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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良久才冰冷的说道:“好。”
常夕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拉着李建成的手重新坐回床上,触手却极其冰凉。常夕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这样是不是暖一点。”
李建成脸色仍旧很难看,略点了点头,抽出手将常夕揽进了怀里,“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
常夕靠在他胸口淡淡的说道:“其实别人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相关呢,只是这个人却是世民,所以我就只能躲起来,免得大家尴尬。”
李建成扳过常夕的脸,问道:“这怎么是别人的事情呢?”
常夕笑道:“怎么不是别人的事情?比如说有一个人喜欢你,你不喜欢他,那跟你相关吗?顶多也就是因为你比较有魅力。想通了应该高兴才对。”
李建成冷冷笑道:“你这是变着法的夸自己呢?也不脸红。”
常夕叹了口气,“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件事情以后大家都不要提起了,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
李建成点头道:“我正在西郊建一座宫殿,已有半年多了,这个月大概就竣工了,到时候你直接搬进去。”
常夕诧异道:“宫殿?”
李建成笑道:“对,晋阳宫。”
常夕忽然想起历史上杨广曾经到过太原,还因为行宫的事情差点治了李家一个私造宫殿,预谋造反的罪名。
李建成在常夕鼻子上点了一下,道:“怎么又发呆了,想什么呢?”
常夕忙收回心思,笑着说道:“我在想,相公建了半年多了,现在才告诉我,莫非是想要金屋藏娇?”
李建成道:“是啊,我就是要金屋藏娇,不过这娇嘛,就是你,预备送给你做生辰的礼物呢。”
常夕搂在李建成的脖子,心中一番狂喜,“真的吗?”
李建成道:“自然是真的。”
常夕笑叹道:“看来是我想歪了,我以为相公是要自立为王呢。”
李建成神色一凛,“你说什么?”
常夕忙道:“我随口说说,只是近来听说各地都有人造反,杨广残暴昏庸,隋朝天下迟早毁于他手,易主他人,这本就是大势所趋。”
李建成神色稍稍缓和,“你说的不错,杨广横征暴敛,奢靡挥霍,国库空虚,官吏压榨百姓,致使百姓苦不堪言。确实需要一位德才兼备爱民如子的皇帝取而代之。”
常夕心里犹豫了一会,问道:“相公,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李建成有些意外,苦笑了一下,却并没有答言。
常夕又问道:“如果有一天,李家夺得了天下,我,我让你放弃追逐那个位置,跟我远走天涯,你愿意吗?”
李建成笑望着常夕,信手将她鬓角的散发捋到了耳后,“难道你不想做皇后吗?母仪天下。”
常夕摇头道:“不想,到时候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可不要。相公,你回答我,你真的想要那个位置吗?”
李建成苦笑了一下,“没有人会不想的,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李家又怎么能夺得天下呢。”
常夕心中愈发沉重,陪着他笑了笑,眉头却再也舒展不开。
其实他说的并没有错,那个位置,谁又不想要呢?至高无上的尊崇,权利,财富。
确实是太诱人了。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悠悠我心
隋大业七年,公元611年,翟让,单雄信,王伯当,徐茂功,秦叔宝,程咬金等聚众瓦岗寨,举旗起义反隋。
众人于三军阵前祭旗推选盟主,约定祭旗旗动者为盟主,遂程咬金为瓦岗寨盟主,自封混世魔王。
起义军一路与隋军交战,死伤无数,周宁随在军中,第一次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想要推翻一个朝廷,结束一种暴政,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也并无夸大。
终于安定下来,已是一月之后。再一次见单雄信却是三个月后,他从进驻瓦岗,就忙着城防操练,确实没有闲暇。
虽是秋深草枯,周宁的小院却并不冷清。她找人将两间上房打通了,摆上座椅,当作教室,招来一干义军的孩子来读书,开始只有四五个孩子,现在已经有二十几个了,其中还有三个女孩子。
单雄信刚刚踱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郎朗的读书声,遂放轻了脚步,遥遥的站在院子里。
只听周宁读一句,孩子们跟着读一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在,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单雄信不觉好笑,这个周宁,又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宁一手执书卷,一手背负身后,走着方步,很陶醉的读着,一瞥间,见单雄信站在院中,握着拳头挡在嘴前发笑。
周宁停住脚步,向众孩童说道:“先生出去一下,你们把方才学的温习背诵几遍,等下先生回来提问。”
众孩子异口同声的答道:“好。”
周宁撇下书,三两步的走到院中,拉着单雄信就往外走,“二哥,快出去,别在这跟我捣乱。”
单雄信扯下了手,笑着说道:“我怎么跟你捣乱了,你说说,都教了孩子些什么东西,什么心啊思啊的,净是谈情说爱,别把孩子给我教坏了。”
周宁道:“要你管啊,我教他们的是《诗经》,孩子们多懂一些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总比什么《孙子兵法》,《国策》这些杀伐的东西好吧,你们起义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百姓可以过上好日子,创作太平盛世又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嘛,所以我没有错。”
单雄信笑道:“你看看你,越发伶牙俐齿了,我不过是说说,你就说了这一大堆话,我也并没有要你教授他们什么兵法,放着《论语》,《孟子》这些先贤的著作不教,偏偏什么《诗经》。”
周宁板着脸道:“几个月不见,见了就教训人家,我个人不喜欢孔孟,没办法。”
单雄信笑道:“那你喜欢什么?”
周宁道:“老子,虚无缥缈,主张遁世,无为而治。”
单雄信苦笑了一下,“幼稚,好了,看你好我就放心了,走了。”
周宁不悦道:“喂,刚来就要走啊。”
单雄信又回转过身,“那边忙得紧,确实抽不开身。”
周宁道:“二哥,什么时候带我一起上战场吧?”
单雄信道:“你就算了,我看你私塾先生做的还蛮称职,战场上面刀剑无眼,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还不够给人家垫马蹄子呢。”
周宁鼓着嘴巴说道:“我有那么差吗,就会奚落人。”
单雄信道:“我真的要走了。”说着又抬步要走。
周宁忙拦在单雄信前面,“二哥,我给你背首诗你再走吧。”
单雄信笑言道:“好,背吧。”
周宁清了清嗓子,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在,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单雄信脸上微微一红,别过脸说道:“好了,不错,你背也背完了,我听也听过了,走了。”
周宁低哼了一声,“没情调。”
转过身却见王伯当从对面走来,依然白衣翩翩,只是看着憔悴了许多,想来也是繁忙所致。
周宁忙招呼道:“先生。”
王伯当含笑点头,“刚才背什么呢?”
周宁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先生怎么来了?要不进去看看,我的私塾现在可是有声有色。”
王伯当道:“好啊,我早都听说你办了个私塾,一直想要来看看,总是抽不出时间。”
周宁笑言道:“先生请。”
王伯当站在窗外看了一忽,转头笑道:“不错,果然是有声有色,现在私塾里面还缺什么吗?”
周宁笑道:“还是先生好,一来就问我缺什么,我还真有事情想请先生帮忙。”
王伯当道:“说来听听。”
周宁皱了皱眉头,“当下最缺的就是老师,还有很多孩子想要来读书,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王伯当道:“老师?”
周宁吐吐舌头,“就是私塾先生。”
王伯当道:“这个,要不这样吧,我让你张贴一张告示,在附近招集一下,试一试。”
周宁笑道:“谢谢先生,奥,不,应该是丞相。”
王伯当道:“你打趣我呢?”
周宁道:“没有,先生现在正经是我们西魏的丞相。”
王伯当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言。
周宁忖度着王伯当的神色,问道:“先生莫非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王伯当又苦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只是跟皇上意见颇有些不合,我主张在朝堂上下推行礼仪,皇上却说都是自家兄弟,朝堂上不但不让跪拜,还赐座,长此以往,君不君,臣不臣,礼乐崩溃,祸乱之源。”王伯当说完之后又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望向远处殿宇的方向。
孔子主张推行礼制,确实是有一定的好处,可是周宁从小受的都是反封建的教育,所谓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人必须要跪另一个人,而且又因为知道后来历史的发展趋势,现在这一切也不过是过眼烟云,其实纵观历史,都是一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可以历万世而不衰,只是失道寡助得道多助的区别罢了。
王伯当见周宁不语,道:“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忙吧,我走了。”
周宁忙收回神思,笑着说道:“先生,其实有些事情不用太较真的,历经长期分裂的南北朝,到现在的大隋,稳定了不过几十年,现在又是各地百姓揭竿而起,想要推翻暴政,人生如白驹过际,没有什么是千秋万代的。”
王伯当若有所思的出了会神,苦笑道:“周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好了,我真该告辞了。”
周宁淡淡的说道:“先生慢走。”
周宁望着王伯当远去的背影,心想,先生一直以为我是个知音,我今天说出这番话,只怕先生是彻底伤心了。不过伤心也好,心冷了,就不会再心痛了。
周宁坐回屋檐下的石阶上面,托着腮望着湛蓝色的天空,天空高远又清明,她的心里却愈发的混沌,酸痛阵阵袭来,尽管总是告诉自己不要想,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现在是公元611年,如果苏青说的没错,那么,就只剩下十年时间,可是他却仍然不能接受我,他心里除了抱负跟仇恨一定还有别的东西。每次都是在若即时离开,每次都在要陷进去的时候止步。他总是这么理智。
周宁又坐了一会,只觉得身上有些凉,正欲转身回到房中去。却见程大妈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了进来。
周宁忙笑着迎了上去,“程,不,皇太后。”
程大妈笑着说道:“什么皇太后啊,还是叫我程大妈吧,听着顺耳。”
周宁扶着她的胳膊,不过几年光景,她已苍老了许多,“程大妈,你慢点,有什么事直接叫我过去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走来呢。”
程大妈笑说道:“不碍事,老胳膊老腿的,倒想出来逛逛,周姑娘啊,今年多大了?”
周宁说道:“惭愧,二十二岁了。”
程大妈拿眼看了周宁一会,“孩子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程大哥都会打酱油了。也难怪,一个姑娘家家的,又没人给你做主,这样吧,大妈我给你说一桩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