夏璃下位、朝廷内哪些势力能够支持换君、该用什么打动他们……
朱茗的如此气愤也不是没道理的。朱家是开国功臣,自建国以来,就忠心耿耿地守将戍边、平定叛乱,为皇室做了不少贡献。没想到,新皇才继位,居然就敢将手伸到了他们身上!
他们朱家可以拥立他做上皇位,也可以将他从上面拉下来……
朱茗的眼神冰寒无比,她要让夏璃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就怎么从上面滚下来!
她闭上眼,敛去眼里的寒意。其实朱茗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她不愿也不敢去想……如果没有那个基础该怎么办。
严途走的时候还未到正午,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朱茗的心也逐渐缩紧。若非她现在连动都不动不了,她恨不得立刻就冲到家中去!她心中诸多焦虑,到了后来,竟连手都止不住地有些颤抖。
等到暮野四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