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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小眼连转数周,指着一口大一点的棺材道:“这是给薛晟的。”指着小一点的棺材道:“这是给陈凤仪的。”越说越恨,越说越雀跃,手中的菜刀挥的忽忽作响,脸上却纹丝不动,跟死人一般。“给狗男女的。”
玉凝心中又是难过,又是震惊,最多的是害怕,生怕他手里的菜刀一个不稳,飞到她头顶来。最后再也承受不住,双脚发软,扶着墙根,踉跄逃出去,身后传来张叔嘶吼的声音:“薛家要亡,薛家要亡。”
玉凝一阵小跑出了院子,疾奔一阵,来到街口石墩上坐下,向四下张望,等待那人的归来。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期盼凌烨宸的归来。
来来往往过了几个路人。
又等了一顿饭的时间,灯火阑珊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走来。
玉凝举目望去,鼻尖一酸,涩涩喊了句:“凌烨宸!”小跑朝他奔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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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妻
凌烨宸闻声顿下脚步,望着朝他疾驰而来的小小身影,忽然心中暖意融融,感触极了。
他远远的,早已经看到她坐在石墩上发呆,每经过一个路人,她就慌张看看那人是谁,脸上表情也跟着变化。
她身后不远处便是宅子的院门,这种感觉就如同妻子等着迟归的夫。
他竟忍不住驻足躲在暗处看着她许久,想多看一看她一次次期待抬起头,又一次次失落低下脑袋的模样。
直到夜色落下,凉风侵肤,她环着肩膀瑟瑟发抖,他才缓步朝她走来。
十几丈的距离不算远,玉凝跑的快且急,到他身边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沁额头,拉住他的手臂,抬起小脸,皱起眉头,不满极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去了哪里?”
凌烨宸勾起薄唇:“去了附近农家。讨了些菜食。”抬起手中拎着的大竹篮,里面是些蔬菜果蔬,还有两包药材。
玉凝拿起一颗苹果,在他身上擦拭干净,啃了一口,问道:“那几包药材是做什么用的?”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口,‘啊’的一声:“知道了。”一定是治疗他身上箭伤的药。
凌烨宸轻轻一笑。忽然想起方才在街尾药铺的事。
“小兄弟,你手上紫苏、黄芩两位药材,是最名贵的安胎药了。村野乡下,嫌少有人买,你待你妻子真是舍得啊。两包药就五十两银子呢。”
“她不是我妻子。”
“那…你怎么给她买安胎药?…是不是玩的过火,将谁家媳妇占了,惹出了麻烦?唉,现在的年轻人…没事怎么招惹别人的妻子?”
“她不是别人的妻子,是我妻子。”
“。。。。。。”
玉凝啃完一颗苹果,凌烨宸还在发呆,她在他眼前挥挥手:“喂。回神啦。回去吧,熬药需要好久。你的伤重,早些吃药为好。”
“好。”他淡淡道,拉着她的手,缓缓朝院门走去。小狐狸从她肩头窜到他肩头,静静的坐着。两人一兽的影子被月光斜斜拽下,温馨极了。
两人时不时互看一眼。
“凝儿。。。”
“四爷。。。”
“你先说。。。”
“没。。。没什么。。。”她别开脸颊。
似都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凌烨宸左臂扣住薛玉凝腰肢,旋身向路边躲开几步。
只见两丈开外,一名粗壮汉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纵马疾奔。
马后面追着一名少妇,衣裙上面满是鲜血,她嘶声对马背上男人喊着:“老爷,老爷,你把孩子还给我。不要把我的孩子给王夫人,不要!老爷,不要把我的孩子给别人。”
那汉子回头对那妇人恶狠狠喊道:“王夫人跟我亲梅竹马,现在她一心求子,我不能不帮她。孩子在她身边比在你身边活的好。”长喝一声,紧夹马腹,飞驰开来。
那妇人又哭又求,不小心一块石头绊倒,摔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凌烨宸忽的收紧手臂,将玉凝腰身腰死死箍住,心想:薛晟当年待我母亲不就是这般无情么?比这更加无情。
想到此处,满腔的气怒、愤恨,身躯剧烈的颤抖。
玉凝知道他想起了吴欣的遭遇。而那罪魁祸首就是她父亲薛晟,她能怎样呢?在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前,装作不知情,是最好的选择。“四爷,你怎么了?”
凌烨宸摇头轻笑:“我没事。”放开她的腰,将手中竹篮递到她手中:“你在这里等我一等。”说罢朝前迈了一步。
骑马的汉子见有人挡在路中间,不满长啸:“滚开,滚开,不要挡着大爷的路。”挥鞭挥向凌烨宸胸口。
玉凝见马鞭就要打在他胸口的箭伤,又是担心又是惊慌,猛地松开竹篮,捂着小嘴:“小心啊!”
凌烨宸利眸轻眯,猿臂一捞,抓住胸前鞭子,使劲一扯,将那大汉摔在地下。
大汉呼嚎一声,仰摔地上,怀里婴孩被一股猛力抛出,在半空中啼哭不止。
凌烨宸飞身空中,将孩子抱在怀里。
那少妇哭着跑来,“公子,谢谢你。”
凌烨宸将孩子放在她怀里,笑着道:“你抱好吧。”看了眼地上痛苦呻y?n的男人,冷冷道:“大嫂,我这就帮你杀了这人渣。”剑出鞘,挺出直刺。
妇人忙挡在那汉子身前:“公子不要,他虽处处皆错,可是毕竟是我丈夫。公子不要杀他。杀了他,我母子两人便再无可依靠之人了。他之所以要将孩子给了别人,无非是家中贫寒罢了。”
凌烨宸一怔,怕剑伤了那妇人,反腕将剑握在身侧,拎起那汉子的衣襟,沉声道:“你发誓,这一生一世都会好好待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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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进屋
“是,是,公子,我一定善待妻小,公子不要杀我。”汉子吓得浑身禁~脔,汗流浃背。
凌烨宸挥剑斩断他两根手指:“这是给你的小小惩戒,你若是说谎骗我,下次给我碰到,就要杀你。”
汉子害怕的不知疼痛,爬起来,血手抱住他媳妇孩子,连连哭道:“公子放心,我再不敢,再不敢了。”一家三口坐上马背,回家驰去。
“等等。”凌烨宸道。
马背上三人惊骇不已,汉子倏地拉住马背。凌烨宸走去,将一块刻着龙纹的玉佩递到妇人手里,道:“将这玉当了,贴补家用,钱攥在你手里,你丈夫不会为难你。走吧。”
马驮着一家三口奔去。
薛玉凝笑着走去,拉住凌烨宸的手,轻轻的道:“那男人再可恶,可毕竟是那妇人的丈夫,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妇人到底是不忍心兵戎相见的。那男人虽要将他孩子送人,可是毕竟是那婴孩的生身父亲,骨肉相连的父子情,他心里一定百般不舍的将孩子送人的。等那孩子长大了,哪怕知道他父亲今日办这混账事,即便恨爹爹,也…不能忘了父亲的生身之恩。”
她说的轻柔关切,他静静的听,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时没了主意。生怕给他瞧出来她在暗示他原谅薛晟。
良久,他摇头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我只知道,母仇必报。”
玉凝突地身子一僵,莫非,薛家真的要亡?她一定要阻止这种灭门抄家的悲剧发生。
凌烨宸捡起地上的篮子说道:“喂,女人,回神啦。”拉着她进了宅子。
张叔用凌烨宸寻来的蔬菜蛋禽烹了晚饭,三人环桌而坐,无言的用饭。
薛玉凝低着头,不敢看张叔一眼。
凌烨宸吃的极少,仅加了两筷子青菜,便再没动筷子。
她知道他心中烦闷,却无从劝说,一下一下往他碗里夹着鱼菜,直到他的小碗被垒成了高高的小山。
他看着那座‘食山’叹了一口气,伸手跟她面前的空碗对调,她一愣,暗叫自己是自作孽。无奈一口一口的扒着饭。
凌烨宸静静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的香喷喷,心里喜欢,时不时递去一勺汤水,喂她喝下。忽然道:“张叔,宅子里没酒吧?”
张叔啪的放下碗筷,大手抹了把油乎乎的大胡子,和蔼一笑:“可以没命,不能无酒。”当得一声将残废左腿放到桌上,两手将那下半截木头桩拧啊拧,不一会便拧了下来,倏地递给凌烨宸:“四爷,凑合着喝吧。”
薛玉凝吓得心肝乱绞,大眼朝那木腿看去,原来是个细长的椭圆状的容器,截面上有个铁嘴。她惊叫:“呀,你的假腿是个酒壶啊?”
张叔哈哈一笑:“是啊。”斜斜看着薛玉凝:“小姑娘不是怕我么?怎么肯跟我说话了。”
玉凝见他说话又恢复了平静,不似方才在屋内那般狂躁,对他的怯意少了许多。抱着凌烨宸的胳膊,壮着胆子道:“你是好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张叔道:“好人,好人,哈哈。老张是好人。”心情大好,抓起碗筷海吃海喝。
凌烨宸拿起那半截假腿,薄唇抿着壶嘴,一口一口喝着酒。薛玉凝看着假腿下边脚的位置,还穿着一只破旧的布鞋,不禁掩嘴偷笑。
凌烨宸却不声不响,喝了许多。那酒壶能装不少酒水。
玉凝抓住他的手臂:“你少喝点酒…吃两口东西吧。”喝酒伤身,更何况,他又是空腹饮酒。
他不语,眯着一双漂亮的眸,含笑望着她。
他的眼神、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让她慌乱不已,又急急的道:“我是说,这么多菜,我跟张叔两个人吃不了,倒掉了好可惜。”
他的脸色黑了几分,捏着她鼻尖:“谁说要倒掉?今天你吃不了这一桌的菜,别想离开饭桌。”起身将木头腿扔给张叔:“看着她,剩下一根菜叶,杀无赦。”拿着那两包药材走到地灶边,亲手添了水,熬药去了。
薛玉凝喃喃道:“对自己真好。生怕身上的伤口不能愈合。”心中却也暗暗担心他的伤。
回头一瞬,跟张叔那张仅见胡子、不见脸容的头颅看着正着,她一惊,三下五除二,将饭菜一扫而光。
望着小腹,心道:孩子,你丫太能吃了。
凌烨宸熬药,她无事可做,犯了困。
凌烨宸见她倚在他腿边打盹,命张叔给她烧热水送去了卧房,道:“去洗漱,先休息吧。”
她望了望卧房:“那屋子里有棺材,我不去。”
凌烨宸眉头一皱:“什么棺材,我怎不知?”
张叔道:“是小姑娘看错了,卧房怎么可能有棺材呢。”隔衣拉着玉凝的胳膊,将她拽到卧房去,点上了烛火,玉凝‘咦’的一声,房间里方才放棺材的地方,竟成了一张大方桌。
“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张叔莫名嘿嘿一笑,出去抱了浴桶进来,接连倒了五桶热水,两桶凉水:“姑娘,请。”转身离开,顺手带上房门。
玉凝又困又乏,伸个懒腰,退去衣裳,抱着小狐狸跳进浴桶,一人一兽,共浴。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靠着桶沿睡着了。
门板被人轻轻叩响,玉凝突地惊醒,白皙手臂抬起拔在桶沿,胸?脯腰身曲线在水中隐隐若现,水珠渐的四下皆是。
“是谁?”
慵懒、微醺的声音淡淡传来:“凝儿,来开门。”正是凌烨宸的声音。
薛玉凝“呀”的一声,站起身,“你等等…”慌忙从浴桶往外爬。
凌烨宸拧眉,喃喃道:“快两个时辰还没有沐浴好么。”他两手端着盘子,盘子上正是他花一个多时辰熬成的安胎药。突然嘴角邪肆上扬,大掌往门上一推,迈步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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